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爲雲夢先生叫我過來是要問我關於命理方面的問題,比如這個時辰適不適合焚燒屍體之類的。沒想到他居然是問我要不要檢查屍體。
稍稍的愣了一下之後,我仔細地想了想,最後還是向雲夢先生搖了搖頭,“不用了,他的死狀並不可疑。”
雲夢先生當即吩咐下人們開始燒屍。
楚行的屍體已經放到了堆好的乾柴堆上,只不過爲了避免犯忌諱,他的屍體上還靠着一層白布。
幾個下人在得到了雲夢先生的指示之後,將蓋在楚行屍體上的白布揭開扔在一旁。
那白布應該十分粗硬,扔開的時候傳出了‘嘩啦’的響聲,而且還不小。讓我本由自主地把目光落到了那白布上。
只見到白布落地之後,因爲太硬的緣故稍稍的鼓起了一些,隔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緩緩地撫平。
看着緩緩變平,最後平鋪在地上的白布,我的腦子一抽。
“難道是這樣!”看到這一幕,困擾了我許久的迷團在剎那間豁然開朗。我不由得低下了頭去,“對啊,如果一開始就這樣的話,那就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密室,而且也一定能辦得到。”
“可是?”一個疑惑疑刃而解,但緊接着另外一個疑惑猛地竄到了我的腦子裡,我忍不住擡頭看向了正望着被焚燒着屍體的雲夢先生,“難道是他?可是爲什麼?那三人是在所有人的眼前跳樓的,就算是他也肯定是用了某種手段,屍體上估計也檢查不出什麼。”
“可他卻想辦法讓屍不見了?難道?”我頓了一下,隨後忍不住呢喃了起來,“除非不是因爲死因,而是屍體本身?可屍體又會有什麼呢?”
“你怎麼呢?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慕容潔發現了我的異樣,輕輕地碰了我一下,然後小聲地向我詢問着。
“沒錯!”我下意識的點了下頭,然後擡頭看向了天邊,嚮慕容潔小聲地問道,“你們警察在下班的時候,是不是還要回到警局裡集合?”
“一般來說是這樣,但如果有特殊任務的話也不用這樣?”慕容潔也擡頭看了下天空,似是算了一下時間,而後捱到了我的身邊小聲地道,“你想回市裡,然後報警?現在這個時間點如果趕過去的話,或許真的還來得及!”
聽到她的話,我立馬轉身向雲夢先生道,“先生,我有些私事需要回城裡一趟。”
雲夢先生愣了一下,隨後趕緊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你看我們的面相?”
我裝成仔細看了他們一眼,開口道,“先生你只管放心,你們現在的面相相較於之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隻要向我說的那樣,按時休息就不會有問題。”
“而且我最多晚上就會回來,放心吧!”
雲夢先生鬆了一口氣,又開口道,“這裡回城裡的路挺遠的,我讓人送你吧。我們有車。”
我哪會拒絕,連忙點頭。
就在雲夢先生叫住自己身邊的下人,想要讓他送我之時,一旁的嘎子走了出來,向雲夢先生道,“老師,不如我來送他們吧。”
雲夢先生稍許愣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
這大院怎麼說都算不上太安全,爲了保險起見,我們叫上了正在熬薑湯的李萍兒,讓她和我們一起回市裡。
雲夢先生所說的車,其實是一臺摩托車,只不過在後面加裝了一個車廂。我也是第一次坐這種,剛上去的還是挺新奇的。
但一路上,嘎子都板着一副臉,氣氛十分壓抑。再者,我,慕容潔,李萍兒和瘦猴之間的事也不想讓他知道,所以我們幾個一直都十分安靜。
摩托車的速度比起我們來的時候所坐的人力車快了許多,不到半個小時,我們就回到了市裡。
一進市區,嘎子就冷冰冰的問我們要去哪裡。告訴他我們要去警局之後,他便又只是冷漠不語的開起了車。
當嘎子把車開到了離警局不遠的地方之後,他猛地踩下了剎車,巨大的慣力讓我們所有人都往前傾了一下,差點摔倒。
我們四人都本能的張嘴,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嘎子的聲音率先傳了出來。他的聲音十分冰冷,態度也相當不好,“我知道你們找老師到底是爲了什麼。”
慕容潔一臉不爽,咬牙想要開口。
但我連忙伸手把她制止了,我明顯的感覺到這嘎子現在不對勁。
“你們無非就是衝着外界傳說中的那本《魯班書》來的,你們是,楚行是,劉銳也是。”他連頭都沒有回,只是冷冷地呢喃着,“我勸你們最好打消了這個心思,根本就沒有《魯班書》那本書,你們就算想偷都偷不走。”
我腦子一轉,瞬間明白了什麼,趕緊朝着嘎子的手看去。
頓時,我眉頭一挑,暗自呢喃着,“原來如此。”
嘎子依然自顧自地說道,“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了,希望你們趕緊離開。要不然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們下去爲楚行陪葬。”
“你!”慕容潔這一下終於忍不住了,從四椅子上站起來,作勢就要對嘎子動手。
我拉住了她,向嘎子淡淡地說道,“你放心,我並不是爲了《魯班書》,而且我只是想要保護雲夢先生。”
“哼!”嘎子的嘴角咧開了,笑得讓人覺得有些恐怖,“保護老師?老師連妖都能鎮住還需要你的保護?自作多情。”
“下車吧,如果你們還想回院子,我晚上八點的時候會在這裡來接你們。”
嘎子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了,等我們下了車之後,他開着改裝過的摩托着朝着市裡的其他地方走了。
“他不是兇手?”嘎子一走,慕容潔和瘦猴都異口同聲地向我問道。
“當然不是!”我搖了搖頭,“他看上去可不笨,如果真是兇手哪會這麼輕易的告訴我們?找個機會把我們殺了不就好了?以他的體格,要殺我們很輕鬆吧?”
慕容潔點了下頭。
“那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瘦猴一聽他不是兇手,便氣呼呼地向我不爽地說道。
“他的話倒是沒什麼意思,就只是單純的警告而已。”我看着已經到了視野盡頭的那輛摩托車,笑了起來,“不過從他的話裡,我可得到了不少的信息。或許,我能猜到兇手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