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緊張的角逐,賀氏最終仍以絕對的優勢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宣佈結果的時候,賀文淵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身邊的楊岸飛也顯得十分的激動與興奮。他一把抓住賀文淵的手,然後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爲了這次投標,兩個人都費了很多心,付出了很多,現在總算是得到了回報。
從大樓出來,楊岸飛問:“怎麼樣,今天晚上咱也慶祝慶祝?”
“行,你拿主意!”
賀文淵勾起脣角,把主動權拋給他,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春風得意。
兩人分手後,楊岸飛便一直在外面忙別的事情,但他沒忘記晚上跟賀文淵的約定,所以下午剛到下班時間,他的電話就再次打了過去。
“快點,我已經在樓下了!”
不一會兒見了面了車後,楊岸飛隨即問:“要不,把太太也叫上?”
“叫她做什麼?”
賀文淵倒不是排斥帶上她,只是條件反射的反問。
“還能做什麼?你還想做什麼?當然是吃飯唄。”
“算了吧。”
“哎,你怕個啥,今晚反正就咱哥倆兩人。”
楊岸飛遊說,賀文淵想了想,想到她給自己煮雞蛋麪的那天夜裡對自己的安慰,不由地笑了笑。
“笑得這麼淫蕩,想什麼呢?”
從後視鏡裡掃到他的表情,楊岸飛調侃了一句。
賀文淵斂了神,說:“那就叫上吧!”
車裡安靜了大半分鐘,楊岸飛看他嘴上說着叫上,人卻坐着不動,忍不住提醒:“不是說叫上嗎?那你倒是打電話呀。”
聽到聲音,賀文淵這纔回神過來,連忙拿出電話撥給路兮琳。
“喂,有事嗎?”
見是賀文淵的來電,路兮琳沿用了一貫的開場白。
“還在加班?”
“嗯,還有點事情沒做完。”
“要多久?”
“不一定,快的話半個小時。”
“那慢呢?”
“慢就多久都有可能了。”
“不能明天再做?”賀文淵問。
“你說呢?”路兮琳反問,接着才似想到什麼,又繼續:“你還沒說有什麼事呢?”
“沒什麼特別的事,我在你公司樓下等你,忙完了就趕緊下來。”
說完,賀文淵便掛了電話,路兮琳“哎”了兩聲,迴應她的卻只有嘟嘟的忙音。
剛要回撥回去,卻見紀遠從門外走了進來。
因爲位置靠近門口的關係,沒等她反應,人已經到了她跟前。
“忙完了嗎?那邊都快開始了。”剛站定,紀遠便問她。
“要不紀總你先過去吧,一會兒忙完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沒關係,我開車方便。”
說着,他乾脆到隔壁的位置坐了下來,就像之前的一次一樣,安靜的陪着她。
路兮琳也不再多說,繼續忙手頭的事。
紀遠不時轉目看她,看惟一臉專注,卻不知她的心思並不完全在工作上,滿腦子都在想着賀文淵,只是礙於紀遠在場,她又不好給他電話,只得這樣捱着。
二十分鐘過去,忙完了事情的路兮琳和紀遠一起下了樓。
趁着紀遠取車的空隙,路兮琳趕緊給賀文淵打了電話。
“喂,你現在在哪呢?”
想到賀文淵說到樓下等她,不過環望了一眼四周,卻並沒有看到他的車,於是問他。
“還堵在路上。”
賀文淵隨便找了個藉口,平靜的回答。
事實上他和楊岸飛已經到了一會兒,因爲今天坐的是楊岸飛的車,所以路兮琳並沒有發現。而看着他和紀遠一起從定遠大門裡面出來,楊岸飛原本想下車招呼她,卻被賀文淵一把制止。
“不好意思文淵,我是想跟你說別過來了,今天有同事過生日,所以我不回家吃飯了。你自己先回去吧,開車慢點。”
前面她本來就想跟他說的,無奈他掛電話的速度太快,她根本來不及,而後面又因爲紀遠在的關係,所以才拖到現在。所幸他還在路上,不然還會害他白跑一趟。
“好。”
掛了電話,楊岸飛扭頭看向賀文淵,疑惑的問:“怎麼了?被拒絕了?”
賀文淵冷着一張臉,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氣,就是心裡不爽得緊。
“哎,沒事,既然太太有事,下次也一樣的。”
看他臉色不對,楊岸飛連忙打起哈哈。
正說着,紀遠開着車過來,在路兮琳面前停下,路兮琳也沒猶豫,拉了車門就鑽了進去。
眼看載着紀遠和路兮琳的車子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視野裡,賀文淵才冷冷的說了一句:“開車!”
剛纔的情景楊岸飛自然也看在眼裡,而他了解賀文淵,所以也不多說,開了車就直奔事先已經預定好的地點。
路兮琳和紀遠剛到地方,就有人迎了上來,然後把紀遠拉到預留給他的位置坐下。因爲只有一個位置,所以路兮琳只得自己挑了個位。
紀遠自接手定遠後已經有一段時間,離他最近的這些翻譯部的員工因爲時間關係,也和他混得相熟,加上紀遠本身就隨性謙和的脾性,所以私下時,大家和他之間並沒有太多上下級的區分。
眼看紀遠衆星捧月,路兮琳卻是顯得有些形單影隻。
挨着關係較好的劉理坐下,劉理撇撇嘴,示意:“一羣花癡。”
路兮琳笑笑:“愛美之心。”
劉理不否認她的話,卻也不敢苟同此時正嘰嘰喳喳沒話找話跟紀遠交談的那羣女人。
年齡稍大一點的都比較穩重,沒那麼誇張,但其她同樣是二十幾歲的姑娘就不一樣了,紀遠這樣的男人就是她們心目中標準的白馬王子。
“不過再花癡再愛美也沒戲,能坐上紀總車的女人,還不是你。”說着,劉理用手肘捅了捅她的胳膊,臉上笑得賊兮兮的。
路兮琳故作責備的用手指戳了她一下:“瞎說什麼呢,只是他正好有事多留了會兒,才順便的。”
“嘻嘻……哪有那麼多順便啊?我平時也沒少加班,怎麼就沒遇到過你說的‘順便’?”
“不跟你說了,懶得理你。”
“哈哈哈……”劉理低笑一聲,“理屈詞窮了吧。”
晚餐是自助餐,因爲晚到的關係,先到的一行人已經選了很多菜,放眼望去,竟然有一半都是紀遠喜歡吃的。
路兮琳實在很佩服這羣花癡的女人,而她之所以也會知道紀遠喜歡吃的東西,完全是拜花癡們所賜。
平時閒暇的時候,紀遠總是辦公室女人們口中出場率最高的男人,從他的名字到長相,再到身材,最後到所有和他有關的信息上,連血型星座這樣的細節都統統不會放過。
紀遠好脾氣的應付着大家的話題,只是間隙時,他的目光卻總是不時的投向路兮琳。
路兮琳從頭到尾都顯得很安靜,除了向過生日的同事祝賀之外,只和身邊的劉理有些交談。
她人緣並不差,但因爲紀遠在,在場的人有一半以上的
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搞得好像是他過生日一樣。
一頓飯吃了好半天,出了餐廳過後,一行人又轉戰KTV,路兮琳本想回家,但被劉理拖着,又確實不好一個人離開,於是爲了不掃大家的興,也只好跟了去。
而紀遠見路兮琳在,也沒有拒絕。他的留下又引得姑娘們好一陣歡呼。
偌大的KTV包間裡,桌上擺滿了酒瓶,服務生送完酒離開後,就有人立馬招呼着給人手遞了瓶酒,接着在一陣“幹”的聲音中,一票人咕嚕嚕的便將一瓶酒一飲而盡。
紀遠第一次發現,這幫平時穿着正裝總是一副嚴肅模樣的姑娘私下竟然如此瘋狂豪爽,不由輕笑。
爾後除了喝酒,唱歌自然是必不可少的節目。
紀遠坐在最中間,一邊不時應付前來找他喝酒的人,一邊關注着坐在最角落邊的路兮琳。
她和吃飯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同。
只見她熟練的舉起骰筒一陣搖動,然後招呼邊上的幾個女孩,接着無論是輸還是贏,都會聽到一陣鬨鬧聲。
路兮琳一連輸了好幾局,一局半瓶酒,看她接連三瓶酒下肚,紀遠不由的皺了皺眉,可是路兮琳卻似無事人一般,依舊玩得起勁。
玩夠了骰子游戲,路兮琳又奔到點歌機前。
儘管包房嘈雜,也沒有人留心她唱什麼,反正唱歌只是爲了活躍氣氛,但紀遠聽見了,並且聽得很用心。
一首莫文尉的“愛情”,路兮琳唱得很認真,也很安靜,不同於剛纔在人羣中間的樣子,那一刻,透過大屏幕上投射出來的光線,紀遠有一種莫名心動的感覺。
就好像她的歌聲完全隔離開了所有的噪音,房間裡只有她自己一個人一般,專注而投入。
這邊廂路兮琳玩得嗨皮,另一邊的賀文淵卻是憋了一肚子的悶氣。
楊岸飛回來後,雖然兩人不乏一起吃飯,可是今天是爲了慶祝投標成功,算是小小的慶功宴,氣氛應該輕鬆愉快纔對,但賀文淵卻全程都表現得興致不高。
“哎,我說你這臉能不能換個表情,今晚一晚上我就對着你這臭臉了。”
楊岸飛忍了半天,終於是再也忍不住了。
賀文淵掃了他一眼,也不說話。楊岸飛見狀,嘆了一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聽他忽然出聲。
“女人是不是都這樣?”
“啥意思?都哪樣啊?”
楊岸飛一時不明,反問他。
“說什麼同事過生日,不過是找個藉口罷了。”
幾個問號在楊岸飛腦門前忽大忽小的跳了幾下,恍悟,“你說太太?”
賀文淵不應,只是將杯底的酒一飲而盡。
想到路兮琳上車前同行的男人,楊岸飛這纔將一開始就憋在心裡的問題問了出來。
“不過話說那男的是誰呀?”之前怕刺激了賀文淵,所以他一直沒敢問。
“定遠新上任的總裁!”
“呵……太太魅力不小嘛,隨便一個都是總裁級別。”
楊岸飛隨口調侃,賀文淵扭頭瞪了他一眼,他連忙止聲。
“不過你這是在氣什麼?你不是說不愛她嗎?結婚反正也只是爲了執行遺囑守住屬於你的東西,這會兒又生什麼氣。”楊岸飛繼續說着,賀文淵卻只覺心裡添堵。
是啊,自己又不愛她,她上誰的車又關自己什麼事,自己這又在氣什麼呢?再說她也一開始就說了不愛自已,可是自己爲什麼還是會在意?
賀文淵在心裡想着,竟是有些微微的失神。
“喂,你該不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