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初漫不明白,爲何恢復正常在慕衿辰心裡,纔是壞事。但餘初漫纔不管這些,好不容易夢到慕衿辰,定要好好珍惜,她心裡這麼想着,身體也是這麼做的。
餘初漫慢慢地探出了頭,真摯地盯着慕衿辰。
“辰辰,在我夢裡你就不要這麼矜持了,我的鬧鐘很快就要響了,明天晚上還能見到你嗎?”餘初漫裝作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從被子裡拽出了一條胳膊,輕輕拽了下慕衿辰的衣角。
慕衿辰看着面前的人,跟半月前那個小心翼翼,不敢靠近自己的星漫公主一點也不像,但又莫名的有些熟悉。
“公主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傷到腦子,失憶了?”慕衿辰心想。
“來人。”
“王爺有何吩咐。”
“快去把王太醫請過來。”
還沒王謙做出迴應,餘初漫就一臉不解的看着慕衿辰。
“夫君,哪裡有新婚當天看病的道理啊,再說了,還沒等太醫來我就得醒了,根本看不着啊。”最後餘初漫的聲音小到如蚊子哼哼,慕衿辰沒有聽到。
慕衿辰看着眼前餘初漫一臉委屈的樣子,只認爲她害怕見太醫,便讓王謙到明日再叫太醫。他轉身看向餘初漫,緩緩開口道:“漫漫,今日你好生休息,不要隨意與外人交流,剩下的事我們從長計議。”慕衿辰輕輕摸了摸餘初漫的頭,起身離開了。
餘初漫艱難的從被子裡爬出來,呆呆地看着白天朝思暮想的背影,連忙雙手合十謝了謝上帝他老人家。
“沒想到啊,這等好事竟然真的輪到我了,明天一定要告訴桃桃。”說完,激動地跳上了牀,把臉埋進被子裡,笑聲隔着被子都能滲出來。
喜宴上,慕衿辰應付着滿席賓客,要知道他素來不喜歡應酬,當初之所以答應皇上迎娶餘初漫,只是想堵住一衆大臣催婚的嘴。
一個大腹便便的的男人被幾個人圍着,端着酒杯走了過來,“恭喜王爺迎娶王妃,日後王爺可不要沉迷於公主美貌,忘記輔佐皇上的大任了啊。”
其他大人相繼附和着,“是啊王爺,全國上下要論美貌,星漫公主絕對是第一啊。”他們你一句我一句,慕衿辰要是不打斷,怕是王府的酒都不夠喝了。
慕衿辰看着眼前刻意討好的嘴臉,不禁皺了皺眉,“劉大人說笑了,照顧漫漫本就是本王分內之事,不勞大人們費心,皇上既然將本王視爲親兄弟一般,輔佐皇上自然義不容辭。”
“既然王爺這麼說,我等就放心了。”劉大人的臉上泛着油光,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任人看了都直犯惡心。
其他大人看到慕衿辰得空了,就又成羣結隊地湊了上去,慕衿辰只覺得臉要笑僵了。
餘初漫自慕衿辰出去後,便躺在牀上發呆,突然想起來自己穿的是婚服,“我夢裡的婚服應該是最好看的婚服吧,嘿嘿,鏡子鏡子,我來了。”
當餘初漫看到了鏡子中自己,不免有些驚歎,“這夢境就是不一樣啊,看看這做工,這妝容,這髮飾,也太精緻了吧。這個夢還是不要醒了,也太多誘惑了,竟然還嫁給了慕衿辰,哈哈哈,”餘初漫忍不住大笑,笑着笑着,突然捂住了嘴,“不行,不行,不能激動,這要是笑醒了可怎麼辦呢。”
於是餘初漫平復了一下心情,回到了牀上,在激動和憂慮的雙重統治下,睡着了。
喜宴結束已經是亥時了,慕衿辰拖着疲憊的身子,走到了婚房門口,心想:明日還要告知皇上星漫公主失憶一事,公主,你身上藏着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慕衿辰推開屋門,見餘初漫躺在牀上,已經睡着了。只是餘初漫的睡姿太過豪放,不知爲何,慕衿辰看着她,嘴角微微揚起,弧度小到怕是連他自己都未曾發現吧。
未曾言語,慕衿辰默默給餘初漫蓋好被子,悄悄地離開了。
新婚的兩人,一個獨佔婚房,一個睡在書房。他們不知道的是,一些變化已悄然發生,日後,他們將要面對的,便是腥風血雨也未可知。
窗外的知了叫個不停,皎潔的月亮遙掛在天邊,這個夜,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