“等等,我送你回去吧。”
聽見陸衍這話,溫久下意識拒絕。
“不用,我上次來找過你,對周邊還有印象,我能自己回去的。放心吧,我不是路癡。”
陸衍依然拉着溫久,沉默幾秒才繼續說:“我知道你不是路癡,但最近有很多人在找我,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雖然陸衍把話說的隱晦,但溫久還是聽明白了。
看來,陸衍的處境並沒有她以爲的那麼好。
只是眼下她還要去找於如曼,而且陸衍似乎不想多聊自身的事,她便只好裝作若無其事點頭回道。
“行,那我跟你走。”
陸衍沒多耽誤,直接拉着溫久,朝向小木屋的一個房間走去。
打開後,才見裡面同樣擺着用於傳送的機器與透明倉。
陸衍還是先讓溫久進行了傳送,自己緊隨其後。
片刻過後,兩人就回到了之前的那處房子裡。
“你走吧,”陸衍說着,重新戴上面具,又將兜帽戴好,“我也該走了。”
溫久盯着陸衍看了一會兒,才輕聲道:“那我走了,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定記得來找我。別忘了,我們可是好朋友,好朋友就該互幫互助,不應對彼此有所隱瞞。”
說完,她也沒等陸衍的回答,乾脆利落走出了陸衍剛打開的門。
然後憑着記憶走出一段,停下腳步。
再回頭去望的時候,已看不見那處破舊小屋,也聞不到那股熟悉的木質香了。
溫久估摸着,應該是小屋外還設置了一些機關,會干擾視線。
不知爲何,她忽然意識到了一點。
她似乎,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瞭解陸衍。
或許,她應該在這方面多花一點心思。
只是在此之前,她還需要先解決好自己的事。
她轉過身,繼續向前,在大街小巷之中穿梭。
費了好一陣工夫,總算是回到了先前的商業區。
又找到懸浮公交車站,溫久便搭乘了一輛,前往於如曼給她留的住宿位置。
因着於如曼、徐望明以及婓家三人都屬於家屬,是不能與參賽學生們同住在一起的。
而且軍校賽官方安排的酒店,也只有五大軍校的參賽學生與陪同教師團可入住。
所以大多來現場觀看軍校賽的觀衆們,和參賽學生們的家屬們,都是住在附近的。
有的選擇住酒店,方便。有的選擇住公寓,自在。有的選擇住別墅,奢華。
而於如曼等人,則是最後一種。
他們想着反正都是來看軍校賽的,又是熟人,乾脆住一起,還方便照應。
於是當溫久按響於如曼等人所租住的別墅的門鈴時,來開門的是方新月。
“誒,小久你怎麼這麼晚來了?是有什麼要緊事兒嗎?”
方新月一邊說着話,一邊上下打量溫久,緊接着衝客廳吼了一聲。
“老婓,別讓機器人陪你下棋了!趕緊讓機器人回廚房,給小久煮一壺紅糖薑茶來!”
吼完了,方新月又關上門,笑着對溫久解釋。
“老婓,最近迷上了下棋,天天拉着徐醫生下。徐醫生不在,就讓家居機器人陪着下,我都無語了。哎,你快去客廳坐着,晚上比較冷,可別凍感冒了。待會兒喝點薑茶,暖暖身子。你這孩子本來體質就弱些,怎麼晚上出來也不多穿點?”
方新月倒不是在怪溫久,只是知道溫久怕冷,又知道溫久不久前才感冒過,多少有點擔心罷了。
溫久自然明白,便笑着回答:“有點急事要找於老師,就匆忙了一些。下次,我一定記着晚上出門多穿幾件。”
其實她出門的時候捂得很嚴實,只是遇見陸衍後取了兔毛圍巾,之後坐懸浮公交車覺得悶就脫了外套。
這才導致,方新月會覺得她穿的少。
不過她不方便解釋,只能先應付一下了。
“好,你知道就行,”方新月點了點頭,繼續說,“就是有點不巧,於老師剛出去,好像是去見朋友了,還帶了徐醫生一起呢。”
一聽於如曼和徐望明居然雙雙出了門,溫久不禁有些驚訝。
但轉念一想,也很正常。
畢竟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況且於如曼和徐望明還有很多事要做,也不可能隨時待在別墅區休息玩樂。
所以溫久也沒多問,只點頭表示:“的確是不巧,那我先陪婓叔叔下會兒棋,等一下於老師他們吧。”
“可以啊,我再給你弄些水果、點心。就是這時間不早了,不如我讓機器人收拾一間房出來。如果你等困了,還能在這住一晚。”方新月對於溫久是相當關心的。
畢竟溫久不僅是婓輕羽的好朋友,還是婓澤玉的商業合作伙伴。
在關係上,牽扯很多,也涉及頗深。
當然了,方新月本身就很欣賞溫久,免不了多多關心。
溫久想着時間的確不早,也就順勢答應下來。
她走去客廳,與婓學華打了個招呼,就坐下繼續棋局。
與此同時。
出門與溫久錯過的於如曼,正帶徐望明見到了魏書榮。
“魏先生,這是我的同伴,姓徐。老徐,這是魏先生,第二軍區總部醫院的負責人。”
話音落下,徐望明就向魏書榮伸出手。
“你好,魏先生。”
然而魏書榮並未理會徐望明,連看也沒看,只對於如曼說。
“於小姐,若是你要向我引薦的人就是這位,那恕我有事先走一步。”
見魏書榮的反應,於如曼毫不意外。
因爲她知道,魏書榮很排斥甚至厭惡參與過前第三軍區和前第五軍區的基因融合實驗的人。
她可以理解魏書榮,但徐望明早意識到錯誤與她一同退出了前第三軍區,還一直在盡力贖罪。
說來諷刺,也是她和徐望明曾在前第三軍區待過。
才能掌握部分有關資料,知道一些深埋的隱秘,對前第三軍區和前第五軍區的行動進行打擊。
再說她眼下要爲魏書榮介紹人手處理麻煩,她覺得靠得住且能力足夠的就只有徐望明。
所以她仍是堅持道:“魏先生,我明白你對他,甚至對我,都有不滿。可關於雷克集團的問題,如今只有他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