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沒有破碎的神域世界,沒有黑龍,依舊是原來的村莊,依舊是原來的地方。
陸小七不是之前的通天體型,也沒有張開六翼,而是保持着正常的形態。
似乎之前經歷的一切都是幻境似的。
真的是幻境嗎?
陸小七想起來,之前應該把索爾的雷神之錘收進了“天之寶庫”,於是,他將神念沉入戒指,看到雷神之錘正安靜地待在裡面。
當然,除了雷神之錘,“勝利之劍”也在一旁,這些全都證明了,之前的應該都不是幻境那麼簡單。
“恭喜您完成了考驗,衆神的傳人”金甲的男神說道,現在,陸小七已經知道他的名字叫做“維達”了,他是奧丁的兒子。
他這句話中的“衆神”,指的應該不是神域中的阿薩神族,而是指各個傳承神力給陸小七的“神棺”主人們。
看出來陸小七有所疑惑,維達微微一笑:“先帶您去一個地方吧!”
說完,天上合在一起的日月轉了180度,互換了位置,而陸小七與安妮,只覺得周圍的場景再次變換了。
周圍是一片建築物的廢墟,但在日月光輝的照耀下,還是能看出來,這裡以前應該是一處非常宏偉的宮殿建築羣。
特別是遠處那座依舊有一面殘垣豎着的建築,雖然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但那牆壁似乎是純金打造,依舊閃爍着華貴的色彩。
“那是……”安妮眼睛瞪大了,她看到那面殘垣上,有一處熟悉的浮雕,與奧丁的“金宮”一模一樣!
陸小七自然也發現了,他看着一旁的維達,等着他的解釋。
“你們應該猜到了”維達說道,“這裡就是神庭的遺址,而這裡,也依舊還在雙面大陸上,只不過,此刻我們所在的,是剛纔村莊所在大陸的背面而已!”
“是不是很熟悉?”維達笑着問道,“您在經歷考驗的時候,應該對這一情況很熟悉吧?”
是的,很熟悉。
在那個“幻境”裡,是陸小七召喚出了誇娥氏,誇娥氏通過拖拽大蛇耶夢加得,將人界和神域兩個國度拉近、擠壓成了正反兩面的“烙餅”,可不也就是“雙面大陸”嗎?
這裡不就和“幻境”中一樣,一面神庭(廢墟),一面人間嗎?
這,難道是巧合?
不,這也太巧了!
陸小七的大腦快速思考着,想象着無數種可能。
難道,那真的並不是一場“幻境”,而是自己真的回到了過去,雖然沒能阻止黑龍,但還是因爲自己的一系列行爲和決策,起碼保存住了這片劫後餘生的“雙面大陸”?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也就是說,這場考驗的結果,在自己接受這次考驗之前,就已經註定了?
陸小七討厭“一切早已註定”的宿命論,可是眼前的一切告訴他,這還真是很有可能的。
因爲自己喊出了誇娥氏,才產生了“雙面大陸”;
因爲自己堅守原則,沒有接受“永恆之槍”,反而將它還給了奧丁的女兒瓦利,纔會有後來,“永恆之槍”中的世界樹枝條生根發芽,護住了土地,將維達和瓦利,以及一部分人類吸進樹洞,保住了神族和人族的血脈。
這一切,都不是陸小七刻意去做的秀,而是在當時的條件下,他做出最自然、最順從本心的選擇。
也就是說,不管那是不是“幻境”,他都“入戲”了。
所以,一切的一切,除了用“註定”和“命運”,還有別的解釋嗎?
他回到過去,到底是改變了歷史,還是成就了歷史呢?
如果是按照北歐神話中的傳說來講,陸小七的確改變了歷史。可是如果按照“雙面大陸”在他接受考驗之前就已經是既成事實的情況來說,他回到過去,是成就了這個歷史的終點,相當於從終點出發,回到了起點,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起點與終點,其實是同一點,但如果這個“輪迴”他不走,或者說走歪了,那麼,他可能真的回不到那個“起點”了!
打個比方,如果他當時昧着良心,不把永恆之槍還給瓦利,而是直接收進“天之寶庫”的話,除了他和安妮,那個世界將全部被毀滅,別提“雙面大陸”和生命了,毛都沒有一根,什麼東西都不剩!
………………
那麼,反過來講,如果陸小七以上的猜測不成立,那個世界其實只是一個復刻的世界,他只是恰巧地做了一些事情,才導致了相同的結果,而原本真實的歷史世界,之所以會誕生“雙面大陸”和倖存的神與人,其實是因爲有着其它的原因的話,先不論爲什麼如此的巧合,先來思考一下,是什麼存在,能夠預料到陸小七的各種決定和行動,能產生相同的歷史結果呢?
是什麼存在,能夠精準地算計出陸小七行動的每一個步驟呢?
這比“宿命論”要更加的細思極恐!
還有一個細節,一個很關鍵的細節,陸小七也抓住了——安妮!
從一開始,那個老太太的【預言書】裡就沒有出現“安妮”,只有他陸小七一人,而這兩位阿薩神剛從日月上降臨的時候,也曾對安妮的出現表現出過一定的意外。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如果真實的歷史真的是陸小七成就的話,在那個“幻境”的時候,維達和瓦利可是親眼看見過安妮的!
那他們現在爲什麼會不認識她?沉睡太久,睡昏頭了?
越是深思,就覺得頭緒越亂,只有一點陸小七很慶幸——他帶安妮進來了,如果不帶的話,那麼此刻他就會直接認定是自己成就了歷史了——那樣的話,這個推斷就沒有破綻了。
………………
陸小七深吸了一口氣,一切的答案,應該就在當年的“倖存者”——“雙神”和倖存凡人身上了,凡人們不知道已經繁衍了多少代了,他們自然早已講不清楚了,但這兩位阿薩神可是神明!不管是壽命還是記憶,應該都絕對沒問題。
陸小七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雙神”,這個時候本該是理所當然地接受“通關獎勵”——神傳的時候,但他對於真相的好奇,可一點也不亞於神傳!
“您真是個智慧的人啊,衆神的傳人!”維達和瓦利對視了一眼,“看您的樣子,應該已經發現了諸多的巧合以及不合理之處了吧?”
“彆着急,接下來,我會慢慢講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