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和平

“神殿落成之後,只需眨眼間就能去往任何一個國度。因此,我請求你向強大的阿薩神王奧丁建言,讓他出使約頓海姆,促成我們兩族之間的和平,他那殘暴的兒子不斷屠戮我們的族人,接連傳來的死訊讓我們心如刀絞,我們必須終結索爾的暴行。”

“你們的請求我一定帶到,我也不願索爾繼續他的濫殺,好心的巨人們。到時候,讓我們在約頓海姆之巔再會。”

得到了提爾的承諾,三位巨人便返回了約頓海姆。說服奧丁締結和平的過程容易得出乎提爾的意料。

“我早就想要見識一下你那富麗堂皇的大橋了,”奧丁立即微笑着同意了,“當然,如果你願意帶我去的話。”

提爾知道,奧丁常常擺出一幅看似謙遜的姿態,好言巧語的背面往往藏有更深的意圖。

於是他們一起穿過提爾神殿的大門,啓動國度傳送間,來到了奧丁覬覦已久的約頓海姆,一直以來不可企及的神秘國度,此刻竟這樣近在咫尺。

很快,兩位阿薩神抵達了巨人國度的雄偉宮殿。不等他們說話,兩扇與阿斯加德城牆齊高的石門隆隆打開,一間氣勢恢宏的議會廳堂緩緩出現,他們從未見過龐大如此的建築。

小心翼翼地步入其中,他們看到廳堂中掛滿了精美的工藝織品,牆面裝點着紀念歷史與英雄的壁畫,室內處處擺放着木質三聯畫裝飾,每塊木板上都繪有一個神話故事,並且刻上了複雜的盧恩作爲描述。

“以休戰之名,歡迎你的到來,衆神之父。”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兩個神祇頭頂傳來。

“但希望你清楚,鑑於你邪惡的兒子過去三十年裡的屠殺行徑,我們現在恨不得將你當場踩碎。索爾所到之處,我等族人屍橫蔽野、血流成河,現在他的父親就在我們面前,但我們必須坐下與你商議和平之事。”

奧丁不緊不慢地走近巨人議會。“我同樣爲和平而來。事實上,我也不願看到索爾做出那等暴行,他的舉止違背了我的意願,未經我的允許便肆意使用雷神之錘的力量,他的錯誤一直讓我心情沉重,因此,我想要爲兩族之間帶來和平。”

“我想你的和平應該要價不少?”然而坐在諸王中央的巨人並不領情,反脣相譏道。

“阿薩神族是想要金銀珠寶,還是想拿幾個華納神的頭骨當碗使?或者說,我們也在巨人中爲你擇一位佳偶送去和親?想來即使是偉大如阿薩神王,你的臥室裡也難找得出一張容得下她的聖牀罷!”在座的巨人無不譏笑起來,廳堂中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奧丁裝作沒有聽到,繼續說起先前的提議。“世俗珍奇對我沒有吸引力,我願無償給出和平,同樣我所求的也是無價之物,我來到貴地只爲尋求知識。提爾,我身邊這位衆所周知的正義與榮耀之神,將肩負我的信任與善意,代表我來和談。”

提爾沒預料到奧丁會有這一出,他身子瞬間僵直了起來——爲奧丁的名譽作擔保,就好比和八足天馬去賽跑,一樣不靠譜。

在座的巨人聞言,驚得紛紛倒吸一口氣,爲此彼此大聲爭嚷起來。

奧丁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要用一個重磅消息使巨人們分神,趁機好好觀察他們隱藏在織品與三聯畫中的秘密。

這就是他的真實目的,和談不過是幌子,奧丁絕不可能讓索爾收手,他心中只有無盡的控制慾,他想控制未來,他想篡改自己命定的結局,爲了獲得更多的預言,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他根本沒打算回報給巨人任何東西。

趁此機會,奧丁毫不費力地將所有掛毯與壁畫上的內容牢牢記在心中,最後一版三聯畫最引人注目,可他完全沒聽說過這個傳聞,上面繪飾着一位從未見過的戰士,帶着他年輕的兒子登上一座山巔……

奧丁的窺視不過片刻,巨人議會中的一員識破了他鬼鬼祟祟的舉動,也就此識破了他虛假的陰謀,巨人諸王怒不可遏地敲響了警鐘。

震耳欲聾的鐘聲響徹廳堂的每一個角落。

“背信棄義!”一陣不可思議的低沉吼聲傳來,幾欲穿雲裂石。

“竟然欺騙吾等!”廳堂裡的空氣開始變得沉重而熾熱,奧丁與提爾不得不緊緊捂上耳朵,以抵禦震耳的鐘鳴,他們從置有六個巨大王座的宮殿中連連後退。

巨人們從王座中紛紛起身,齊齊出手抓捕面前的不速之客,勢要將其捏爲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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