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小紅沒有多待,之後就離開了。
收拾妥當後,我也走出了房間。
34號房間之中。
麻姑正揹着手站在中間,那塊方正的“天盤道陣”仍舊擺放在那裡。四周圍還是白濛濛的霧氣。
“麻姑大人!”
我叫了一聲。
麻姑這才慢慢地回過身來,她的臉上堆着笑容,說道:“這幾個月的時間辛苦你了,要是沒有你,恐怕現在香荷的‘妖狐邪體’已經爆發了。多謝你了,天一。”
麻姑這是在和我客氣啊!
我笑着道:“沒事,能爲麻姑大人效勞,我楊天一求之不得呢。”
麻姑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笑吟吟地說道:“好啦,別奉承我了。我想你知道我叫你來有什麼事情?說吧,你要問的三個問題都是什麼?要是我知道我會告訴你的,要是我不知道,我會幫你推演。”
我尷尬地笑了笑,道:“那就多謝麻姑大人了!其實,就像我剛來的時候,我在房間與您聊的一樣,我就是想知道,我的女朋友黃素素是被什麼人害死的?”
麻姑點了點頭,道:“那你把你女朋友的生辰八字交給我吧。”
“好!”
之後我就把從黃阿姨那裡得來的素素的生辰八字交給了麻姑。
看了眼紙單上面的黃素素的生辰八字,麻姑的眉目微微皺了起來。
眼見如此,我問道:“怎麼了?麻姑大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麻姑沒有避諱,直言問道:“天一,這生成八字,你確定是你女朋友的嗎?”
我點頭道:“沒錯啊,就是我女朋友黃素素的生辰八字,這生辰八字可是我女朋友的母親親手交給我的。不會出錯的啊!”
麻姑眉眼間的濃重之色更重了。
她嘴巴嘀咕着,“不對啊,不對......你先前跟我說你的女朋友已經二十多歲了。可是你這女朋友的生辰八字卻是透着‘兇寒’,要是我沒有說錯的話,你的女朋友應該是‘玄陰體質’。”
“這種體質在陽間是很少見到的。”
“不是因爲這種體質有多特殊,而是因爲這種體質會破壞人體的身體機能,促使心臟衰竭。按理說,擁有這種體質的人,壽元是不會超過三年時間的。”
“也就是說你的女朋友最多可以活到三歲。可是你的女朋友卻活了二十多年。這太不合常理了!肯定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我想了想,緊張地對麻姑說道:“麻姑大人,您一定得幫幫我,或許關於我女朋友的死因,只能您給我一點線索了。您看我也不容易,在陰間這邊待了小半年的時間了。其實我來這邊,就是希望查明我女朋友的死因。”
麻姑安慰我道:“你先彆着急,天一,你是我們供養閣的客人,也幫過我和供養閣,你的事情我是不會做事不管的......對了,你說你的女朋友死的時候,心臟被摘走了,皮膚還完好,對吧?”
我點了點頭。
麻姑想了想,說道:“或許啊,問題就出在你女朋友的心臟上面......這樣,我先給你推演一下你女朋友的死因。”
“好!”
而後,麻姑就從身上摸出了閣主令,並從閣主令的空間裡面取出了一塊不知道是什麼野獸的骨頭。那骨頭乾白,兩邊已經磨平了,我想不是羊骨頭就是牛骨頭。
麻姑解釋道:“這是一塊人的盆骨,在陰間的冥河裡面浸泡過,沾染了宿命的氣息,已經擁有了推演的作用。”
我儘管驚訝,但並未出聲。
隨即麻姑就把素素的生辰八字貼在了那塊盆骨的上面,而後她咬破手指,就把血滴在了那塊盆骨還有生辰八字的紙單上。
隨即她就閉上了眼睛,口中唸叨起了法咒。
時間也就過去了十幾分鐘的樣子。但是等得我心裡面卻是有些心焦。
片刻後,麻姑就睜開了眼睛。
她的口中念出了一道很是玄奧的口訣。緊接着,我就見到素素的生辰八字居然在那塊盆骨的上面快速地燃燒了起來。
不過十幾秒鐘的時間,素素的生辰八字就燒成了灰燼。
而在那些灰燼裡面不知道爲什麼居然出現了黑色的液體。那黑色的液體慢慢地融入進了那塊盆骨裡面。少頃,麻姑嘴脣微張,輕聲叫了一聲,“黃素素!”
在麻姑話音落下去的時候,我就注意到,在那塊盆骨上面,那些融入進去的黑色液體居然形成了一道道的黑色絲線。那些絲線在那塊盆骨上面遊走。
可就在黑色細線馬上要勾勒出字跡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麻姑的臉色卻是驟變。
緊接着,“砰!”的一聲,那塊盆骨居然爆裂開了,碎成了數瓣。
麻姑悶哼了一聲,一口血沒忍住,直接就吐在了地上。
那血的顏色,鮮紅鮮紅的!
“麻姑大人,您怎樣?”
我擔心地問道。
麻姑對我擺了擺手,說道:“不礙事,一些小伎倆而已。剛纔我已經推演出來了一些事情,但可惜卻忽然間被某種力量給打斷了。我在推演的時候,精神力是最爲脆弱的時候,所以才被那種力量傷了身體,不過不礙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那您發現了什麼嗎?”
我急切地問了一句。
麻姑看了看我,沉吟了少許,說道:“好吧,我還是告訴你吧,畢竟我答應你了,也不能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隨後,麻姑說道:“我剛纔已經推演出來,你的女朋友的確是被某種東西所害死的。而且那種東西不是人,應該是妖。我還推算出來,那血手印是妖留下來的爪印,而且那隻妖很強大,已經能夠變化成人形了。”
“不過就算是它是妖,還是存在弱點的。你是道士,收拾那隻妖應該不成問題。”
“然後呢?”
我越聽越着急,就又問道。
讓我覺得有些失望的是,麻姑居然開始搖頭。
她說道:“其他的東西,我就沒法推演了。反覆的推演,是會泄露天機的。這個世界上,無論是陰間還是陽間,天機都是不可過多泄露的。不然,就會遭到天譴!”
麻姑都把話說到這裡了,我也就沒有再問。
見我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麻姑又道:“不過,我覺得你的調查方向應該改一改,你不能因爲江九真留給你的陰陽渡魂筆記上面有那隻血手印,你就覺得江九真可能知道血手印的來源。畢竟江九真已經死了。”
“那您的意思是......?”
麻姑解釋說:“我的意思很簡單,你應該從你女朋友的家庭,或者她家的人際關係入手。這樣纔會有收貨。再有,你先前說你女朋友的父親生前是一名捉鬼道士,我覺得或許這件事情啊,就與她的父親有所關聯。”
“畢竟一個只能夠活到三歲的女孩,卻活了二十幾年,這種事情是不可思議的。就算是逆天改命,恐怕也會留下線索。”
我覺得麻姑說得很對。
見我面容稍稍好看了一點,麻姑就又安慰我道:“好啦,我相信你能夠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畢竟你現在也是一名道士了,在陽間,你的道行也算是很厲害的了。”
“你也別多想,只有找到線索纔可以。現在這算是一個問題了,你還有兩個問題了。你接着問吧!”
我點了點頭,心中卻還是有些鬱悶。
我沒想到就是連麻姑都沒有推演出素素的死亡真相。
我慢慢地擡起頭,看向麻姑,問道:“麻姑大人,這第二個問題是關於我的。我想問您,菩提樹在哪裡找?我記得陽間有不少菩提樹的?”
可讓我失望的是,麻姑卻一口回絕了我的問題。
“對不起,天一,你的這個問題,我不能夠回答你。我知道你想找到菩提樹,摘取往生果,好延續自己的性命。但這是需要機緣的,而不是推演。菩提樹又稱陰陽樹,當年釋迦摩尼就是在菩提樹下悟道的。可見菩提樹對於世人得有多麼的珍貴。”
“還有,先前可能是我沒有說清楚,其實你要找的菩提樹,可不是陽間常見到的那種菩提樹,而是葉片帶着‘天然靈紋’的那種菩提樹。那種菩提樹,每一片葉子都蘊含着陰陽的形成,與天道息息相關。”
“恐怕就算是現在的陽間,道士行當裡面的那些道士,也有很多人想要找到菩提樹。但是這種能夠修改‘命象’的東西,卻是不能夠被隨便泄露。要是我推演菩提樹下落的話,恐怕我會比剛纔傷得還要重,而且還可能遭受到天譴。”
“最主要的是,我不覺得以我的道行能夠推演出菩提樹的下落。或許,先前的那名左慈真人可以推演。但我卻是不行。”
麻姑的話很誠懇。
我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對麻姑說道:“麻姑大人,多謝您的告知。我並不責怪您,您能夠對我說這些,足見您把我楊天一當成了朋友。”
麻姑輕輕地點了點頭,繼續道:“這樣吧,天一,你換一個問題,問我?我可以答覆你。但最好不要違背天機。”
“好!”
我想了想,問道:“麻姑大人,我想知道,修道者和道士有什麼不同?”
聽了我的問題,麻姑很詫異。
但隨即她的眼中就露出了一點精光。
她笑着說道:“先前的時候我沒有告訴你,現在你倒是問起了我。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吧。不過有一點我想讓你知道,無論是修道者還是捉鬼道士,其實都是在爲這個世間服務。”
“當然啦,修道者在修行的時候會得到更多的好處,比如說,飛昇。”
“飛昇?......飛昇去哪?”
我好奇地問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