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作自受

萬米高空。

一架小型私人飛機航行在湍流上,飛機緩緩調整飛行姿態,像一條擅泳的飛魚。引擎轟鳴的隆隆聲被掩藏在厚厚的雲層之下。

這架飛機是從夏威夷一座私人機場起飛的,目的地是紐約。

機上有幾位重要乘客,都是億萬富豪,隨便哪一個打聲噴嚏,明早華爾街就會跟着感冒。

身體臃腫的肥股東赫然在列。

一羣容貌身材都百裡挑一的美女混跡在艙內,鶯鶯燕燕穿梭在富豪之間,給狹長的機艙裡平添幾分亮色。她們姿態優雅的端着高腳杯,杯中晃盪着殷紅的昂貴紅酒,笑語不時在艙中響起。

在這萬米高空,儼然是一場小型酒會了。

肥股東也端着酒杯,掛滿肥肉的臉上滿面紅光。他身邊緊貼兩個風情萬種的美女,一個金髮碧眼,性感火辣,另一個,有着一頭栗色長髮,眉眼妖嬈,別有一番地中海風情。

肥股東另一隻手摟住金髮美女的腰,洋洋得意地邀請她下飛機後去參觀他別墅裡的大泳池。

金髮美女欣然表示願意去參觀,還願意參觀更多。

肥股東滿意地笑着,手掌漸漸下滑……

他旁邊的慄發美女忽然問:“你認識託尼·斯塔克嗎?”

肥股東手停住,笑容漸漸消失。

慄發美女沒察覺到不妥,接着說:“你是斯塔克工業的股東,那你一定經常見到他。”

“託尼?當然。我認識他。”肥股東勉強笑了笑。

“那你有他的電話號碼嗎?能給我嗎?”慄發美女看上去很興奮,她顯然是一名鋼鐵俠粉絲。

肥股東臉皮抽搐了兩下,聲音變冷,語氣帶着諷刺說:“當然有。但是,恐怕他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糟糕到了連電話都接不了。忘了他吧。現在的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慄發美女似乎有些不相信這些話:“那件事我也聽說了。因爲一個闖禍的孩子,斯塔克先生就失去了斯塔克工業的控股權。但我聽說他及時止損了,應該還不至於太糟糕吧?畢竟,他可是鋼鐵俠呢!”

“呵呵,沒錯。就因爲一個愚蠢小孩把他的股票賣光了,而這小孩就是他兒子。這真是一個好笑話。”肥股東臉上譏笑更濃,“不至於太糟糕?哦,不!相信我,親愛的,如果你見到他,那你一定會非常失望的。我聽說他現在住在鄉下,房子經常漏雨。沒錯,漏雨。該死的,這簡直太好笑了!”

周圍的美女們紛紛跟着笑個不停。

慄發美女聽完半信半疑,臉上仍有些不敢相信。

肥股東剛纔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只要有人一提起託尼,他就倒胃口。他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作爲一個勝利者,他贏了。而託尼·斯塔克是個失敗者。可爲什麼大家談論的仍是他?託尼·斯塔克!?

就因爲他是鋼鐵俠?有一身會飛的鐵罐頭?

肥股東沉默着,晃着酒杯,面上顯露幾分思索。

飛行員告訴所有人,飛機抵達紐約市上空了,即將降落。

肥股東眯起了眼,他臨時起意,要去拜訪一下這位老朋友。

“不妨去那座小屋看看。聽說那些鋼鐵戰衣,還被託尼·斯塔克保留着,我當初想買,立刻被他拒絕。或許,斯塔克現在改變主意了?”

鋼鐵俠?肥股東心中冷笑地想:“只要有錢,誰都能做鋼鐵俠。”

……

小木屋昨夜又漏雨了。

託尼前後修補了兩次,但由於木屋年頭長了,這座屋頂腐朽得厲害,要想徹底修好,需全部更換新木料,這要一大筆錢。

現在他要錢沒有,命倒有一條。

小辣椒還沒回來。公司那邊應該還有許多事情要她處理。說實話,他現在並不關心這些。託尼發現自己出奇的適應現在這種生活。

沒有喧鬧的媒體,沒有數不清煩人的應酬,沒有處理不完的文件,也沒有賈維斯不停地告訴他哪裡又發生了戰爭,需要鋼鐵俠出面調停。

現在,他只是託尼·斯塔克,一個窮得叮噹響的破產家務男。這挺好。

“砰砰砰”門被敲響。

託尼舉着雞毛撣子開了門,卻見門口站着一堆肥肉堆砌成的人形物體,仔細看清楚後,託尼認出了肥股東,卻還是問:“你誰?”

肥股東下了飛機就立刻趕了來。他迫不及待想要當面羞辱面前這個曾讓他仰望的男人。

現在這個男人什麼也不是了。

而他,背靠漢克·皮姆,正如日中天。

肥股東呵呵一笑:“地方很難找。我的直升機沒辦法降落,要不然我會直接飛過來。”

託尼作恍然大悟狀,一拍手說:“你是送外賣的?我點了披薩。可那是上週的事兒了。”

“託尼·斯塔克!”肥股東臉色變冷,“真是悲哀啊。當初你做決定的時候,恐怕根本沒想到你的股份會被自己的兒子賣光。當然了,你怎可能想到這一點。同樣是你的這種傲慢和自大,塑造了奧巴代亞。”

“那不關我的事。奧巴代亞錯了,這沒什麼好說的。”託尼聳聳肩道。

“噢,得了吧!這麼幼稚的想法,也難怪你會落到現在這種下場。”肥股東一臉譏諷之色,“世上就沒有對和錯,只有聰明的人,和愚蠢的人的區別。值得慶幸的是,愚蠢沒有葬送斯塔克工業,只葬送了你自己。我要你知道,我會推動斯塔克工業重新回到軍火市場。斯塔克工業將在我手上覆興,重新回到它該在的位置上。”

“軍火生意,是吧?”託尼神色漫不經心,“你知道嗎,這是本年度最自以爲是的論調。如果是我,我絕不會這麼做。這會毀了斯塔克工業。”

“不,它不會。”肥股東眉宇間得意洋洋,做足了勝利者的姿態,“因爲這不是奇蹟,它是勝利。斯塔克工業會因爲你的出局,重新回到它應有的一切。而你,斯塔克工業已經跟你無關了。你阻止不了我,你無法改變任何事。除非你能拿回股權。可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託尼聳了聳肩沒說話,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手裡拿着雞毛撣子還往肥股東身上撣了撣:“別想進來。我剛拖的地。”

肥股東不以爲然,正了正領帶說:“你應該後悔當初的決定,沒聽取股東們的意見。你不該把手裡股份交給一個蠢透了的孩子。”

“你來就爲了說這個?”託尼有些奇怪地看了肥股東一眼說。

“這是事實。”

“但這是我的私事。”託尼淡淡說道。

“沒錯,都是你的錯。”肥股東笑得格外歡暢,轉身打算離開,至於鋼鐵俠戰衣,他現在沒興趣了,“承認你輸了吧,託尼。這是你自作自受。猜猜誰接手了?現在的你鬥不過皮姆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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