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結束後,在衆目睽睽之下,黎明原本近三分之一都被劈成兩半的肉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黎明並在小夢的幫助下,在其肉體剛剛完全癒合的瞬間,順利地和肉體結合,成功復生了。
只是當黎明重新睜開眼,頓覺大腦沉重如鐵,腳上更是乏力,倘若不是虞人畫在旁第一時間將其扶住,恐怕黎明會立馬癱倒在地。
“好了,既然如此,老衲也得饒人處且饒人,今日就破上一例,放你們前去。但能否得到殘豆,就看你們的造化了。”說完,神王諦聽將手中所持念珠拋出,念珠不偏不倚地落到先前胡泊移來的小山山頂,便在頃刻間,小山轟隆隆地炸成粉碎,其下早已裂開的牙齒也清晰地呈現在衆人眼前。
距溝壑最近的徐晨首先看清了那牙齒中的包裹之物,當下,壓抑不住震撼之情,道:“這,這是?”
“想不到在爾等晚輩中,還有人識得此物,也讓老衲如今倍感欣慰了。”神王諦聽道,“你不必疑慮,這就是虎嘯。”
“虎嘯?!”聽到這個名字,就連平日裡性情最爲沉着、冷漠的胡泊,都止不住爲之動容。只見他顧不得什麼端莊儀態,急忙跑到溝壑邊上,目光發直地看了半天,才聲音顫抖道:“虎......嘯,確實是虎嘯!”
“虎嘯?是啥玩意兒?”黎明聲音虛弱地發問道。
“黎明,你現在舊傷剛愈,不要多說話。”蔣萌萌提醒道,“虎嘯,我曾聽父親提起過,說那是一件世間罕有,極品的修羅器。只是,虎嘯一直歸神王諦聽所有。”
蔣萌萌目光前印,重新開始大量那個不起眼的邋遢和尚,猛然眼前一亮,道:“難道他便是神王諦聽?”
“你猜對了。”楊亞楠無奈地點點頭。
言罷,蔣萌萌和楊亞楠在一陣模糊的影像中,恢復了原樣。
見到這一情景的胡泊,不禁嘴角微微揚起,暗自喃喃道:“到極限了嗎?”
想到某種可能,徐晨猛地擡頭,一臉震驚地看向神王諦聽:“難道你是想......”
“不錯!”徐晨的話沒說話,神王諦聽卻猜到了她的意思,不容否認的回答立馬肯定了徐晨的想法。
“爲什麼?”
“因爲曾經有人囑咐過我這樣做。”
“可是他現在還小,根本承載不了。”
“這老衲可管不着,老衲只是遵守諾言辦事。”
......
“你們在說什麼呢?”忍受不了被冷場的黎明,終於插話道。
“老衲想把這一件虎嘯送給你。”神王諦聽道。
“不要!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黎明一口否決道。
“那當做賠罪呢?”
“也不要!”
“這又是爲何?”
“首先,是我闖入你的地盤,想要奪走你的東西,錯在我而不在你。其次,你不計前嫌,放我們一馬。該道歉的應該是我。”
“那看小夥子長得挺帥的,治好了老衲多年未愈的心臟病,當做謝禮,這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黎明遲疑了片刻後,開口道,“可......”
“哎呀——”神王諦聽一把抓住自己的心臟,面露痛苦之色,呻吟了起來,“我的心臟病又犯了。”
“什麼呀!我想說的是......”黎明表情突然了起來,低下頭去,緩緩道,“可是,我沒錢,買不起修羅器......我連凡器都買不起......現在還寄居在老師的家裡。”
......
黎明的一句話,直擊在場人的內心深處。他們誰都沒想到,這個平日裡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黎明會有如此脆弱不堪的一面。
“黎明——”最爲熟識黎明的蔣萌萌在這一刻,直接嚶嚶地哭了起來。
“好孩子。”神王諦聽走到黎明跟前,拍了拍黎明的肩膀,“你就當是爺爺潛力投資,等你變得強大的時候,再還給爺爺更厲害的法寶,好不好?”
“嗯!”黎明抹乾淨潤透眼眶的淚水,使勁地點着頭。
......
“有個問題,我知道現在問會有些不合時機,可我還是想問。”徐晨走到神王諦聽跟前,道。
“作爲神族領袖,爲何要如此遵守一個和人族的約定,對吧?”神王諦聽道。
“神王諦聽果然聰慧驚人。”
“我的答案是,無論神族,還是人族,這都無妨於諾言的進行。”
“‘無論神族,還是人族,這都無妨於諾言的進行。’”徐晨重複着神王諦聽的話,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我懂了,諾言是諾言,神族是神族,人族是人族,無論神人之間存在怎樣的恩恩怨怨,都和諾言本身無關。但恕我直言,一個普通的人族強者,怎麼會令你作出如此牽強的諾言?”
“你能問出這樣的話,說明你低估了那人的強大。”神王諦聽話鋒一轉道,“況且,我不認爲神族所做的一切,全都正確。”
“你這話倒也不假,生存在這世間,本就很難辨析誰對誰錯,因爲大家都是爲了生存。”徐晨看向不遠處的黎明等人,忽地提高音量道,“你們差不多也休息夠了吧?時候不早了,我們應該上路了。”
“讓老衲送你們一程吧!”
“不用了。”徐晨道,“經過先前的戰鬥,你也元氣大傷。來的時候,已經有人給我們指引過了。”
“指引?”神王諦聽道,“是不是會八門回手印的小夥?”
“龍天朝已經死了。指引我們的是他的手下,一個姓孫的副將。”徐晨解釋道。
“果然不出老衲所料。”神王諦聽神情凝重道。
“怎麼了?”徐晨聽出了神王諦聽的言外之意。
“你們要小心那個姓孫的,和那個叫寶貝的小女孩。”神王諦聽道,“特別是那個姓孫的,假若我沒記錯的話,我在神界時,就已然見過他了。”
“什麼?有這回事?”聞言,徐晨也是一驚。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只要記得,此去尋找殘豆,千萬不要與那兩人有任何瓜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因爲殘豆具有的強大生機,和後來點豆成兵一法的誕生,殘豆一度被列爲神族必滅的禁忌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