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們清楚的記得,前些年追殺金鷹組織叛逆的時候,自己的同伴一不小心就被反撲的叛徒砍了一刀。
一柄普通的西瓜刀,硬生生的將軋紙刀砍出個豁口,要不是那人躲的快,腦袋就要搬家了。
所以,對付這樣的場面,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敵人包圍起來,像是逗弄猛獸一樣,
什麼時候敵人累的打不動了,那時候再上纔是最佳時機。
寧紀曾經在小說裡看過這種橋段,沒想到現在自己變成了被困的野獸,那個憋屈啊。
雖然知道自己不能耗費力氣,但寧紀也不能不動,不然的話會被對手一擁而上亂到分屍。
就這樣,寧紀一下一下的揮出鐵棍,眼見着力氣慢慢耗費卻無法脫身。
打手們似乎也不着急,不動手,就等着寧紀脫力之後再收拾殘局。
另一邊,建叔見到寧紀被六個打手追着砍,心理一急,棍法也變得猛烈起來。
別看建叔跟個圓冬瓜似的,打起架來真的不含糊,對面一個魁梧漢子硬是被逼的無路可走。
胖乎乎的手掌打開刀刃,建叔一棍子就打了過去,在快要觸碰到敵人腦袋的時候建叔突然停住了。
鐵棍就停在打手腦袋上三公分的地方,剛纔只要建叔再稍稍用力,立刻就是腦殼碎裂腦漿四濺。
打手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哆哆嗦嗦的砍刀脫手,咣噹一聲掉在地上。
“這次是魏輝下的命令?”建叔問道。
“是,是魏公子的命令。”打手的聲音有些顫抖。
顯然,是被嚇得不輕。任是誰遇到這樣情況,都不可能保持鎮定的。
“你滾吧,回去告訴魏輝,想動寧紀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多少斤兩。”建叔將鐵棍收了回來。
確認自己的腦袋還在,打手連刀也不撿,連滾帶爬的就離開了鬥毆現場。
建叔的話並沒有說白,但他相信魏輝會明白自己意思的。
唐門的威名,可不僅僅是在蜀中一代響亮,在這中原閩都也是雷霆一般。
就算魏輝孤陋寡聞不知道唐門,他的頂頭老大孫宏總是知道的。
將地上的砍刀撿起來,建叔並不着急去支援寧紀,而是靠在車邊點了根菸。
唐威的命令是讓他培養寧紀,在建叔看來這也是培養的課程,讓寧紀激發自己的潛能。
這一場架下來,可比寧紀埋頭苦練一星期還要來的實惠。
吸了幾口煙,估摸一下時間差不多了,建叔這才一手提刀一手持棍,慢悠悠的朝寧紀逃跑的方向走去。
……
這邊,寧紀快要被打死了。
困獸鬥,贏得永遠是獵人,暴怒的野獸最多隻能拉個墊背的。
金鷹組織的打手很有經驗,連拉墊背的機會都不給寧紀,寧紀是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早知現在落魄樣,當時寧紀就是拼死也要打死魏輝。
沒辦法,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現在寧紀只能祈禱警察快點來。
“老天爺,你就派個警察來把,別跟上次。拜託了。”
寧紀不知道自己的祈禱有沒有用,還沒把警察盼來,建叔就先來了。
身形矮胖的建叔走到包圍圈邊上,一手持刀一手提棍,看起來好像是戰神附體了。
“孫子們,誰來跟爺爺單挑啊。”建叔大吼一聲,將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寧紀是暫時安全了,建叔成功的吸引了火力。
寧紀趕忙爬了起來,跑到建叔身後,他實在是累壞了,只能將自己的安全交給建叔。
“老傢伙,你想死可怪不得我們了。”一個打手邪笑着就站出了列。
方纔建叔神勇的時候沒人看到,那個倖存者也已經逃離現場,所以這些打手都不知道建叔的真正實力。
建叔將鐵棍仍到一旁,雙手持刀,擺出戰鬥的架勢。
打手嗷嗷叫着就衝了過去,可腳下剛邁出一步,就被建叔給喝住了。
“等等,我要做一下熱身準備。”建叔說到。
“熱你妹啊,你行不行啊,”打手翻個白眼,他從沒見過這麼墨跡的人。
要打就打,不打就滾蛋,都快開始了才說要熱身這是鬧哪樣。
建叔嘿嘿一笑,開始了熱身準備,扭腰活動筋骨。
差不多搞了五分鐘,打手快忍不住要爆發的時候,建叔這才停下。
“好了吧,開始吧?”打手說到。
剩下的五個已經等不及了,雖然他們一擁而上很容易就能解決寧紀與建叔,
但是,在完成任務的時候來點餘興節目也不錯。建叔提出的單挑在他們看來就是餘興節目。
反正現在已經大半夜了,這邊連一個行人都沒有,更不用擔心有人報警。
“在等等,我信教的,打架之前要先拜神。”建叔伸手製止了打手的動作。
接着,雙手合十,嘴裡開始道出一個個神仙的名字。
“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鬥戰勝佛,哈利路亞,聖母瑪利亞……”
“喂,哈利路亞跟如來佛祖不是一個單位的吧。”打手的臉色鐵青,意識到了自己被耍了。
建叔並不搭理他,一個個名字從嘴裡念出來,他是在拖延時間。
這傢伙,就算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想在寧紀面前展現真正實力,還真是有心計。
“老三,你被他給涮了,哈哈哈。”
“以後出去別說是金鷹組織戰堂的,太丟人了。”
“被這麼個矮冬瓜耍了,老三你是越混越迴旋了啊。”
“……”
其餘的打手開始取笑調侃,老三的臉上掛不住了,嗷嗷叫着就揮刀衝了過去。
建叔正在求神,被打手給嚇了一跳,咣噹一聲砍刀就脫手掉了。
寧紀的眼皮跳了跳,迅雷閃電之間擡起鐵棍,堪堪擋住了這一刀。
這下過後,寧紀也脫力了,鐵棍從手心滑落,整個人大頭朝下栽了下去。
精神漸漸的恍惚,寧紀終於累的閉上眼睛,最後一眼他看到建叔撿起了自己的鐵棍。
建叔嘆了口氣,爲了保存實力居然將寧紀累的昏迷過去。
“來吧,你們一起上。”建叔的臉上露出冷漠表情,頗有一代高手風範。
氣場瞬間就凝固了,打手們也感覺到了建叔渾身散發的殺氣。
那是真正的殺氣,壓得打手們透不過氣來。
這羣打手只能算金鷹組織內部小弟中等級最低的,連宋龍都不如,殺人之類的事情根本沒有幹過。
建叔所散發的殺氣,將六名打手全部震懾住了,剛剛還在叫囂的他們突然不敢說話了。
就在這時,遠處警笛呼嘯,一輛警車閃着光芒飛馳而來。
打手們這才鬆了口氣,救星來了,現在對於他們來說警察叔叔是多麼的慈祥和藹。
警車停了下來,兩個警察跳下來,爲首的是一位冷豔女警。
“大半夜的聚衆鬥毆,你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女警說着,看了一圈現場。
這一看,臉上的冷豔全部消失,變成了揪心表情。
這路段是在宣萱所在分局的管轄範圍內,今天晚上恰巧宣萱值夜班,接到報警電話就帶人趕來了。
恰巧的,在發生命案前趕到了現場,恰巧宣萱第一眼又看到了暈倒在地的寧紀。
“寧紀,你怎麼了?”宣萱蹲了下來,探了探鼻息。
感覺到寧紀的呼吸,宣萱心中的焦急才減了幾分,還活着就好。
“警官,我們被不法分子跟蹤毆打,我的朋友被打的昏了過去……”建叔將鐵棍一扔,抱頭開始闡述。
剛纔渾身的殺氣全部消失,看起來跟弱不禁風的,好像真跟他說的一樣。
打手們可是有苦沒法說,剛纔被建叔的殺氣所震懾現在卻又無法訴苦。
難道跟警察說自己一行十人被對方兩人打翻三個,一個不知所蹤,剩下的六個又被這矮冬瓜給嚇得半死?
丟不丟人不說,警察信不信都是個問題。
宣萱將寧紀攙扶起來,將寧紀的胳膊挎在自己的脖子上,揪心的看了這個男人一眼。
再轉頭看這羣打手,臉上露出冷笑,你們敢動我的寧紀,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張天李鐵,給我把這羣人都拷起來帶回去做口供。";宣萱冷冷的說着。
雖然是平級警員,但面對號稱鏗鏘玫瑰的宣萱,張天李鐵還是不敢有半句怨言,甘當下屬。
掏出手銬給打手們上了銬子,又打電話呼叫總部支援,等將所有人帶回警局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情了。
而宣萱,也早就帶着寧紀到了人民醫院。
由於是晚上,路上車輛不多,再加上警車可以隨意闖紅燈,本來要十分鐘的路程,
在宣萱的飛車技術下只花了四分鐘不到,寧紀就被送到了醫院。
好巧不巧,今天又是王平值班,連手續都沒辦寧紀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宣萱在走廊上不停踱步,心裡是焦急萬分。雖然知道寧紀沒有生命危險,但宣萱還是不放心。
十分鐘後,手術室門被推開,王平一邊取下口罩一邊往外走。
";宣萱,你這不是跟我開玩笑麼,寧紀這傢伙一點事都沒有,除了腿上的幾道已經癒合的傷口外,
其他什麼問題都沒有。這貨分明是在睡覺,你送到醫院急診科來幹嘛。";王平有些怨了。
本來困得要死,被宣萱拉過來救人,救得還是自己的情敵寧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