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緩緩地往前開着,車裡的兩人都沒有說話,氛圍顯得太過於安靜,但是車裡地的人完全是兩種狀態。
冷宇冽的眉頭緊緊皺着,有一股怒氣壓抑在他的心裡,讓他甚是頭痛,而喬恩娜卻是滿臉得意的神色。
她知道她贏定了,從冷宇冽願意跟他出來聊聊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她是這場賭注的大贏家,而面前的男人就是她的了,這不用去猜測,她就能夠很肯定。
“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纏繞着我,如果你缺少男人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有錢有勢,比我優秀能幹的。”
冷宇冽好言好語地跟喬恩娜說着話,這是他第一次有十足的耐心來對待這個女人,並不是他真的好心願意去當紅娘,而是他很想擺脫面前的女人。
有些天真地在想,或許面前的女人,愛上了別的男人的話就不會來纏着自己,那他和穗兒之間也就不用如此痛苦了。
雖然這樣天真的想法能夠實現的機率會很小,但冷宇冽多麼地希望能夠實現。
透過後視鏡,他的目光一直都在注視着喬恩娜,那個女人有些可惡,她竟然在聽到了他的話之後,不屑地一笑。
那不屑的笑容讓冷宇冽擁有的所有耐心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他氣憤地將車停在路邊。
然後下車,衝面前的女人大吼了起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可是如此的大吼聲音,對喬恩娜依然不管用,她盯着冷宇冽,呵呵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裡面充斥滿了諸多的情緒,得意、嘲諷各種情緒表現出來的就是對冷宇冽的不屑。
“你以爲你還有資格給我講條件嗎?”喬恩娜呵呵地笑着,她真的是太開心了,以後這個男人就是她的了,她想怎麼樣對待他就怎麼樣對待他,反正他不會有強硬的翅膀能夠離開,如果他要離開的話,她一定會讓他毀滅,大不了就同歸於盡好了。
喬恩娜的話,讓暴躁的冷宇冽安靜了下來,的確,他是沒有了資格,面前的女人將他給控制地死死的。
那個兩難的問題又邁進了心裡面,是要愛情還是要事業,這對於很多男人來說,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難以抉擇真要命。
冷宇冽沉默了起來,他的沉默讓喬恩娜越發地得意。
“別難過了,好好地跟我結婚,好好地我們過日子,我就不會威脅你的,你和穗兒之間的秘密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柔和的聲音,溫和的勸說,讓喬恩娜覺得,她真的會成爲他的妻子,會給他幸福。
可是在她伸出手,試圖去將冷宇冽給抱住的時候,他大力地將她的手給打開。
他的聲音冰冷地升騰了起來,他冷冷地反問她:“你以爲你真的能夠威脅地了我嗎?”
冷宇冽呵呵地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聽上去是那般地讓人不自在,喬恩娜看着他,她沒有反駁什麼,而是輕輕地在呼喚他的名字:“冽。”
其實她也不想威脅他的,可是她不知道不這樣做,她還會用什麼樣的方法得到他,她真的好愛他,好想要他。
冷宇冽沒有搭理喬恩娜的呼喚,就算那呼喚聲音再溫柔,那又能夠怎麼樣,他的心裡只有穗兒,所以別的女人在他看來都是路人甲。
此
時此刻好想穗兒,而這樣濃烈的想念在讓他下着決心。
沒錯,當事業和愛情產生衝突的時候,要事業還是要愛情,對於一個人來說是很難做決定的事情,但是對於現在無比思念穗兒的冷宇冽來說,這個決定一點兒也不難做。
他在心裡做了決定,然後這些天壓制在心裡的難受,在一瞬間就都消失不見了。
他的目光落在喬恩娜的臉頰上,她柔和着聲音說:“我已經做決定了,你威脅不了我。”
冷宇冽的溫柔聲音,讓喬恩娜甚是不自在,她的心底裡面升騰起了一絲不安,她看着冷宇冽,想說些什麼,可還沒來得及,就被冷宇冽的話給傷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喬恩娜,你以爲在愛情和事業面前我會選擇事業嗎?”冷宇冽輕笑了一聲,然後頓了一下,繼續道:“可惜,你錯了,我的答案是我會選擇愛情,哪怕傾家蕩產,哪怕一無所有,我告訴你,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夠將我和穗兒分開。”
冷宇冽的話,那般地堅定,那麼美好的誓言,爲什麼就不是爲她而存在的呢?
呵呵,她只能夠發出痛處而難過的笑聲。
她覺得痛,覺得難受地要死,那麼難受的感覺是因爲面前的男人,他給自己的疼痛,讓她快要瘋掉了。
“冷宇冽,你不要後悔,我會毀掉你的。”痛苦的大吼,讓她聲音真的覺得快瘋掉了。
“隨便你。”她聲嘶力竭的大吼換來的只是,他冷冷的聲音。
冷宇冽再也不想跟面前的女人耗下去了,徑直轉身上車,將快要瘋掉的喬恩娜給留在了路邊。
喬恩娜的手指緊緊地拽在了一起,她憤怒地看着那輛遠去的高檔轎車,憤怒地看着那個無情消失的男人。
“冷宇冽,既然你無情那就別怪我無義了。”冰冷的聲音,飄落在風裡,將她的憤怒吹的滿世界都是。
穗兒擰着行李箱,看着這個熟悉的城市,卻有一種苦澀的感覺。
這是她從小到大生長的城市,在這個城市裡她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可是,就是這個她經歷了自己都數不清事情的城市,這一刻卻是讓她覺得陌生。
她站在這個城市裡,無所適從,她在這個城市,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
市中心的十字路口,往左走,就是柳夢依的家,可她卻不想去。
自從決定離開的時候,她就想到了柳夢依,可是卻不想要去麻煩小依,總覺得自己很是依賴小依,站在,或許是該她學着獨立的時刻了。
可是,獨立並不是兩個字那麼地簡單,她其實可以回家的,可是自從父親走後,她就不想回去,怕想起太多美好而難受。
所以她就在市中心的十字路口孤獨地站着,從天未黑到城市的霓虹亮堂起來,冰冷的風吹在身上,她只能夠忍受着。
腳麻木了起來,她告訴自己必須找個地方,不能夠再呆在風裡顧影自憐。
很容易地就想起了酒吧,當失戀的痛處充滿了心房的時候,還有什麼比醉一場,更好的事情呢?
頓悟的穗兒,做了決定,她必須要去酒吧,讓自己喝醉,不然她會因爲和冽分開的事情,痛苦到沒命。
冷宇冽匆匆地在往家的方向趕着,當車停好後他動作迅速地下車,奔跑
了起來。
他做了人生中一個偉大的決定,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決定告訴穗兒。
可是,就在他急匆匆地喊着穗兒的名字,滿臉興奮的時候,傭人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傳入到了耳朵:“先生,夫人走了。”
“什麼?”冷宇冽的臉頰上呈現滿了憤怒,瞪大眼睛盯着傭人,怒不可遏。
傭人就知道,先生和夫人的關係是那麼地好,所以她的話說出來之後一定會遭遇到謾罵的。
可是,她不說的話後果會更加地嚴重,所以傭人只能夠硬着頭皮再一次地重複:“先生,夫人她走了。”
傭人的重複,讓他覺得慌亂無比,他好不容易下了決心,穗兒她怎麼能夠說走就走呢?而且還一個告別都沒有。
慌亂地奔跑着往樓上而去,站在臥室房門口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在擡起手,輕輕地去推開房門的時候,他多麼地期待奇蹟能夠發生,多麼地希望,在他推開房門之後穗兒會溫柔地叫他的名字。
可是,奇蹟並沒有發生,在他喚着穗兒的名字,滿臉開心地想要告訴她,自己的決定的時候,他只聽見了自己的迴音。
偌大的房間空空的,沒有穗兒的身影,他就感覺自己失去了一切,心是那般空空的。
他慌亂地在房間裡走動着,打開衣櫥,裡面沒有了穗兒的衣服,鞋櫃裡也沒有穗兒的鞋子,甚至是衛生間裡,也沒有關於穗兒的物品。
這一切都在給他證明着,他的穗兒是真的離開了。
呆楞地站在房間裡,許久之後,他奔跑了起來,衝着樓下而去。
站在傭人的面前,他大聲地責問:“穗兒,有沒有說她去哪裡,有沒有說她爲什麼走,有沒有說她什麼時候回來?”
他的問題迅速地從嘴裡蹦噠了出來,那麼多,讓傭人措手不及。
他恨不得要知道所有問題的答案,可傭人卻在低着聲音道:“對不起,先生,我本來想問的,可是夫人她什麼都不說。”
冷宇冽憤怒地拽緊拳頭,砸在了牆壁上,很痛,可他顧不上,動作迅速地轉身往房門外而去,心裡不安地對自己說:“一定要找到穗兒,必須找到她。”
狂猛的音樂節奏直達心底,在那節奏裡,穗兒的難過一點點地被淹沒。
烈酒劃過喉嚨火辣辣地疼痛,她卻像是一個爲酒而生的人一般,大口喝下,扯着聲音大喊再來一杯,沒有別的目的,只求一醉。
眩暈侵襲到大腦的時候,她站起身來,拖着搖搖欲墜的身體步入舞池,隨着音樂的節奏,搖擺自己的身體。
他多麼地想要和舞池裡面的人們一樣,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地快樂舞蹈。
可是爲什麼,明明是要快樂的,臉頰上卻掉落下了眼淚,滾燙的淚順着臉頰一點點地滑落,書寫着心裡的悲傷和難過。
失去竟然是如此可怕的事情,她慕容穗明明失去的是冷宇冽,可是她卻無法將自己給找到。在人羣裡面搖搖晃晃的,身體一個不穩,她徑直倒在了人羣裡,被摔得生痛,可是沒有人在乎她,她多麼地想要站起身來,可是沒有人去攙扶她。
左右搖晃的人們,完全就沒有將她給當回事兒,有人甚至踩踏到了她的手指,很大力,讓她越發地疼痛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