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和查爾斯的對話,通過電視轉播傳遍了整個世界。
阿爾文很乾脆了承認了自己的作爲,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過就像阿爾文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他代表變異人工會。
當個人問題上升到了組織這個層面上的時候,事情就是另外一碼事兒了。
作爲一個會長,爲了工會殺了人,首先需要質疑的是組織的合法性,因爲他是代表變異人工會殺的那些人。
戰犯都是戰敗國的人,能說明很多問題!
推翻變異人工會,纔有資格去討論阿爾文殺人的問題……
就像美利堅想要制裁薩達姆,首先需要打爛整個伊拉克。
在那之前,老薩依然是總統、是領袖……
和查爾斯類似的變異人們,願意推翻變異人工會嗎?
肯定不願意!
他們中的大多數,恨不得明天自己居住的州,就能推行法案,然後像紐約這裡的變異人同類一樣,安逸的生活下去。
查爾斯看着臺上的阿爾文,他幾十年養成的性格習慣,讓他很難接受阿爾文的邏輯,去認可那些死去的變異人“並不無辜”。
但是變異人工會的重要性,又成了天平上的砝碼……
過去一天雷蒙德的媒體戰略基本上成功了……
讓人們同情變異人,也讓變異人認同了工會的重要性。
陷入內心掙扎的查爾斯看着阿爾文,用悲痛的語調說道:“爲什麼?
事情根本不用走到這一步……
他們根本無法傷害你們!
變異人還要流多少血,才能讓你們認識到我的無助?”
阿爾文看着悲傷的查爾斯,他對着這位頭腦清醒而且心地善良的老兄招了招手,說道:“夥計,你到我身邊來。
你是個好人,所以我願意跟你認真的談一談!”
說着阿爾文掃視了一眼臺下的變異人,然後對着四面八方的攝像機,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討論這個問題!
如果以後再有相同的情況出現,我永遠不會在說一句廢話了。”
查爾斯從兩個保安的夾縫中走上了高臺,他看了一眼臺下的同胞,然後有點頹唐的說道:“我們還能談什麼?
讓一個雙手沾滿變異人鮮血的人,當自己的會長?
我們對變異人工會充滿了期待……
但是事實告訴我們,事情跟我們想的不一樣!”
阿爾文朝着查爾斯伸出了右手……
看着查爾斯本能的伸出手跟自己握了一下,然後像是觸電一樣的收了回去……
阿爾文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弄錯了一個概念。
‘變異人’在我這裡只是一個稱呼,就像‘亞洲人’‘非洲人’‘南美人’……
你們不是你們想象的一個特殊的種族,你們是人!
如果你們自己都認爲自己‘不一樣’,憑什麼有資格指責外界異樣的眼光?
面對普通人,你們纔是強勢的一方……
畢竟普通人怎麼也打不過可以‘噴火’‘放電’,擁有衆多能力的人。
你們是強者,‘強者’需要自律,同樣也需要被法律管束……
身上冒火的人,在自己後院燒烤肯定沒有問題,但是你們不能在馬路這麼幹。
因爲你可能傷害到附近的人。”
說着阿爾文看着表情奇怪的查爾斯,說道:“你聽到過,我在任何公共場合,稱呼任何人是‘變異人’嗎?
在我心裡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過去只是有的長得高大些,有的矮小些,有的聰明些,有點笨一些。
現在有些人多了一些不一樣的能力,可是那又怎麼樣?
你們依然是人!
可是我突然發現,你們把自己和普通人劃分開了……
你們知道自己‘不一樣’,你們沒有考慮其他人的感受,卻要他們包容你們的‘不一樣’。
你們覺得普通人歧視你們,但是你們爲什麼不考慮,你們帶槍行走,會給普通人帶來怎樣的壓力?”
查爾斯低頭沉默了片刻,他有點無奈的說道:“但是事實就是我們不一樣了……
我們能怎麼辦?
這根本就不是我們想要的……”
阿爾文搖頭嘆氣着說道:“我更願意把這些能力當成一種上帝的玩笑。
他讓你們與衆不同,讓你們感到欣喜、困惑、痛苦……
但是這種‘與衆不同’,不代表你們告別了人類的身份。
有個叫霍金的癱子更加的與衆不同,但是他在我心裡是偉大而且獨特的。
你們有什麼了不起的,會噴火放電就是超人了?
華爾道夫酒店餐廳的表演者也有這種絕活兒,人家的火焰也能噴好幾米遠?
看看你們都幹了什麼?
因爲有人歧視你們當中的某幾人,他們就佔領了一座商場,殺光了裡面所有的人。
你們美其名曰‘抗議’,並且把這種‘抗議’擴大到了整個美利堅,甚至包括歐洲。
你們打、砸、搶、燒,你們提出十倍報復的理論……
死一個變異人,就讓十個普通人償命。
我殺掉那些人,你們覺得無能爲力,悲觀失望……
那些被你們傷害的人,應該有着相同的感受。
他們對你們同樣無能爲力。
因爲你們藉着‘抗議’的名義,在傷害他們。
他們的車輛被砸,房屋被燒,店鋪被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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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查爾斯面紅耳赤的說道:“那不一樣,那些壞人只是我們當中的一小部分。
我們只是要一個公正的待遇,我們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
阿爾文好笑的看着查爾斯,說道:“你這話,你自己相不相信?
我雖然是個粗人,但是我一直都明白‘革命需要流血犧牲’。
偉大的人流自己的血,犧牲自己的命……
而你們呢?
不能正確的認識自己,纔是你們的問題所在!”
說着阿爾文擺手制止了查爾斯的辯解,說道:“我當然知道壞蛋只是一小部分……
他們有些一直都很壞,有些因爲自己‘與衆不同’而變壞。
不過我依然覺得他們都是人……
有人在遊行示威中拔槍射擊,警察幹掉他們,有誰會去指責警察?
剛纔那些混蛋,在人羣中使用殺傷力極強的異能,我作爲一個有執法權的工會會長,幹掉他們有什麼問題?
你覺得那兩種壞蛋有什麼不同?
還是你覺得法律就應該對他們區別對待?
如果你追求的是另外一種待遇,那麼就不要抱怨世界的不公正。
因爲你本身就在追求‘不公正’!”
查爾斯聽完,掙扎着做着最後的抵抗……
“但是你完全有機會阻止他們,而不是毫不留情的殺掉他們。
他們有可能只是頭腦發熱……”
阿爾文笑着在查爾斯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我完全可以編造那些死人的資料,詆譭他們幹過多少的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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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把握讓你們覺得那些人必須死,而且死的好……
但是撒謊不是我的習慣……
事實就是,那些死掉的人當中,真正壞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至於剩下的那一部分……”
說着阿爾文攤着手,回頭看了一眼海拉,然後笑着說道:“我不是政客,我不會用什麼‘附帶傷害’‘意外傷害’來搪塞你們。
事實就是,當他們對我的妞兒‘舉起槍’的時候,他們就該死了!
其實我一直都是一個壞蛋,我也不想反覆強調了……”
阿爾文的話剛說完,一道七彩的光柱罩住了海拉,帶着她離開了這裡。
阿爾文當着全世界的面,反覆強調自己是他的妞兒,終於讓驕傲的海拉支撐不住了。
高興和害羞只是一方面,海拉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其實並不光彩。
相比大度自信的福克斯,海拉覺得自己有點太慚愧了……
想想自己未來見到福克斯,必然會低她一頭,海拉就覺得尷尬和愧疚。
但是讓她在這個時候放棄阿爾文,她又捨不得……
其實她選擇接過變異人麻煩的時候,已經決定要離開了。
但是阿爾文的到來讓一切變得不一樣了……
她只能選擇暫時逃避,逃避外界的目光,還有自己內心的矛盾。
阿爾文看着那道遠去的七彩光芒,他好笑的揮了揮手,說道:“別躲太久了……
我還以爲,自己能因爲這麼硬漢的舉動,獲得一個親吻之類的……”
阿爾文的話剛說完,一道七彩的光柱把海拉重新送到了他的身邊。
仙宮中的洛基緊張的扣着自己的手,通過海姆達爾的魔法注視着目瞪口呆的阿爾文,還有自己的老姐姐。
看着口花花的阿爾文,還有表情尷尬至極的海拉……
洛基嘴裡不停的嘀咕:“逃什麼逃?
我有個姐夫多不容易……”
海姆達爾看着擅自操縱彩虹橋的洛基,沉聲說道:“你要倒黴了!
我不是猜的……
女王陛下正在呼喚我!”
正在替姐姐緊張的洛基聽了,他無所謂的說道:“我倒什麼黴?
你偶爾開個小差,難道我姐姐還能幹掉你?”
說着洛基眨巴着小鹿一樣的眼睛,看着海姆達爾說道:“我一個連神格都沒有的親王,怎麼可能從破曉之神手裡搶奪彩虹橋的控制權。
放心,我姐姐應該不是真的生氣……
就算她要宰了你,我也會替你求情的!
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