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你怪我是否有資格

——因爲,你是我的人。

他的話語說得太動聽,溫柔的碰觸猶如罌粟,更會讓人沉淪!

一剎那,蔓生忘記要躲閃,避開這份不該有的溫柔呵護,她的身體彷彿動不了,唯有本能的開口詢問,“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想要看看你對我而言,有多少分量。”尉容垂下手又是回道。

本就迅速運作的思緒,在得到這一個回答後,彷彿被抽絲剝繭,那些之前不明朗的,感到困頓茫然的未知原因,到了此時被一一解開!

“因爲你收購溫氏嘉瑞後,就去了宜城,可是一直沒有回海城。”蔓生開始聯想前因後果,這讓她脫口而出,“林書翰要是出事,那我一定會到。你知道我來了港城,又是爲了來救人,來和不來之間,就給了答案!”

反之,如果這一局裡她來了,可他終究沒有現身,那就說明對方這一局已經落空,卻也證明她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分量。

可是現在,他卻來了!

這說明,說明——

蔓生一下定睛,那呼之欲出的答案讓她不敢言明,卻瞧見他正垂眸凝視着自己,低聲說道,“所以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你對我而言的分量。”

他竟然親口承認!

承認自己在他心中,是有分量的!

蔓生的心不禁被揪住,此刻的她究竟是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沉默了片刻後她動了動脣道,“她又爲什麼要這樣迂迴的設局?難道她不知道,你會接近我,只是爲了地皮,只是得到想要的東西而已?”

“你說,金老闆是什麼身份?”尉容沉眸問。

蔓生凝眉暗想,金老闆是港城一方地下大佬,他名下有投資,但都是聲色場所,雖然有勢力。但是和名門望族卻完全匹配不上。思量中,蔓生狐疑回道,“因爲他的身份根本還不夠資格!”

剔除那些不着邊際的理由,只剩下這一個原因了!

因爲尉氏的大少奶奶,王氏財閥的長千金還不至於要和一個地下大佬通信聯繫,拆遷一位這樣的人去辦事,這實在是有貶身價!

“聰明!”他出聲稱讚,又緩緩說道,“王家的人,不會直接和金老闆這樣的人往來!不過,還有一個原因!”

在他的誘導下,蔓生繼續往下沉思。突然,眼中明亮一片,她出聲道,“他們不想讓我發現,更不想讓你發現!”

瞧見她眼底聰慧畢露。一瞬間就能夠領會,尉容不禁揚起脣微笑。

“怪不得明裡面金老闆聯繫的人是沈氏齊亞的大小姐沈蓉,而齊亞又剛剛好也想要拿下海上酒店的項目,所以王家就趁着這次機會,故意教唆了沈氏,讓沈蓉吩咐了金老闆和那位葉少,來對林書翰下手!”一連串的前因道出後,之後的結果卻是正如現在的走向,蔓生再清楚不過,“正中下懷,我來了,你也到了!”

尉容一直看着她的臉龐,一眨不眨的瞧着,“只是可惜,他們沒有想到,你能聯想到我。還能直接找上沈蓉,問出了這首詩。又透過一句詩詞,直接想通了所有。你是去哪裡打聽來那麼多的消息,你纔到港城沒幾天,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兒。”

“有人的地方當然能打聽到!”蔓生直接回了句,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去回顧他最後那一句,又是問道,“可是沈蓉爲什麼肯向我透底?”

尉容劍眉一凜,她竟然能直接忽略跳過那句最關鍵的話?

……

“你剛纔都說了,借別人的刀,來對付我的弟弟。現在知道自己被人當刀使了,你說又怎麼能甘心?”尉容漠漠回道。

蔓生總算是徹底明白,“沈蓉不敢得罪王家,可是又不想和你交惡,外加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透了這首詩出來!”

在這一局裡。沈氏的大小姐沈蓉儘管被人當刀使,但是最後這一招回擊,卻使得太好!

光是一首詩,就算傳出去也不能夠作數,而她既沒有承認背後有人,卻也挑明確實有這樣一位幕後之人!

細思之後,蔓生只覺得驚訝後,更有些惶恐,這簡直就是局中局!

“可是,你纔是尉氏的大少不是嗎?”蔓生更是追問,現在爲止有關於齊亞的大小姐可以暫且告一段落放到一邊,但是他的身份又是怎麼回事?

尉容笑問,“是誰告訴你,我是?”

“傳言裡都是這麼說的!”蔓生如實道。

“我怎麼沒聽過,有哪些傳言?”他乾脆倚着高腳桌好整以暇的聆聽。

諸多傳言的版本從耳邊一下掠過,蔓生道,“傳言裡說你是尉氏家族的長子長孫,你的父母都是家世顯赫的名門望族,你之所以現在才接管家族企業,是因爲你本人不願意!你是老爺子最寵愛也是最喜愛的孫子,更是家族上下早就認定的唯一繼承人!難道這些傳言都是假的?”

如果不是因爲方纔在帝王見了那位玫瑰姐,她險些要認定那位大少奶奶就是他的妻子。可當她又詢問後,對方卻笑着搖頭:大少爺可不是容少!

所以,又是怎麼回事?

尉容卻笑了,“傳言而已,又怎麼能當真?”

可總不會全是空穴來風,但是現在聽他的意思,卻也讓蔓生分不清哪一則是真哪一則又是真的傳言。

“你不是說,你有個弟弟?”蔓生還清楚記得,那天春節的夜晚,是他對她說:巧了,我和你一樣,也有個弟弟。

尉容輕輕點了點頭,“可我沒說,我只有個弟弟而已!”

“你這個人說話怎麼到處都是陷阱,而且還愛說一半!”蔓生有些氣悶,事實如他所言,她竟然沒有辦法反駁。太過的質疑在其中,可是事關他的家族私事,蔓生不想問也不想再知道更多。

尉容卻低下頭,柔柔囈語,“我剛剛說了那麼多,你又不聽全。”

他又在指哪一句?

蔓生只得回過去想,將他方纔說過的話又回顧一遍。猛地,她定格於那一句——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兒!

“都說了不是!”蔓生一張臉都被氣悶的有些泛紅。

尉容見她面容燦若桃李,不禁伸出手,掐了她的臉頰一下,“恐怕整個港城,現在也只有你說不是。”

這下蔓生沒有再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任他欺凌,她步伐一快直接往後退,退到安全的範圍內停住,“解決完港城的事情,我就會宜城去!我和你,還是不會有任何往來!”

她的拒絕已經不是一次,尉容已經不再去和她爭辯,反而開始無視,“既然來了,要不要一起研究畫?”

“……”他是根本就不理會她在說什麼了?

可她卻在心中告訴自己:這個師父,蔓生是絕對不會認的!

……

蔓生沒有心思留下來研究畫,更沒有心思再和他閒聊,“不用了,我今天過來,只是爲了證實想法要個回答,現在既然答案已經清楚,那我也不留了!”

蔓生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後方卻傳來他的呼喊,“蔓生……”

可是蔓生已經不想回應。

當她走出畫室,來到外邊的畫廊裡,蔓生已經瞧不見小霜的蹤影。本來還想打聲招呼,現在見不到人也就算了。蔓生往畫廊的大門方向走,她順勢推門就要出去,可是手一覆上門,卻發現——門開不了!

蔓生試圖再推了推,居然還是推不開!

這扇門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鎖上了!

“小霜?”蔓生輕聲呼喊,畫廊的外間除了滿屋子的畫作外,竟然空無一人!

蔓生又惱又沒轍,她只能又回到內間的畫師裡,一撩開簾子進去。他還在方纔的位置上調色,“門怎麼開不了?鑰匙在哪裡!”

“剛纔我喊你,就是想告訴你,現在是下班時間,小霜關了門就走了。”尉容側目看了她一眼,好心回道。

蔓生一聽着實有些發暈,小霜竟然下班走了!

“可是畫廊裡還有人,我和你都還沒有走!”蔓生皺眉道。

尉容道,“我今天不打算離開這裡,一般我在畫畫的時候,她就會自覺鎖門。至於你,大概是想你會跟着我學畫吧。”

簡直胡說!

她明明有告訴小霜,她對畫畫沒有天分,所以不想拜師,又怎麼會跟他學畫畫?

當下,蔓生朝他喊道,“你快把鑰匙給我!”

“沒有。”他很爽快的回道。

“你是這裡的老闆,怎麼會沒有鑰匙?”蔓生當然不相信。

尉容又開始提筆作畫,“我不是看門的,怎麼會有鑰匙。沒關係,明天早上小霜會準時來開門。”

要到明天早上?和他獨處在一家畫廊裡?

“好,那我自己想辦法!”蔓生簡直沒有辦法待下去,她拿出就想要通話,找高進和程牧磊過來,把門撬開就行!

可是低頭一看,竟然因爲沒有電直接關機了!

身爲罪魁禍首的他卻還叮嚀說,“外邊的門是我特意選的,獨家定製,你撬不開也砸不壞。除非你把整面牆都毀了,不過這樣一來,大概會帶動隔壁的店,到時候也許會報警。錦悅的千金來了港城後毀了畫廊,這樣的新聞要是登出來,傳回宜城去,你覺得好麼?”

蔓生還握着,卻真是沒了辦法!

只是又不死心,蔓生扭頭找尋這周遭,終於發現一把錘頭,她拿起錘頭又往外邊去。

尉容的視線瞧了她一眼,微笑着收回。

蔓生在外邊“砰砰砰——”了好一陣後,她又回到了畫室內,“你別開玩笑了!快給我鑰匙!”

那扇門竟然真像他說的,嚴實的沒有絲毫縫隙,哪怕她用錘頭用盡所有力氣去砸,可是也砸不開!反倒是透過門的玻璃看見沿路走過的人,還當她是闖進去的小偷,讓她尷尬的立刻朝路人笑笑又跑了回來!

“沒有玩笑。”尉容卻道,“我現在說的都是真話,怎麼就沒人相信?”

“那你還不快點打電話給小霜,讓她把鑰匙送回來!”蔓生又是想着辦法道。

而他又給了她一個崩潰的回答,“小霜住的遠,下班時間,讓人來回跑不好吧。”

“……”蔓生方纔捶了好一陣的門,一下累的坐在椅子裡,惱怒到了極點反倒是發不出火!

尉容放下一支畫筆,看見她一臉有怒卻發不出的樣子,倒是覺得有幾分可愛,“這個時間點過來,你應該餓了吧,還沒有吃飯?”

蔓生緊緊抿着脣,哪怕現在的確又累又餓,她也不想和他說話。

“小房間裡面有吃的,自己去。”尉容喚了一聲,可蔓生還是一動不動。

尉容見她瞪着自己看,他沉聲道,“你是想自己去,還是讓師父我抱你去?”

雖然分不清他何時是真是假,可是這一刻的威脅,蔓生卻能肯定不是假。她不想和自己的身體慪氣,於是只能起身進去小房間。

可是看着餐桌上的菜餚,蔓生一愣,爲什麼又是鴿子?

他的聲音從後邊傳來,“這是你明天的份,今天提前吃了吧。”

都說英雄是不能爲了五斗米的,可蔓生一想,自己只是個女人,所以她不是英雄也不想當英雄。乾脆的往餐椅裡一坐,蔓生無可奈何的繼續鴿子餐。

等到她吃完將碗也一併洗乾淨出來,見他還在作畫,“你不吃嗎?”

他從畫板後方側頭探出幾分。睨着她問,“是在擔心師父?”

蔓生又發現他的一項本事,“你真厚臉皮!哪有人把師父兩個字成天掛在嘴邊,我那時候就算認你當師父,可也沒有這樣……”

話說到一半,蔓生止住了!爲什麼她還要提起從前?

他卻沉眸看着自己,“我可是記得,那時候你的臉皮才厚,不管到了哪裡,都是喊我師父。”

蔓生秀眉一蹙,並不想和他探討這個問題,“你讓小霜過來把門開了!我要回去!”

他卻直直走過來,蔓生站在原地不能動,只見他越來越近,突然發現自己無處可躲!身體卻誠實的做出反應,她立刻往後靠去,眨眼間他已經近在咫尺,他的手撐住櫃框,微微俯身和她平視道,“我的好徒兒,今天晚上你回不去了。”

蔓生一急,她揚起手就要推開他,可是誰知他反而愈發靠近,胸膛之間的距離幾乎不存在,她已經被逼到了角落裡!

“你走開!”蔓生着急的喊,他卻捧住她的臉覆上的脣!

……

尉容的吻,卻不似他的名字那般如行雲流的淡然悠遠,他兇猛而熱烈,不斷的汲取不斷的索要,蔓生被他吻得逼到幾乎窒息!

身體在反抗中顫慄着,呼吸在蓬勃中急促着,一切都顛倒着像是要將人活生生撕扯開,如此的痛苦不堪如此的讓人留戀!

“蔓生……”他在她的耳邊喊她的名字,用低沉溫柔的聲音呼喊。

蔓生不想去聽不想去迴應,可他還在呼喊她,“蔓生……”

她的身體散發着誘人好聞的香氣,讓他幾乎難以忍耐,一觸即發下那份渴望的念想已經突破界限,顧不得其他,他開始撩起她的衣服——

他怎麼能這樣?

他爲什麼總是要這樣對她!肆意的,輕賤的,絲毫不尊重!

“別碰我!放開我!我讓你別碰我——!”蔓生喊了起來,拼命的推開他,“你把我當什麼!一次是這樣兩次也是這樣!以你的身份你的背景,還怕找不到女人嗎!”

他爲什麼不去找那位霍小姐!

他的身邊早就有了霍止婧,或許還有更多,更多的女人!

蔓生早就不想去知曉有關於他的鶯鶯燕燕,全都和她無關,可他爲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來擾亂自己!

是她質問聲傳來,讓尉容停住,他將她胡亂推搡的手製止,強按在牆上!一低頭望去,見她這樣怒視着自己,帶着幾分倔強幾分柔弱,她的眼底,分明存在着對他的抗拒,以及不願意相信不願意接受的頑固!

越是拒絕,就越是想要佔有!這種糾結的思緒在腦海裡盤踞,而她微紅的眼眶,終究讓他徹底停下斬斷念頭!

尉容的氣息不穩,一沾上她就好似完全不受控制,尉容一下擁住她,貼着她的耳邊平復呼吸。

是他沉重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蔓生感受到他的重量。還壓靠在自己的身上,她的心在強烈的起伏着,沒有辦法靜止!

“蔓生,你是怪我的!”突然,得到了一個答案,尉容低聲囈語說,男聲裡卻難掩一絲欣喜,“你怪我!”

蔓生心中咯噔作響,好似什麼被捅破,所以才讓自己幾乎無所遁形!情感被翻滾着,讓自己無法平靜,她坐立難安,咬着脣只能沉默將他退離,退的更遠!

尉容低頭瞧她,倔強的不出聲,只知道一味的蠻勁,可他居然也不敢再使強,只怕她傷到自己!

“好!我不碰你!我不碰了!”他最先繳械投降,他的手從她的身上輕輕放開,整個人更甚至是往後退去,想要表明自己的立場,“我站在這裡,不再碰你了!”

蔓生的身體都有一絲的顫抖,一句話也不再說。

尉容真是不好再拿她怎樣,僵持中蔓生終於再開口,還是那句話,“把門打開!”

“是真沒有鑰匙。”尉容依舊道,卻也怕她氣急,“你要是困了,就去樓上睡覺,我保證不上去!”

難道到了現在,他以爲自己的話還有信服力?

蔓生直接往一旁的椅子坐下,脾氣一旦犟起來,誰來勸說都不會聽從,“那我就坐在這裡等到開門!”

“一個晚上這樣坐着等,你不累?”

“不累!”

“你不冷?”

“不冷不渴不餓不想說話!”蔓生被惹煩了,她一口氣說道,“你不要再吵我!”

……

人一旦發起狠來,還真是不敢招惹,接下來的時間裡,尉容獨自作畫,蔓生坐在那裡不動。過了一會兒,蔓生悶得發慌,有人則是默默遞來幾本書,看來是給她打發時間用的。

蔓生沒有去拿他送過來的書,而是自己隨手取過桌子上的另外一本,側過身去看書。

有書在手,接下來的時間裡倒也沒有那麼難熬了。

一個晚上雖然漫長。卻也在安靜裡度過,不知不覺中,眼睛慢慢閉上,沒有辦法再睜開,蔓生坐在椅子上靠着桌子睡了過去。

等到尉容將色彩填了部分,他將畫板擱到一邊,走近看她,發現她睡的正沉。

雖然這個天氣,港城初入冬還不算太冷,可她就這樣睡着,身體還是蜷縮成一團。尉容低頭盯着她看了又看,他什麼也不說,也不敢動她,怕一動她就會將她驚醒。等過了一會兒,尉容這纔將她手裡的書取下放到一邊。又將畫室裡寬大的太師椅取過來,趁着她熟睡。他輕輕的,將她抱起,放在太師椅裡。

可只是近距離的一動,她都能蹙眉像是要醒過來,尉容急忙收回手,見她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最後,他將毛毯蓋在她的身上,瞧見她原本擰着的眉間慢慢放鬆開。

……

畫廊平日裡都是八點開門,可今天當小霜趕到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有人在那裡等候。除了宗泉外,還有另外兩個陌生人,一個年長一些,另外一個年輕一些。

而這兩人正是高進和程牧磊!

更讓小霜詫異的是,宗泉的身邊還有另外一個漂亮的女人,“霍小姐?”

來人正是霍止婧!

“小霜。快開門吧。”霍止婧喚了一聲。

小霜雖然不清楚爲什麼這裡突然出現了這麼多人,也詫異於霍小姐的突然到來,可還是取鑰匙開門。

“怎麼燈都沒有關?”一進去後,小霜發現幾盞燈沒有關。

“副總?”高進和程牧磊兩人開始尋找林蔓生的身影,但是沒有發現她。

“會不會在畫室裡面?”小霜出聲道。

衆人都看向那間畫室,霍止婧卻走在最前面,她一下來到門口,那扇緊閉的門讓她有一瞬間的遲疑。而後,不等衆人反應去敲門呼喊,霍止婧已經推開了門——

“霍小姐!”宗泉皺眉出聲,他顯然感到這樣的行爲是有多麼不可取。

可是霍止婧卻顧不得該與不該,她就站在門口處,後方的人都聚攏過來,一下子衆人看見畫室內的情景——

那張太師椅上,女人安靜躺在其中,純色毛毯蓋在她的身上。這樣的柔軟,白色的絨毛襯着她睡夢中微微紅潤的臉龐,格外的動人。她靜靜睡着的樣子,遙遠而且安寧,透出一種莫名的清冷感覺,彷彿旁人都不可以接近。

可是女人的身旁,不過是兩張椅子架起的臨時長型躺椅裡,男人也是安靜睡着了。

他就在她身側,幾乎沒有距離,毯子橫過她,蓋在他的身上,兩個人就這麼安睡着,凌亂的姿勢,絲毫算不上舒服的地方,卻好似睡在最柔軟的羽毛裡。

他俊彥格外的安然,好看眉宇舒展着,沉穩的呼吸着。

他爲什麼睡的這樣好眠?

居然都沒有發現有人進入?

沒有不堪入目的畫面,沒有想象中那些想要讓人發火的景象,竟然是這樣的溫暖柔和,可是偏偏,光是這樣,也讓霍止婧沒有辦法忍耐!

“霍小姐……”宗泉又是呼喊一聲,卻像是驚醒了她。

霍止婧一下上前去,她不願意驚擾尉容,只是一把扯落蓋在林蔓生身上的毛毯!

原本是溫暖睡着的蔓生,被突然的冷意驚醒,她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一張怒目圓睜的漂亮麗容!

蔓生起先還是朦朦朧朧的不曾回神,可是緊接着清醒過來,她終於看清面前的人是誰!

霍止婧正看着她,她雖然不說話,卻一雙眼睛滿是責問!

蔓生再看向自己。看向身邊的人,居然是她和尉容,他們居然在這裡睡着了。而這幅畫面,莫名在蔓生的腦海繪成,依稀之間這樣的熟悉。那一年在半島酒店,當她被家人發現自己和溫尚霖在一張牀上,當她被人所指卻又無力爭辯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一雙眼睛,帶着鄙夷嘲諷,帶着驚愕責怪!

彷彿,她是這個世界上最見不得人的,有着最骯髒的一顆心!

蔓生感受到一陣寒意從腳底襲上,她眼眸一凝,將毛毯徹底掀開,而後站起身。

只是她一動,他卻也連帶着醒來——

黑密的睫毛像是撲閃的弧形扇子,眼皮微動間,尉容突然睜開眼睛,可是這一睜眼卻是清明一片,一雙黑而深邃的眼睛簡直如審視一般,沒有了平日裡的溫和,銳利的散發着精光,讓人一對上就會心間一懼!

“容少,您醒了。”還是宗泉最先上前。

霍止婧發現尉容醒來,她頓時一怔,柔了聲喊,“醒了?”

“副總!”高進和程牧磊站在畫室門口處,他們不方便上前,所以只是遠遠駐足。

蔓生沒有一句話,只在經過霍止婧身旁的時候,朝她禮貌回了個笑微微頜首,就已經擦身而過。

這一切都沒有解釋。可無言最讓人疑心,疑心就會讓人心生不甘!

霍止婧兩道細細的眉毛緊皺着,她的手更是握緊了手中的!

尉容透過巨大的可視鏡面牆,瞧見她的背影已經出了畫廊,一行人迅速離開,他同樣一言不發,起身上樓。

“霍小姐,您請先坐片刻等候。”宗泉回道。

……

樓上是一整片安靜的私人房間,洗漱過後尉容已經換上了乾淨整潔的衣服,他沉聲發問,“怎麼不向我報告?”

宗泉也是爲難,“容少,您的靜音了。”

早起的時候,宗泉突然得知霍小姐到了港城,就急忙想要通傳,可是誰料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剛纔一瞧畫室裡的情景。宗泉大概可以確認,只因爲林小姐睡着了,所以才調了靜音。

尉容拿起一瞧,果真有無數通未接來電。

……

畫廊內霍止婧站在一幅畫作前,這應該是一幅未完成品,所以色彩沒有飽滿,她盯着畫架在看,卻無心去欣賞評論。直到聽到樓梯上響起步伐聲,她立刻回望。

不比方纔的慵懶之色,此刻更顯精神奕奕,卻也無比的鋒芒!

即便是霍止婧,也會微微一僵,她立刻說,“我有打電話給你,可是你沒有接聽……”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人已經到了港城。”尉容看向她道。

從畫室的一側走向另外一側。那是一片座處明亮落地窗的房間,坐在這裡用早餐喝下午是最好的去處,小霜已經體貼的準備好早餐。

霍止婧坐下後立刻道,“我這次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出席會議的!只是剛剛好,想着時間還早,所以就想來看看你!”

然而誰知道,一過來後竟然看見他們在一起睡覺。

雖然只是睡覺,別的什麼也沒有!

“可是,你爲什麼和她在這裡?”霍止婧又是好奇追問。

林蔓生應該是在宜城,處理自己公司後續的爛攤子,可她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會在港城,而且還在距離他這麼近的地方而眠!

尉容端起咖啡,送到她的面前,霍止婧笑着接過。

可是下一秒,他卻告訴她。“止婧,你聽着,她是我收的徒弟。”

徒弟?學生?

他認了她?這怎麼可能?

霍止婧手中的咖啡杯一下灼燙到她,驚的她連湯匙都“叮——”一聲落下!

一定是那個女人,是她耍心機用手段!求他讓她留在他身邊!

……

清晨裡車子往酒店趕回去,一路上高進和程牧磊不敢詢問,因爲他們也不方便多問。只是對於副總和容少之間的關係,實在是看不清了。

蔓生重回酒店後,吩咐了一聲,“景福軒定好桌,晚上宴客。”

“是,副總。”高進應聲,兩人一起退下。

待人離開後,蔓生才靜下來。轉身前往洗浴室,經過的時候看見那隻保溫壺,是小霜昨天拿來的那一隻。恐怕今天一時半會也取不走。

蔓生來到浴室裡,她站在洗浴臺前,按下按鈕,清水一下流淌而出。

她掬起一捧水狠狠潑向自己,這一夜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度過的,早晨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她無法忘記霍止婧的眼神,更無法忘記昨夜的一切!

——那你怪他嗎。

那一天當溫尚霖這麼問她的時候,她沒有能夠回答,可是這一刻,蔓生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終於還是不得不承認。

她是怪他的。

終究還是怪他的。

可如果說後悔也是需要資格,那麼責怪一個人,是否也需要資格。

林蔓生,你又算什麼,哪裡有這樣的資格。

在迴廊裡兩個人關了一個晚上,卻什麼也沒有做,突然想到一句話,或許陪伴,纔是最溫暖的事。清早醒來的一幕,這樣安寧的畫面,在霍止婧的心中落下一根刺。只是尉容對着她承認了蔓生的身份,更爲認定的身份。可惜蔓生還不自知,卻在這一刻承認她終究還是怪他的,如果不動情,又怎麼會責怪?ps:今日更新送到,妞兒們明兒繼續見,今日八千字更新也算是加更了嘿嘿,時不時會盡力努力的哈,感謝妞兒們一路支持,一路留言撒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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