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對？
實在太詭異了，劉賀始終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地方，他的眸子裡亮起閃耀的光芒，熱視線噴涌而出，卻被達克賽德雙臂交叉輕易抵擋。
對了。
眼前這個所謂的黑暗君主，明明連他的熱視線都無法肉體抵擋，卻還是輕易秒殺了克拉克。
他可是超人！
這怎麼可能？
達克賽德雖然強大，但克拉克.肯特難道弱小嗎？
還有系統呢？
還有剛剛甦醒的時候，克拉克拉着他就想逃跑——逃跑？放棄民衆，放棄紐約，放棄一切，逃跑？
這是那個克拉克嗎？
這是那個爲了公民可以捨棄自己生命的超人嗎？
紐約城的廢墟在達克賽德的威勢下瑟瑟發抖，在那一抹唯一的陽光照耀下，劉賀的身體正在逐漸恢復力量。
強大的力量正在回到他的身上。
地面被鮮血染透，暗紅色的凝固液體完全覆蓋破損的街道，他們飄浮在高空，硝煙就從腳底瀰漫升起。
“你是達克賽德？”
劉賀眉頭微皺。
他不敢冒險。
現在，託尼已經和剩下的超級英雄離開了紐約，他們還有機會，還有很多人沒有出手，查爾斯、龍帝、古一，和……
想到這裡，他的思路突然斷了。
又一段記憶。
查爾斯被黑化的鳳凰燒成了灰燼，連帶着幾乎半個變種人學校和那裡面的學生。
龍帝被封印在了虛空，東方崑崙的某個古老存在於用他畢生的力量來封印了這個強大的存在以捍衛某種傳承自萬年前的權益。
古一死了。被她的學生殺死，現在的至尊法師是史蒂芬.斯特蘭奇，那個有點古板的醫生——不久前，斯特蘭奇被多瑪姆帶去了黑暗位面。
所有人都不在。
所有足夠捍衛這個世界的人，似乎都沒了。
這不可能，劉賀晃了晃腦袋。
他漸漸直起自己的身子。
這一切都是假的？
但又那麼真實，而且現在的他本來就已經足夠免疫所有的精神和心靈攻擊。
誰能打破規則？
誰能凌駕於系統之上？
突然，他的瞳孔微縮，蜘蛛感應劇烈運作，太陽穴突突跳動，皮膚如同針扎一般地疼痛！
拳頭！
一隻帶着鋼鐵一般冷色調的拳頭出現在他的面前，在他的眼中逐漸放大！
在這之前，他沒有任何預知！
達克賽德似乎完全不在乎基礎物理定律，連音爆都沒有產生，他的拳頭落在劉賀的胸膛。
“呲……”
“……轟！！”
瀰漫的黑暗能量發出電力涌動的聲音，在劉賀的胸膛匯聚，達克賽德的拳頭在絕對靜止的一瞬間被加強到極限。
接着，落下。
“噗！！”
血灑長空！
劉賀的瞳孔有點渙散，他的胸口凹陷下去，幾近被洞穿，即使擁有超級強大的自愈能力，這樣的傷勢也足夠讓他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無法痊癒。
這是黑暗能量所帶來的打擊。
不是黑暗神格所掌管的黑暗，而是由絕對的暴力與殺戮、血腥所一起帶來的黑暗。
劉賀的血液帶着暗金色的光芒。
落到達克賽德的側臉。
這讓這個黑暗君主，看上去更加恐怖，他就像是來自地獄深淵的索命惡鬼。
右拳貼近劉賀的胸膛——或者說，嵌入劉賀的胸膛。
“你在說什麼？”
他口中呼出如岩漿一般滾燙的氣體落到劉賀的髮梢，達克賽德的聲音帶着瘋狂的意味，
“我是達克賽德嗎？我是達克賽德嗎……？”
“不！我不只是達克賽德！”
“我是萬物的終結者！”
“我是生命的反面！”
“一都要臣服與我！臣服於偉大的達克賽德！”
他的聲音如此響亮，以至於聲波在整個地球的上空迴盪，劉賀的耳膜被震穿出孔洞。
面色蒼白。
劉賀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偉大的……達克賽德？”
他伸出右手，緊緊抓住達克賽德的手腕，暗金色的血液順着他們的手腕向下流淌，
“你不是真的吧……”
“一切都可以是虛妄，唯我不可。”
達克賽德的聲音滿是寒意。
他輕啐一口。
右手抽出來，那上面的血液瞬間蒸發乾涸，他掐住了劉賀的脖子。
但下一個瞬間。
更加恐怖的爆炸淹沒了他。
……
“滴答……”
“滴答……”
“……”
巨大的坑洞，整個紐約都被掀翻然後摧毀，一切都不剩下，除了他們。
滿身傷痕的劉賀和同樣狼狽的達克賽德。
唯一的聲音是他們身上血液滴落到地面的聲音——劉賀引爆了自己的兩顆神格。
很顯然，這樣和達克賽德來自同源的力量，足夠傷害到這個黑暗君主。
“哈哈……”
劉賀開始笑，他不是瘋了，而是明白了這一切，“哈哈哈……”
他的笑聲越發猖狂。
達克賽德也開始笑。
兩個人的笑聲迴響在一片焦土之上。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達克賽德站起來，他的身上，就像金色的光芒一掃而下，所有的傷痕都消失。
但他整個人也都變成了另一種形態——這絕不可能是達克賽德，而更像是傳說中的上帝。
沒有形態的光霧。
劉賀察覺到自己恢復了所有的力量，連傷勢都完全痊癒。
“一開始就發現了。”
劉賀拍了拍自己的披風，他聳了聳肩，臉上帶着一絲輕鬆，
“你是什麼？”
“剛剛，我是達克賽德，”
那團光霧的聲音虛無縹緲，他靠近劉賀，
“現在，通常意義上講，我是神，你們口中的上帝。”
“上帝……？”
劉賀笑着搖了搖頭，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這一切……爲什麼？”
然後便是沉默。
這一片廢墟依舊是廢墟。
自稱上帝的東西越發閃耀，他說：
“預言，和未來。”
“預言，和未來？”
劉賀眉頭緊皺。
這一切將要發生？但克拉克怎麼可能如此弱小？他在思考，思考更多的東西。
“你知道我的來歷。”
劉賀終於說出這句話，他再次坐下來，很長的右腿搭在鼓起來的小土坡上，打了個哈欠。
“我知道，也知道藏在你內心深處的某個東西。”
上帝的聲音帶着輕快的腔調，“但那又如何？我要做的僅僅是警告你而已……我愛我所創造的一切，勝過愛我自己。”
“正如你們所說，”
“神，愛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