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人一旦過度緊張就會造成時間紊亂,所以景緻並不知道自己在通道內到底走了多久。裡面通道四通八達,景緻在通道里憑着感覺轉過了一道道彎,雖然每個通道都有幾名昂首挺胸的守衛看守,但是他們真的太不盡職了,可能是保持一個僵硬的姿勢太久,迷糊了吧。所以景緻很容易的憑藉嬌小身材從他們腳下溜了過去,
還有一個令景緻奇怪的就是那些鑲嵌在牆壁上的發光水晶,隨着景緻的深入,守衛越來越少,水晶卻越來越多,到最後已經看不見守衛的身影,但水晶卻愈加密集起來。景緻有想過那些水晶可能是某種警報系統,就像紅外線一樣,開始還很努力的避開,但後來發現自己伸出手去摸那些水晶都沒見有反應,景緻便不再理會了。
其實景緻哪裡知道,在他看來警備鬆懈的這裡在別人看來卻是不可逾越的鬼門關。
鑲嵌在牆上的水晶名爲測靈石,的確是警報系統,用以探測修仙者身上散發出的靈氣波動。不管你是多高修爲的修仙者、化靈獸還是化魔獸,身上都會散發出淡淡的靈氣波動,這是自身靈氣自行運行時溢發而出的,你想藏都藏不住。而一般的普通人和野獸根本沒膽量闖進來,即便闖進來也會立即被守衛發現。誰會想到會有像景緻這樣即沒有靈氣,身材小,智商又高的動物闖進來,這個世界根本不應該存在這種生物。
最終,景緻在一個通道盡頭停了下來,這裡四周密密麻麻鑲嵌着測靈石,連地上,天花板上都鋪得滿滿的,沒有任何守衛看守。不過景緻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他在懊惱着該如何打開面前這扇黑色單純金屬門,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召喚自己的東西就在門的後面。
就在景緻折騰來折騰去都不得其門而入時,身後突然傳來了陣陣腳步聲。景緻慌張的四處觀望,卻沒有找到任何能夠讓他躲藏起來的地方,事實上,一路走來就沒有看見過盆景類的裝飾物,除了牆上鑲嵌的測靈石,所有的通道都是一空二白的,如同龍捲風洗劫過一樣。
景緻心一橫,直接往回跑,匍匐在過道的轉角處,這是典型的利用燈下黑原理。他一路上都是利用這燈下黑原理溜過來的,只是,那些站崗的守衛很顯然都是老油條,知道如何打發時間,長時間的寂寞雖然不敢睡覺,但心神絕對已經神遊天際了,俗話說,寧靜思遠,人在孤獨的環境裡悶太久肯定都會心不在焉,除非眼前晃過明顯的物體,或者很明顯的聲響,不然都吵不醒他們。
景緻很擔心屢試不爽的燈下黑在這種情況下是否還奏效,真希望對方是天生的作家,那種人無處不幻想,即便是在走路、工作,照樣靈魂出竅。
當景緻心驚膽戰的看着從身邊走過的中年人時,他無語了,看中年人鼻孔朝天的走路方式,恐怕自己站在路中間他都看不見。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我們沒有資格去言論他人舉止如何怪異,比如突然的笑,突然的哭等。景緻懶得去研究中年人爲何一副牛逼哄哄走路鼻孔朝天,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遇到了什麼讓他意氣風發的事,老闆器重?升職加薪?等。
中年人走到那扇門前,似乎只是摸了一下,門便開了,景緻剛剛可是推拉擡抗都弄不開的。由於他是站在中年人的身後,所以並沒有看見中年人的具體操作,他也懶得理會這個,門開後便跟在中年人身後溜了進去。
門內似乎是個藏寶庫,空間比景緻想象的要大得多,一排排整齊排列的陳物架看不到盡頭。架子上都擺滿了各式物品,千奇百怪。
門前有一張長方形桌子,桌子上整齊的放着一些用紅布蓋住的物品,其下都有一塊托盤,就像等待端走上桌的菜餚一樣。中年人徑直走過去捧起來最前面的一件物品便毫不拖沓的離開了。
在中年人走後,門關上的瞬間,景緻便立即從隱秘處出來跳上方桌,即便桌上如此多物品,但是景緻還是準確無誤的找到了召喚他來到這的神秘之物的方位,就是最裡面那塊紅布蓋住的東西。
掀開紅布,只見裡面是一個正方形的水晶盒子,盒子裡放着一個水晶瓶,瓶子裡裝着紅色如血的液體。
看着這瓶紅色液體,景緻只感覺喉嚨哽塞,飢渴難耐。
水晶盒子只是罩在上面,景緻輕易的將其搬開,稍微遲疑了下,便猶如餓狼撲向羔羊般迅速的捧起水晶瓶擰開瓶蓋將紅色液體喝了下去。
爲何景緻會有此莽撞舉動,似乎在看見這瓶紅色液體的時候,就好像被其魅惑住,着了魔般,即便腦海還殘存着幾分理智,也只不過是在想:如果這是一瓶能讓自己牛逼起來的東西,那麼從此以後再也不必擔心會成爲別人的盤中餐,籠中鳥;如果這是一瓶毒藥,剛好,死了一了百了。景緻便是懷着這樣的心態喝下了水晶瓶中的不明液體。
可以說景緻之所以會有如此莽撞的舉動一半是來源於紅色液體無形的誘惑,一半是因爲他這種視死如歸的心態。
“城主府......”就在紅色液體滑入喉嚨的那一刻,景緻的腦海裡突然接到了這條信息,好似有人在他的腦海說話般。
景緻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狀況嚇得魂飛魄散,景緻想把喝到一半的紅色液體吐出來,但紅色液體就如同有意識般全部灌進了他的喉嚨,嗆得他連連咳嗽。
而不知何時,景緻面前多出了一個黑衣人,黑衣人驚愕的盯着景緻,身體因爲震驚而發抖。景緻也是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嚇了一跳,連咳嗽都忘記了。
“你......你......!”黑衣人擡手指着景緻,久久說不出話。
“咦?難道你是那瓶東西變出來的?”景緻驚訝道,但想想又不對,剛剛腦海裡的聲音雖然聽不太清楚,但他還是記得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這黑衣人很顯然是男的。
“你是誰?!”互相打量了會兒,黑衣人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纔開口問道。
“你又是誰?”景緻反問。
“哼!你竟敢闖入珍寶閣的來盜竊,真是好大的膽子!”黑衣人暴喝道。
“嘁!你唬誰呢,你不也是來盜竊的?”景緻翻白眼鄙夷道。
“哼!我乃霍休城拍賣場的釋靈級護衛,今就要將你等鼠輩就地正法!”黑衣人正義凜然說道,但並有立即動手。
“護衛穿成你這樣?護衛像你這樣偷偷摸摸?”景緻語氣不削道,但其實他的小心肝已經快抖出血來。
“唉。”二人互相瞪了一會,見景緻並不露怯,黑衣人終於泄了氣,看來這隻化靈獸比他想象的要聰明,恐怕修爲是到了築靈期,智商已經與常人無異,只是不明白它爲何還是長得跟普通松鼠別無二致,身上沒看到絲毫進階的特徵。可惜這樣的環境不適合使用靈覺探測,不然就可以省去了不少腦力去猜測。
“自我出道以來就沒失過手,沒想到這次卻輸給了一隻比自己修爲低的化靈獸。唉,看來我是註定與逆鱗龍髓無緣,或許是天意吧。”黑夜人自嘲道,他之所以沒有使用靈覺探測就確定景緻的修爲比他低,主要是依據兩點:其一,景緻身上沒有明顯的化靈獸進階後該有的一些特徵,可能是修爲低所以不明顯。其二,一個人身上散發出的氣質往往會跟他的身份實力相匹配,而從景緻的眼神中他看不到一丁點實力者應有的眼神。
“什麼?我們有比賽什麼嗎?”景緻無辜道。
“你剛剛喝的那瓶逆鱗龍髓就是我這次來要盜取的東西!”黑衣人差點沒被景緻那一臉無辜的模樣氣得吐血,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裡的東西不是挺多的麼,拿幾件走不就行咯。”景緻隨手指向一邊的陳物架說道,語氣就像那些東西都是他家的,你隨便拿一樣。
“嘁!那些破爛玩意我還看不上眼。”黑衣人不削道,他還喀了一口濃痰,但想到自己現在蒙着臉,然後又把痰硬嚥下去了。
破爛玩意?景緻可是看每一件東西都很眼紅呢,雖然不知道那些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的用處。可惜自己身體太小,拿着那些東西行動不便。
“那就沒辦法了,我總不能把那逆鱗什麼的再吐出來給你吧,”景緻攤手道。
“吐出來我也不要!”黑衣人腦門直冒黑線。
“好吧,呵呵!”景緻只得尷尬的打起哈哈。眼睛再次往那些陳物架瞅去,看有沒有體積小,看上去很厲害的,自己能輕易攜帶的東西。
黑衣人見景緻蠢蠢欲動的樣子,好心提醒道,“最好的東西你都拿到了,與其再冒險把時間精力花在那些東西上,還不如早些離開,要是被發現了那就是爲了芝麻丟了性命。”
黑衣人很是無奈,現在他們算是栓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要一方被發現,他們誰都逃不掉。
“離開?我們現在不是被鎖着麼,這門你會開?”
黑衣人直翻白眼,他已經被景緻這種從未涉世般的小白式話語折磨得抓狂,幹他們這一行的都是事先踩好點,制定好一系列方案,除思考如何潛進來,還要着重考慮遇到各種突發狀況,以及安全撤離的方案。而像景緻這樣門被關上了就一副要在這裡過日子,等待別人來開門的模樣,他從來沒見過。
其實,景緻還真是那麼想的,因爲他就是那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