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坐在醫院門口的臺階上,點燃了一根雪茄抽了一口,將一張小紙條遞給同樣坐在身邊的拉什醫生,微笑着說道:“夥計,你人還不錯,我會給你一個電話,你去找一個叫布魯托的人,他會把我答應你的東西給你的!”
拉什醫生接過小紙條看了一下,小心的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着伸了個懶腰,說道:“很刺激的一夜,但是現在我得回去睡一覺了。很高興認識你,阿爾文校長,你太讓人吃驚了!”
阿爾文無所謂的搖了搖頭,說道:“比不上你,你居然給他把腳接上去了,我覺得你的殘忍程度超出了我的預計!夥計,我覺得你很適合地獄廚房,你可以去那裡開一家診所,生意一定很好,那裡的人才不在乎你有沒有行醫執照。”
拉什醫生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整理了一下滿是血跡的襯衫,將西裝搭在自己的胳膊上,笑着說道:“我會考慮的,這聽起來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說完這位拉什醫生就擺了擺手,離開了這裡。阿爾文沒有留他,他是應該要跑路了,昨天那個肚子中槍的倒黴鬼剛纔一直在醫院裡叫囂着要起訴他。不過誰在乎?我們連這位醫生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且他還救了你的命!
史蒂夫是個很好的男朋友,他這會兒還在醫院裡陪着自己那個只是受了一點擦傷的女朋友。
看那個姑娘手上裹着繃帶,還帶着攝影師在醫院裡跑進跑出的採訪。
阿爾文深刻的替史蒂夫感到憂心,有這麼一個不省心的女朋友,史蒂夫以後的日子一定不好過!你是美國隊長也不好使!記者可是美利堅僅次於律師的,最麻煩的東西!
喬治局長從醫院裡出來,看到坐在臺階上的阿爾文,有些疲憊的走了過來在阿爾文身邊坐下,說道:“給我來一根雪茄,我覺得我現在需要它!”
阿爾文看了喬治局長一眼,遞給他一根雪茄,笑着說道:“你是我見過的最敬業的警察局長了,這種事情還要你親自趕過來?”
喬治局長點燃了雪茄重重的抽了一口,咬着牙說道:“我是來看看那個敢殺我的人的婊子養的!
利茲是我親自從部隊招過來的,他甚至還沒有拿到第一個月的薪水!”
喬治局長說着就長長的嘆了口氣,有些疲憊的說道:“最近到底怎麼了?從曼哈頓大戰一直到現在,紐約就沒有平靜過!
在這麼下去,我這個局長就快要幹不下去了!”
阿爾文看了看早晨來往的行人,有些感慨的說道:“知道我曾經有一段時間是怎麼想的嗎?”
阿爾文說着抽了一口雪茄,露出一副回憶的表情,繼續說道:“我想離開這裡,非常想!我害怕地獄廚房,跟我有沒有能力沒有關係。我害怕有一天我會變成跟他們一樣的人!
我想逃離那裡,因爲我在那裡根本看不到溫情,當時我差點賣掉了餐廳。
後來我碰到了炸彈襲擊,在那裡我碰到了尼克,我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我想帶着他一起離開紐約,我覺得這裡太危險了!但是尼克一直想要留下來,等待自己的親生父親,於是我留下了!
當時我心想等尼克的父親找來了,我就離開那裡。
但是事情總是這樣,它纔不會按照你的想法來進行。
傑西卡來了,我成了校長,接着是凱奇教授,威爾森教授。慢慢的我感覺自己離不開那裡了,那裡成了我的家!最重要的是金妮來了,我有了女兒!
華國有句話,叫做,我心安處即是吾鄉!
在這裡我覺得心很安定,我在地獄廚房有親人、朋友,還有我幾輩子也沒有想過的人生價值!”
阿爾文看了一眼凝視着自己的喬治局長,笑了笑,說道:“你看,我在地獄廚房這個鬼地方都堅持下來了,你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這裡是我們的家,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警察,你都放棄了,讓誰來管理這個家?讓那幫癡肥的政客?”
喬治局長很沒有局長風度的向後倒,手肘支撐在臺階上,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謝謝你阿爾文,我只是抱怨一下,我能堅持的住!
你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人!你是我見過的把感情看的最重的傢伙!
我很高興你控制住了地獄廚房,那裡現在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樣了!”
阿爾文擺了擺手,笑着說道:“其實沒有變化,人還是那些人。他們只是換了一種不那麼激烈的活法。
知道嗎,我跟我的鄰居老肯特聊過,他以前是一個銷贓販子,他說地獄廚房裡的人根本看不到改變的希望,他們總是活的很激烈。
貧窮和生存壓力讓他們根本就無所畏懼!
一個普通人在那個地方尋找生存空間必須要靠流血去爭取!
你能想象一個14歲的孩子需要拿着槍去找飯吃嗎?曾經我餐廳剛開業的時候,一個小子拿着把根本打不響的左輪手槍來搶了我一個月的牛排!
其實我根本就不在意,但是那孩子後來不好意思了,他跟我說以後他成了老大他會罩着我。
後來他拿着槍去搶了一家披薩店,被人打死在了披薩店門口。
這纔是我想要當校長的原因!
我想做點什麼!哪怕僅僅是爲了自己的良心!”
阿爾文說着衝喬治局長很無辜的攤了攤手,說道:“我沒想到社區學校居然是改變地獄廚房的開始!
我更加沒有想到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有時候我自己都很難想象,因爲我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好人,你知道的!”
喬治局長坐正了身體,拍了拍阿爾文的肩膀,哈哈一笑,說道:“按照法律你是應該進監獄,但是我怎麼看你都是個好人,比絕大多數的人都要好!
去實現你的人生價值吧!那是我聽過的最美好的願望!
跟我們的總統閣下每天說的,“世界和平”可不是一回事!哈哈!”
阿爾文哈哈一笑,說道:“我盡力!
關於那些成年人,我沒法兒保證什麼!
但是地獄廚房的孩子18歲以下歸我管,18歲以後才交給上帝!
希望他老人家能對這幫孩子們仁慈一點,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