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有問無答 無名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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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等等。等一下!”露易絲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然後立刻就忍不住出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你真的打算拋下我們?”

“露易絲,現在沒有人需要我了。我在或者不在,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我不明白,我一點也不明白。”拼命地搖了搖頭,露易絲的情緒立刻進入到了失控狀態。“如果連你也要離開了,那我所遭受的一切到底算是什麼?我的付出,我的犧牲,我的堅持和傻子又有什麼區別。不,黎明騎士。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們需要你!”

拍了拍露易絲的肩膀,周易搖了搖頭,溫和但是堅定地拒絕了她。

“對不起,露易絲。我已經做出了承諾。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只能說抱歉了!”

“見鬼,混蛋,蠢貨!你這個該死的懦夫!”一連串的咒罵,露易絲的情緒失控到根本停不下來。而說着說着,她就忍不住跪坐在了地上,開始淌起了眼淚。“你這樣讓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連你都認輸了,那我就更加什麼都做不了了!”

“露易絲,這個世界只靠我是不可能的。”露易絲波動的情緒幾乎感染了周易,但是他還是硬着心腸對她說道。“我不是唯一可以保護你們的人,還有其他人。所以,你們並沒有失去所有的希望。相信他們,也許他們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呢?”

“相信?你讓我怎麼去相信?”臉上帶着悽慘的笑容,露易絲的表情已經是支離破碎。“我已經因爲相信你,相信那些該死的東西付出了所有,我連命都差點賠了進去。但是你卻告訴我這些!黎明騎士,我恨你,你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懦夫!”

聽到露易絲近乎絕望的話語,周易頓時感到自己的內心裡有什麼東西在燃燒一樣。難以想象的激烈的情緒幾乎讓他的胸腔裡都像是岩漿在流淌一樣。但是一想到他對艾達他們的保證,不管是再火熱的情緒都漸漸冰冷了下來。

承諾就是承諾,絲毫不可能因爲另外的情況有所折扣。

所以周易只能默默地摘下了自己的頭盔,把它放到了露易絲的邊上。然後對着她因爲看到自己真容而有些驚愕的臉龐認真地說道。

“很可能從今之後就不會再有黎明騎士這個人了,所以如果你想要找一個能去仇恨,去咒罵的目標的話,那麼就記住這張臉吧。我會全部承受下來的,不會有任何的怨言。最後,對不起。露易絲,我讓你失望了!”

他說着,就背過了身子,向着窗外走了過去。而看着他就要離開,露易絲立刻驚慌地叫道。

“等等,等一等。你會回來的,你還會回來的,對嗎?”

她的言語裡包含着種種的期盼,以及她最後的希望。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周易給不了她任何的答覆。他只能沉默着走到窗戶外面,然後在露易絲逐漸黯淡的眼神中化作黑色的流光,消失在半空中。

這種無聲的沉默比任何的拒絕都更加讓人憤慨和絕望。露易絲再也把持不住內心的劇烈情緒。她用力地抓住了周易留下的頭盔,向着窗戶就扔了過去。同時她還用力地大吼道。

“滾吧,滾的越遠越好。最好永遠也別回來。黎明騎士,你就是一個混蛋。我恨你,恨你一輩子!你毀了我心裡堅持的一切!”

在她的怒罵聲中,被她扔出去的黎明騎士的頭盔撞在了窗戶框上,又直直地彈回到了她的面前。而看着這個彷彿在無聲對自己訴說着什麼的頭盔,露易絲所有的堅強統統被融化了下來。她抱起了這個頭盔,然後抱頭痛哭。

這一天對於她來說,絕對是痛苦的一天。因爲這一天她受到的打擊比她之前受到的所有打擊都更加沉重。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再也沒有什麼勇氣和信念了,因爲這一天。所有的這一切都已經被抽空了。

她的哭聲越來微弱,她的生命也越來越暗淡。從今天起,她也許會成爲行屍走肉,也許會成爲其它的什麼。但是,對於這樣的人。命運總是喜歡再給她一些希望。

一聲嘆息突然從角落裡傳了出來,帶着些微的寒意,一個女人出現在了她的房間裡。她看着幾乎失去了信念的露易絲,沉默了一會,才這樣對她問道。

“他真的有這麼重要嗎?你又有必要因爲他變成這個樣子嗎?”

擡起頭看着來人的長相,露易絲瞬間有了些微的愣神。

作爲一個記者,她當然知道這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到底是誰。艾達。王,一個來歷成謎的女人,但是也是日冕現在的掌舵人。關於她的身份衆說紛紜,但是有一個身份卻是最被人所認同的。

那就是她是最有可能成爲日冕集團未來女主人的人。和史塔克企業的佩佩。波茲和託尼一樣,每個人都相信她和周易之間也有着不可告人的關係。

這本來是相當於小道消息的緋聞,但是在艾達出現在露易絲面前的時候。露易絲就已經想到了更多。

黎明騎士的真實身份她不可能認不出來。事實上當周易摘下頭盔的那一刻起,她就認出了他的身份。這也就是她變得驚愕莫名的原因。而當艾達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立刻就把很多東西聯繫在了一起。

“原來他說的保證都是爲了你!”

幾乎是苦笑着說出這樣的話,露易絲以一個複雜的心態對視起了艾達。

“確切的說,他是爲了我們的家庭。”並不方便告訴露易絲自己家裡的私事,艾達直接就略過了這一段。然後她繼續自己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有那麼重要嗎?”

“在曾經的我的心裡,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正義的化身。你說他重不重要?”說到這裡,露易絲搖了搖頭。“不過這已經是過去了,在我心裡正義已經死了。所以也沒有什麼重要不重要的區別了。”

“我爲他對你的傷害向你說抱歉!”艾達走了上來,蹲下了身子。她注視着形容憔悴,凌亂不堪的露易絲,突然這麼問道。“你也是個女人,所以我想問你一句。你願意你的愛人天天冒着生命危險去做他根本不需要做的事情嗎?你願意天天提醒吊膽,看着他偷偷地出去,然後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嗎?”

似乎是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露易絲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艾達,則是步步緊逼。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阻止他的理由,直到現在。我知道這是一些人暗地裡推波助瀾攪動的一切,但是我並不認爲他們做錯了什麼。他一直在戰鬥,爲了那羣根本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的普通人在戰鬥。這是沒有任何必要的,如果可以,我爲什麼不停止他這種無聊的舉動。”

“我是個女人,我們有孩子,有家庭。爲了不在乎他的人讓我們的家庭支離破碎,這就是你想看到的東西,這就是你的正義?”

露易絲被艾達的詰問弄的啞口無言,她從來沒有想象過一個超級英雄背後的生活。似乎就好像這些人,天生就應該是與衆不同的,不論是哪個方面。

但是現在她卻突然發現,其實他們和自己這些普通人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他們並沒有特殊到那種程度。

“怎麼,已經無話可說了嗎?”看着已經不再說話的露易絲,艾達嘴角上扯出了不屑的笑容。露易絲的不能反駁無疑意味着她根本沒有做錯任何的事情。在這種心理的攻防戰上,她已經立於了不敗之地。

然而,露易絲並沒有像她想的那樣,徹底地被她所說服。因爲她同樣也有一個疑問需要答案。

“也許之前是我錯了。但是,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他會選擇這一份事業嗎?”

“我怎麼知道,也許是好玩,也許是其他的!不過從今天開始,他回到了正軌上,這就夠了!”艾達臉色一僵,然後直接這麼回答道。不過這個答案明顯不夠,最起碼對露易絲來說,是不夠的。

此時此刻,似乎是通過了這樣的問題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露易絲突然露出了笑容,她拿起了地上的頭盔,對這它破碎的鏡面這麼說道。

“我想你也應該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爲什麼呢?我也許有了答案。他是那種天生願意去施行正義的人,他的力量也許就是爲了這樣的事情才誕生的。力量就是責任,他擔負起了這份責任就是擔負起了正義的事業。除非他變得一無所有,不然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的。我對這樣的事情已經開始深信不疑。”

“這一天絕不可能出現,我是不會讓他幹出這種蠢事的。”艾達的聲音變得有些焦躁,因爲露易絲的話的確戳中了她心中的弱點。

而露易絲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她並沒有任何的回覆,而是微笑不語地看着艾達。而看着她的笑容,艾達心中更是無名火起。

恰巧就在這個時候,露易絲家的大門外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身體素質已經遠超常人的艾達甚至還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而就在她還在想外面的是誰,是警方還是那些特殊組織成員的時候。門外的人已經一腳把門踹了開來,然後完全不管裡面究竟是誰,端着槍就直接開始了無差別的掃射。

這回幾乎可以不用想了,因爲除了那些暗地裡的傢伙,還沒有人能夠猖狂到這種程度。同時,這樣的行動也完全可以說明了,那些人對露易絲究竟抱有着怎麼樣的殺心。

不留活口,這絕對是他們接受到的命令。如果只有露易絲一個人,艾達絕對不會說什麼,但是如果把她也算了進去。那麼艾達就只能用事實來告訴他們,惹上自己,絕對是他們所犯下的最錯誤的決定。

尤其是自己現在還非常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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