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得天地之造化的風水寶地,堪輿學認爲是有神將守衛的,如果你打亂了這個地方的佈局,就會遭到天譴,輕則短壽十年,重則雷擊當場。
可是令我奇怪的是,我並沒有打亂這裡的風水啊?爲什麼隱隱有雷音貫耳?
難道……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來到墓前細細觀測,終於發現這墳墓周邊的泥土與周圍的不同,裡面加了石灰。
所謂碳粉防潮,石灰防腐,石灰是一種屬陰的材料,在棺材的上頭覆蓋上一層石灰,能夠隱瞞天道,致使天道也無法察覺有人利用了這裡的風水靈氣佈置了一個輪迴墓局。
而如今我把棺材挖開,是否預示着已經被天道所知曉?這種抗逆六道輪迴的事情,天自然不容許。
想到這裡,我擡頭看天,只見天上的烏雲濃重的可怕,就彷彿一個巨大的人臉,以金剛怒目之相注視着此處,覆蓋整個山脈。
這個山脈有數十公里,而烏雲形成的人臉也有此般大小,在雷電閃動之下,五官清晰能辨,我就這麼與“他”對視着,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彷彿近在咫尺,這種強大的威懾力,即使是我,也忍不住雙腿一陣亂顫。
繼而,那烏雲之上形成雷錘和鐵釘,當兩者合二爲一時,一道巨大的光龍貫穿這片天際,彷彿突破了十萬八千里距離,垂直砸落下來。小說最快更新到:爪機書屋。
整片天空爲之聒噪。
“快走!”我握住兩女的手,不要命地向遠處跑去。
但是人奔跑的速度,哪能和電光相比,只跑出去數十米的距離,眼角餘光就看到身後電光大閃,繼而響起“轟”的炸裂之聲,幾欲震破耳膜。
我只感覺到全身焦麻,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給掀飛出去。
天道不可違!
那蔣生明知天道不可違而違之,簡直糊塗!螻蟻之軀,也敢矇蔽天道,實在是大逆不道,其罪當誅。
好一會兒,我從地上站了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直接有天雷落下。
除非是罪大惡極之人,不然天是不會直接制裁你的。
好在這道閃電的目標並不是我們,使得我們僥倖逃過一劫,只是韋恬卻在雷電過後,就此昏迷了過去。
天上的烏雲漸漸散去,整片大地恢復清明,我將韋恬背在身上,遠遠看去,只見那棺材早已經被雷電斬碎,分崩離析,至於那條赤練蛇,也已經焦黑一片,當場殞命。
這裡不是我們該繼續逗留的地方,我揹着韋恬,拉着張靜雨向山外走去。
感受着身後細若罔聞的喘息聲,我的心情無比凝重,雷電這次劈的是韋家祖墳,我不知道這對韋家會有什麼影響。
如果韋恬真是輪迴墓局之下的產物,那麼她本應是不屬於這裡的存在。
“韋恬,韋恬……”我將韋恬放下,搖晃着她的雙肩試圖將其喚醒,可韋恬就彷彿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怎麼搖都搖不醒。
我探了探她的鼻息,好在還有呼吸聲,這說明沒有死去。
“韋恬姐怎麼了?”張靜雨顯然被嚇得不輕,一臉心有餘悸地問道。
“被天罰波及了。”我回答道。
“天罰?”張靜雨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剛纔那道閃電就是天罰?”
我點了點頭:“先離開這裡再說。”
說實話,我有點後悔來這裡,如果不把墓挖開,不去一探究竟,也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不過也不好說,這些石灰粉能夠騙的了一時,卻也騙不了一輩子,到時候被發現,天罰會更加厲害,有可能就會讓韋恬形神俱滅也說不定。
但總的來說,我讓天罰提前降臨了。
正所謂好奇心害死貓,我這好奇心,恐是要害死韋恬啊。
一股濃濃的悔恨自心頭浮現,我只得將她抱着,回到了車上。
“張靜雨,你會開車嗎?”我問道。
只見張靜雨點了點頭:“學校裡面學過。”
“那就好,麻煩駕車離開這裡。”我將韋恬抱在懷裡,掐了掐她的人中,拍了拍她的天靈蓋,揉了揉她的後背,使盡渾身乏術,可她就是不醒。
迫不得已之下,我開啓了慧眼,發現她身上的生氣有些黯淡無光。
生氣的顏色直接反應一個人的陽壽,韋恬這種情況很糟糕,非常糟糕。
慌亂間,我終於醒轉過來,匆忙解開腰帶中纏繞的天一聚陽八卦葫,將酒小心翼翼地灌入韋恬的嘴中。
此刻的我雖然沒有了道具箱,但是隨身三件套還在身上。
天一聚陽八卦葫能夠讓一個人恢復耗損的陽氣,或許對韋恬有用也說不定。
“咕咚咕咚咕咚……”幾口酒水下肚,值得慶幸的是,韋恬的氣色有所好轉,眼皮掙動了一下。
我心裡一喜,連忙又灌了幾口。
終於,韋恬的氣色恢復到了與常人無異,只不過卻不知爲何依舊不醒。
汽車行駛在顛簸的環山公路上,慢悠悠的,巨大的鐵殼就彷彿蝸牛奔跑。
張靜雨是初學者,所以開了很久纔到家,此時,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小說最快更新到:爪機書屋。
現在的我無心去做飯,還是張靜雨叫了一些外賣。
對於眼前的韋恬,我無計可施,不過命應該是保住了。【爪機書屋】
我拿出手機,將照片傳給了清微前輩,過了一會兒纔打電話過去問道:“清微前輩,看出什麼了沒有?”
“沒有。”清微前輩搖了搖頭,“你只給我一張蛇咬尾的照片,我如何看得出來?”
當下,我將輪迴墓的事情向清微前輩說了一遍,手機那頭的清微前輩沉吟了很久很久,這才說道:“我也只是推斷,這個墓應該是想控制一個人的輪迴不假,而蛇咬尾,則寓意着結束就是開始,開始便是結束,無始無終,那麼我想問你,蛇有多長?”
“五米多六米的樣子。”我回答道,此刻只能將所有希望寄託於清微前輩。
“赤練蛇成蛇一米五,三世四米五,四世纔到六米,你認識的那個姑娘是第幾代?”清微前輩問我。
我算了算:韋都的下面第一代是韋恬的曾祖父,再下面是祖父,之後是父親,到韋恬正好是四代。
“四代!”我說道。
“這就說得過去了,第四代,如今墓蛇已死,怕是沒有第五代了。”清微前輩嘆道。
“什麼意思?”我的心裡產生了一個極度不好的念頭。
“也就是說她韋家要絕後了。”
清微前輩的話落下,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本書最快更新百度:爪機書屋】
韋家要絕後了,這是真的嗎?不,這不是真的。
“難道就沒有方法挽回?”我不甘心。
“沒有,要挽回就又逆了天道,你自己就要接受天譴。”
“沒事,只要能夠讓韋家不絕後,即使讓我墮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我也願意。”我鄭重道,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即使是死也無憾。
“那也沒有辦法,天道不是你想逆,想逆就能逆,我也愛莫能助,你好好善待那個姑娘吧,唉。”清微前輩嘆了口氣。
我冷冷地拿着手機,最後掛斷了通話。
我有點悔恨,但是事到如今一直沉浸在悔恨中也於事無補,不如做點什麼,來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
我將韋恬從牀上抱起來,想帶她去醫院看看,說不定醫院當中能夠檢查出來她的狀況,只是正當我要出去的時候,外面卻是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素素,我知道你在裡面,你爲什麼不肯出來見我?我是蔣生啊……”門外響起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對於我來說非常的熟悉,就是那隱藏在農林大學當老師的蔣生,也是韋恬曾祖母嘴中的道士,與她父親走得極近。
我的眼睛眯了起來。最新章節百度搜索:爪機書屋。
來到樓下,打開大門,我雙手環抱在胸前,擋在大門口與他凝神對望。
“怎麼會是你?”蔣生臉上的表情很不友善,依舊是用緞帶纏着額頭。
“你有沒有救韋恬的方法。”我嘆了口氣,而後在蔣生詫異的眼神中,將他放了進來。
“怎麼?”蔣生眯了眯眼睛。
“韋恬有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