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華夏某個圈子裡,葉凡真人的身份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但能夠踏入這個圈子的,基本都是真人,或者真人身邊的人才有資格得知真相。
至於張英年跟許冠傑,雖然都是處長,本身也是築基境的修行者,但同樣沒有資格知道葉凡的資料,在他們眼裡,葉凡只是個實力不錯的築基境修行者罷了。
畢竟現在葉凡一直都是老相打扮,說他二十五六歲有人信,說三十多歲,也不會有人懷疑,畢竟修行者一旦築基,身體素質就會提升大一截,衰老的速度也會大大放慢,所以光憑眼力,很難判斷出一個修行者具體年齡。
正是因爲這個緣故,所以兩人雖然有些驚訝葉凡的年輕,但也僅此而已,三十多歲的築基境修行者,只能勉強掉在天才的末尾車。
而能夠低調,葉凡自然求之不得,否則爭奪聖物的過程中,難免會生出事端,悶聲發大財纔是真理。
事情的發展要比葉凡預想中快的多,就在他接到方漫已經安全抵達江城的消息之後,這邊也傳來了好消息,攜帶聖物的那人露面了。
張英年,許冠傑,再加上龐風,王小川,以及葉凡這個外援,一共五人,直接展開行動,至於孟雲,雖然也知道一些秘密,但其本身畢竟只是普通人,還沒有資格參與到爭奪聖物中來。
縣城邊緣,某片廢棄的開發區,一座座生鏽,長滿雜草的廠房林立,這裡,曾經浩浩蕩蕩,甚囂塵上的架勢,可最終,卻淹沒在時代的浪潮之下,隨着某一任主管調離,這裡也徹底荒廢下來,成爲一片抹不去的傷疤,被無數人詛咒過。
所以,一到了晚上,這裡基本不見任何人煙,就連那大陸,也坑坑窪窪。
不過今天,這片廢棄的開發區中,卻顯得有些不尋常,偶爾一道明亮的燈光劃過夜空,隨後消失不見,重新陷入死寂的黑暗中。
一些小動物的叫聲在這股壓抑的氣氛下,漸漸停止。
葉凡戴着配發的紅外線夜視鏡,有種新奇的體驗,跟肉眼看到的無疑相差很大,但黑暗,卻也無法阻止幾人的腳步。
葉凡在最後面走了一陣後,就將那紅外線夜視鏡摘了下來,這東西雖然不錯,但對他而言,反而是種累贅,接着微弱的月光,他足以看清楚幾十米之外的東西。
並且,風不時的吹過,葉凡的心神再度慢慢隨風飄散出去,如同蜘蛛結網一般,感知的範圍越來越大,儘管這種感知朦朦朧朧,但對葉凡而言,已經足夠了,因爲只要有人出現在他的感知範圍內,就會被他察覺到。
這種境界,便是之前在方漫老家時機緣巧合感悟到的,沒想到今晚隨性而起,居然再度進入了這種境界。
有了上次的境界,這次葉凡自然不會大意,更不會浪費這麼好的機緣,在他潛意識的強烈刺激下,雖然一路跟隨張英年幾人,卻也沒有掉隊,只是如一隻遊蕩的亡魂,身體輕飄飄的,彷彿沒有一點力量。
因爲葉凡走在最後面,所以前面的張英年等人並沒有發現葉凡的異樣,否則絕對不會如此隨意的對待葉凡。
腦海中,第三角的迷霧正在緩緩退去,似乎葉凡沉浸在這種境界中越久,迷霧退散的速度就越快,很快,就只剩下薄薄一層,甚至葉凡已經隱隱約約看到迷霧之下的卦字,但就在這種關鍵時刻,一個渾身散發着惡意的身影出現在他的感知中,而他也整個清醒過來,直接從之前的境界中退了出來。
此時,葉凡臉上涌出一絲懊惱,就只差最後一點點,可沒想到偏偏在這個時候碰到陌生人,並且渾身帶着惡意,他的本能自動示警,把葉凡叫醒。
前面的張英年等人又往前了上百米才終於發現對方,在張英年的示意下,一行人直接停了下來。
“桀桀,又來幾個送死的。”
此時,在衆人五十米外的地方,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正滿目殺機的看向這邊,聲音刺耳,讓人聽着難受,而他的話,更是讓張英年幾人臉色微變。
“誰死還不一定呢。”許冠傑最先沒有忍住,冷冰冰的說道。
一旁的張英年並未制止,畢竟他們的身份,也註定了他們不可能輕易的退後,更何況,在他看來對方只有一人,他們卻有五人,甚至還有三個都是達到築基境的存在。
雖然同爲築基境的修行者,實力相差也有些懸殊,畢竟剛剛踏入築基境一道門都沒有開啓跟開啓八門的存在就沒有任何可比性,對方之所以如此信心十足,恐怕也是依仗着自身的實力。
因爲對方並沒有刻意將氣息散發出來,再加上距離有些遠,所以葉凡也無法斷定對方的實力,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對方的實力肯定遠遠達不到真人,甚至七八門都沒有開啓。
所以就算他不暴露實力,憑藉跟張英年,許冠傑聯手,也能夠抵擋一二。
更何況,對方如果真的有十足把握,根本就不需要停下跟他們說話,直接上前把他們殺了就好,這就好比你永遠都不會跟一隻螞蟻講道理是一樣的。
“你們兩個小心點,冠傑,葉兄弟,聯手拿下他,或許能從他這裡得到一些消息。”張英年說着的同時,已經朝着對方撲去,而是許冠傑也不例外,最後就是葉凡,三人呈品字形突進,速度更是瞬間達到極致,遠勝所謂的百米冠軍。
同時,張英年的話也說明他已經確定這突然出現的人並不是真正攜帶聖物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同夥,或者是同爲搶奪聖物的人,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他們都有出手的必要。
龐風跟王小川對視一眼,然後也跟上三人的腳步,他們雖然沒有達到築基境,但也多少能夠出點力量。
儘管對於他們而言,攜帶槍並不算什麼,但事實上,不管是張英年,還是許冠傑,亦或是龐風,王小川,都沒有帶這東西,並不是因爲他們自負,而是清楚的知道一點。
修行者,最忌諱對這一類東西形成依賴,畢竟勾動扳機就能做到的事情,實在太簡單了。
甚至以修行者的眼力跟上身體素質,只要稍微鍛鍊一下,就會成爲神槍手,而且槍的威力同樣巨大,尤其是一些特製的更是如此,但這種東西會阻礙修行,甚至斷送機會。
而且一旦到了築基境,身體素質跟神經反應能力,都要遠遠超過普通人,就算是躲子彈,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如果成爲真人,槍已經沒有任何作用,畢竟就算***威力再大,可你如果打不中,又有什麼用?
到了真人以後,對危險的感知,頗有些類似秋風未動蟬先覺,並且那心血來潮也能提前規避大半的危險,除非是不計代價的施展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否則想要獵殺一個真人,絕對沒有那麼容易。
正是因爲如此,真人才會有如此崇高的社會地位,這一切,歸根結底還是因爲真人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凌駕於一些規則之上。
轉眼間,葉凡三人就已經來到對方面前,而自始至終,對方都沒有逃跑,或者做什麼其他舉動,只是無比平靜的盯着葉凡一行人,也就在三人直接將對方包圍,並且展開攻擊的時候,對方身上的黑袍一下子炸開,化作無數鋒利的碎布片,而且在那布片之間,一抹抹閃爍着寒光鋒芒不斷的切割着。
張英年跟王小川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迅速抵擋。
張英年右手一震,手上就多了一副特製的手套,一陣拍打,便將迎面而來的鋒芒擊飛,甚至隱隱間還能聽到金鐵交鳴的聲音,很顯然,對方那身黑袍明顯就是特製的,裡面暗藏了諸多鋒利的鐵片,一旦激發,在旋轉之下,定然發揮出超乎尋常的威力,尤其是面對圍攻的時候,這一招更有用。
許冠傑手中則出現一把類似軍刺的武器,快速的格擋着,雖然沒有張英年那般輕鬆,卻也沒有受傷。
到了葉凡這邊,只見他身體一陣飄忽,居然在反如此多的攻擊下顯得遊刃有餘,甚至沒有發出任何攻擊,就將危險化於無形。
雖然是在戰鬥中,不過葉凡的表現還是被張英年以及許冠傑看在眼中,對葉凡的印象頓時有了較大的感官,至少單憑這一手,就足以證明自己的本事,有資格跟他們並列。
攻擊來的快,去的也快,葉凡清晰的感知到,在震散身上的黑袍之後,對方就順勢朝着許冠傑衝去,似乎在他的感知中,許冠傑是三人中最弱的一環。
而許冠傑,在擊飛最後一塊鋒利的鑲鐵布片後,已經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但那人的攻擊卻已經到了,蓄勢待發的一擊,讓許冠傑頭皮一陣發麻,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
“小心。”
張英年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不過卻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