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仙途 上神,寵我吧!
凡塵已經往前邁了幾步,看着邏孽,他眼中一片淡然,卻更加讓邏孽覺得自己的行爲很不好,她尷尬的臉色微紅,微張着紅脣,想了好一會兒,纔出聲道,“你們商討完了?”
凡塵停頓了片刻,然後嗯了一聲。
邏孽在心底暗罵,她好容易想到這麼一個轉移話題的好機會,他卻這樣不冷不熱的給滅掉了,算他狠!
凡塵走到桌邊,徑自伸手拿出一個白玉杯盞,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見邏孽還是一動不動的戳在他牀榻邊,他輕聲道,“有事?”
邏孽眼睛一眨,這才緩過神來,對啊,她今日來找他,確實是有事情的。
邁步來到凡塵身前,邏孽眼中的神色有些凝重,她出聲道,“上神可記得大約在一個半月之前,觀星臺附近的橋邊,你曾遞還給我一條紅色的絲帕?”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凡塵的臉,像是怕會漏掉什麼似的。
凡塵聞言,已經拿到脣邊的杯盞一頓,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擡起眼看向邏孽。
邏孽對上凡塵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她不明白他爲何要這樣看着她,直到凡塵出聲道,“你確定是我遞給你的?”
邏孽眼中是明顯的錯愕,沒想到凡塵會如此問。
凡塵收回視線,徑自喝了一口茶。
邏孽皺眉,出聲道,“難道不是你嗎?”
凡塵反問道,“是不是我,難道你不記得嗎?”
邏孽真想衝口而出,我要是記得還用的着來問你啊!
但是話到嘴邊,她又看到凡塵的神情,彷彿她問出這樣的話,是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
如果凡塵否認了,那就是他和鯉魚仙子之間的一個人說了謊,這是邏孽在第一時間的唯一反應。
凡塵擡眼看了下邏孽,然後不冷不熱的道,“妖皇還有事?”
邏孽瞟了眼凡塵,看他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她就討厭,真是的,不用你說,我自己會走,要不是有事問你,我還不樂意來呢!
邏孽抿脣不語,但是心裡面早已經把凡塵數落了個遍了。
凡塵看着邏孽的眼中一閃而逝過什麼,終是輕輕地皺了下眉頭,然後把白玉的杯盞放在了桌上。
邏孽很敏感的發覺了凡塵這一微小的變化,她下意識的覺得,剛纔她心裡面想的,凡塵知道了。
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總之邏孽覺得身上越來越冷,彷彿是從凡塵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她咕咚嚥了口口水,趕忙道,“哦,沒事了,打擾上神了,那我先走了”。
邏孽頭也不敢回的快步出了寢宮的門,直到遠離凡塵的視線,她這才鬆了一大口氣。
呼……看來下次在凡塵面前,她可要小心一點,他這人太深不可測了,她覺得再被他看下去,她整個人都要穿了。
一路出了南清宮的大門,邏孽往回走去,經過瀛乾宮的時候,她去找了洛翼,但是卻又被告知,洛翼沒有回來。
邏孽不由得詫異,凡塵和洛翼是一起去的天帝那裡,凡塵都回來了,那洛翼去哪兒了?
出了瀛乾宮,邏孽轉身的時候,腦中想到了一個人,淺黛。
這是屬於女人的直覺,與其他無關,邏孽的臉冷了下來,一想到淺黛對洛翼的感情不純,她心中就是鬱郁難平。
沒有帶行雲在身邊,就是邏孽最明智的抉擇,因爲這樣她就可以毫無顧忌的潛入淺黛所在的雍陵宮。
好在淺黛昨日讓她來過一次,要不然這天界這麼大,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開始找呢。
潛入宮中,邏孽趁勢附身在一個仙女打扮的人身上,她手中拿着托盤,低頭一看,盤中放着一隻冰玉琉璃盞。
邏孽不由得沉下眼,心中的猜忌得到了肯定,在這天界中,能用冰玉琉璃盞的只有洛翼了,原來他還真是在這裡!
站在原地沒有動,邏孽只是靜靜的看着,直到身後傳來一個女聲,“蒼雪,律神和上神都在內殿等着呢,你愣什麼神啊?”
邏孽微楞,隨即回頭一看,是一個仙女打扮的女孩。
哦了一聲,邏孽端着托盤,邁步往裡面走去。
內殿之中,中規中矩的擺設,屋中放着一個金鼎的香爐,一種說不上來什麼味道的香,正在嫋嫋的飄着。
邏孽微垂着視線,邁步走了進來,她餘光看到對面兩個座椅上,分別坐着淺黛和洛翼。
走到洛翼身邊,邏孽將托盤上的冰玉琉璃盞拿下來,緩緩放在了洛翼手邊。
洛翼沒有看她,只是一副淡淡的面孔,把玩着左手手上的一顆夜明珠。
淺黛出聲道,“你當真要和如墨成婚?”
邏孽心裡面咯噔一下,但是卻面色無異,拿着托盤,垂首立在淺黛身後。
淺黛並沒有叫她出去,由此看出,她附身的這副身體,應該是淺黛的心腹。
洛翼連頭都沒擡,只是隨口道,“婚期都定了,你說呢?”
淺黛皺起眉頭,一眨不眨的看着洛翼,過了好一會兒,她纔出聲道,“洛翼,那個位子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重要到你能拿自己的婚事作爲籌碼?!”
洛翼眨了幾下長而濃密的黑色睫毛,微微勾起脣角,他臉上露出一絲邪佞的笑容,輕聲道,“拿婚事作爲籌碼的,又何止我一個人?”
他話音剛落,淺黛的臉色就如紙一樣蒼白。
眼中露出一絲恍惚了憂傷的落寞,淺黛似乎囈語的道,“你知道的……我沒有選擇……”
洛翼臉上看不出喜怒,依舊是淡笑着道,“你是沒有選擇,我是必須選擇,我們都一樣”。
淺黛眉頭一皺,竟然伸出手,隔着桌子,握在了洛翼的手上。
她顫聲道,“洛翼,我求你了,不要和如墨成婚,好不好?”
洛翼一動沒動,過了一會兒,他才轉頭看向淺黛,他的眸子黑的彷彿能瞬間吞噬一切,緩緩開口,他反問道,“我不和如墨成婚,你也要和凡塵成婚,不是嗎?”
淺黛臉上的傷痛是那樣的明顯,就像是蛛網一般,破碎了一塊,然後就瞬間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