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水洛煙,弒君是死罪!”慕容澈忍着傷口的疼痛,對着水洛煙吼道。

水洛煙一挑眉,不客氣的說道:“皇上,民婦這只是正當防衛,別對民婦露出一幅你是受害者的神情,看着會噁心!”說完,她還真不忘拍拍自己的手,那表情裡,處處透着對慕容澈的噁心和不屑。

“你……”慕容澈被激的說不出話,但他很快就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

李權看見慕容澈出了血,連忙高聲喊道:“叫太醫!”結果,這話纔出了一聲,就被慕容澈給阻止了。李權一臉不解的看着慕容澈,但是眼神落在了水洛煙身上時,卻也變得幾分森冷。唯有水洛煙一臉的無畏,淡漠的站在原地,看着慕容澈的傷口,發出了陣陣的冷笑。

“皇上,龍體要緊,這留血可是萬萬不可!”李權苦口婆心的勸着慕容澈。

水洛煙看着主僕兩人在她面前上演的主僕情深的戲碼。一直笑的嘲諷。那桀驁不羈的眸光看向了慕容澈,處處都是挑釁!

“水洛煙,你到底做了什麼?”慕容澈的神色已經發生了變化,似乎痛苦多上了幾分。

水洛煙這才淡淡的開口,道:“沒什麼。把皇上慣用的方式還給皇上而已。皇上莫非以爲,這個世界上就皇上纔會下毒?民婦就不會嗎?民婦敢來御龍殿,就已經沒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皇上想威脅民婦,皇上想多了。”

說着,水洛煙聽了聽,看向了慕容澈,冷哼了一聲,才繼續開口道:“皇上莫非覺得,民婦會天真的以爲,皇上和民婦提出條件,民婦便會相信於你?皇上還有什麼可以威脅民婦的,是民婦的丈夫慕容修嗎?呵呵。那麼,民婦告訴皇上,慕容修在,民婦在。慕容修死,民婦死!”

“你……水洛煙,你……”慕容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這時間的女子不都是愛榮華富貴?不都是愛高高在上的權利嗎?爲什麼水洛煙卻顯得如此不一樣,無論威逼利誘,甚至是性命相威脅,水洛煙似乎也不爲所動。甚至就連慕容澈一句話都不曾說的時候,水洛煙似乎就能洞悉他的想法一般,輕易的看透。

莫名的,一陣殺機從眼底升起,但是看向水洛煙這般的女子,卻讓慕容澈更加有了強烈得到的慾望。那種佔有慾已經從內心的最深處開始昇華,一點點的侵佔慕容澈的全部思維。就算是此刻,他中毒在身,也沒放棄這般的想法。

但很快,這樣的想法,酒杯隨之而來的痛楚給替代。那種從心臟發出的疼痛,讓慕容澈的面色蒼白,這些看在李權的眼裡,一陣心驚肉跳,再也不管不顧的朝外走着。這時候,水洛煙卻冷冷的叫住了李權。

“李統領,一定要記得把全太醫院的人請來,不然,唯恐這新帝登基還不足一月,就要直接去陪先皇了。”這話說的直白,明瞭,眼神絲毫不畏懼的看着李權,最後才落到了慕容澈的身上。

“你……水洛煙,你到底要幹什麼?”慕容澈捂着傷口,那血已經變爲了黑色,有些嚇人。

水洛煙冷笑了聲,走向了慕容澈,李權舉劍護在慕容澈的面前,水洛煙仍然沒停下腳步。一直把慕容澈逼道了牆角,水洛煙才冷漠的開口說道:“皇上要拿什麼和民婦來換解藥呢?這西夏的江山?還是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後位呢?恩?”

“你想要什麼?”慕容澈也冷靜了幾分,問着水洛煙。

水洛煙又逼近了一步,李權纔想舉劍,水洛煙便冷冷的看向了李權,李權被水洛煙的氣勢嚇倒,一句話不敢說。

“這後位?皇上給不給呢?”水洛煙說的嘲諷,看向了慕容澈。

“一個後位又何難!”慕容澈想也不想的答着水洛煙。

水洛煙冷笑一聲,這一次,真正的把慕容澈逼到了角落,仔仔細細的看了慕容澈許久,這纔開口說道:“水洛容和皇上可謂青梅竹馬。該做的不該做的,都早就做過了。至於皇上爲何允諾水洛容成後,想必這些只有皇上自己心中明白。抱歉,民婦對這些苟且之事,對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更是從沒興趣。皇上以爲區區一個後位,可以要民婦歸順皇上?癡心妄想!”

水洛煙把話說絕!再看向慕容澈的眸光裡已經充滿了冷意,道:“民婦只要慕容修活着,平安離開京城!皇上永世不得再找慕容修及民婦的麻煩!”

慕容澈的眼神裡頃刻之間便出現了猶豫,水洛煙沒給慕容澈開口的機會,又道:“怎麼?皇上還在猶豫?皇上這心臟是不是越來越悶悶的疼痛?皇上也不妨拿開手看看,那血已經變成了何種顏色!”

水洛煙這才向後退了一步。慕容澈一聽水洛煙這麼說,心中大驚,立刻看向了手中留下的污水,已經從黑色變成了隱約帶着一些紫色的詭異色彩。就連一旁的李權,也大驚失色!

“皇上,這叫紫色曼陀羅。當這血完全變成紫色的時候,大羅神仙也沒辦法了。所以,民婦提醒皇上,您思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水洛煙慢里斯條的對着慕容澈說着。

“好!解藥給朕,朕放慕容修離開。”慕容澈離開開口對着水洛煙說着。

水洛煙冷笑了聲,道:“皇上,民婦不傻,這解藥給了皇上,民婦和慕容修還能活着離開皇宮嗎?呵呵……”她笑了起來,很快,水洛煙停了下來,又看向了慕容澈,突然,她把一個瓷瓶子丟到了慕容澈的面前,慕容澈怔了下,有半天沒回過神。倒是李權飛快的接了起來。

“怎麼?皇上害怕了?那可是解毒的藥,不吃,皇上只需要一會,就會沒命了!”水洛煙站在原地,涼涼的說道,嘲諷的看着慕容澈的反應。

慕容澈這纔拿起瓶子,而李權卻顯得一臉擔心,道:“皇上!”

慕容澈一擺手,把瓶中的藥丸給吞了下去,這時,原本變色的血液也逐漸恢復了紅色,那種鑽心的疼痛,那種悶漲的感覺也渾然不見了蹤跡。慕容澈的眉眼之間很快略過一絲詭異的眸光,恢復了平日的模樣。

李權這才快速上前,替慕容澈包紮好傷口。

“皇上,令牌拿來!”水洛煙伸出了手,對着慕容澈說道。

但慕容澈卻沒了給水洛煙令牌的意思,原本眼裡的恐慌此刻似乎也淡定了許多。這一切似乎早就在水洛煙的想象之中一般,她站在原地,也不移動分毫,冷笑了起來,道:“皇上,別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那藥只是暫時的緩解了毒性。感情皇上是真以爲民婦這麼傻?會傻道人都沒離開,就把解藥給您嗎?癡心妄想。”

“這藥的藥效,只能維持一日。若一日之後,沒有繼續的解藥,這毒會反噬的更厲害,那時,纔是一發不可收拾。當然,民婦也是守信之人。一旦慕容修和民婦離開了京城,自然會有人把解藥送上!”水洛煙停了會,才把最後的話說完。

“哼!”李權冷哼了一聲,道:“你這個歹毒的女人,皇上又如何相信你所言。”

“哈哈哈……”水洛煙笑了起來,又道:“這西夏之大,皆是慕容家的領土。皇上害怕民婦不給解藥?不給解藥,皇上這大內高手多的數不勝數,圍堵民婦不是輕而易舉。民婦不會這麼傻。當然,皇上若是言而無信,那麼,民婦也不會客氣!”她說的嘲諷,看着慕容澈的眼神,不曾發生絲毫變化。

“李權,給她!”慕容澈終於開口說道。

“皇上!”李權還是覺得些許不妥,想開口阻止慕容澈。

“朕讓你給,你就給!”慕容澈冷了聲調!

李權這才把令牌交到了水洛煙的手上,水洛煙接過令牌,重新拿出了一個小瓶子,裡面裝了15粒藥丸,道:“這裡是15顆藥。半個月後,解藥自當會送上。”水洛煙冷淡的說道,說完,不再理會慕容澈,便快速的朝外走去。

一直看着水洛煙的身影消失,慕容澈的手心攥成了拳頭,眉眼之間的狠厲清晰可見。李權在一旁看着慕容澈,不敢吭聲,許久,才道:“皇上,是否要奴才……”

“不,靜觀其變。把這個藥給御醫院的,研出解藥!”慕容澈快速的對着李權吩咐着。

“是,奴才這就去辦!”說着,李權也飛快的離開了御龍殿。

慕容澈用力的捶着桌面,一臉的冷酷。水洛煙,以爲朕會這麼輕易的讓你離開嗎?你以爲慕容修可以這麼容易的逃過此劫嗎?癡心妄想!

而此刻,慕容澈卻不得不暫時低頭!這深宮內院裡,氣氛緊張,越發的有些滲人的可怕。

——媚骨歡:嫡女毒後——123言情首發——

水洛煙拿了令牌,快速的朝天牢的方向而去。她在腦海裡回憶着天牢的位子,似乎也在冷宮的附近。慕容澈的令牌很好用,在皇宮內,水洛煙暢通無阻。絲毫不曾有人敢阻攔分毫。水洛煙兜了很大的圈子,才順利的走到了冷宮的方位。

“晉王妃!”突然,有人低頭叫着水洛煙。

水洛煙心中一驚,看向了來人。一個穿梭在宮內,再平凡不過的侍衛。水洛煙還來不及開口多說什麼的時,侍衛已經快速的對着水洛煙說道:“晉王爺已經離開天牢。”說完,便匆匆離去,就好似從不曾見過水洛煙一般。

看着侍衛離去的身影,她明白過來了。想必這便是李晟在宮內已經安排好的人。何況慕斐耘也已經進了宮。不免的,水洛煙看向了天牢的方向,似乎風平浪靜,不曾因爲慕容修的離開而發生任何的變動。水洛煙的眉眼斂下,手中的令牌不免的又抓緊了些。

慕容修能順利離開,一切便不再是問題。想着,水洛煙便離開轉身,朝最近的宮門而去。可身子才轉身,身後便傳來一道似熟悉,又似陌生的聲音,道:“晉王妃,請留步。”

水洛煙猛的回過神,看向了來人。那是完顏雲舒。先前風光無限的皇貴妃,此刻卻是髮絲凌亂,衣衫襤褸的站在冷宮的門口。但就算是這般,完顏雲舒臉上的貴氣和傲氣也依然存在。

水洛煙看着牌匾上“冷宮”二字,不免的,覺得一陣唏噓。自古進入冷宮的女子,真正能老死的是少數。大多都是無法忍受冷宮的淒冷,無法忍受先後巨大的詫異,於是一點點的入了魔道,陷入了瘋狂,最後自殺或是終年瘋瘋癲癲。

而此刻的完顏雲舒,卻仍然保留着皇貴妃時期的傲氣。不免的讓水洛煙對她有些許的改觀。這是從骨子裡透出的傲然?還是完顏雲舒最後的尊嚴。

“娘娘。”水洛煙禮貌的福了福身,看着完顏雲舒。

完顏雲舒沒應聲,就這麼看着水洛煙,很仔細,從上到下的打量着,水洛煙也就這麼任她打量着,片刻不曾閃躲。一直安靜的在原地等着完顏雲舒開口。

“晉王妃,本宮有時真的好奇,什麼纔可以打動你的心?本宮總覺得,你清清冷冷,少了一分熱絡,似乎這凡塵中的事,皆和和你無關一般。無論是名利,還是權勢。晉王妃似乎只爲自己活着。”許久,完顏雲舒纔開口說道。

水洛煙但笑不語,看着完顏雲舒道:“娘娘若是叫住洛煙,只是爲了說這些,那麼,恕洛煙不奉陪了。”說着,水洛煙便朝外而走。

完顏雲舒叫住自己的目的爲何,水洛煙不得而知。但水洛煙知道,此刻她也沒這等功夫去研究完顏雲舒的目的。水洛煙急着回到晉王府,見到慕容修,而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京城。至於這深宮之內的一切,又與她有何關係?

“若是梅妃娘娘的事,不知道可否讓晉王府留步呢?”完顏雲舒淡淡的對着欲離開的水洛煙說道。

水洛煙怔了怔,轉過身,看着完顏雲舒,道:“娘娘,我若沒記錯的話,您曾經說過,您完全不瞭解梅妃娘娘,也不曾接觸過。那麼,洛煙敢問,娘娘,此刻,娘娘能和洛煙說什麼和梅妃娘娘有關的事情呢?”

說着,水洛煙停了停,又道:“何況,知道了梅妃娘娘的事情又如何?對我有任何幫助嗎?顯然,沒有!所以,抱歉,娘娘,洛煙對此事並無任何興趣!”

完顏雲舒看了眼水洛煙,眉眼斂下,又道:“那若是梅妃的鐲子,不知晉王府可有興趣?”

這下,水洛煙回過了身,看着完顏雲舒,面色仍舊冷靜,一字一句的說道:“這鐲子已經碎了,知道了鐲子下的秘密又如何?能改變什麼嗎?”

誰知,完顏雲舒卻開口說道:“鐲子碎了又如何?知道秘密,也許可以改變乾坤呢?慕容澈登基,我完顏家落得如此地步,本宮又豈能讓慕容澈如此順心順意?哈哈哈哈!”說着完顏雲舒突然大笑了起來,又道:“若可以,本宮更願意用命來詛咒慕容澈。”

說着,完顏雲舒的眸光裡閃過一絲冷意。突然,又變得哀傷無線,道:“只是,可憐了本宮的皇兒和公主。兩個被貶爲庶民,何其無辜。公主卻被送至邊陲之地,那君王兇殘無比,此去,定是無明回。要知,公主才年僅15歲。”

水洛煙沒離開,就這麼安靜的站在冷宮的門口,聽着完顏雲舒哀傷的說着。

“冷宮何來喧譁之聲!”負責這一片區的嬤嬤大聲的喝斥着。

看到眼前的人是完顏雲舒和水洛煙時,更是幾分的不屑,冷嘲熱諷道:“喲,奴才以爲是誰,原來是前皇貴妃和前晉王妃。還不速速離開,冷宮豈是你們攀談之地!”

“放肆!”水洛煙快一步對着嬤嬤厲聲說道,接着,她便拿出了令牌。

嬤嬤一見到令牌,楞了下,便嚇得跪在了地上,連聲說道:“娘娘,是奴婢有眼無珠,請娘娘恕罪!”邊說着,嬤嬤便不斷的抽着自己的耳光。

水洛煙冷冷的看着眼前狗仗人勢的奴才,一直到她的臉都被抽的腫了起來,才冷淡的說道:“起來吧,本宮有些體己的話,要和皇貴妃說。”

“是是是,娘娘請便!”說着,老嬤嬤飛快的朝外跑了去,片刻不敢停留。

完顏雲舒看了眼水洛煙手上的令牌,臉色又莫名的發生了變化。那是慕容澈的令牌,完顏雲舒自然認得。而此刻爲何會在水洛煙的手上。但很快,她的面色恢復了冷靜,這其中的緣由,自然也猜的到。

“晉王妃這可是願意聽本宮說了?”完顏雲舒問着水洛煙。

水洛煙看了完顏雲舒一眼,快速的進了冷宮,站在庭院之內,看着荒涼而蕭瑟的地方一眼,才轉過身看着完顏雲舒,道:“娘娘請說。洛煙還有事在身,不能久待。”

完顏雲舒也不再多言,徑自細細說來這前程往事。

“梅妃比本宮早了半年入宮。在本宮入宮之時,就已經聽家兄傳言,這皇上是爲了梅妃差點置空了後宮,只爲博得佳人一笑。因爲梅妃要的是一事一生一雙人的感情。而非像先皇這般三宮六院。而先皇和梅妃是如何認識的,那本宮便不得而知,京城屢有傳聞,說是先皇南下江南之時,偶遇梅妃,驚天爲人,便不顧一切反對,納入宮中,封爲皇貴妃。呵呵。”完顏雲舒說及此,不免也自嘲的笑了起來。

“你要知道,一個無權無勢的女子,進入宮中,即刻便被封爲皇貴妃,也算是開了西夏的先例,讓多少女子夢碎宮中,又讓多少人慾至梅妃於死地。可是,先皇對她的保護可謂做到了滴水不漏,外人休想近得梅妃半步!”

水洛煙很安靜的站在原地,聽着完顏雲舒的述說,看着她那已經有幾分陷入回憶的臉色,不免一陣唏噓。

繁華落盡,終是落寞而歸。

“可是,越是如此,想害死梅妃的人越是多。不僅是本宮,甚至連太皇太后都想除去梅妃。覺得梅妃禍亂朝綱。本宮那時初入宮,只是一個嬪妃。可終日不得皇上雨露恩澤,那日子,何其悲哀。在外人看來的風光無限,這其中的苦悶,卻唯有自己知曉。於是,本宮就存了想法,想除去梅妃。”完顏雲舒說到此,面色不由一冷,手心攥緊。

許久,她放鬆了自己,才繼續說着:“你想,就連太皇太后都無法進得梅妃半分,何況本宮。而這時,家兄卻說了一個契機,說是梅妃的心中另有他人。本宮便記在心中,屢次製造機會見到梅妃,久了,自然梅妃對本宮有了印象。也許本宮僞裝的好,梅妃漸漸對本宮放下了戒心,偶爾,還能攀談幾句,也因爲如此,先皇注意到了本宮。”

“本宮以爲,轉機來了。卻在一日,被先皇喝斥。結果卻是梅妃攔了下來,本宮才逃過責罰。這一來一去,本宮倒也成了和梅妃唯一能偶爾交談的人。終有一日,梅妃和本宮說起了她心中之人,那時,梅妃已經懷有身孕。而先皇更是說,梅妃若生下皇子,定立爲太子。你知道嗎?本宮當時,多想就這麼弄死梅妃!多想!”

那一字一句,完顏雲舒說的咬牙切齒。水洛煙仍一句不曾開口,但對於這些後宮的紛爭,她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的不耐煩。

“但是,本宮知道,這是一個轉機。梅妃不曾提及那人的身份背景,卻把那人說的如癡如醉。就連本宮聽的,都不免嚮往。而梅妃的情深意重,本宮自然也看在眼中。梅妃對先皇的恨,怨清晰可見。而本宮也把從梅妃這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家兄,家兄面色大驚,連夜和本宮確認,梅妃手上是否有一個玉鐲。本宮覺得奇怪,這後宮嬪妃,誰沒個首飾,一個玉鐲就值得讓家兄如此震驚。”

水洛煙聽到這,臉上的不耐少了幾分,看着完顏雲舒,耐心地額等她說完。而完顏雲舒的臉上也變得幾分迷離,許久纔開口繼續說道。

“家兄來不及解釋,宮內就已經傳來了梅妃生下皇子的消息。先皇大喜。但梅妃卻始終很沉默,生完皇子,本就柔弱的梅妃更是雪上加霜,一病不起。而本宮卻成了唯一可以探望梅妃的人。也第一次注意道了梅妃手上的鐲子。這時,梅妃才說道,這鐲子是良人所贈,那眼神,本宮至今都記得,很悠遠,很纏綿,是本宮認識梅妃這麼長時間,第一次見到她的笑。真可謂傾國傾城。”

說着,完顏雲舒突然頓了頓,看向了水洛煙,水洛煙就這麼站在原地,任完顏雲舒看着,完顏雲舒突然感慨說道:“晉王妃,在某些地方,真和梅妃神似,當然,不是相貌,而是那性子!”

水洛煙仍沉默不語,完顏雲舒笑了笑,又繼續道。

“而本宮回了自己的宮中後,家兄便來,急急要本宮想辦法得到梅妃手上的鐲子,說是有重要之用。我便問家兄是爲何。家兄才答,江湖傳言,得鐲子者,定能得到這江山。當時,本宮面色大驚。但仍按照家兄的吩咐去做。要知,這世上,不是隻有慕容家對江山有興趣,多得是人,蠢蠢欲動。那權勢,太誘人。”

水洛煙皺着眉,突然開口道:“就憑江湖傳言,也可信?”

當完顏雲舒說出這鐲子的秘密後,水洛煙卻皺起了眉。一個江湖傳言,若可信的話,那這世界早就亂了套。更何況,若江湖傳言屬實,慕容修爲何不曾得到帝位?還會落敗而歸?但,完顏雲舒的話,不免的也讓水洛煙的心裡起了疑。

“這個,家兄也不曾細說,本宮想,家兄也就是有個苗頭,而非知道的詳細。但是拿到鐲子纔是上上之策!於是本宮便去了。本宮是真心狠手辣,看着在牀上虛弱的梅妃,卻沒生一絲憐憫之心,而是對梅妃說,託了家兄查找梅妃心中之人,卻得到消息說,這人已經死在混亂之中,而這混亂是先皇所爲。梅妃大驚,哀傷過度。本宮便退了出去,想再尋機會,要得梅妃的鐲子,結果……”

完顏雲舒停了下來,不再開口。

水洛煙自然也知,這結果便是梅妃自殺身亡,而這之前,梅妃定是和慕容雲霄大肆爭執過一番,不然也不至於讓慕容修落地如此的境地。原來,一切自是有因有果。水洛煙本想就此告辭,離開冷宮之時,完顏雲舒又開口繼續說着,這才讓水洛煙停下了腳步,耐着性子聽完她最後的話。

“梅妃的鐲子也已經不見了蹤跡。之後,本宮多次尋找,都不見蹤跡。梅妃也成了這深宮之中的禁忌,先皇不允許任何人提及梅妃。接着,本宮便受了寵,澤了先皇雨露。一直到先皇駕崩前,都是如此。外人看來風光,原因卻只有自己知道。先皇恩寵了本宮,更多的,也只是因爲梅妃生前一直是本宮陪着,先皇在找尋所有和梅妃有關的記憶。就好似晉王妃出入宮廷時,先皇對晉王妃的喜歡。”說着,完顏雲舒不免的自嘲了起來,哀傷甚濃。

“而多年後,本宮竟然在你的手上看見了鐲子。這才恍然大悟,梅妃死前,想來是把鐲子交給了隨身的老嬤嬤,而傳給了晉王爺,晉王爺才把這鐲子給了你。但是……終究是鐲子碎了。不然,本宮還真想知,得了鐲子的晉王爺,是否真的能登上帝位!”

說到此,完顏雲舒便不再開口,沉默了幾分。水洛煙看着完顏雲舒,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麼。倒是完顏雲舒開口繼續道:“真是耽誤了晉王府諸多的時間。”

“娘娘務須這麼說。”水洛煙回的清冷,聽不出任何情緒。

完顏雲舒便不再說話,朝着冷宮裡緩緩而行,水洛煙就這麼站在眼底,看着完顏雲舒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一點點的縮小。突然,完顏雲舒轉回身,看着水洛煙,水洛煙挑挑眉,疑惑的問道:“娘娘可是還有事要吩咐?”

“吩咐不敢當。本宮只想和晉王妃說,這鐲子既然有這般的傳說,那定有更深的秘密。若梅妃也不知,那送梅妃鐲子之人,定會知曉。他若還活着,也許一切真的有所轉機!”完顏雲舒把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水洛煙斂下了眉色,開口問道:“娘娘何來斷言,此人還活着?”

“因爲,那人的死,是本宮造謠,並非真實的事情。至於他是否活着,那本宮便不得而知。”完顏雲舒給瞭解釋。

“洛煙謝過娘娘!”水洛煙福了福身,算是對完顏雲舒的致謝。

完顏雲舒這才緩慢的朝宮內走了起來,那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的聲音,又再一次傳來,道:“晉王妃,若有機會,幫本宮看看,本宮的孩兒可好!本宮拜謝了!”

“洛煙自當盡力。”水洛煙沒拒絕。

一直到完顏雲舒的身影消失在水洛煙的眸光裡,水洛煙才轉身離開了冷宮,片刻不曾多停留,快速的朝最近的宮門走去。宮門的守衛看見水洛煙時,不免的大吃一驚。當再見到水洛煙手中的令牌時,立刻恭敬的跪下,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水洛煙則不多言,立刻離開了宮門。而她沒走多遠,便看見了小七急急尋來的身影。

“娘娘,嚇死屬下了。這王爺都回了府,可是娘娘仍然沒有音訊。王爺急的臉色鐵青!”小七絮絮叨叨的說着晉王府內的情況。

水洛煙安撫着小七道:“這不是好好的嗎?”停了停,她又繼續問道:“王爺如何?”

小七又道:“請娘娘放心,王爺無恙。這馬車就在前面,屬下送娘娘回府。”

“好。有勞了。”水洛煙應了聲,隨着小七一起走上前。

果然,一輛馬車停在前方,水洛煙快速的上了馬車,小七駕車朝着晉王府的方向而去。沒一會的功夫,馬車穩穩的停在了晉王府的外面。馬車一停穩,水洛煙便急急的下了車,而慕容修也從王府內走了出來,迎向了水洛煙。

“王爺!”水洛煙叫着慕容修,上下仔細的打量着。

慕容修用力的把水洛煙抱在了自己的懷中,抱的水洛煙有些喘不過氣時,慕容修才放開了水洛煙,道:“煙兒……本王多怕……”

那話說到一般,慕容修說不下去,七尺男兒的眼裡不免也含了一絲的淚水。水洛煙笑了起來,就這麼依偎在慕容修的胸膛,道:“王爺,煙兒是何許人也,怎麼可能讓慕容澈給佔了便宜呢?”

她把宮內的發生的事情,快速的喝慕容修說了一次,說着,水洛煙又突然變了臉色,語氣也急了些,道:“王爺,我們要速速離京。慕容澈不傻,定會找來御醫。那紫色曼陀羅,我給了十五天的解藥。其實不需十五天,只需七天,就會毒性全解!御醫也會很快的找出解毒的辦法,我們沒時間,拖延不得。”

那紫色曼陀羅純粹就是水洛煙早些時候用來防身之用,只是不曾想到,今日卻可以用得上。它並不是多烈性的毒藥,也無法危及生命。一旦慕容澈反應過來,那麼,晉王府上下僅有的人,誰也逃不掉慕容澈的追殺!所以,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離開京城。離開京城還有一線生機,在京城之中,定是被人魚肉!

“晉王妃所言極是,無論那毒是否長久,京城都不是久待之地。”慕斐耘這時候接口說道,“我明日便會再進宮內,拖延慕容澈的時間,替二位爭取時間,今夜,就連夜離京吧!”

慕容修皺眉沉思了會,便點點頭,沒有異議。而姚嬤嬤和薄荷把先前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行李紛紛擡上了馬車。一切準備就緒,隨時便可出發。

“二位,一路珍重。本王想,很快便能再見!”慕斐耘抱拳作揖,對着眼前的慕容修和水洛煙說道。

“有勞了。”慕容修笑了笑,說道。

慕斐耘看向了慕容修,道:“慕容修,你真是好福氣,又如此賢妻,如此衷心的下屬!若不能翻轉乾坤,這些人,你都對不起!”

“定會。”慕容修說的堅定。

這時,姚嬤嬤快速跑來,道:“娘娘,李晟來了。”

“快!”水洛煙離開朝外走去。

慕容修的眼裡不免的有一絲疑惑。小七連忙上前,和慕容修解釋着。當小七簡單的說完後,李晟也隨着水洛煙,一起走到了前廳,看見慕容修時,跪下道:“草民李晟,見過晉王爺!”

“此次,有勞李當家!”慕容修說的客氣。

“草民應該做的!”李晟回答的謙遜,這才站了起來,快速的交代道:“娘娘,這些地方,都有晟字號的人,會一路護送你們離開京城。朝塞外而去。家父已經在塞外,草民都打點穩妥,一到交界的地方,定能見到家父!一切再從長計議!”

“李當家,今日我在宮內見到了前皇貴妃,說了鐲子的事情……”水洛煙把完顏雲舒的話,說給了李晟聽。

李晟皺起了眉頭,很快說道:“這個傳言,早就傳了許久。但應該不是真的。不過,鐲子下是有藏了秘密。家父到時,也定會和晉王爺說!這個,草民不知,若知,也定會悉數告訴娘娘!”

“恩。我知道了。”水洛煙不再追問。

“王爺,娘娘,一路珍重!”李晟對着兩人鄭重的說道。

“李當家,多加小心!”水洛煙也叮嚀着李晟。

李晟笑了笑,道:“若有朝一日,家父的心願能真正的放下,這晟字號也沒存在的異議。李家人向來不爲功名利祿,慕容澈又能威脅的我何!”

慕容修一直安靜的聽着李晟和水洛煙的對話,不曾開口。但眉眼微皺,看向了慕斐耘,慕斐耘的眼裡也閃過了一絲流光,有些線索快的讓人抓不着,卻足可以讓兩人生疑。但慕斐耘和慕容修也僅是彼此凝望,不曾言語,但閃過的眸光,在空中碰撞之時,卻有些瞭然,很快,兩人恢復了原樣。

告別之後,晉王府內的五人已經順利的上了馬車,連夜的朝京城外離去。這京城,當然不是出了城門這麼簡單,而是要離開慕容澈所能直接干預到的勢力範圍,至少還需四五天的時間。這時間,爭分奪秒,若慕容澈快些,便能很快的明白這毒的原理。那麼,一路上,這一行人,可謂是艱險無比。

“駕……”小七駕馬奔馳而去,馬車在京城的道路上,披星戴月,連夜趕路。

——媚骨歡:嫡女毒後——123言情首發——

第二日,慕斐耘再度進宮,慕容澈接見了慕斐耘。

“本王恭喜皇上登基。一定心意,不曾敬意!”慕斐耘示意一旁的下屬遞上西域的奇珍異寶。

慕容澈看不出任何受傷的跡象,朗聲道:“真是謝過塞北王。”

“客氣了……”慕斐耘回得客套。

兩人的交談,都不曾涉及任何重點。無非都是一些例行往來的對話。慕容澈也不曾對慕斐耘起了任何的疑心。一直到李權匆匆進入御龍殿,慕容澈看見李權時,喝斥道:“沒見朕和塞北王在議事,成何體統!”

但李權的面色卻顯得幾分焦急,看了慕斐耘一眼,慕斐耘淡淡說道:“無妨!”

李權這才快速的走到了慕容澈的邊上,在他的耳邊低語道:“皇上,慕容修等人已經連夜離開京城!”

慕容澈的臉色大變!慕斐耘卻一臉不知情的坐在原位喝着茶。他當然知道李權和慕容澈說了什麼。晉王府一夜之間空了府,李權這時候才彙報,也已經是後知後覺。大概是慕容澈過於自信,不曾想到慕容修回這麼輕易的離京,而沒了防備。不免的,慕斐耘看向了外面的天色,此刻,恐怕慕容修早就已經出了城門。

“皇上,本王看您還有事要忙,本王就先行離開,這幾日,本王都在京城之中,隨時可以和皇上敘舊!”慕斐耘站了起身,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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