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們也知道殺掉自己一家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但是卻不跟自己說,尤其是自己的師父塵緣真人,隱瞞了自己二十多年,卻從來都沒有提過自己父母的事情,甚至於騙自己說,他是被他從外面撿來的,是被丟棄的孩子。
既然誰都不肯告訴自己,那就自己去查,相信動用萬羅宗的力量,這件事情終究會有一個頭緒的。
二人下了車,然後直接打了一輛車,便奔向了那個叫葛家村的村子。
一開始,司機根本不肯接這趟活,原因很簡單,因爲葛家村基本上就是一個空村子,車子開到那裡,肯定要空車回來,根本拉不到客人。
葛羽只好給了他三倍的價錢,那司機才肯拉他們過去。
在路上,葛羽問起了那司機師傅關於葛家村的一些事情。
司機肯定是句容本地人,對葛家村還算是瞭解。
正如萬羅宗跟葛羽說的那般,現在的葛家村基本上是沒人了,搬的搬,走的走,剩下些老弱病殘,也相繼死去。
其實,那個村子自從十年前的時候,就差不多已經空了,一部分原因是搬遷,另外一部分原因就不知道是啥了。
另外,葛家村叫這個名字,並不是因爲村子裡的人姓葛,而是因爲那個村子裡曾經出現過一個大名人,叫葛洪的,傳聞這是個仙人,已經羽化成仙了,但是他的後人還世世代代居住在這個村子裡。
二十多年前的時候,葛洪的後人一家老小突然全都死了,很多人都知道,就連這個司機也知道。
如此一來,這個村子就更加荒蕪了。
聽到這司機師傅說了這麼多,葛羽心裡不禁嘆息。
自己還號稱是玄門宗的人,當初自己還在玄門宗呆了大半年,竟然不知道這件事情,反倒是要從一個司機的口中打聽這件事情。
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在傍晚十分,他們二人就到了葛家村。
站在村口的時候,葛羽和鍾錦亮都愣住了。
這個村子不是一般的破敗,到處房倒屋塌,殘垣斷壁。
很多破敗的老房子的屋頂上都長滿了荒草,十分濃密。
就連村子裡的幾條主幹道上,也都是荒草叢生。
這個地方,好像許久都沒有人涉足過一般。
按照金胖子跟葛羽所說的葛家的方位,二人一路緩步而行。
周遭所見,一片荒涼,葛羽的心情也跟着變的十分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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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裡由於常年沒有人居住,不禁植物長的十分茂盛,就連小動物也很多,這一路走過來,二人看到有老鼠和黃鼠狼之類的小動物從他們身邊跑過,村子裡的野貓也有不少,到處上躥下跳。
一直走到了村子裡的最西頭,便來到了一處十分破敗的大院落旁邊。
這是一片很大的宅基地,跟一路走來遇到的那些倒塌的建築差不多,
到處也都是房倒屋塌的景象,屋頂上和倒塌的院牆上草木橫生。
二人在破敗的院門口停了下來。
鍾錦亮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說道:“羽哥,看來以前你們葛家在這裡也是大戶人家,你瞧這院子規模可不小。”
金胖子說,葛家是仙師葛洪的後人,葛家又是修行世家,這錢財肯定是不缺的。
修行者一般都不會過的窮困潦倒,但凡有些本事也不會如此。
葛羽這次過來,主要是想看看在這裡還能不能發現一些線索,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那時候自己還不到百天,對這裡自然不會有任何印象,可是葛羽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必要過來一趟。
二人很快進入了院子裡面。
說是院子,已然不存在了,荒草比人都高,就只有一些房屋倒塌的雛形,二人到了幾間屋子裡走了一圈。
也只能看到一些殘缺不全的破爛傢俱,桌椅板凳,沒有倒塌的屋子裡,也結滿了蜘蛛網,成了老鼠和蛇的盤踞之地,看到人來,紛紛驚慌的四處躲避。
除了這些東西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就算是這宅子裡有些有用的東西,估計也別人給拿走了。
看到這般景象,葛羽心裡竟有一種難以抑制的淒涼感。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父母都沒有死,或許爺爺和奶奶還在人世,自己的一切都會被改寫。
葛羽不想要做什麼玄門宗的內門弟子,不想擁有多麼高的修爲,就只想要一個健全的家。
可是這一切都是奢望。
真的很想知道,當初那個動手殺了他們全家的人,究竟是什麼人,他爲什麼這麼做?
如果被葛羽找到這個人的話,葛羽肯定會不計一切代價的將他給殺了,給葛家的人報仇。
就在這時候,鍾錦亮走到了另外一間房子,突然招呼了一聲葛羽道:“羽哥,過來瞧,這裡有發現。”
葛羽聽聞,立刻收攏了心智,朝着鍾錦亮那邊走了過去。
過去一瞧, 但見鍾錦亮手裡拿着一個東西,有些像是相框一般的東西。
這是一種老式的相框,外面鑲嵌着玻璃的那種,但是那玻璃早就已經碎裂了,裡面有幾張十分模糊的照片。
鍾錦亮發現這個相框的時候,就在一堆滿是塵土的雜物中間,幸好這間屋子坍塌了一部分,正好放相框的這個地方上面還沒有坍塌,沒有經歷過太多的風吹日曬,而且這玻璃相框裡面的玻璃也沒有全部碎裂,有一兩張照片保存的還算是完整。
“羽哥,你看我找到了啥?”鍾錦亮激動的說道。
葛羽顧不得那相框上的塵土,從鍾錦亮的手中將其接過。
這個相框裡面原本有很多照片,大部分都已經被腐蝕掉了,唯有被一塊碎玻璃壓着的一張半照片看上去保存還算完整。
其中有一張完整的照片,竟然是一個嬰兒的照片,一兩個月的光景,放在相框的角落裡,而且是一張黑白照。
另外半張照片,好像是一家人的合影。
葛羽能夠看到一個精神矍鑠的留着長鬍須的老者,正襟危坐在最中間,他身邊還坐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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