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不敢耽擱,和幾人打過招呼,帶着老幺就先走了。黃章讓他回辦公室,說自己已經到了。
四眼一進辦公室,就見黃章穿着唐裝,正在沙發上自己泡功夫茶。四眼忙走上前,
“爸,這麼早你怎麼來了?”
四眼叫的特親。黃章微微笑了,他也不看四眼,拿下巴指了指身邊的沙發,
“來,過來坐,陪我喝點兒茶……”
四眼邊走邊偷偷看了一眼黃章身後的霍格,想知道黃章這麼早來的目的,但霍格微微搖了搖頭,意思他什麼也不知道。
四眼一坐下,黃章就自己和四眼分別倒了杯茶,他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點點頭讚歎說,
“嗯,不錯,好茶……”
四眼馬上接話說,
“爸,這是他們別人送的碧螺春,我也喝不明白,等我讓老幺給你送去……”
黃章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四眼不知道黃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黃章聊着。
黃章又把自己的茶杯續滿,才語重心長地對四眼說,
“四眼啊,今天我就和你囉嗦幾句。我問你,你說做咱們這行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賺錢吧!”
四眼回答。黃章卻搖了搖頭,
“不對,是人脈。有了人脈錢自己就會找上門來……”
黃章說着把菸斗拿了起來,用火柴慢慢的點着,吧嗒兩口,才又緩緩說,
“我們這行還忌諱亂樹強敵,我在咱們市裡這些年了
,有了今天的基業不是靠打打殺殺,而是靠江湖朋友的擡愛,大家都給幾分薄面。你可以去打聽打聽,你乾爹我什麼時候和別人動不動就舞刀弄槍?當然,欺負到咱們頭上肯定是不行的……”
四眼這才反過味兒來,看來黃章是知道昨晚的事情了。四眼忙主動說,
“爸,昨天我一個多年的哥們被砍,現在生死未卜,我一時沒忍住,這才帶人去了火車站。這事是我衝動了……”
四眼說完,黃章才滿意的點點頭,又繼續教訓四眼說,
“爲朋友出頭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可以拿錢啊,他住院不是需要錢嗎?多拿些就好了。沒必要因爲這些事耽誤了自己的前程。四眼,你這孩子挺聰明,但有時候好衝動,這一點你要多注意。小心駛得萬年船!好了,我也不多說了,看你這樣昨晚也是沒休息,快點去睡一覺吧,我先走了……”
說着黃章就站了起來往外走。四眼忙跟着站了起來,一直把黃章送到樓下才又上樓。
回到辦公室,四眼的臉色就很難看,他盯着老幺問說,
“你說這一大早老頭子怎麼就知道這事了?”
老幺也搞不清楚,他想了半天說,
“是啊,這有點不太正常,平時黃叔這個時間剛起牀,可今天這麼早就來了。四哥,你說會不會是黃叔一直……”
老幺說到這兒一下停住了,他倒不是故意賣關子,他是怕萬一說錯了,四眼再和自己發火。
四眼見他吞吞吐吐的,就有些不耐煩,催促說,
“你他媽有話說,有屁放,老頭子怎麼的?”
老幺一聽特意走到四眼身邊,低聲說,
“四哥,你說黃叔會不會一直派人監視咱們的,不然這事他怎麼這麼早就知道,這太不正常了……”
老幺的話讓四眼心裡咯噔下,他想來想去,覺得老幺分析的很有道理。要是這樣的話,就可以看出老頭子對自己還不是十分的信任。更讓四眼生氣的是,自己讓霍格在老頭子身邊觀察他的動向,可這次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打聽到。
老幺見四眼不說話,以爲是自己說錯了,他就忙解釋說,
“四哥,我就是瞎說的,你可別當真……”
四眼從煙盒裡掏出一支菸,扔給老幺,
“你分析的有道理,看來咱們還是得小心些……”
老幺過去小心的給四眼點了煙,又問說,
“四哥,那虎哥和袁洪治的事兒怎麼辦?咱們不管了?”
四眼瞪了老幺一眼,不滿的說,
“誰說不管了?那是我哥們,我必須得管!只是咱們可以用別的方式,這回一定不能再讓老頭子知道了……”
四眼說完,拿起電話給謝小權打了過去,問他馬小虎怎麼樣了。謝小權說還是那樣,在重症監護室裡,現在來看,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謝小權放下電話,他走到韓梅的身邊,輕聲說,
“嫂子,你別看了,休息一會兒吧……”
原來韓梅這一上午就這麼站着,隔着玻璃看着監護室裡的馬小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