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野心所求後悔無用

眼下搜索方向已經轉換,開始地毯式搜查,全城查找顧淮北!

衆人都心知,世上從來不會有突然而來的危機,這一切更不會是空穴來風。只要能找到顧淮北,就能找到林蔓生和何佳期。

現在他們唯一所能期盼的,便是顧淮北還有野心!

一個有野心的人,就不會放棄一切,因爲他還有執念,就會有所求。如果有所求,必定會出現,也勢必會確保人質安全。

可是顧淮北卻一直沒有現身!

恆豐總部——

“這麼多人派出去,都找不到一個人!都是去做什麼的!”顧席原重重拍案,辦公室被他的喝斥聲震響。

助理低着頭,也是惶惶不安,“是屬下辦事不利,會繼續全面搜索二少的下落!顧總請放心!只要二少在襄城,一定會把他找出來!”

“還不快去找!”顧席原又是冷聲吩咐。

這邊助理疾步退走,孫秘書卻又匆忙敲門進來,“顧總!是何小姐的父親來了——!”

何父突然到來,讓顧席原一時間應接不暇。

可是同時,顧席原也知道何父必定會找上自己!

“快請進來!”顧席原應聲。

年過半百的何父,穿着樸素無華,一副軍人姿態。何家世代都是爲官參軍,祖父更是戎馬顯耀,被人尊敬敬仰。何父一張剛正堅毅的臉龐,帶了自己服役時的參謀官下屬,現在的緊身隨從前來。

“何叔。”顧席原上前呼喊。

何父今日卻沒有和顏悅色,以往都是剛直的一家之主,此刻正凝着憤怒質問,“顧席原!我現在問你,佳期人到底去哪裡了!”

有關於何佳期的失蹤,顧席原在起始的時候極力壓下,並不想聲張。同樣不想讓何家知道,一旦何家得知此事,就一定會掀起驚濤駭浪!

此刻,顯然事情已經無法再隱瞞!

“何叔,您先坐下來……”顧席原招呼着何父入座,但是何父擡手拒絕,“我不敢當!你們恆豐總經理辦公室的位置,不是那麼好坐的!我今天過來,只有一個目的。我要佳期平安無事!”

何佳期是何父膝下唯一一個女兒,更是當年衆多軍政子弟中唯一一支玫瑰。所以自小就承受萬千寵愛,在諸多兄弟的簇擁保護陪伴下長大,何佳期對於何父的意義,等同於他的命一般。

現在何佳期的消失,如同要了何父的命!

“何叔,我知道您着急,但是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佳期!只要一找到她,就立刻送她回家!”顧席原在此保證。

何父根本聽不進去,“當年你娶佳期的時候,對我說會愛護她保護她,不讓她受傷害!結果又是什麼?”

結婚時的誓詞,何父還記憶清楚。換來的卻是一場離婚,“你還不是和佳期離了婚!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我是老糊塗了!佳期口口聲聲說,是自己不想和你繼續在一起,是她厭了煩了!如果真是這樣,這幾年以來她爲什麼還要陪着你演戲!來當你顧席原的太太!”

“還不是因爲你!因爲恆豐!”何父的質問聲尖銳,帶起太過的往事。

商政聯姻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何佳期對上顧席原,除了這一層外,更多卻是自願。現在卻以離婚作爲結局,何父何母從一開始的震驚憤怒,到後來的妥協接受,直到前些日子兩人離婚的消息徹底曝光,都是幾經波折。

爲人父母的心。已然承受了劇烈打擊,到了這一刻,再也不能平靜寬容,何父凝眸對上顧席原放話,“我不管你們兩兄弟是怎麼鬥,也不管他是衝着誰來!顧淮北是你們顧家的人,你現在是當家人,你就要負責!”

“是!何叔!”顧席原認了,他不曾有半句狡辯,“我會負全責!”

“你最好祈禱她平安,要是佳期被動了一根頭髮,我這把老骨頭就算是不中用,也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何父撂下這句話,不曾入座停歇。又帶着隨從轉身離去。

何父這一遭已然得知始末,也得知何佳期被顧淮北劫走,他是來警示也是來宣告!

顧席原心中焦急如焚,忽覺胸口處一陣發疼。

“顧總……”孫秘書又是進來報告,走近一瞧只見顧席原臉色異常,“您怎麼了?”

……

而尉容這邊,由於數日不曾停歇的查探,衆人不得不返回酒店稍作休息。

“顧淮北爲什麼要綁架副總和何小姐?”餘安安一直留守在酒店,等到他們歸來終於可以追問,“他們兄弟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程牧磊也不知顧家兄弟間到底有着怎樣的糾葛,可單是眼下情形來看的確不簡單。

可是事關家族利弊公司大權,親兄弟卻也可能會成爲仇人!

豪門之子,看似一個個都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富貴子弟,殊不知在他們的背後有多少陰謀詭計,下場堪比古代皇子爭奪皇位,有人榮耀一生,就會有人慘烈收場。

而顧淮北正是這場戰役裡,敗下陣來的亡徒!

餘安安如此一想後,驚慌呢喃,“現在該怎麼辦……顧淮北會不會傷害副總……他不會殺人泄憤吧……”

“你不要再說了!”程牧磊亦是心神懼怕。

餘安安立刻收聲,雙手合十禱告,“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

“二哥?”尉孝禮側目望向一直不曾出聲的尉容。

尉容沉靜坐在一側的沙發內,聽着餘安安方纔所說,他的煙猛抽一口,隨即捻滅。

“你去哪裡?”尉孝禮疾呼。

可是尉容沒有回聲,他只是揚長離去。

夜裡邊,宗泉還在奔波尋找,“容少,還是沒有消息……”

不知道是第幾通電話,依舊是一樣的回執。

尉容駕車,他瘋狂的行駛着,這座襄城已然就像是一座烈獄,不知道她在哪裡,不知道她在承受什麼?

林蔓生!

你答應過我,不管發生什麼,任何時候,你都不會放棄自己,不管遇到任何困難任何陷阱,你都會活下去,勇敢的活下去。

蔓生,答應過的事,你不能食言!

……

夜幕深濃,恆豐大廈暗了下來,唯有頂層還亮着一盞燈!

朱醫生是跟了顧席原多年的私人醫生,所以對他的身體狀況也很熟知。此刻顧席原脫下外套,再解開衣服,由醫生爲他逐一檢查。

“顧總,您是多久開始胸痛?”朱醫生問道。

顧席原回道,“也沒有多久,就這兩天。”

“您這是之前打架留下的創傷!”朱醫生已經發現他胸前的淤傷,雖然已經變淺,但是依舊明顯。

“只是輕傷,會有影響?”顧席原自小也是幾經征戰,長大後更是歷經兄弟鬥爭,所以遭受過許多傷痕。對於他而言,不過是一次鬥毆過後的遺留物,並沒有大礙。

“這次是傷到內裡了!一開始的時候可能還沒有什麼反應,這幾天纔開始疼……”朱醫生不禁說,有些傷勢起先不疼,過後卻纔顯現威力,顯然這一次就是這一種。

“顧總,您這幾天要多休息……”朱醫生叮嚀着爲他開藥滋補,又是問道,“這是誰,能這樣重傷您?”

顧席原身手極好,不該會遭遇這樣的傷勢纔對。所以,朱醫生很好奇。

然而顧席原卻是一怔,不禁陷入沉思中。

回想起那一天在酒店附近和尉容的鬥毆,他不得不這個男人很能打!

甚至。比想象中更能打!

將傷口處理,顧席原慢慢穿上衣服,他站在落地窗前,夜色這樣朦朧。襄城還是一如既往的安寧,霓虹絢爛的像是要讓人暈眩。

但是這座城市之中,她們到底在哪裡?

……

第五天——

當搜索行動展開到第五天的時候,派出的人馬幾乎將襄城翻了個遍卻不得結果。

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尉容和顧席原又聚到一起。

兩個男人到了這一刻儘管已經是水火不容,可也因爲兩個女人的生命安全,不得不相見碰面。

此刻誰也沒有再顧得上質疑追問過錯,一心只在追查中。

顧席原這邊,下屬將連番的搜查結果都通報。

尉容這邊,宗泉亦是將搜查結果相繼如實道出。

襄城地圖被放大放在辦公桌的桌子上,電腦屏幕也展開一張電子版的地形圖,下一秒屏幕上閃現許多的星形標記。這些標記,記錄着他們的搜尋地點。不過多久,整張地形圖幾乎都被星形標記所覆蓋,證實襄城幾乎不再有可能!

“現在必須要擴大搜索範圍!”顧席原指着圖紙,他的手一比,指出襄城臨近的城市,以及沿路的城郊。

當城市內不再有線索,那麼擴大範圍是唯一可行的方式。

可是,尉容卻沉凝着沒有應聲,不知在思考什麼。

顧席原說罷,他擡頭望向對面的尉容,也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尉容依舊看着地形圖,並不言語。

“尉總?”宗泉在旁等候着,他低聲喊。

修長手指指着地圖,尉容忽然說,“她們很有可能還在襄城!”

“已經搜了幾天了!所有的地方,能搜的都搜過,如果她們在襄城,那又在哪裡?”這是最關鍵的,即便顧席原也希望她們在襄城,可這幾乎不可能。

“所以纔要想!”尉容冷聲說,“一定還有沒有去搜過的地方!”

“你要在襄城搜,那你就繼續!”顧席原對於襄城已然沒有搜索方向,他定奪命令,“準備車隊!”

“是!”助理在旁應聲,立刻出去準備搜查小隊。

“他不是蠢人,不會這麼費盡周折藏身。”尉容注視着地圖,滿目都是標記,幾乎已經沒有地方可以躲藏,但是顧淮北亦是聰明人,既然是偷渡入境,那麼來了襄城後就不會再想要離開。

只要,他還有野心!

“一定還有!”尉容念着這幾個字,突然之間道,“你的住所,還沒有搜過!”

顧席原一驚,他的住所?這怎麼可能?

“他怎麼會藏到我住的地方去!”顧席原冷聲說,“這不是送死!”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尉容眸底斂着精光,這一句話讓顧席原焦躁的心靜了下來。

如果說,對於顧淮北而言最危險的地方,那麼唯有兩個!

顧席原漠漠一想,母親所住的洋房,經過嚴密設計,絕對不會有人進入,而且他已經派人去保護,如果有異常,應該早就被發現。不是那座洋房,那就只有——

“沁園居——!”尉容冷冷吐出這三個字。

……

沁園居祖宅屬於顧家祖輩傳下來的老宅,歷經無數年的風雨,期間也曾修整改建。直至今日,也唯有顧席原入住。但是在那之前,住在老宅裡的人,並不只顧席原,起先時候還有顧席原的兩位兄長。

顧家的長子——顧淮東。

顧家的次子——顧淮北。

而顧家的幼子——顧席原。

在顧席原繼位接管後,這座祖宅就愈發顯得寧靜。靜到就好像沒有人居住。

這天,一行人紛紛進入沁園居,將整座園子包圍的水泄不通,裡三層外三層全都人。

不只是顧席原的下屬,連同尉容的下屬在內,一聲令下,將整座沁園居翻找!

大廳內,顧席原靜坐。

隔了一張茶几,尉容亦是沉眸等候。

“顧總!沒有找到!”

“尉容!沒有找到!”

“……”

再次搜查的結果,卻還是沒有所獲!

“再去找!”顧席原命令。

尉容揚眉詢問,“沁園居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但是平常又沒有人去?”

顧席原眉宇緊皺,他突然起身,似是有了結果,“有一座廢棄的地窖!”

沁園居有一座地下酒窖,那裡曾經是存放美酒的地方。後來不再用來存儲美酒,就這樣被空置了,所以平常時候,一般更不會有人前去。

一行人繞過後院,前往園子最深處的地窖。

打開生鏽的鐵門後,一陣厚重的灰塵撲面而來。宗泉和另外一人擋在前面,前去開路,顧席原先一步進入,尉容緊隨其後。

一行人進去後,發現裡面是一條小道,一直往地下而去。等再下了臺階後,裡面是一座空曠的地下儲物間。

有一排的窗戶,建造在底層,卻有一絲陽光從地窗裡透進來。但因爲窗簾緊緊拉住,所以只有那麼一縷。空氣混濁,光線中全都飛起的粉塵。地窖裡雜物放滿了周遭,木架子木椅子,甚至還有沙發和牀,都是仍在這裡不用的物品。

但是現在裡間的地窗旁,卻站着一道?漆漆的身影!

一張森然陰冷的男人臉龐,突然一下閃現,將推開另一扇門的助理驚到!

“他在那裡——!”助理立刻呼喊,衆人全都上前。

顧席原踏進裡間,尉容的視線掠過前方阻擋的人影,而後對上了面前的男人。

陌生的臉龐,從來都不曾有過交集,那就是顧家的二少顧淮北!

……

任是誰也沒有想到,翻遍了整個襄城都找不到的顧淮北,竟然就在沁園居的地窖裡。

“你竟然躲在這裡!”顧席原出聲,難掩那份冷怒。

顧淮北笑着望向來人,“這裡是顧家老宅,我是顧家的二少爺,不在自家,還能去哪裡?”

“尉總,久仰了。”顧淮北的視線從顧席原身上轉移,輕輕落向尉容,“沒想到,你的喜好和我的二弟竟然一樣,能夠有幸和林蔓生再見面聊幾句,也是值了。誰讓她對你們而言,那麼重要?”

此刻地窖內顧淮北就站在前方。搜查而來的一行人也對峙而站。

他這一句話已經宣告,是他劫走了林蔓生和何佳期!

他就是綁架之人!

“顧二少,我想我們可以好好商談,只要你保證她的安全。”尉容開口道。

顧淮北望着他,筆直而站雙眸如此沉定,不禁說,“她說你是尉氏的當家人,冷靜理智有擔當,還真是。”

原本只是隨口一句,但是此刻尉容聽到,卻心間一怔。

她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語?

她又爲什麼要誇獎他?

是被威脅,還是警告折磨?

“她一般不會在外人面前這樣誇我。”尉容悄然凝眸,聲音也緊凝了幾分,卻依舊是笑着回道,“我也沒想到,她竟然和顧二少聊的這樣投緣。不如,坐下來我們也好好聊一聊?”

顧淮北也是一愣,這個時候還能這樣玩笑?

果真是尉氏當家人!

顧淮北笑了,那笑容裡分明就是得逞,“尉總,爲了一個女人這樣低聲下氣,實在是讓我一點樂趣也沒有。我還以爲,你不會想要和我多說一句話。”

“我和你無冤無仇,爲什麼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尉容回道,“如果肯告訴我,她們在哪裡,那我現在就帶你離開這裡!”

顧淮北輕笑着喊,“顧席原,聽見了?”

“顧淮北!林蔓生和何佳期她們現在在哪裡!”顧席原自然不會同意尉容將顧淮北帶走,立即出聲質問,“快說出來!”

“二弟。”顧淮北陰鬱的喊了一聲,望着顧席原道,“我們也有幾年不見了,你怎麼一見到我,一點規矩也沒有。你看這裡還有尉總在,你不該喊我一聲二哥?”

“其實回來以後,我還想去拜見一下珍姨。但是珍姨住的房子防守還真是嚴密,你養了那麼多條狗在門口,究竟是多怕我回來?還是,你仇家太多,怕來找珍姨尋仇?”顧淮北的聲音陰森。整個人愈發詭異莫測。

顧淮北一想到母親,又想到顧淮北曾動過這樣的念頭,一陣怒氣上涌翻攪。當原則被觸及,只恨自己太留情。

“你現在一定很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把我置於死地!”顧淮北捕捉到他的怒意,冷冷的散發出來,幾乎要狂躁。

“其實我只是回來看看,畢竟還是我的家,也沒有別的想法。”顧淮北又是說,“你們這麼多人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你不要裝瘋賣傻!”顧席原冷聲道,“還不把人交出來!”

“就算我非法入境,可是誰能證明她們兩位就是我綁架的?”顧淮北並不承認,“就算我見過她們。也同樣不能證明是我。除非你們有證據,找到了她們以後,再來找我興師問罪——!”

這個時刻,顧淮北就像是保有後盾,所以肆無忌憚。又像是早就豁了出去,所以毫不在意。

顧席原竟是拿他沒有辦法,當下命令,“把他給我拿下!”

“小泉!”尉容也是下令。

原本一同來搜查顧淮北所在的兩方人馬,突然之間又站在了對立面!

……

“你現在是在做什麼!”顧席原望向尉容問。

尉容沉聲道,“請顧二少去我那裡坐坐。”

顧淮北開懷笑了,“二弟,尉總要請我去做客,你就不要阻攔了。”

“這裡是顧家的宅子!尉總,你以爲你能帶走人?”顧席原冷聲迎上。

尉容冷眸瞥向顧席原道。“如果顧總還想再打一架,就請改天。今天,我沒有這個興趣。但是人,我一定要帶走!”

顧淮北的出現,直接代表着林蔓生和何佳期兩人的生死問題。

顧席原不願意放過,尉容更不會放手。

兩個男人都彼此不信服對方,都試圖想要通過自己的方式來迫使顧淮北道出真相。

就在僵持之中,宗泉的餘光卻瞧見顧淮北擡手的動作,他立刻喊,“尉總小心——!”

一聲疾呼中,宗泉飛身上前,在顧淮北剛拔出槍的時候,就將他手裡的槍支踢飛,又是重力扣住他的手腕。將他扭轉按在牆上!

那把槍被踢飛在地,“啪——”一聲發出沉悶響聲,卻也驚動了所有人!

原本還在僵持的兩方人馬都齊齊望向被制住的顧淮北,與此同時,後方又有一行人到來,那是警方!

警署人員到來,前方一位警官出示證件後道,“顧先生,您好,我們接到報案,這裡有人私藏非法入境人員!”

顧席原再次詫異,是誰會在這個時候報案?

從他們進來到現在,顧淮北不可能聯繫同夥,那麼又是誰通風報信,讓警方及時趕到?

尉容也是不明,卻立刻揣測。如果不是一人行動,那麼必定有人一直在暗中觀察沁園居!

一旦警方介入,那麼他們誰也不能再私下處理盤問!

顧席原只得道,“金警官,我也是剛發現我的二哥突然從國外回來,而且還悄悄回了老宅。”

“是這樣……”金警官自然知道顧席原的身份,所以立刻應道,只是低頭一看又發現了一把槍支,“這把槍……”

“也是他私藏。”顧席原又是回道。

警員將槍支收起,金警官來不及再多詢問,畢竟他們只想將非法入境者帶回警署。至於筆錄還是要陳述記案,只是狐疑望向另外一位,金警官覺得對方氣勢驚人。不是尋常人,“這位先生是?”

“金警官……”有人上前,正是之前目睹兩人打架鬥毆一事的警員,當下有些寒噤,“這位是保利的總經理尉總!”

“原來是尉先生……”金警官更覺發慌,爲什麼會一下牽扯到兩位集團大人物?

顧淮北被戴上手銬離開,走過顧席原的身邊,他笑的格外歡愉。

再走過尉容身邊,顧淮北緩了步伐,低聲一句,“尉總,你現在也很後悔吧。”

然而顧淮北卻見到他沒由來揚起的一抹笑容,更對着他說,“顧二少,英雄救美這種遊戲雖然老套,但人生不經歷一次,豈不是可惜。”

這個男人,難道一點也沒有因爲林蔓生的遇險感到後悔?

畢竟那一夜,也可以算是他給了機會!

轉念,顧淮北突然笑了起來,“哈哈——”

不是不後悔,而是因爲——世上的人,從來後悔也無用!

……

就在顧淮北被警方帶走扣留四十八小時期間,依照慣例誰也不能探視。只是因爲牽扯到兩條人命,又關係到襄城商政顧氏和何氏兩大世家,以及事關海城尉氏和宜城林氏,警方這邊已然壓力如山倒,承諾一定會竭盡全力從顧淮北口中套出線索!

在顧淮北被審問的同時。尉容和顧席原也被再度請進警署做筆錄。

這一番審問就已經從午後一直到了夜裡!

當晚的警署,異常氣氛凝重,只因爲這裡盤踞了太多人馬。

尉孝禮在接待室靜坐良久,他躲步到外邊抽了支菸。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看見一輛車停靠在警署路邊,車上下來的人正是霍雲舒!

瞧見是她,尉孝禮掐滅煙上前,“霍小姐。”

霍雲舒由周博朗攙扶着下了車坐入輪椅,她急忙詢問,“孝禮,你二哥情況怎麼樣?”

在得知林蔓生遇險後,霍雲舒也是心中不寧。白天鮮少見到尉容,即便關心卻也不能再去打擾他。等到晚上霍雲舒便前往商會安排的住所等候,可遲遲沒有等到尉容歸來。

無法再坐等下去。霍雲舒一聯繫宗泉方纔得知他們已經到了警署!

“還在裡面,不過你放心,他處事一向都有分寸。”尉孝禮溫聲說道。

霍雲舒當然清楚,“我只是擔心他,他這幾天精神狀態很不好……”

“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倒下,也不會讓自己發生任何意外。”尉孝禮卻這樣肯定說。

因爲他太過沉冷的男聲突然變換,讓霍雲舒有一瞬的愕然,尉孝禮又是說,“誰都能倒下,可唯獨他不能!蔓生姐會失蹤,他一定很自責!”

“爲什麼?”霍雲舒聽得雲裡霧裡。

“因爲在她失蹤的當天,何小姐之所以會約她出來,是因爲二哥和恆豐顧總打架鬥毆被請去警局了!”尉孝禮望着她說,“如果那一天。沒有發生這件事,或許就可以避免這次的遇險!”

尉容和恆豐顧總打架?

霍雲舒感到意外,再次被驚愕,“……他怎麼會打架?”

“誰知道。”尉孝禮應聲,“又不是十七八歲的男孩子,竟然還會打架。”

此刻想來,還會覺得荒謬無比!

那可是尉容,居然會這樣暴戾衝動如少年!

“但是,這不能怪他!他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震驚之餘,霍雲舒更是爲尉容感到着急,只能期盼着林蔓生和何佳期兩人千萬要平安。

“的確不能怪他。”顧席原卻道,“可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就像是當年你乘坐的直升機遇難,他大概也是怪了自己這麼多年。”

霍雲舒一下凝聲。竟是說不出話來,“……”

“更何況,現在遇險和他有着直接關係,誰讓他那天偏要打架,還不聽她的勸。”尉孝禮沉聲說,“沒有保護好她,二哥他,一定很後悔。”

後悔的是如果那一天不打架,林蔓生就有可能不會遇險。

當聽到這番話語後,霍雲舒半晌都沒有辦法回聲。正如尉孝禮所說,這的確就是尉容。

可就在此時,警署內不知因爲什麼而引來異動。緊接着一行人從警署而出,尉孝禮瞧見是何氏一行,還有顧席原一行。但是卻沒見到尉容!

反而是餘安安和程牧磊奔走出來,尉孝禮追問,“怎麼回事?”

餘安安已經泣不成聲,說話的人是程牧磊,“剛剛警方這邊接到電話,另一家警署發現了一具被燒焦的女屍,不知道是誰!所以打電話過來,讓我們去認人……”

尉孝禮大驚失色,“尉總人在哪裡?”

尉孝禮已然着急萬分,他來不及去追問尉容在何處,只知道此刻他要跟隨前往那一家警局,“我們走!”

……

這邊尉孝禮帶着一行人追隨警方的車離開警署,霍雲舒整個人也被嚇到,她惶惶不寧,扭頭隱約看見尉容的身影,慢慢走出警局大廳。

霍雲舒着急的轉動輪椅就要上前,周博朗眼目一明,立刻推她前去。

等到了跟前,霍雲舒急忙道,“尉容,你快趕過去!他們都已經去了!另一家警署發現……”

話還未曾說完,卻被人打斷!

“我不去。”夜幕之下,尉容佇立在夜色中,風吹起他墨黑色的頭髮,一雙眼睛冰冷冷的。

他爲什麼不去?不是一直在找林蔓生嗎?霍雲舒茫然不解,“尉容……”

“她還活着。”尉容低沉的男聲緩緩響起,帶着一絲陰雨過後的寒涼,卻奪定到近乎頑固的地步,“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會把她找到——!”

那份茫然在剎那間盡數褪去,所有的不解也在這個時候彷彿有了答案,霍雲舒的心如同被絞着一般。

他不是不去,而是他根本就不相信。

更不願意去證實——她可能會死這件事!

這場事件中,雖是人爲,卻也同樣這樣後悔着,如果當時沒有那樣意氣用事,是否就不會讓她出事~但,人從來不能後悔~只是宿命輪迴中,在這一刻,尉容的不肯前去證實,似乎讓霍雲舒感受到,其實他有多在乎~ps:今日更新送到,妞兒們繼續明天見~呼呼,每日推薦不能少,有鑽石也可以撒幾顆~感謝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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