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奇怪的字符就這麼在劉賀眼中瘋狂變換。
他和託尼本來在討論關於時間的概念和歷史的發展，這是一個世紀性難題，連愛因斯坦都不能解決人類在這方面的困惑。
他們討論的不是穿越時間，而是在已經可以預知未來的情況下，改變現在會導致那個未來到來的事件，這是否會造成一些別的後果。
是已經被預知的未來被改變，還是在做出改變的那一瞬間量子不規則運動導致兩個平行宇宙的誕生？
這和“祖父悖論”完全不同——
在祖父生下父親之前，我們通過時空穿越並殺死了他，理論上我們是無法出生的，但我們確實又站在這裡，所以這根本不符合邏輯。記住，人不會憑空消失，每一個人的器官、肝臟、細胞都是由無數基本粒子組成的，任何一個基本粒子都不會無緣無故地消失。
在宇宙，乃至正在被劉賀逐漸剖析的虛空之中，能量守恆定律和質量守恆定律都是絕對成立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
說遠了說遠了，回到正題——
那些奇怪的字符就像來自古埃及或者古希臘的象形文字，轉換速度之快，只有劉賀這樣的超級思維才能看清電視上發生了什麼。
“該死的，發生了什麼，賈維斯，是被黑客入侵了嗎？”
託尼站起來，他眉頭緊皺，顯然，對他來說，如果真的是被黑客入侵，那簡直就是誤侮辱。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入侵他，託尼.斯塔克的私人系統！
但沒有任何聲音迴應他。
賈維斯似乎不在線。
“嘿，賈維斯？賈維斯？”
託尼開始有些焦躁。
周圍的一切都在瘋狂閃爍，那些落地窗外的景象一片混沌，有規律的光從那裡不斷落進來。
就像一列快車在穿過一個又一個短小的隧道。
“我想，這可不是有什麼黑客入侵，託尼，這是超自然的力量。”
劉賀也站起來，他握緊拳頭，精神高度集中，他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敵人，但不管是什麼，神秘側的傢伙都不是託尼可以插手的。
有很強烈的眩暈感，並且這眩暈感僅僅是針對劉賀的在獲得神格之後所擁有的小範圍神識。
說明這裡的空間正在被一種體系的神術或者法術強行轉移。
那種眩暈感，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就像被古一推入卡瑪泰姬特有的空間隧道之中，一瞬間天旋地轉，連劉賀都有些不能適應。
也或者是他對空間的改變太敏感，導致他的反應遠遠大於其他人。
“站到我的身後，兄弟，這種事兒還是我來扛就好。”
戰衣如共生體一樣覆蓋劉賀的身體，他面色嚴肅，似乎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只一瞬間，熊熊的暗金色火焰就燃燒在他的披風上。
如果來者同樣是神明，那麼神炎的存在無疑會讓他更加謹慎；而如果是惡魔，那麼神炎的存在就是燃燒在毒蛇七寸處的烈焰。
“放心，我藏好了！”
託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劉賀微微側頭。
這貨已經全副武裝，金紅色的戰衣上更是布上了一層分割成N多個六邊形的金色能量護盾。
他果然做藏好了。
藏在了劉賀的身後。
電視突然不再閃動，那上面停留下一個覆蓋整個屏幕的奇怪圖形——如同遊走的龍蛇，恐怖，噁心，詭異。
本來閃爍變動的光芒也消停下來，身後的大門縫隙中透出無比耀眼的白光。
劉賀突然想起來什麼。
這和《雷霆沙贊》中出現的景象十分相似。
“跟緊我。”
他謹慎地向大門走去，落地窗外是一片絕對的黑暗，沒有絲毫可以反射光亮的物質。
一股被他體內阿斯加德神系神格極其排斥的力量就在門的那邊，除此之外，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瘋狂勾引劉賀的慾望。
但萬幸，他同樣是一個優秀的心理大師。
“轟隆隆！”
大門自動打開，劉賀和託尼對視一眼，踏步走了進去。
先是無比的黑暗，那些耀眼的白光似乎本就不存在。接着，數百盞長明燈驟然亮起，將這裡照得宛如白晝下的教堂。
無比宏偉的大殿，但卻破爛不堪，右邊的石壁上整齊地佇立着七座怪獸的石像，左邊的石壁上，供臺上供奉着散發出誘人藍光的球狀物體。
而在大殿最上方，劉賀和託尼對視的地方。
七座聳立的巨石王座圍城一個半圈，滄桑和悲慼瞬間爬上他們的心頭。
一個近乎枯朽的身影從最中間的王座上站起，他手中的法杖有些類似洛基的心靈權杖，但要更加強大。
“這裡是永恆之石！”
那個身穿黑色長袍的黑人老巫師張開雙臂，似乎在擁抱來者，絲毫沒有顧及劉賀和託尼對他的謹慎，
“文明世界的第一個英雄將天堂之石和地獄之石合併在一起，形成了這裡！”
劉賀確定了自己的猜想，這裡的確是沙贊劇情發生的地方。
但很奇怪，沙讚的時間線應該是在正義聯盟抗擊荒原狼之後，怎麼會這麼早就出現在他們眼前。
更奇怪的是，這個老巫師，老沙贊，他本應該尋找合適的幼童或者少年作爲接班人，爲什麼會找上他們？
“告訴我們你的目的，老頭！”
隨着卡擦擦的聲音，託尼身後六扇如翅膀一般的粒子炮對準了老沙贊，他面甲打開，威脅道。
既然已經知道了敵人是誰，那就簡單了。
弄死他！
“這裡獨立於時空之外，也即意味着它不在宇宙之中！”
老沙贊沒有理會託尼，對他來說，人間的英雄宛如螻蟻，除了站在自己面前這個被古一讚頌的黑暗超人，
“我和我的兄弟在這裡囚禁、看守着具象化成了怪物的‘七宗罪’——傲慢、嫉妒、憤怒、懶惰、貪婪、**和暴食。”
瞳孔微縮。
他當然知道沙贊在這裡的目的。
但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這裡的地理位置。
不在時空與宇宙之中，那這裡會是建造在哪裡？
答案呼之欲出！
虛空！
這個世界簡直太瘋狂了！
“我應該稱呼你爲什麼？沙贊？還是別的什麼？”
劉賀向前一步，他的超級感官似乎被完全限制，只能感受到這殿堂內的事物。
“我的名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你的幫助，喬治.韋斯萊，你將是唯一的希望。”
老沙贊也向前一步，他居高臨下地看向劉賀，
“我們本以爲這裡的最大威脅是這些被封印起來的怪物，卻沒有想到，危險來自外面！”
外面，
虛空！
劉賀握緊了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