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裕小眼睛卻依舊固執,看向遠方,直到徹底找不到目標和方向,才收回頭,低垂望向地面。
心裡埋下許多心事。
“葉槿你總算來了,要不然我們幾個都快搞不定這孩子,蘇裕他這是什麼情況?”
“平常他還是很乖的。”
小學裡的幾個老知青陸續道。
葉槿都認識,幾人說起這句話時也覺得奇怪,目光有意無意向蘇裕身上瞟去,眼底夾雜不善。
村裡誰都知道,蘇裕和蘇慈的親媽是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遺傳學的概念在小村裡沒有流行。
粗俗點的卻有,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
一旦注意起來,目光就帶上了偏見。
葉槿聽出了言外之意,道:
“應該是年紀小,突然想家了,沒事的。”
葉槿一句話將這件事跳了過去。
蘇黎方纔不知所措,現在葉槿開口,他好像整顆心突然就安定了,不用再憂心其他。
他們有家。
“蘇裕你現在想回去教室上課嗎?”
葉槿低頭看向蘇裕,語氣放緩。
蘇裕冷靜了下來,眼底帶着絲不甘,被他隱藏的極好,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不想給葉槿帶來麻煩。
葉槿將四個孩子送去村小學才離開。
門口已經有兩人等待多時,甄家父女兩人手上提着壇酒,神色侷促,看見葉槿才終於鬆了口氣。
甄家父女到青山村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覺得見識少。
“你們村裡人日子過得真好!”
甄秀環顧四周,發出感嘆。
甄赫臉上的神情相同,感覺青山村比起他們縣裡也不差了。
父女兩人先前心裡滿是忐忑,現在心慢慢放了下來。
大師隱居的小村子都能發展這麼好,他們父女兩人的酒鋪起死回生,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葉槿沒想到今天客人格外的多,手上一路拎着好奇寶寶蘇慈,看什麼都新鮮。
甄赫開門見山,見過葉槿的手段,不可能還將人還當作普通人看待,心裡更是就差把她供起來,尊着。
有活神仙看風水,這地方自然是人傑地靈。
甄赫將手上一罈酒往葉槿面前遞了遞,道:
“大師你嚐嚐我們家這手藝,絕對地道,也就是我家鋪子,現在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
葉槿聞了聞酒香,感受到其中醇厚。
這手藝純粹,只要再等十年信息蓬勃發展,絕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現在卻是被純機械釀酒搶佔市場,吊打的連渣都不剩。
葉槿正色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那些搶你們生意的鋪子,他們的酒爲什麼能那麼便宜?”
“外地來的便宜酒唄!”
一問這問題,甄赫就來了勁,怒火噌噌往上漲。
“我們這人工釀的,他們全是機械生產,那味道簡直糟蹋糧食!”
甄赫不假思索開口道。
在他看來那種酒根本不配稱之爲是酒!
然,葉槿卻道:“這就是你們鬥不過他們的理由!
人家批量生產,你們家只能用着祖傳手藝慢慢釀,價錢怎麼打得下來?”
甄家父女沒想到葉槿這麼說,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