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和斯塔克的“工作”一直進行到了半夜十二點。
斯塔克將最後一份“聖誕願望”送出之後,有些疲憊的舒了一口一起,也顧不上脫掉身上讓他難受無比的聖誕老人服裝,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着阿爾文抱着已經熟睡的小金妮,還有舞臺邊上背靠着背,頭頂着頭睡着了的尼克和明迪,斯塔克笑着搖了搖頭,說道:“看起來小馬駒們都累了,我一直以爲這些小傢伙都是不要睡覺的。
看起來我的未來並不算很糟糕,最少只要陪着孩子把他們的精力消耗完,就能讓他們老實下來。”
阿爾文笑眯眯的看着天真的斯塔克,說道:“你對自己的估計可能有點太高了,如果你想照着自己的想法來幹,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那會是一場註定要輸的戰爭!”
說着阿爾文看着滿臉不信的斯塔克,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你會知道的,最多9個月,也許都不需要。
到時候你就會發現,陪孩子實在不是什麼人都能幹好的事情,親生的也不行。
你得隨時跟你腦子裡的“惡魔”做鬥爭,它會不停的誘惑你,捂住他的嘴(世界安靜了)、打斷他的腿(在也不會找麻煩了)、去把家裡的保險絲拔掉(終於能睡覺了),等等,等等!”
斯塔克打了個嘲弄式的哈哈,斜着眼睛看着阿爾文,說道:“那你現在的腦子裡在想什麼?把你懷裡那個可愛的小東西吃掉?
夥計,我就快要做父親了,你得給我一點鼓勵,而不是恐嚇我!”
阿爾文在酣睡的小金妮鼻子輕輕的按了一下,小姑娘像一隻貪睡的小奶貓,可愛的撓了撓自己的鼻子,然後把小臉往阿爾文的懷裡湊了湊,打起來輕微的鼾聲。
這幾天這幾個孩子也累了,精神一直緊張的他們同樣好幾天沒有睡好。
也許不僅僅是他們,整所學校的所有孩子可能都是一樣的。他們身在安全的地方,但是總會牽掛着在外面的家人和朋友。
現在災難徹底的結束了,心裡安定下來之後,疲憊自然也就隨之而來。
這可能也是今天的PARTY結束的那麼快的原因!
阿爾文看了一眼並不安靜的球場,嘆了一口氣,他正想給福克斯她們打個電話,讓她們把幾個孩子帶去宿舍睡覺,結果電話還沒撥出去,就看到了福克斯、雪莉、佩珀正一起走過來。
阿爾文笑着把小金妮塞進了福克斯的懷裡,指了指遠處正在忙碌的老帕克,說道:“看起來我還需要在這裡在待一會兒,我們的求婚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不能跟自己的未婚妻共度良宵是件很遺憾的事情!”
福克斯託着小金妮的屁股,讓她的小腦袋擱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對着阿爾文說道:“你有你的責任,而且夜其實很長!”
阿爾文笑着在福克斯的嘴脣上親了一下,說道:“好吧,希望今夜在長一點。”
說着話的阿爾文看到雪莉正在打量着熟睡的尼克,那眼神怎麼看都稱不上友好,爲了讓弗蘭克有個安詳的晚年,阿爾文湊過去,對着雪莉乾笑了兩聲,對着一直堅持到最後的理查德招了招手,說道:“夥計,把尼克安全的帶回去,這是朋友的義務!”
雪莉看着理查德把半睡不睡的尼克背在了背上,逃命一樣的朝着宿舍的方向跑去,她瞪着通紅的眼睛看着阿爾文說道:“你在擔心什麼?擔心我揍尼克?我看起來是個惡毒的女人?”
阿爾文笑着搖了搖頭,安慰性的說道:“你肯定不是一個惡毒的人,不過爲什麼要強迫自己在這個時候表現出“大度”?
該生氣就生氣,這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們都能理解!
如果你一點都不生氣我們纔要擔心了!”
說着阿爾文衝雪莉擠了擠眼睛,笑着說道:“如果你想揍他,就等他清醒之後,嗯,記得下手輕一點。
別再鼓動明迪那個傻丫頭去找尼克的麻煩了,那姑娘實在是心狠手辣的厲害。”
雪莉聽了乾笑一聲,看了一眼不遠處背對着這裡的弗蘭克,然後壓低聲音對阿爾文說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那個小混蛋比我對付過的最壞的壞蛋還要壞!”
阿爾文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個“壞蛋尼克”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他培養出來的,這小子獲得了一個這樣的評價,讓他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這種時候一味的要求雪莉理解、寬容肯定不是什麼好的做法,何況尼克那孩子乾的事情確實欠揍的厲害。如果做不到相互理解,只要求一個付出,這種事情阿爾文做不來,也說不出口。
最後憋了半天,阿爾文只能無奈的仰天長嘆一聲,用華語輕聲的喃喃自語,“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說着阿爾文看了一眼有點小胖的明迪,感慨的說道:“這姑娘很厲害,尼克的腿沒問題也肯定打不過她,這對尼克來說有點太殘忍了!”
雪莉聽了不知道想了一些什麼,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她抱起熟睡的明迪,衝着阿爾文挑了挑眉毛,說道:“這是個好姑娘~我覺得她的搏擊水平還能在進步一點!”
斯塔克跟佩珀膩歪了半天,等女人們帶着孩子離開了,他才走到阿爾文的身邊,看着表情奇怪的他說道:“怎麼了?你的臉色看起來實在不算好。”
阿爾文看着女人們遠去的背影,小心的壓低了嗓音,說道:“我覺得你最好把你的“超模單身PARTY”從你的日程表裡劃掉!
女人真的很可怕,我們不怕戰爭,但是那種甜蜜的陷阱會要了我們的命!”
斯塔克皺着眉頭打量着胡言亂語的阿爾文,說道:“你纔剛求婚成功,就開始婚前恐懼了?你現在看起來糟糕透了,我最少能堅持到明天才開始!”
阿爾文在斯塔克的身上錘了一下,搖頭失笑的在舞臺的邊緣位置坐下,掏出一根雪茄遞給了斯塔克,然後示意了一下並不靜謐的球場,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確實有些草率了,我只想着歡樂,但是卻忽視了悲傷。
事情是不是永遠都有兩面,一面好,一面壞。
地獄廚房是不是就沒法兒徹底的擁抱歡樂?”
斯塔克能隱隱約約的聽到球場四周的陰暗角落裡傳出來的壓抑哭聲,他沉默了一下,在阿爾文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你做了所有你能做的,讓大多數人快樂起來總歸不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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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下來的球場邊緣位置一直有壓抑的哭聲傳出來,那是幾個在這場災難裡失去家人的孩子。
弗蘭克像是一尊雕像一樣,沉默的站在球場的邊緣位置,他在保護着那些準備“晚歸”的孩子們的安全。
老帕克帶着BIG扎克還有幾個年輕的教師,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過去,一個一個的去安慰那些痛失家人的孩子。
老帕克不是戰士,他沒法兒拿起武器走上前線,他只能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給那些孩子一點點安慰,告訴他們,你們不是一個人!
一直沒有出現的史蒂夫摟着一個痛哭的黑人男孩兒的肩膀從一個陰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看到阿爾文所在的位置,他摟着那個男孩的肩膀朝着阿爾文的方向走了過來。
阿爾文安靜的等待着那幫哭泣的孩子在自己的面前集結,這種時候、這種事情確實讓他糟心的厲害。
直到所有人集結到了一起,阿爾文這才走過去跟老帕克擁抱了一下,有些感慨的說道:“沒有你們這裡肯定一團糟,我看起來真的不算合格。”
老帕克在阿爾文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道:“足夠好了,相比其他地方,我們這裡已經足夠好了!
我已經拔掉了家裡的有線電視,我能想象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那裡面都會是葬禮、葬禮、葬禮。
這些孩子很堅強,他們很快就能走出來。”
說着老帕克好像想到了什麼,有些傷感的說道:“這裡的孩子習慣“堅強”了,我也不知道這算好還是不好?”
阿爾文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你肯定能讓這種“堅強”變成好的。”
說着阿爾文轉身回到舞臺的邊緣,看着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孩子,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們,我能理解你們的痛苦,畢竟我曾經經歷過!
四年前我失去了一切來到了地獄廚房,我消沉過很長一段時間。”
說着阿爾文的臉上掛上了微笑,看着那些孩子說道:“總會過去的,只是需要的時間長短而已。
把對親人的思念放在心裡,帶着他們的那份兒去努力生活!”
史蒂夫摟着那個黑人男孩看着阿爾文想要說點什麼,被阿爾文制止了。
阿爾文看着那個傷心的黑人男孩兒,說道:“我知道你,“窨井蓋”庫巴,球隊後衛,我還知道你的媽媽去世了!
別擔心,沒人會讓你們離開,你和你的弟弟妹妹都可以留在學校,直到你們畢業!”
說着阿爾文看着其他孩子,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所有人的名字,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跟庫巴一樣失去了唯一的監護人,但是你們對我來說都一樣。
只要你們願意留在這裡,就沒人能帶你們走!
你們是地獄廚房的孩子,學校就是你們的家!”
阿爾文說完話就接到了彼得打來的電話,他聽完之後掛掉電話,對着那些沉默的孩子們說道:“都回去睡覺,別讓自己悲傷太久~”
說着阿爾文有些不在看那些孩子,而是轉身碰了碰斯塔克的手臂,輕聲說道:“陪我出去喝一杯!
那裡都是習慣悲傷,享受痛苦,沒心沒肺的混蛋!
傷感不應該是今天的主題!
我現在特別想讓自己能開心起來,希望酒精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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