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儲物間內，陳年黴味難以揮散。
“咯吱”
儲物間的門被推開一條縫隙。足足過了一會兒，纔有腳步聲響起。有人走進來了。
黑暗中，粗重的呼吸聲顯得這人有些急躁和焦慮，似乎是在等待着誰。
沒過多久，門又再次被推開。這次是一個更加謹慎的腳步聲。
門被輕輕地關上了。
黑暗裡傳來兩個男人的對話。
“你確定後面沒人跟着？”
“沒有。我已經很小心了。”
“顯然還不夠小心！你竟然被人拍到與那人碰面？在公開場合？你是沒有腦子還是怎麼？我的上帝啊。真夠蠢的！”
“大法官閣下……”
“住口！”
“請您放心，這裡不會有人竊聽我們談話。我向您保證，這兒絕對安全。”
“真該死！我就不該來！”
“可您已經來了。所以，我相信，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你是想害得我跟你一樣？鬧得沸沸揚揚，被全世界人知道你是個收受賄賂誣陷託尼·斯塔克的白癡？哦，拜託，饒了我吧！我退出。聽見了沒有？我，退出！”
“不，您不能退出。”
“我可以。”
“這是那個人說的，不是我。大法官閣下！”
“……”
“那人說，希望您再配合一下，雖然這次我們針對斯塔克的訴訟失敗了，我出了局，但不代表整件事就沒了轉機。更何況，受賄這種事又算得了什麼？這是美國的傳統。”
兩個聲音沉默了片刻。
“他還想針對斯塔克做些什麼？”
“這裡有一份飛行記錄，是空軍記錄下的。裡面有一段顯示，兩年前託尼·斯塔克在使用鋼鐵俠戰衣的時候，曾一度離開過雷達監視範圍，消失時間長達四十五分鐘。猜猜那片區域在哪？”
“哪裡？”
“西伯利亞。”
“你是說……”
“鋼鐵俠背叛了美國人民，託尼·斯塔克顯然是在那段期間去了俄羅斯。也許是去了莫斯科也說不定呢，以鋼鐵戰衣的巡航速度……”
“簡直荒謬！你想跟我說，那個人打算誣衊斯塔克通俄？”
“這不是誣衊。至少是懷疑。證據足夠提起訴訟，通俄罪，可是非常嚴重的。那人還說……”
“夠了！這與我無關，我不想趟這攤渾水了！”
“那人還說，無論你是否配合，這事都會繼續下去。也許換一個代理人？那人可能不是你。好了，別裝做這些事與你無關，吉姆。我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你脫不開關係。你欠我的！”
“哦，天哪……真不該私下來見你。”
“看開點兒，老朋友。這一次勝券在握！”
又是一陣沉默。
“我要那剩下五十萬美元，和一張新護照。這裡可能待不下去了。”
“如您所願。我想沒問題。是的。”
“那我會盡快安排第二次庭審。”
“您是大法官，您說了算。而我，現在什麼都不是。但事後我會拿到一百萬美元。”
“你真是個混蛋。”
“錯，是一個即將有錢的混蛋……您先請。”
門縫外透入了一束光亮，大法官輕手輕腳開了門。光線映襯出他臉上的猶豫，和一絲決絕。
等大法官離開了這陰暗潮溼的房間後，儲物間中就只剩下一個呼吸聲。仍略顯粗重。但不再急躁和焦慮。
那是興奮。
“嗡嗡~嗡嗡~”
“啪！”
這位因醜聞而身敗名裂的法官，隨手拍死一隻從他耳邊飛過的蚊子，隨後掏出電話……
……
託尼給盧克去了電話。
他相信法庭上那封郵件是盧克發到他手機上的，那些揭露視頻，肯定也是盧克放到網上去的。
不得不說，這和他想一塊去了。即使盧克沒做，他當時也不會任由那些人肆無忌憚誣陷他。他會反制，用託尼·斯塔克的方式。
現在這結果也不壞。託尼想要親口感謝盧克。
接到託尼電話，盧克顯得有些不耐煩。背景裡聽到盧克好像在說：“爲什麼還這麼小？這不科學！老天對我也太不公平了。”
面對着視頻鏡頭，盧克小臉拉下來：“幹嘛？”
“是你做的？”
“什麼是我做的？”
“那些視頻，是你上傳的吧。”託尼微笑道。
盧克想了想：“不是。”回答的很乾脆。
“不是？”
“當然不是。”盧克小下巴揚了揚，語氣輕描淡寫：“別什麼事兒都往我身上推。我是那種人嗎？好了，沒別的事了？那再見。”
視頻被盧克掛斷。
放下手機，託尼臉上笑容意味深長。
小辣椒在他身後。她告訴託尼：“下次開庭，提前到了週五。”
“不出所料。”
託尼漸漸收斂了笑容。他當然知道司法部門的運作方式，也瞭解政客。跟這些人打過不止一次交道了。有人在算計他，而且不會輕易罷休。對方已經露出獠牙。他只是還不清楚對方是誰。
對第二次開庭結果，託尼心中預期值很低。他能猜到會出現什麼。
小辣椒神色擔憂：“託尼，我們要不要……”
託尼摟住她的纖腰，微笑地安慰：“別擔心。他們能拿我怎麼樣？他們可以拿走一切。但我永遠都是鋼鐵俠。”
使徒島上，實驗室裡。
一隻細小到難以被輕易察覺的飛行物體，晃晃悠悠地從外面飛了回來，臨落地時，忽然“啪嗒”摔在了培養皿上，四腳朝天顫了顫，徹底不動了。
克里斯蒂娜飛快跑過來，瞪大漂亮的眼睛，湊上去盯了盯，回頭說：“主人，這隻蚊子廢掉了，不如我們把它紅燒……”
盧克正拿着一本書細心品讀。他坐在離地一米高的座位上，小短腿兒時不時晃盪着。書封面上寫着《演員的自我修養》。
盧克“啪”的一聲合上書，從座位跳下來，面露期待之色：“看看帶回了什麼信息。”
這隻機械蚊子原本有兩米長，被盧克粒子縮小到了真正蚊子的大小。用來偷拍女廁所……啊不，是用來執行間諜任務再合適不過了。
蚊子偷拍到的內容讓盧克大吃一驚。
“這兩頭白皮豬，竟然合謀要誣陷託尼通俄？”盧克小嘴驚訝張開，他發現自己高估了這羣美國政客的下限，不要臉簡直是這些人的傳統藝能。看來必須放大招了。
盧克小手摸着下巴細細想了一會兒。
受賄這種事情，過一陣子風波過去就不剩多少殺傷力了。受賄在美國不算醜聞，總統受賄的都不在少數，的確算是傳統了。
倒是私生活醜聞殺傷力更大一些。
“嗛，誣陷誰不會啊？用魯迅先生的話來說就是，對付敵人，就要以牙還牙，狗咬你一口，你也咬狗一口不就扯平了？看誰先喊疼。助手，素材都準備好了吧？”
他手上還握有這些人的各種醜事和把柄，例如那個大法官經常騷擾女下屬，有戀童癖，還有醉駕史等等。克里斯蒂娜蒐羅了大量罪證，可惜唯獨沒有視頻證據。
不過，這對克里斯蒂娜來說都不叫問題。
要知道，克里斯蒂娜是在網絡海洋裡成長起來的超級人工智能，什麼大風大浪她沒見過？島國傳統藝能收藏品那叫一個豐富，新出的，熱銷的，絕版的，應有盡有。
只需讓她AI合成幾部視頻，再配上模擬出來的聲音，保證栩栩如生，生龍活虎，虎軀一震，絕對逼真！
盧克搓搓小手，光是想想就覺得好興奮啊！/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