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陽帶着吳思魯在薛家藥鋪呆了一會兒,便要離開,衆人起身相送。
其實,老爺子來這裡,也沒有別的,最擔心吳九陰安危的還是他。
因爲他明白要對付吳九陰的是什麼人,正是那蘇門三傑之中的蘇炳義。
他那兩個兄弟,基本上都是死在九陽花李白的手中,而吳九陰是九陽花李白的帶頭人,不弄他弄誰。
說不定這次栽贓陷害吳九陰,也有那蘇炳義的一份。
只是當吳正陽帶着孫子走到門口的時候,衆人很快發現,在離着薛家藥鋪大門口五六米的地方趴着一個人。
這個人渾身血糊糊的,身上的衣服都成了碎步條。
由於天色已晚,而且那人是趴着的,衆人也看不清楚對方的臉面。
黑小色看着那人道:“我靠,你們看那邊趴着一個人,什麼來路?”
“估計是來瞧病的吧,每天來薛家藥鋪看病的人都有不少,很多都是修行者。”白展說道。
“別管什麼人,先擡到屋裡再說,救人要緊,看他這個樣子,應該傷的不輕。”薛小七擼起了袖子說道。
葛羽和黑小色旋即上前幫忙,將趴在地上的那個人給翻了過來。
此時,離得近了,衆人才看的分明,趴在地上的這個人竟然是個大和尚,穿着一聲染血的袈裟。
人就只剩下一口氣了,脈搏十分微弱。
“我去,怎麼是個和尚?”黑小色疑惑道。
此時,花和尚也湊了過來,仔細觀瞧了一眼,當即便是一驚,忙道:“這和尚是你們魯地汶上一個叫寶相寺的僧人,幾年前,我好像見過他一面,此人好像叫致遠禪師,是寶相寺有名的高僧,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快,趕緊救人!”薛小七二話不說,直接朝着那致遠和尚的嘴裡塞了一顆吊命用的丹藥。
然後,一羣人手忙腳亂的將那致遠和尚給擡到了屋子裡,將其平放在了一張木板牀上。
薛小七連忙撕開了那大和尚的僧袍,身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而且好像還中了毒。
便是刀口便有二十多處,人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了。
“還能救活嗎?”花和尚忍不住問道。
“快去叫我爹過來,我一個人搞不定。”薛小七一邊忙活着,一邊招呼衆人道。
周靈兒也在一旁,連忙抱着孩子到了後院,去找薛亞鬆老爺子過來。
本來帶着吳思魯要走的吳正陽,這會兒也走不了了,他也十分好奇,離着這裡差不多二百多裡的寶相寺的僧人,爲什麼會突然倒在薛家藥鋪的門口。
薛小七滿頭是汗,幫着那致遠禪師快速的處理了傷口,止住了血。
剛纔將人擡起來的時候,趴在地上的致遠和尚,在地面上就留下了一個很大的血印子。
看來,他找到薛家藥鋪肯定是有什麼急事,只是到了門口就撐不住了,直接趴在了地上,暈死了過去。
不等薛小七幫着那大和尚處理完傷口,薛亞鬆便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腳上穿的鞋子都穿反了。
“什麼情況?”薛亞鬆一聽有人收了重傷,連忙奔了過來,外套都沒有來得及穿。
“爹,您快看看,是寶相寺的僧人,好像是一路跑過來的……”薛小七道。
薛亞鬆臉色一沉,走到了致遠和尚的身邊,幫着他探脈,檢查身體,一分鐘之後,薛亞鬆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這人恐怕是沒救了,身上的外傷倒也罷了,而且還種了嚴重的內傷,並且身上還中了毒,什麼人也抗不住啊。”
“叔,想想辦法吧,我們幾個人從日本回來,
感覺每個人都比他傷的重,最後還不是活了下來。”花和尚道。
“實在不行,讓兩位老爺子過來瞧瞧……”黑小色在一旁也道。
“誰來都不管用,這個人除了這些傷勢之外,他還燃燒了本元之力,靈力枯竭,丹田氣海都破碎了,迴天無力了已經。”薛亞鬆道。
“吃了吊命用的丹藥,還不管用?”白展也跟着道。
“有這丹藥,能撐住三天魂魄不離體,但是三天一過,人必死無疑,真的沒救了。”薛亞鬆道。
“致遠禪師原本不至於傷的這麼重,他肯定是一路從寶相寺趕來的,麻不停歇,或許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們,所以不得不消耗本元之力,這纔會弄出油盡燈枯的地步。”花和尚雙手合十,朝着那致遠禪師行了一禮道。
“我倒是有一個讓他迴光返照的辦法,在他身上用一下鬼門七十二針的手段,不過這手段只能讓他堅持清醒三分鐘,三分鐘一過,必然嚥氣,你們是打算拖三天,還是要他三分鐘清醒的時間,拿個主意吧。”薛亞鬆掃視了一眼衆人道。
這是個大難題,人命關天啊。
要麼當三天活死人,要麼三分鐘清醒。
花和尚嘆息了一聲道:“致遠禪師過來,必然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我看就給他三分鐘時間吧,就算是撐過去三天,他還是死路一條,沒有任何意義。如果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切都晚了。”
“我同意老花的意思。”白展道。
薛亞鬆又看了看其他人,一個個都點了點頭。
“那好,老夫就讓他清醒三分鐘。”說着,薛亞鬆打開了一個布包裹,那布包裹裡面全都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銀針。
不多時,薛亞鬆手中的銀針,一根根的插在了那致遠和尚重要的穴位之上。
足足在他身上插了幾十根銀針之後,當最後一針落定之時,那致遠和尚的身體突然微微動了一下。
“活了活了……”黑小色激動的說道。
話聲未落,但見那致遠和尚猛然間坐起,一張口,便吐出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衆人朝着地上看去,是黑色的鮮血,混合着一些內臟器官的碎肉。
看這樣子,是真的救不活了,五臟六腑都成了一團漿糊,如果是個普通人的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吐出了這一口黑血之後,那致遠和尚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