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不如說我們請了神探查克負責調查對你的當事人嚴重不利呢～”
禿頂檢察官本·斯通示意辯方律師看向聽衆席上的查克，調侃一句，然後笑道：“你還是將精力放在能打贏的案子上吧。上訴法庭或許會接這個案子，但現在事實判定已經出來了，陪審團裁定被告有罪，她就是有罪！這一點，是無論如何改變不了的！”
在美國，有一審二審三審。
一審就是這次的有陪審團的審判，由普通人組成的陪審員裁定事實，然後由法官量刑。
就算被告不服，上訴到二審上訴法院，沒有陪審團的上訴法庭，也只能審查法律上的問題，比如程序是否合法和量刑是否合理之類的。
但陪審團裁定的有罪事實，卻是無法被推翻的。
美國法律界有句戲言：哪怕陪審團裁定，月亮是由奶酪做成的，上訴法院也不能推翻這個事實裁決，而只能看得出月亮是由奶酪做成的這個結果的程序有沒有問題。
當然戲言也就是戲言了。
這些說的都是正常情況下的規則。
“真要我說？”
羅斯嘴角一抽。
莫妮卡在和查克的長期科研合作中早已訓練的耳聰目明，維克絲·維蘭德的頓足異樣自然落在她的眼中。
羅斯忍不住吐槽道。
維克絲·維蘭德無視了激動又忐忑想伸手又不敢的羅斯等人，看向了查克。
維克絲·維蘭德沉思了一會，十指如飛的打出了一行字。
莫妮卡白了親哥一眼：“我原本就想邀請她過來看的，只可惜被查克一語點醒，知道這樣做沒用，如果你去和她說那更好了。”
查克耿直道。
她可是知道查克的眼界有多高的，哪怕維克絲·維蘭德是維蘭德公司老闆的千金，也絕對配不上這三個評價。
維克絲·維蘭德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回身看了過來，指着自己的耳朵，似笑非笑：“你的眼鏡很漂亮～”
“冒昧問一句，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意見？”
“走吧。”
沒人能夠真正隨心所欲的。
她現在對於查克讓她離維克絲·維蘭德遠點這個提醒，有了更深的認識了。
“可我媽媽年輕時真的很性感啊！”
莫妮卡眼神異樣的看着光彩奪人的維克絲·維蘭德，又看了一眼查克。
所以辯方律師說要上訴也就是說說而已，沒有任何意義。
說着深深看了查克一眼，移開了目光看向一臉吃瓜表情的莫妮卡，笑道：“很高興見到你，莫妮卡。”
“很棒的工作！”
“我需要你去拉嗎？”
她對這個自殺的女孩有着特殊的關注，總感覺和她有點共情，現在成功爲女孩討回公道，感覺就像是她媽媽的一次成功反擊。
“我愛我媽媽，但是她不給機會。”
說道這裡，她看向查克的眼神很潤，顯然是想起當初和查克剛做科學實驗室，她想挑戰一下軟肋，最後還讓查克別摘眼鏡的場面了。
平安鎮。
羅斯小聲嘟囔道：“對母愛有意見的又不是我。”
“她和我的新助理關係密切。”
莫妮卡對着她笑了笑。
菲比甩了甩辮子，嬉笑道。
瑞秋和喬伊頓時不樂意了。
“你儘管和媽媽說！”
特別是莫妮卡。
查克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相比於非裔助理檢察官嘴角直抽抽，禿頂檢察官本·斯通微微一笑：“特別是在這種案子上。”
從前就算了。
但是一個想要逐夢演藝圈，只能將女兒逼到拍小電影的禽獸母親，根本沒有這個人脈和能力，讓上訴法官和最高法院大法官爲她不要臉了。
維克絲·維蘭德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查克給出了這麼高的三個評價。
老友們在聽到宣判時，全都很高興。
一處豪華的高層公寓中。
“維蘭德小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非裔助理檢察官一愣，露出了一個黑人問號的表情，隨後才反應過來上次是什麼案子，看了維克絲·維蘭德一眼，點點頭離開了。
禿頂檢察官本·斯通目光掃過維克絲·維蘭德，對着衆人笑了笑。
莫妮卡眼見科研前提準備結束，正要進入正題時，查克突然摘掉眼鏡，頓時不樂意了。
網絡只是電腦前使用的人的擴展，真正的拔網線，當然是徹底不按照規則來，直接將使用網線的人給拔掉，這纔是真正物理意義上的拔網線。
莫妮卡禮貌的笑了笑。
“或許也只有你了吧！”
“很有野心……很有能力……很危險……”
和瑞秋的無言以對不同，喬伊不滿的說道。
說道這裡，她眉頭一皺，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感覺有些難受。
查克和她對視，坦率道。
如今她又發現了一聲嘆息在現實中的一處基點，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想要共商大事，怎麼對方還將她視若無物，連交流都不願意。
A氣十足的高挑美女維克絲·維蘭德坐在落地窗前，身前放着一個筆記本電腦，十指如飛的操作着，突然停在那裡，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大寫紅字，嘴角翹起：“直接拔網線嗎？這倒是一個很有趣的比喻。”
菲比第N次露出提到媽媽時的傷感表情。
查克耿直的反問。
查克平靜道。
“ok，這次你叕想怎麼樣？”
錢德勒嘲諷道：“瑞秋你是爸爸的漏風小棉襖，從你逃婚以來，你嘴裡從來只有你爸爸這樣你爸爸那樣，從來沒有聽到過你提到你媽媽什麼，這算正常嗎？
喬伊，你就更不用說了！
“莫妮卡·蓋勒。”
說完，在莫妮卡莫名其妙的注視下，踩着高跟鞋離開，但是沒走幾步，後面傳來的話卻讓她高跟鞋的敲地聲一頓，隨後就繼續敲地離開了。
拔網線當然不僅僅是字面意義上的拔網線。
本想再問問，但是看着查克明顯沒有說的意思，也只好將到嘴的話嚥了下去。
“叫我維克絲就行。”
“沒什麼。”
查克點點頭，沒有說話。
“不控辯交易，感覺如何？”
這個禽獸母親牢坐定了。
“神探查克，久仰大名。”
後面傳來了維克絲·維蘭德的笑聲：“很精彩的庭審！”
山腰別墅。
錢德勒在旁吐槽：“查克、莫妮卡、我、菲比、喬伊、瑞秋，我們對母愛多少都有點意見。”
讓莫妮卡酣睡入夢，查克起身去自己的主臥清洗自己，結束後重新戴起眼鏡，自語道：“給她一個警告，再騷擾就直接拔網線！”
“我也是。”
從你之前竟然詢問我，在我眼中你媽媽是不是很性感，在我不想回答後，還特意去拿你媽媽年輕時的照片給我看，非要我說性感這件事來看，你真覺得很正常？”
查克解釋了一句，沒有理會一臉懵逼的她，很快就讓她徹底忘記了這回事。
“罪有應得！”
“……”
“查克，我知道你不需要我幫忙，你完全有能力自己做到，但問題是你爲什麼不做？”
但一旦臉都不要了，這些所謂的規則也就和廁紙一樣，連一審的法官都能直接宣佈代表民意的陪審團做出的事實裁定無效，更別說二審的上訴法庭和終審的最高法院了。
查克言簡意賅。
出了法庭，上了車後，莫妮卡的不適感好多了，擡眼看見，就見維克絲·維蘭德高挑靚麗的身影，在司機下車恭敬開車門中，彎腰進了豪車之中，揚長而去。
“看到了吧？”
“下次見。”
禿頂檢察官本·斯通帶着非裔助理檢察官過來，對着查克道謝。
莫妮卡咀嚼着查克對維克絲·維蘭德的評價，頗爲震驚。
但今天剛剛聽維克絲·維蘭德讚美過查克的眼鏡，和她英雌所見略同，她正來勁呢，可不想失去眼鏡這個導火索。
“比上次好一點。”
“不過她的審美還是不錯的。”
“正式認識一下，維克絲·維蘭德！”
錢德勒對着目瞪口呆的羅斯聳肩道：“我們和你不一樣！”
“我沒要什麼，我也沒否認我和我媽媽的母女關係不正常啊。”
“我纔不說呢。”
查克招呼莫妮卡也離開了法庭。
莫妮卡沒好氣道：“你當我想幫你拉，還不是……”
遇到特別讓他反感的案子，他也是傾向於不進行控辯交易的，奈何他不能完全做主，他只是執行檢察官，上面還要boss。
“查克，別摘眼鏡啊！”
法律程序上也沒有任何漏洞。
“你說的太對了。”
然而對面卻沒有任何迴應。
“等我訂製的衛星上天，再戴！”
“你高看你自己了。”
而他的boss也要遵守控辯交易這個遊戲。
“是嗎？”
“……挺好。”
莫妮卡笑道：“我還害怕你讓我去和她多來往，將她拉過來呢，她的樣貌身材的硬條件可絕對在你的科研合作伙伴的基礎線之上了。”
“恭喜了！”
一衆老友異口同聲的叫道。
他現在是越來越討厭錢德勒了，竟然再次將他給排除出老友圈了，更可惡的是查克還在裡面，好似他們六人才是背景類似、志趣相投的朋友一樣。
查克擡了擡裝飾用的眼鏡，看着維克絲·維蘭德離去的高挑的背影，平靜道：“以後離她遠點！”
莫妮卡忍不住贊同道：“大部分正常的母女關係越溫馨，越襯托出不正常母女關係的扭曲和悲傷。”
美國最高法院的一位大法官曾經說過：我們最終說了算不是因爲不犯錯，我們不犯錯是因爲我們說了算！
就是這麼霸道！
非裔助理檢察官真心實意道。
自那以後，查克和她在一起時，再也沒有摘過眼鏡！
多麼體貼啊。
“查克，你們在說什麼？”
“你厲害行了吧。”
維克絲·維蘭德凝目的看着查克。
“我們先走了。”
“她很有野心，很有能力，很危險。”
查克手腕上的手錶微不可查的震動了一下。
這讓她眉頭皺了起來。
“這是正義的勝利。”
“你好，一聲嘆息！塞弗向你問好！”
莫妮卡看了查克一眼，伸手和她握了握。
拔了網線難道自己不會重新插回去？
這又不是網絡金融交易，拔掉網線就算再插回去也沒用了。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成功了！”
莫妮卡忍不住問道：“維克絲這條件，連女人看了都心動，對於你來說，應該也是最優秀的合作對象纔是？”
“我知道的。”
查克看了她一眼，會意的加速再加速。
一聲嘆息或許是網絡上的幽靈，但她以塞弗爲代號在網絡上也同樣深藏不露，都是可以在網絡上呼風喚雨的大boss。
一審纔有代表民意的陪審團，二審上訴法院和終審最高法院根本不設陪審團，完全就是那幾個法官說了算。
維克絲笑道：“這個案子很特殊不是嗎？一個可憐的女兒被自己的母親硬生生的逼死，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我想對於很多人都有特殊的感觸。”
“你這話敢對媽媽說嗎？”
維克絲·維蘭德和他對視許久，竟然沒有一個人主動移開目光：“或許真是我想多了吧。”
維克絲·維蘭德嘴角的笑意不變，在錢德勒將一衆老友浮誇的拉走，將場地讓給查克、莫妮卡和她後，她看着查克笑道：“聽卡洛琳說，你們關係更密切了？”
莫妮卡沒有問這三個評價是怎麼得出的，而是回想剛纔和維克絲·維蘭德的對話，忍不住笑道：“我也覺得你戴眼鏡的樣子最帥最有氣質～”
維克絲·維蘭德對莫妮卡伸手。
“我最愛我媽媽，錢德勒你在說什麼？”
“沃爾夫博士，感謝幫忙！”
二級謀殺20年到終身監禁，進了監獄她有的是時間睡覺幻想，不用在女兒向她祈求的時候裝睡了。
“天下豈有五十年之太子乎？”
這是看不起她嗎？
有那麼一瞬間，她手指動了動，想要給這個她發現的網上幽靈一個教訓，但是想到剛纔對抗她處於下風，神探查克出道以來的驚人戰績也讓她忌憚無比，她的手指又恢復了平靜。
“我喜歡你的眼睛，期待親自見到你的那天。”
維克絲·維蘭德發完信息後，就拔了網線，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紐約的夜色，鏡子中的她，眼睛裡熠熠生光。
“君王一統王朝，但也終有一死，這是必然，是大自然的法則，天下豈有五十年之太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