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怒吼突然到來,倒是讓毛利和肖山兩人嚇了一跳,轉身看去,卻見一個身着苗族傳統服飾的一箇中年男人帶着一大羣戰士模樣打扮的人走了過來。
剛纔接待毛利的衆人見狀齊齊下拜,恭敬的說道:“見過大苗王!”就連苗淼也點了點頭,禮貌的說了聲:“見過大苗王。”而這番禮節過後,那大苗王身邊的衆人也對着苗淼下拜,說道:“恭迎聖女。”那大苗王也是點了點頭。這一幕,倒還真跟國產電視劇中的哪些看見土皇帝的情節有些相似了。特別是那大苗王,還真就有些土皇帝的派頭,極度不滿意的瞅了毛利一眼,衝着苗淼說道:“我說侄女,你這不是去找驅邪的能人去了麼,怎麼就帶這麼倆毛頭小子回來了。”
毛利見狀卻是不以爲然,狂妄自大的人他見得多了,要是換成平日,這會兒早就扭頭走人,不過現在是看着苗淼面子來的,苗淼沒發話,這纔沒做聲。
不過苗淼似乎對這大苗王也不怎麼感冒,說道:“至於這兩位上師,是大祭司親自吩咐的事情,也是本聖女親自去找的,想必還輪不到大苗王來查問吧,您還是趕緊去尋尋大門兒什麼的,不然怎麼的最近苗寨裡就老有人出意外。”
這話一出,那大苗王倒是臉紅了一陣。雖然他是大苗王,但在南疆,也只主管大祭司府上的安全保衛工作,說白了就是一保安頭子。而最近苗寨有如此多的人出意外,也確實着實讓他頭疼了一番。這一來,倒是被嗆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反倒是這大苗王身邊一個男青年站了出來,瞅了苗淼一眼,雖然做了一禮,但眼中卻不懷好意的說道:“稟告聖女,正因爲最近苗寨不安全,我等奉大祭司命令加強苗寨保衛工作,所以對於這些沒有見過的人,自然是要詳查一番。更何況此人剛纔大言不慚,更是對聖女和我南疆大祭司出言不遜,此等人物更是可疑,還請聖女讓我等詳查之後再做決定。”
這話一出,倒是讓大苗王終於找了個臺階,說到:“是啊,侄女,你南俊哥說的沒錯,我們這也是奉命行事。”說完便一招手,身旁的哪些苗族戰士模樣打扮的人就圍了上來,只是正準備下這臺階的時候,誰曾想苗淼卻是發怒了,只見她一步橫在毛利身前,從懷中掏出一塊古老的令牌,大喊道:“聖女令在此,誰敢動手?”
周圍的人見狀頓時急忙跪拜,但那叫南俊的男青年卻是不慌不忙的大聲說到:“聖女,這聖女令好像只是身份象徵,還管不到我等苗族戰士吧。要調配苗族戰士,除了大祭司的蚩尤令,再就是大苗王的虎符了。”說完從腰間掏出一個虎形令牌,也大聲說到:“虎符在此,苗族戰士聽令,給我搜!”
苗淼也是大怒:“南俊,你敢!”
南俊卻是不以爲然,大聲道:“我有何不敢?”
這一來,場面立馬變得不和諧起來。要說這叫南俊的男青年說的的確沒錯,能夠調動苗族戰士的只有蚩尤令和虎符,而且這些苗族戰士素以忠誠爲主,向來只見令牌行事。苗淼雖然貴爲南疆聖女,但這聖女的身份和這聖女令差不多,除了象徵高貴的身份,還真是一點實權沒有。當做聖女唯一的作用就是當大祭司沒有繼承人的時候,誰娶了聖女,誰就是下一任大祭司,繼承南疆大祭司的特權。
而對於這點,這位叫南俊的男青年自然是心中明白萬分,他雖然貴爲大苗王獨子,將來能夠世襲大苗王職位,在南疆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可是如果自己泡到了聖女呢!那就不同了,連那一人之下都不用當了,直接成了萬人之上。要知道,南疆大祭司自從姓苗之後,已經有幾百年沒有換過別的姓氏了。如果不是苗淼他爸違背了祖訓,不得繼承大祭司,只怕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能有娶聖女當大祭司的機會。
於是,這南俊打從有這個心思開始就不停的討好苗淼,加上都差不多歲數,又同住苗寨,兩人關係也一直不錯。只是自從苗淼前幾年去了外地讀書回來之後,對自己的就開始冷淡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但是剛纔自己站在苗寨裡親眼看見苗淼溫柔的摟住毛利的手臂撒嬌的時候,一切原因他瞬間明白了,頓時妒火中燒,叢勇自己父親前來找麻煩。
所以,苗淼對於向來以自己馬首是瞻的南俊今天卻突然變了個人一樣和自己對着幹的行爲是即氣憤又難以相信。難道自己不再苗寨的日子裡,發生了什麼變故麼?
反倒是一直被南俊惡狠狠盯着看的毛利感受到了這不尋常的目光,輕蔑的一笑,心中頓時有了些許明白。要說本來這事兒他不想管,反正他是看着苗淼的面子來救苗淼他爹。你那什麼苗王還有什麼俊的要是上來就說不需要毛利醫治,他可以立馬走人。
但現在可不同了,現在這模樣,擺明了就是搶自己女人的問題,是男人尊嚴的問題了。雖說自己沒認可苗淼是自己女人,可苗淼不是拿自己當男人了麼。這要是還猥瑣在女人身後,那可不是毛利的一貫作風。
當即衝着那南俊輕蔑的一笑,故意一把將苗淼摟在了腰間,一個箭步跨上去,指着南俊正欲說道:“小樣,爺管你什麼虎符什麼苗王。想要搶我毛利的女人,直說!甭來這些虛的,有本事就上,爺在這兒等着你。”
但話還未出口,一個雷鳴一樣的聲音伴隨着一個虎一樣的身影是從天而降,轟的一聲落在了毛利和苗淼身前,毛利只感覺大地一震,揚起的灰塵活生生的將到了嘴邊的話被憋了回去。反倒讓這虎背熊腰的身影搶了臺詞,說道:“管你什麼虎符什麼苗王,誰敢欺負我南疆聖女,就是與我熊吉爲敵!有本事就上,爺在這兒等這你!”
這一幕是弄得毛利灰頭土臉的吐了半天嘴裡的灰塵,心中暗道這他媽的有是誰啊,還搶我臺詞。只是話未出口,一陣爽朗的笑聲卻是從另一面傳來,說道:“呵呵呵,熊吉,不得無禮。大苗王和南俊這也是奉命行事,何來欺負聖女一說!”
就在毛利納悶這他媽又是誰,怎麼這南疆的人都喜歡未見其人先冒其聲的時候,眼前的灰塵是終於散了去,卻見周圍的所有人,除了肖山和自己,就連苗淼也臉紅的從毛利懷中掙脫,衝着聲音來源方向單膝跪拜,恭敬無比的齊聲道:“見過大祭司!”
毛利這才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和藹的白鬍子老頭笑呵呵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雖然眼瞅着距離還挺遠,但不知道怎麼的,那白鬍子老頭也沒見走幾步就瞬間到了自己眼前,衝着自己點了點頭,用傳音之術說道:“嗯,小夥子不錯,不愧是我這孫女看上的人。”說完又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張嘴,衝着周圍衆人說道:“都起來吧!”
衆人聞言,又齊聲:“是,大祭司!”這才站起身來,恭敬的退到了一邊。苗淼這會兒也站了起來,撒嬌的挽起大祭司的胳膊,指着南俊訴苦道:“爺爺,南俊欺負我!”
大祭司聽了卻是伸出手慈愛的颳了刮苗淼的鼻頭,說道:“傻丫頭,說什麼瞎話呢!這事不怪南俊,他也是奉命行事,保衛苗寨安全。只是不知道這二位是咱南疆的貴客而已。”說完又用那特有慈祥的目光看向南俊問道:“是不是啊,南俊?”
南俊見狀卻是心中一凜,對於他來說,那目光可不光是慈祥了,大部分都是凌厲的質問,當即心中那份妒火也消散的無影無蹤,急忙再度下拜,解釋道:“是南俊魯莽了。”但說完這話,眼中卻還是透露出一絲對毛利的不屑。
大祭司見狀是哈哈一笑,倒是沒給面子,說道:“你啊,還算是實誠。知道自己魯莽了!不然剛纔可是要吃大虧哦!”
這話一出,南俊卻是不以爲然了,正欲說些什麼。大祭司卻是衝着毛利點了點頭,只見毛利明瞭的笑了笑,一個響指一打,瞬間,方纔南俊帶領的那二十來個苗族戰士原來站立的位置上面突然一簇簇火紅妖異的荊棘是破土而出,爭相露出透着綠芒的荊棘刺。這不正是毛利的拿手好戲,撒豆成兵麼。只不過如今的撒豆成兵更爲犀利,但就從荊棘刺來說,刺尖上那綠油油的光芒一看就是蘊含劇毒,這已毛利之前的功力可是做不到啊。
原來方纔僵持不下的時候,毛利早就操控挎包裡的種子從土中潛入到了那些個苗族戰士的腳下。自從學會了中級魔法之後,這種簡單的操控風元素,土元素這些自然元素對於毛利來說已經是輕而易舉,稍微搭配就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就好比剛纔,就不用學以前一樣還從挎包裡掏種子出來撒出去,直接用風元素包着種子落地,然後用土元素送到指定位置就行了,一切都做的悄無聲息。
只是,即便是如此悄無聲息,當時在場的二十多人愣是一個人都沒發現,如今卻被纔來的大祭司一語道破,心中卻是一陣駭然了。如果說剛纔那縮地成寸之術和千里傳音之術還只是讓毛利對這位南疆大祭司高看幾眼的話,這會兒一語道破自己這一手,足以讓大祭司在毛利眼中上升到了老茅子茅青海那個級別去了,都是高人啊!
所以自己纔會在大祭司的示意之下展示展示,他明白,這是大祭司在給自己機會立威信!
果不其然,這一手,另周圍在場的人無不面色駭然,尤其是南俊,臉色已經嚇得慘白,只差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雖然他貴爲大苗王獨子,將來的大苗王。但終歸和這些苗族戰士一樣,都只是普通的戰士,普通的人而已,不過是身強力壯了些。而在南疆,之所以大家都崇敬大祭司,甚至是敬畏大祭司,就是因爲只有大祭司一族纔會南疆巫術。而此刻毛利這一手,在他們這些凡人眼力,可不就正是巫術麼?
大祭司見達到了自己預想的效果,是哈哈一笑,衝着大苗王揮了揮手,說道:“常在啊,快點叫人扶南俊下去吧。待會我會讓人送些定神湯來的。這裡就不用你們了,都下去吧。”
大苗王見狀,急忙謝過了大祭司,率領衆人散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