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這時,之前跑開想要追兇手的楊開也已經回來了。
他向所長敬了一個禮,但所長卻眉頭一皺,向他問道:“你幹什麼去了?”
別說楊開了,連我都沒有想到所長的臉色怎麼會突然變得難看了。
“報告所長!”愣了一會兒,楊開趕緊站直了身子,一臉嚴肅地向所長回答道:“我剛剛去追兇手了。”
“追兇手?”所長的臉色這一下變得更加不好看了,冷哼了一聲後向楊開質問道:“楊開,你知不知道爲什麼要把你從上一宗案子裡調走?就是因爲你太魯莽了,好幾次都差點壞了專家組的事。”
“怎麼到你自己一點都沒有發覺呢?到現在還這麼魯莽?”
楊開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可他似乎到現在還不明白怎麼回事。於是等到所長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後,他又開口問道:“所長,我不明白你說的。”
所長又哼了一聲,擡手指向了地面,“你看看這地面,腳印就只有你一個人。你去哪裡追兇手啊?”
楊開連忙低頭朝着地面看去。
我一怔,也連忙低頭。
地面上有兩排腳印,一排是往外跑的,一排是往裡走的。而這兩排的腳印,全都是楊開的!
我連忙轉頭看向了慕容潔,只見到她也是一臉驚駭之狀。
由不得我們不吃驚啊,我們從聽到死者發出的叫聲,到最後發現死者,一共加起來也不到三分鐘。
兇手跑了這能說得過去,可是連腳印都沒有留下這就太奇怪了。
然而,這還不是讓我們最震驚的地方。
在屍體被挖出來之後,張主任就已經去做屍檢了。
這會兒他已經檢查完畢了,走到了所長的跟前向他略微無奈地說道,“死者的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死亡方式是開顱而死。”
“但是很奇怪,死者的頭顱不是被暴力砸開的,而是用鋸子之類的東西鋸開的。”說到這裡,張主任向我們看了過來,我看到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驚駭。
“奇怪的地方在哪?”張主任停了下來,即使這會兒所長已經問他了,可他還只是嚥着唾液,沒有說話。
我走了過去,看向了死者被開顱的地方。頓時,我也只覺得不可思議且略帶驚恐。
“兇手是在活着的時候被開顱的。”我看向了所長,同時伸手指向了地面,“地面上的血跡是呈噴射狀的。”
當我說完之後,張主任這纔再次開口接着說道:“死者掉落在腦的大腦比較完整,沒有受到損傷。也就是說在整個開顱的過程中都沒有死去。”
“最關鍵的是!”他再一次把眼睛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們聽到的那一聲慘叫,應該是她在開顱的那一刻發出來的。而要把一個人的大腦完全鋸開,三分鐘內絕對不可能辦得到。”
“鬼,這次一定是鬼!”許開也在我們身邊,張主任的話一說完他就大叫了起來,“肯定是這個死者早就已經死了,她死得太冤了,又怕沒人收屍。正好我們又在,所以她的鬼魂大叫了一聲,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對於許開一口一個鬼,我早就已經習慣了,想都懶得去想。
我看了一眼屍體,而後向張主任問道,“死亡的具體時間點可以確定嗎?”
他搖了搖頭,“只能推測出大體的時間範圍。”
我也跟着苦笑着搖了搖頭,麻衣相術裡也只有對死亡時間大體的推測方法,要精確到某一點卻做不到!
死者死亡時間在一個小時之內,但怪就怪在我們在發現她屍體的三分鐘之前又聽到了叫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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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詭異之處。
死者雙眼緊閉,面態安祥。而我們聽到的那一聲慘叫又充滿了痛苦,這兩者又不相符。
我走了過去,蹲在死者屍體旁仔細地檢查了起來。
她額頭上的洞比朱良的小,而且也不像朱良那樣,傷口內側有清洗過的痕跡,身上更加沒有水,這也排除了這個洞是用冰柱弄出來的嫌疑。
“這個洞沒有刺穿死者的頭骨。”張主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身後,小聲地向我說道。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唉,第二個死者了。”慕容潔也走到了我的身後,呢喃着,“按豁青雲的說法,還有六個人。”
“對了,死者的身份?”慕容潔好像想到了什麼,轉身看向了正在接受報告地所長,“所長,這死者和朱良有關係嗎?”
所長想都沒想便搖一下頭,“沒有,剛剛得到的消失,死者叫吳崎,是個孤兒,靠撿破爛爲生。”他指了指坑外堆得很高的垃圾,“她平時這個時候就會在這裡來挑一些可以賣錢的垃圾。”
慕容潔面露失望,“兩名死者沒聯繫?這可就麻煩了,兇手可能是隨機選擇目標。”
她朝着我聳了聳肩,“這種兇手最難抓,他雖然有目的,但卻沒有目標,就算想要設埋伏都不可能。”
“所長,這案子看來不好辦了,你再給我們調些人手吧。”最後,慕容潔向派出所所長請求了起來。
所長臉色難看,“咱們鎮是惹了哪位大神了?怎麼無緣無故死了這麼多人,而且各個都這麼古怪?”
他嘆了一口氣,這才嚮慕容潔聳肩搖頭,“恐怕真的不能調出人手了,你也知道上一宗案件之所以市裡來人了,除了死了五個人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死者中有位大人物。”
“雖然已經沒有再死人了,可偏偏這幾天那些屍體都開始發生奇奇怪怪的變化,所有的人都被安排了工作。”
慕容潔據理力爭,“但這樣的案件所長你也應該知道,兇手無目標,死者沒聯繫,如果沒有足夠的人手來布控的話,很難抓到人的。”
“而且還要儘快佈置人手,因爲兇手接下來很有可能還要再殺六個人。你跟市區下來的人談談啊。那個大人物的命是命,咱們百姓的命也是命啊。”慕容潔顯得十分激動,整個人都在顫抖。
所長臉色不斷的變化,他想點頭,卻又沒有點頭。我估計他是想答應,但卻又不敢做出保證。
“其實,也未必沒有聯繫!”看着兩人在僵持,也爲了緩解一下慕容潔的情緒,我只能開口把我心中的一個剛剛冒出來的推測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