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很美很美的夢,她知道,早晚夢會醒來,早晚樊之星會回來,拍拍她的頭,說,丫頭,你太愛哭了。
夢裡,氤氳霧彌,溼着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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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
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
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
十四爲君婦,羞顏未嘗開。
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
常存抱柱信,豈上望夫臺。
十六君遠行,瞿塘灩澦堆。
五月不可觸,猿聲天上哀。
門前遲行跡,一一生綠苔。
苔深不能掃,落葉秋風早。
八月蝴蝶來,雙飛西園草。
感此傷妾心,坐愁紅顏老。
早晚下三巴,預將書報家。
相迎不道遠,直至長風沙。
——李白《長幹行》
點點青蹄在水中的夏玉纖細的手指撫過細碎的頭髮,擡起頭,亮起眸,樊之星,眼神裡放着光的樊之星,就那樣偉岸地立在橋頭,穩穩伸出一雙寬厚無比的大手,想帶她上岸。
她推就,不置可否。
卻深深陷入,無法自拔。
命運之輪正位旋轉。
慢熱的夏玉,一根筋的樊之星,一線天,亮起日光。
霧氣散去。
景色怡人。
也怠人非常。
你在。爲什麼心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