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閣內,飛雲鼠緊盯着被景緻隨手丟在方桌上的之前裝有逆鱗龍髓,現在已經空掉的水晶瓶。只見水晶瓶底還剩下一絲的紅色液體,飛雲鼠猶豫了一下,便將臉上的蒙布扯歪向一邊,拿起水晶瓶要把最後一絲逆鱗龍髓毫不浪費的消滅掉,但是液體實在太少,根本不足以凝成一滴掉落下來,他只得一邊嫌棄景緻的口水一邊對着瓶口連舔帶吮。修仙者爲了提升修爲實力連命都可以豁出去,這點屈辱算得什麼。飛雲鼠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
景緻在一旁看着飛雲鼠的舉動,三觀盡毀。
舔了一丁點逆鱗龍髓,飛雲鼠頓時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增強了不少。至於是心理作用還是真有其事,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來了,不拿點東西走就是不給別人面子了,你說是不。”飛雲鼠放下水晶瓶後若無其事的指向不遠處那一排排陳物架道,那淡定模樣好似剛剛做出那等誇張舉止的不是他般。
“你不是說那些都是垃圾,你看不上眼麼?”景緻吐槽道。
“那是相對而言,如果是毫不花費力氣的話,不拿白不拿。”飛雲鼠厚顏無恥的說道。
珍寶閣內並沒有明顯光源,關上黑金屬門後本應漆黑一片,但實質情況卻是即便牆角疙瘩處也仍然模糊可見,更新奇的是那些整齊排列着看不見盡頭的陳物架竟然清晰可見,上面擺放的物品亦是。
景走近了景緻才發現,陳物架外原來還隔着一道難以覺察的光幕屏障,好似玻璃櫃臺般,但比之玻璃,這道屏障上又有細微的波紋遊走着,像深夜的湖面一樣。照亮珍寶閣的光源好似就是這些屏障,只是景緻不明白爲什麼覺察不出光源外泄的束狀,即便站在屏障面前也不見映出影子。
“首先,你要確定你身上真的完全沒有一絲靈氣溢出,不會被探測到,不然的話一旦被探測到,那我們就真的是......呃......好吧。”飛雲鼠鄭重的向景緻提醒着,但看見景緻已經神經大條的把一隻手伸進了屏障光幕裡,然後退回來,來回幾下後,又再把半個身子放進去,留半個身子在外面......就這麼來來回回的用身體上的各部位以各種姿勢在光幕中穿梭,玩得不亦樂乎的樣子,飛雲鼠臉皮抖了抖,知道自己的提醒是多餘了。
“這是什麼?好神奇的樣子!”景緻問道,不怪他神經大條,他實在是對這個世界的神奇事物神往得不能把持,探索欲已氾濫成河。
“這是人家佈置下的靈氣結界,可以阻擋靈覺探測以及格擋靈氣攻擊,同時也具備探測和攻擊的功能,佈置下此結界的人可以在千里之外對入侵者發動攻擊。”飛雲鼠已經懶得去想景緻到底真的是無知小白還是在裝傻,直接有問必答的講解道。
“噢!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飛雲鼠臉皮抽了抽,這話在他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像諷刺呢?
景緻跳上陳物架上,按照飛雲鼠的指示把他認爲不錯的東西取出來給他辨認,不值錢的東西直接丟回去,值錢的便放進了界靈石中。
“那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儲物戒?!”景緻看見飛雲鼠從懷裡摸出一塊黝黑髮亮的石頭,只見他將黝黑石頭微靠近物品,石頭微發出細微的毫光,其手上的物品便消失了,好似變魔術般,景緻不由得驚歎道。
“......算是吧。”飛雲鼠已經懶得解釋,他拿出的明明是一塊界靈原石,哪裡長得像戒指了?
“還有沒有,送我一個?”景緻腆着臉皮問道。
“可以,你要什麼樣式的?”
“有什麼樣式的?”
“戒指、手鐲、項鍊、髮簪、類玉佩的各種配飾等,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人家打磨不出的。”
“那你那個呢?”景緻怎麼看飛雲鼠手上的界靈石都只是像一塊普通的黑色石頭。
“我這個是沒有打磨過的界靈原石。”
“是不是沒打磨過的會好一點?我也要跟你一樣的。”景緻這是純屬跟風心理,總覺得別人用的都是好的。
飛雲鼠默默的雙手捂臉,崩潰似的蹲了下去,“你先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什麼?”景緻渾身一個激靈,不但沒有下去,反而又跳上了一層。因爲他怎麼聽飛雲鼠的話里語氣特別像那句網絡流行語“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你下來,我們真的需要好好談談。”飛雲鼠無力的招手道。
“談什麼,就這樣談就可以了。”景緻還是沒有下去的意思。
“你,到底是在裝,還是真的什麼都不懂,真的那麼白癡,連鄉野農夫都不如?如果是裝的話,你不覺得裝過頭了麼?”飛雲鼠一字一字的咬牙道。
“我失憶了。”景緻故技重施道,謊言說了第二遍就順口多了。
“失憶?”
“嗯,”景緻臉色掛上了一份落寞,眼神深邃,做追憶狀道,“在我記憶中只依稀記得,我曾是一位得道強者,與宿敵大戰了無數個日夜後,雖殺死了他,但也被其打成重傷,墮入萬丈深淵,幸得上天垂憐大難不死,卻已修爲盡廢,並失去了記憶。唉——”
“得道強者?還大戰了無數個日夜?那一定是驚天動地的戰鬥了,可我怎麼沒有聽說過整個靈法大陸還有你這號人物?”別說整個靈法大陸的得道強者都是屈指可數,有名有號,根本沒有本體是松鼠的人,就連化靈三千族裡都壓根沒有松鼠這一族。
“都說了是依稀的記憶,真假我自己也分辨不了,因爲我失憶了嘛。別把話題扯遠,趕緊給我個界靈原石,你答應了送我的。”景緻怕說多了露餡,趕緊扯開了話題。
“以你現在的身體怎麼攜帶界靈原石,難道一直用手捧着?我建議你還是用手鐲或者項鍊,一般未到凝靈境的化靈獸都選擇這兩樣。”飛雲鼠雖然對景緻的失憶之說還心存懷疑,畢竟還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但這已經似乎是對景緻一直以來奇怪的言行舉止最好的解釋了,所以就乾脆把景緻當做失憶來對待,耐心的向它講解道。
“手鐲?”景緻看看自己毛茸茸的手臂,戴上手鐲恐怕有違畫風,“還是項鍊吧,最好是手鍊,項鍊把我五花大綁都嫌長。”
“手鍊沒有,吊墜倒有一個。”說着飛雲鼠從懷裡掏出了一塊二指寬長的長方形灰白色的石片。
看着飛雲鼠手中兩面平滑如鏡,一頭穿了一個小孔的長方形吊墜,景緻不禁在心裡吐槽着,這真的是吊墜? 也太樸實了吧,簡直像空白的紙卡片。
“雖然相對於裝飾作用來講難看了些,但有總比沒有好,拿來。”
“現在還不能給你,這塊界靈石上有靈識印記,會被靈氣結界探測到。”
“那先放你那保存着先......噓!有人來了!”景緻說着,突然聽到一道細微的腳步聲,立即提醒道。
幾乎是景緻喊話的同時,飛雲鼠也出聲提醒,“噓!有動靜!”
二人互相看一眼,因爲對方能跟自己同時發現狀況而詫異。飛雲鼠詫異是因爲長期幹這行所鍛煉出的比同實力者更強的感官,而且他還有專門修煉這一項的秘法,即便現在自己極力壓制靈氣靈覺讓得跟普通人無異,但感官依然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景緻詫異是因爲他變成松鼠後各項感官都敏銳了許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在酒館聽了老者說的奇怪的話後自己身體的各項機能好像都在慢慢的提升;話說回來,說好的要送自己一份機緣呢?不是該給本武功秘籍或者絕世武器的麼,怎麼說完就走了呢,難得老人得了健忘症,說了就忘了?
飛雲鼠飛快的向後跑去,利用行行陳物架把自己的身形遮擋住。景緻則就地窩到一個類似大海碗的器皿裡躲藏起來。
不一會,那個走路鼻孔朝天的中年人又走了進來。此時那瓶被喝掉的逆鱗龍髓已經被飛雲鼠放回了原處,並用紅布蓋了回去,模樣和之前無異,如果中年人不掀開紅布查看的話不可能會發現。這是他們幹這行的習慣,不留任何一點痕跡。
中年男人像之前那樣捧起一件東西便走了出去,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有了這次經驗,二人也弄明白了中年人大概每隔多長時間會進來一次,更加的有恃無恐起來。
景緻想起了小時候玩過的一個小遊戲《松鼠大戰》,景緻每次都喜歡玩那隻戴着一頂帽子的松鼠,但此時,在陳物架上跳來跳去的他更像沒戴帽子的那隻松鼠,景緻覺得從這裡出去以後該弄個帽子戴一下,現在實力有了,也是該給自己置辦一身行頭了。
飛雲鼠則像是拿着遊戲手柄的玩家,指揮着景緻把他看上去像好東西的東西蒐羅起來。
(作者語:拍賣場已經改爲拍賣城,前面錯處還請諒解。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我神經病要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