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
又在醫院裡住了兩天,秦煌終於在主治醫生的首肯之下,光榮出院,這天一早,他就在蔣天和邵娟娟的陪同之下,辦好了出院手續,然後提着自己的應用之物,走出了仁濟醫院的大門。
這麼多天了,秦煌還是第一次出院,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還真有些不習慣的感覺。
又跟邵娟娟說了幾句話,秦煌就讓這個陪着自己度過了好多天的小護士回去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是邵娟娟陪伴着他,可謂勞苦功高,對於她,秦煌的感覺很不錯,而邵娟娟也覺得這個蔣家的準女婿沒什麼架子,又幫過自己那麼大的忙,印象良好,於是兩個人一拍即合,在秦煌的提議之下互相交換了電話號碼,約好了以後有機會一起出來喝個茶吃個飯什麼的,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姑爺,車在車庫!”等到就剩下自家人了,蔣天一手提着東西,一邊跟秦煌說道。
他是蔣家派來接秦煌出院的,就是那些黑衣保鏢的一員,這人身材並不太高,濃眉大眼倒是挺耐看,就是年紀略微小了一些,今年滿打滿算才十九歲,秦煌聽他說話聲音洪亮,自有一股傲氣在胸間,不由得有幾分喜歡,於是就客氣地笑了笑,對他說:“別叫姑爺了,這詞兒聽着彆扭,我比你大幾歲,你要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大哥吧!”
“您是老爺的孫女婿,大小姐的準姑爺,我高攀不起!”蔣天皺了一下眉頭,硬邦邦地說道。
得!
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秦煌自討了個沒趣,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只好跟着蔣天,朝着車庫的方向走去。
其實,蔣天不是那種不識好歹或者是不識時務的混蛋,他當然聽出來秦煌想要跟自己親近的意思,只是,因爲之前秦煌打傷了蔣淮的事情,讓蔣天心裡一直耿耿於懷,對秦煌的印象並不怎麼好,當初聽說秦煌受傷住院,第一個幸災樂禍說這是報應的人就是他,這次他來接秦煌出院,還有些彆彆扭扭的,頗有些不滿,要不是祥伯親自吩咐讓他來,他肯定就找藉口把這事兒給推了。
說白了就是一句話,蔣天心裡不痛快,看着秦煌就煩!
看着蔣天這幅模樣,秦煌心裡也是明白了七八分,估計這小子肯定是因爲蔣淮的事情對自己看不順眼,可這事兒已經這樣了,彼此之間的關係只能慢慢軟化,絕不是三言兩語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事情,所以……所以也就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
蔣天開車,秦煌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一路無話,順順利利地回到翡翠湖別墅花園的蔣府,這一路上,秦煌就在尋思着,爲什麼祥伯會派這麼一個連表面上功夫都不會的愣頭青到醫院接自己?那天分別的時候,老爺子明明說過,等他出院,要親自去接他的……像祥伯那種年老德昭的前輩爲什麼會說話不算數呢?是忘了?還是臨時有事?
秦煌本來想問問
蔣天的,可是這一路上,蔣天就一直是面無表情的,繃着一張比紅衛兵還嚴肅的戰鬥臉,讓人望而生畏,秦煌可沒有被人打臉的習慣,所以也就斷了跟這個愣頭青攀談的想法,一路悶着,想問的事情到最後也沒問出口。
回到蔣府,秦煌下了車,蔣天依然繃着那張戰鬥臉,到後面的車庫送車去了,秦煌拎着自己的東西,回到房間裡收拾了一下,幾天沒回來,屋子裡倒是沒有什麼蕭索的跡象,還是跟當初一樣被收拾的很乾淨,看來這段時間自己不在,蔣府的那些傭人也沒有偷懶,還是每天都會對這間屋子進行清潔,“唉,大戶人家的素質就是不一樣啊!”秦煌嘆了一聲,然後仰面朝天一下子躺倒在自己的大牀上。
不過,躺了不到兩分鐘,秦煌就一下子從牀上跳了起來。
他想去問問,祥伯在哪兒,他還有些事情要跟祥伯說呢。
結果,找人問了才知道,今天一早,蔣琳就到中海大學報道去了,據說是要趁着實驗室不能使用的這段空隙來履行一下她身爲客座教授的職責,而祥伯則是親自開車相送,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原來是這樣,難道他沒親自到醫院來接我!”秦煌這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時,他忽然想了起來,按照之前跟蔣青松老爺子的約定,除了給蔣琳當那個假冒僞劣的未婚夫之外,自己還有貼身保鏢的職責,而且當時還說好了的,自己兼有司機的任務,在蔣琳上下班的路上,由自己給她開車,一路陪伴保護,而爲了方便起見,老爺子還專門託人給自己也弄了箇中海大學的老師身份……嗯,好像是體育老師,好吧,不管是什麼老師了,總之就是給自己安排了一大堆的差事,秦煌想一想就覺得頭疼,不過老話說得好,浮生偷得半日閒,現在祥伯既然能者多勞,頂替自己去做司機了,那自己能清閒一天算一天,秦煌一邊在心裡偷着樂,一邊把那本《洗髓心經》的上冊拿了出來。
反正現在閒着沒事,不如抓緊時間練功。
之前在醫院的時候練過一次,結果受不了那種劇烈的痛苦,來了個當場休克,結果把邵娟娟那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妞嚇得半死,之後就嚴厲禁止秦煌繼續在病房裡練功,還開玩笑地說,要是再發現秦煌在病房裡練習那種臭氣熏天的什麼功,就把他扔到廁所裡放水衝了。
秦煌當然不會把這種算不得威脅的威脅當成真事,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小心暈過去的話,肯定會讓邵娟娟爲難,對於這個小護士,秦煌還真是不忍心讓她如此爲自己提心吊膽,就那麼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總難爲她幹什麼?那不是缺了德嗎?所以,這些天以來,秦煌也就沒有繼續在醫院裡練過《洗髓心經》,一直忍着憋着,算一算,浪費的時間已經不算少了。
正所謂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之前在醫院裡是因爲不方便,所以浪費了練功的時間,而現在回到自己這一片小天地裡,無
拘無束,就算把屋子裡弄得臭氣熏天也不會有人來哭天抹淚地哀求自己別練了……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呢?
《洗髓心經》上冊,第二章!
依然是第二章。
雖然總想着抓緊時間練功,可是翻到這一章的時候,秦煌還是忍不住有些心驚膽戰。
都說良藥苦口利於病,自己練習《洗髓心經》也是爲了早日祛除體內的寒毒,可是實話實說,練習這一章裡內容的時候,實在太他媽疼了!
刮骨掏髓,撕心裂肺,痛側心扉!
秦煌自小就練功,吃過的苦不知有多少,卻從沒有抱怨過,這還是他第一次對練功的事情打怵……可是,還是那句話,事已至此,不做不行,爲了祛除體內的寒毒,重新擁有正常人的生活狀態,別說是這種苦痛了,就算是直接拿着刀子刮骨頭,秦煌也只能咬着牙忍耐啊。
誰讓他中毒了來着……
秦煌盤腿坐在牀上,擺正了姿勢,讓自己處於一個身心平衡的最佳狀態,練功練功,不練不會成功,這事情是天底下第一等做不得假的事情,必須認真對待,反正有無數的前車之鑑可以證明,雖然功夫這玩意兒不會說話,可最是公平,你糊弄它,它就反過來糊弄你,誰都不虧欠誰,所以說,想要成爲人上人,就要吃得苦中苦,下得真功夫。
秦煌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絕對不會欺騙自己,不管練什麼功夫,他都用百分之一百的認真來對待,就比如現在這個《洗髓心經》的第二章,說實話,他早就把裡面那些文字背誦下來了,這些日子在醫院裡閒着沒事,一天到晚竟是翻來覆去的,沒事兒就拿出來念叨唸叨,說倒背如流有些誇張,卻肯定是不會記錯,可即使這樣,秦煌也是非常認真的把那本《洗髓心經》上冊攤開在自己面前,打開到第二章的位置,一板一眼,絕對沒有馬虎,這種認真的態度,只怕許多年老德昭已經成爲一代宗師的大家都望塵莫及。
調整了一下心神和呼吸,秦煌又一次進入了坐禪的狀態,開始運氣,調動體內的氣流,跟上次一樣,衝擊自己的中樞穴。
很快的,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疼痛感又一次襲來,秦煌咬緊牙關忍耐着,一邊屏氣一邊感受着體內的震盪,跟上一次相比,這次的疼痛感似乎要輕了一些,而中樞穴的位置,似乎也因爲上一次的強烈衝擊而沒有那麼堅固了。就好像一道防洪的大堤被水衝開了一絲細小的裂紋,雖然不怎麼明顯,可是連鎖反應之下,其防禦力可就要差上許多許多了。
時間在慢慢流逝,房間裡只能聽到秦煌粗重而急促的呼吸聲,一根稻草自然壓不死駱駝,可是稻草多到了一定程度,便是可以將駱駝置於死地的罪魁禍首,現在秦煌就是這種感覺,他只覺得身體裡的疼痛感從無到有,從小到大,一點一點在不斷累積,漸漸地,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到了一個讓他實在無法忍受的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