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決勝之戰
邏孽的態度很明顯,千面也不再說其他,場下的所有人凝神屏氣,開始觀看這一場五百年才舉行一次的妖皇爭霸,贏了,那便是名利雙收,輸了,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了,因爲臺上的其中一人是千面。
邏孽右手伸出紅色的輕紗袖口,一柄紅色的寶劍,緩緩而出,足有三尺長,劍尖帶着瑩瑩的光茫。
千面臉上沒什麼表情,一伸手,手上多了一把帶着倒刺的轉輪,轉輪的葉子是用片片鋒利的刀刃拼成,散發着森白色的光芒,看着就不寒而慄。
邏孽和千面沒有直接拼內力,而是選擇鬥法器,這點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他們是在互相試探對方的底線,如果沒有壓倒性的秒殺實力,爲了防止對方反噬,最保險的方式就是鬥法器。
邏孽和千面隔着幾丈而立,目光咻的變得凌厲,邏孽二話不說,腳下動作奇快,主動向千面攻擊。
她揮起三尺長的紅光寶劍,朝着千面的面門劈去,千面一動不動,當臉上的神經已經感覺到她劍上的劍氣時,他擡起右手,堪堪接下她這力道很大的一劍。
寶劍與轉輪相碰撞,在安靜的空氣中迸裂出兩種顏色的光芒,還有刺耳的尖銳聲。
邏孽目光如炬,似乎在燃燒着紅色的火焰,不着痕跡的加重手上的力度。她距離千面已經很近,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灰色瞳孔中的美麗花紋。
千面長長的睫毛一眨不眨,右手一用力,邏孽一個轉身,寶劍劃過轉輪,隨着吱嘎的聲音,她的身體在空中拋出一個好看的弧線,然後落在他三米之外的站臺上。
這第一試,雙方旗鼓相當,誰也沒有討得便宜。
邏孽微微眯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千面,她剛纔用了五成力,不知道他剛纔是用了多少?
千面回視着一臉警惕的邏孽,對她做了個口型:你打不過我的。
看着他脣角勾起的邪佞笑容,邏孽心裡一股邪火騰地上竄,讓她四肢百骸的能量,全部都聚集在右手的寶劍之上。
寶劍越發的紅了,就像是啐了血似的,這是大量妖靈注入的緣故。
邏孽深吸一口氣,發動了第二輪的進攻,只見她紅衣紛飛,手上的劍好似長了眼睛似的,直奔千面的胸口而去。
這次千面沒有消極應戰,他擡起轉輪,護在胸口,劍尖插在轉輪的中間,邏孽用力,要頂破轉輪,插入千面的胸膛。
千面目光一冽,轉輪周身的利刃突然旋轉起來,邏孽猝不及防,待她收回寶劍,再想去抵擋的時候,一片紅紗已經從袖口處滑落。
衆人臺下倒吸冷氣,有多少年了,他們沒有見過邏孽在誰手上吃這樣的虧的。
邏孽站在原地,斜眼看了下自己的右手腕,那裡少了一大截的袖子,露出裡面凝脂的白色肌膚。
千麪灰色的眸子中射入冷意,看着邏孽。
邏孽心底一驚,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他了,她的第一次進攻,他並沒有很認真的防禦,結果她現在就栽了跟頭。
目光從袖口處收回,邏孽的周身已經散發出強烈的防禦意識,千面也不知是怎麼了,好像突然間生了氣似的,渾身發出的駭人氣息,能讓人退避三舍。
這次邏孽不敢輕易主動出擊了,她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千面,希望從他的攻擊中尋找出破綻。
果然,在雙方沉寂了片刻之後,忽然間天空暗了下來,一個眨眼的功夫,幾米之外的千面已經不見了,邏孽大驚,隨即出於千年來的敏銳感覺,她下意識的揮起右手的寶劍,叮的一聲脆響,堪堪擋住了身後千面的攻擊。
邏孽轉過身,看着一擊不中的千面,他臉上面無表情,彷彿毫不在意。
但她卻是胸口微微的上下起伏着,這一招是扛住了,那以後呢?
千面的功力太高了,這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帶給邏孽太大的壓力,她從此刻開始,擔憂起這場比賽的勝負。
千面沒有給邏孽太多的思考時間,只見他腳步浮動,閃身到邏孽眼前,飛速旋轉的刀刃,鉤織成一片刀海,密密麻麻的落在邏孽的周身。
邏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絲毫不敢怠慢的應對着……
月升月落,就連山林間的鳥兒似乎都倦怠了,這場決定誰纔是最終霸主的比賽,才一開始,就開始撲朔迷離,不到最後一刻,不知道誰纔是贏家。
絲綾坐在臺下,一直是微皺着秀眉,夜痕低聲道,“看起來千面的功力應該是在小孽之上,但他爲什麼要選擇這樣的消耗戰呢?”
絲綾聞聲目光中閃過一抹異色,也許她能猜得出是爲了什麼……
千面和邏孽周身散發出的濃重妖靈,幾乎令風雲色變,尤其是千面,他擅長利用自然的能力,去勾畫對自己有利的環境。
邏孽被他扯進一個高速旋轉的灰色旋風當中,她紅色的衣裙被大風捲起,黑髮幾乎要遮住眼前的視線。
對面的千面懸浮在半空之中,他微微伸展開雙臂,頎長的身軀和精壯的胸膛,充滿了野性的誘惑。
兩人皆是腳不沾地,邏孽看不見外面的情況,她知道自己已經置身於千面的勢力範圍之下。
“小孽,你就這麼想要妖皇的頭銜?”
在灰色的巨大龍捲風中心,邏孽清楚的聽到千面的聲音。
拿着寶劍的右手,早已在苦戰之下失去了知覺,邏孽揚着微微發白的絕美容顏,出聲回道,“是!”
沒有多餘的字眼,也無需解釋許多,她想要的,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拿到。
千面細長的眼睛似乎是緊了一下,然後他一個閃身,在邏孽捕捉不到的速度下,瞬間轉移到她的身後。
邏孽能感覺到身後一陣冷意,她想要回頭,但全身卻突然間動彈不得,這樣意識清醒,但四肢卻不聽使喚的感覺,就像是在修羅山的幽林之中。
難道就這樣輸了嗎?邏孽不甘心,她使勁的想要掙扎,但一口鮮血卻從胸腔涌上來,然後順着她紅豔的脣角,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