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對馬超圍而不攻,擺明一副慢打的趨勢,讓馬超大軍把掠來的羊羣吃完後餓死馬超大軍。
馬超被圍山頂,部曲人心惶惶,半個月下來,隨時間推移,糧食減少,恐慌開始逐漸增大。
“主公,我軍糧草不足兩日,一旦糧草耗盡,呂布一定會傾兵來犯,屆時如何是好?”樑興彷徨流露於表。
“樑將軍不用着急,快有快的打法,慢有慢的打法。呂布這是給我們時間休整敗軍,只等趙昂大軍到來,便是反攻之時。”馬超努力讓自己輕鬆起來,不讓下屬將領發現他的內心擔憂。
“對了,有趙昂大軍到來的消息嗎?”馬超問道。趙昂派出了部分先鋒早已到達南山,只是這麼幾千人馬真打起來,還不夠呂布大軍塞牙縫。而馬超其實一直對趙昂率軍來援沒有信心,這個相持了兩年的對手,馬超不相信他會在關鍵時候不投靠勢力更雄厚的呂布。只是趙昂派出來先鋒部隊來援,又是派兵又是送糧,由不得馬超不信,不然沒有希望的馬超早就去投靠富裕而缺乏大將的張魯,然後取而代之。
“將軍英明。斥候來報,趙昂傾祁山所有,共計羌兵三萬,不日即到。”
“趙昂居然全軍出動?爲了幫助我軍真是不遺餘力啊……此事蹊蹺,不得不防。”馬超第一反應不是歡迎趙昂,而是戒備趙昂。天下諸侯可不是好相處的,馬超是個武夫,性格中滿是耿直都聯軍充滿戒備,更不要說其他那些滿肚子壞水的諸侯。
“將軍,這,這不是令盟軍心寒嗎?擊敗呂布大軍的唯一希望就靠趙昂了,不然只能投靠漢中或者益州,仰仗別人鼻息過日子了。”樑興嘆了口氣。
他的話正中馬超軟勒,有得選擇,馬超不願投效他人,大丈夫又怎能鬱郁甘居人下?
馬超沉默不語。
樑興繼續說道:“末將有一計,將軍不但要派軍迎接,還要大肆宣揚,讓軍中將士知道趙昂派了大軍來援,振奮我軍士氣。同時讓趙昂擔任聯軍盟主,然後將趙昂騙來我軍大營。”樑興說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意思就是想趁機吞併趙昂部曲。
樑興的話說得馬超意動,臉色潮紅。說白了,在戰場上馬超是優秀的將領,政治上,他註定是失敗的犧牲品。他的眼光還侷限在當世,和普通士族無疑,死一個人還不如死一個雞來得重要。他沒想到殺了趙昂,將會失去大義,也會失去人心,失信於人,從此以後再無人敢與他連忙。
當然,趙昂此來也沒安好心,武力見長的人能玩過智力見長的人嗎?
馬超爲了接下來的繼續能順利進行,親自帶傷隆重的迎接趙昂到來。山腰轅門開處,馬超領着大軍浩浩蕩蕩的出門迎接,只留下少數重傷將士防守大營。馬超也是擔心趙昂趁機吞併,不敢只帶少數人馬前去。
鐵籠山下的平坦峽谷,趙昂引軍浩浩蕩蕩的由西往東行來。峽谷東面,鼓聲號角聲連成歡樂的音樂,迎接趙昂的到來。
想法和現實的差距有時候超出人心。峽谷另一頭的趙昂卻擺出進攻形態。馬超臉上閃過一絲冷笑,他早就想過趙昂會落井下石。
嗚嗚嗚——
咚咚咚——
就在此時,峽谷兩山,一個又一個音符從高處傳來,或高亢或低沉或嘹亮或綿長,這些音符譜寫出一組毀滅協奏曲,兩山大旗迅速露出雪面。
“呂布!高順!”馬超失聲叫道:“趙昂居然投降了呂布!”
馬超有心理準備,可真當事情發生,他只感覺天崩地陷,無法接受。
號角聲,鼓聲剛響,一身閃亮戰甲的男子手提方天畫戟,畫戟舉天,山崖上的士兵一個個舉起火油罐,只等令下。
“兄長是我,雲祿。兄長投降吧,早在你趙昂出發時,大將軍便來此埋伏等待……兄長,大勢已去。父親的死很遺憾,戰場只有你死我活,父親是戰敗身死,不是仇殺而亡。難道兄長也要離我而去嗎?你就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嗎?父親戰敗,也有兄長的原因,難道兄長要將自己犯得錯遷怒到別人身上嗎?”
馬雲祿淚水連連,非常可憐的說道,她在做最後的勸降。
“雲祿,兄長錯了。”馬超悲嗆的聲音山谷震盪:“說到底,兄長只是一員武夫,爲了利益不擇手段,對不起先父。”
突然馬超提高聲音:“只有戰死的馬超,沒有投降的馬超……”
“殺!”
不等馬超說完,既然談崩了,呂布直接下令。反正他也不敢重用馬超,馬超能力太強,呂布又是他的殺父仇人,將馬超留在身邊無異於與虎謀皮。
頃刻間,衆軍將火盆火油罐居高臨下的投擲到馬超大陣上空,油罐在空中拖起長長的焰尾——轟!轟!地面上一道火牆拔地而起,油煙沖天,並作一條粗壯的火龍,迅速延綿到山谷兩邊。
“殺啊!”
只是書面投降的趙昂,迅速組織大軍進攻,這是他表現的時候,與馬超對陣兩年,從未正面交鋒,他要憑這一戰奠定在長安的地位。
“滾石!”
魏越一聲令下,連弩營和對岸的陷陣營同時翻出雪地裡的巨大滾石,往山谷砸去。
轟隆隆——
上千巨石同時滾落,山崩地裂。
馬超還未擺出的大陣哭喊驚天,火光擋住他們的視線,當感覺到大地抖動時才舉目四看,晚了。這可真是山崩地陷。巨石在西涼軍中加速滾動,衝撞,碾出無數條血路。兩個或數個巨石相撞,碎片漫天。
只兩兩回合,馬超大陣分崩離析,混亂不已。等遠處的趙昂率軍殺到跟前,無數西涼軍丟下武器,哭喊着調頭往鐵籠山跑。
趙昂衝到跟前,山谷內已沒有一個敵軍,正準備派兵打掃山谷,卻發現無一傷員。要麼死,要麼跑。整個山谷殘肢遍地,血肉滿地,入眼沒有一具完好的屍體。
“追。”
趙昂見戰場無一物,點齊兵馬直追馬超敗軍。
“咚咚咚。”
趙昂剛追出十里,前方山下,狼狽的馬超列陣在前,他身後一字排開的的是趙昂派來的先鋒。
“趙昂逆賊何在?滾出來!”馬超身後閃出一
員將領,雙目泣血,嘶啞聲音滾滾。
此人是趙昂派出來救援祁山的先鋒,韋端舊將,也是最爲忠心一心要爲韋端報仇的董成。董成咆哮,趙昂臉上愧疚,惴惴不安磨蹭出列:“董將軍,逝者已矣。大將軍統領全國兵馬,我等位卑言輕,敢有不從?豈不是與反賊無異?”
“趙昂匹夫,主亡不能死,反助紂爲劣,認賊爲主,有何面目見天下英雄!呂布叛君之徒,無君無父無忠無義,豈可降之?”董成撕心裂肺的的吼叫。
趙昂將慚愧埋進心中,反問道:“事勢至此,不降何待?”
“兄若肯助,呂布一戰可擒。”馬超趁機揚聲說道:“他帶來兵馬甚少,兄何不反之?”
馬超話音剛落,山上的呂布恰好帶了人馬殺到。呂布詫異的看向馬超身後,剛逢大敗,馬超居然在斷時間內便又組織起一支兵馬,戰場上,馬超確實是當世最爲優秀的名將。更加堅定了呂布殺他之心。
“誰說我帶來的人馬少了?”
呂布話音剛落,山中鼓聲大噪。馬超大陣四外,後有張繡,左有呂蒙,右有呂玲綺。
四路大軍將馬超圍困中央,如何擋得?馬超軍譁然。
“哈哈哈……”馬超笑了,絕望的笑了。呂布什麼人,會輕易相信剛剛投降的趙昂嗎?原來還有後手。趙昂也臉色劇變,好在他沒自以爲呂布人少臨陣倒戈。
“呂布,虧你一世英明,號稱天下壯士,逢戰必前。原來不過是玩陰謀詭計!哈哈哈……”馬超猖狂放天長嘯。
笑道高潮,笑聲戛然:“可敢與我一戰!”
“神經病吧。”馬超突然停頓笑聲,讓呂布有些愕然,難道馬超瘋了?
“你號稱天下無雙武將。以武立威,以武立卒。今日我馬超帶傷之身約鬥你,賭注就是我身後的大軍,如果我戰死,他們投降!”
“……”呂布很無語,他身體裡面的靈魂可有一部分很慫的,馬超的威名天下皆知,他今日走投無路,必定孤注一擲,亡命一戰。就是因爲受傷,他更不會顧惜性命。只要他擊殺了自己,貌似好像有翻盤的機會。
呂布一直知道自己是天下第一將,以前沒有一片立足之地,他爲之亡命拼搏,當有了長安立足,人口資源糧食等發展起來後,呂布身體內比較慫得部分靈魂驅使下,漸漸不願冒險了。他現在是那個穿鞋的,不願跟一個光腳的亡命吶。
也正是因爲那個慫的部分靈魂作祟,他有系統在身,武力本不應該衰退的他,戰力卻漸漸不如以前,因爲心理原因!
呂布本想派幾個打手出去對陣馬超,話到嘴邊,心中突然升起滔天的戰意,想要壓制卻無法壓制,全身的鬥志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呂布知道,以前那個逢戰必前的他又回來了,哎!
“戰又何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