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出來了！”
神煩警探提醒。
衆人走了過去，詢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病人情況已經處理好了。”
醫生點頭道：“切口是新開的，有靜脈注射的痕跡，血檢中檢出了苯二氮，我不是天才，但我看見了手術二字。如果不是腎靜脈沒紮好的話，活幹的還不錯！
不過腎動脈扎的像行家，但靜脈縫合後10分鐘就爆開了，新手常犯的錯誤！再拖拖時間病人就能在他自己的血泊裡游泳了！”
“這是有人要讓他自己死亡！”
查克面無表情道：“腎動脈紮起來可比靜脈縫合難度高多了！”
“的確是這樣。”
醫生看了查克一眼：“不過其他情況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一點，那就是24小時內有人給他開刀，並且取走了一個腎臟……至於爲什麼會這樣？誰知道呢，也許是病人自己沒付賬，跳過了術後護理，從醫院裡逃出來，現在是在打掩護，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被人偷走了一顆腎臟……”
“你當我們是誰？”
神煩警探立刻毒舌道：“連這個都不知道？從阿提卡監獄越獄都比不付賬從醫院逃跑要容易！”
紐約州懷俄明縣的阿提卡監獄多年前發生過震驚全美的監獄大暴動，自從那之後，阿提卡監獄就是出了名的重監，越獄難度很高。
“你們是說有法蘭肯斯坦那樣的醫生在買賣人體器官？”
醫生尬笑道。
這是一部以弗蘭肯斯坦爲書名講述瘋狂醫生的小說。
“實際上，買賣腎臟的事情都是想象出來的，根本就沒有腎臟黑市這種變態地方……”
在查克三人注視下，特別是神煩警探似笑非笑和艾米·聖地亞哥警探越發黑沉的表情下，他的話說不下去了。
“聽着，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住院醫，我的夢想是去派克大街開一家皮膚科醫生診所，腎臟方面的事情，我真的不太清楚，你們還是找更加專業的醫生問問吧。
或者直接去OTN，器官移植網辦公室，去問問他們，反正你們是要找他們的，他們是最專業的的，也是控制這些器官移植的機構。”
“你走吧。”
查克示意他可以走了。
“我們是先去這個什麼OTN，還是在這裡等這個受害者德魯·麥克丹尼醒來問問他是不是從醫院逃出來的？”
神煩警探笑道。
“你留下，等待德魯·麥克丹尼甦醒。”
查克拍板道：“聖地亞哥，跟我去器官移植網辦公室。”
“聖地亞哥，要是你接受不了查克的地獄笑話，我們可以換換，我跟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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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煩警探用玩笑話說着自己的關心。
“不用！”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斷然否定道：“我纔不會怕什麼地獄笑話呢！”
三人分開。
查克帶着艾米·聖地亞哥警探來到了器官移植網辦公室。
“主任，神探查克來找你，還有一個NYPD。”
OTN的工作人員將查克他們帶進了主任辦公室，但說的話卻讓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嘴角抽了抽。
她一個NYPD彷彿成了添頭。
“歡迎沃爾夫博士到來！”
OTN的主任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白人男子，滿面書卷氣，起身對着查克伸手。
查克點點頭。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後，將情況一說。
“實際上，腎臟買賣的事情都是想象出來的，根本沒有腎臟黑市這種禽獸之地。”
OTN的主任說出了之前醫生說的同行的話，這讓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立刻看了查克一眼，然後警覺的看着主任：“所以就算我想買，我也買不到腎臟？”
“那是犯法的，你是NYPD，應該最清楚。”
OTN的主任詫異的看着她。
“……”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一時有些無語。
“如果立法了，所有人都遵從法律行事，那還要警察和法院幹什麼？”
查克直接說出了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沒有說出來的槽點。
“說的也是。”
OTN的主任看了查克一眼，笑着點頭認可：“關鍵是也沒有這個必要，病人可以一邊做透析，一邊等可供移植的腎臟。”
說道這裡，他看向一旁一看就不太懂的艾米·聖地亞哥警探，解釋道：“我們的工作就是保證這個的，我們監控全國所有可供移植的器官，醫院會通知我們有新的捐贈者，然後我們匹配給最合適也是最需要的病人。”
“沒必要？”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氣笑了：“全美每年十多萬人需要移植器官，可是隻有八萬多人能夠等到器官移植，有錢人能夠一生多很多次做同樣的器官移植手術，有的人完全等不到合適的器官移植，你說你們器官移植網完全是根據合適和需要來自動匹配的，那這些有錢人怎麼每次都能匹配上？每年那兩萬多等不到器官移植的病人就不是人？”
如果是之前的她，或許就信了器官移植網辦公室主任義正言辭的正確廢話，但上次愛德華·奧斯特醫生的案子，她可就是聽查克一個地獄笑話接着另外一個地獄笑話不斷給她開眼了。
現在也越來越證明查克說的地獄笑話根本不是笑話，而是血淋淋的現實。
這種情況下，她聽到這個器官移植網辦公室主任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能不氣纔怪呢。
“這個……”
器官移植網辦公室主任尷尬了一下，他實在沒有想到區區一個沒有腦子的NYPD，竟然也知道這些內幕，完全就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不過畢竟是當領導的，很快就恢復過來，自顧自的轉移話題。
“近十年來，排異已經不是大問題了，可以服用藥物控制，大多數的情況下，你身上的零件都可以換……”
眼見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目光不善，旁邊還有一個面無表情的查克，器官移植網的辦公室主任只能主動提醒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前提是你的細胞沒毒，如果你的細胞有毒的話，那就會對非自體組織排異，服藥也沒用，你需要完全匹配的器官才行。”
“什麼樣的人身體細胞有毒，需要完全匹配的器官？”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瞬間抓住了重點。
“一些本來就身體特殊的人。”
器官移植網的辦公室主任暗示道：“或者是身體經過多次器官移植而產生了毒性……”
“這是有錢人在作案！”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懂了，然後出離的憤怒：“因爲做過多次器官移植，已經等不及擠佔其他病人急需的器官了，而開始打健康的人的主意了！這些魔鬼！”
“名字！”
查克面無表情道。
“這個需要查。”
器官移植網的辦公室主任搖頭道。
“讓開！”
查克走了過去。
“沃爾法博士，這個不適合吧……”
器官移植網辦公室主任有些遲疑。
“你一個OTN的辦公室主任，說‘實際上，腎臟買賣的事情都是想象出來的，根本沒有腎臟黑市這種禽獸之地，因爲這是違法的’‘根本沒必要買賣腎臟’這些笑話，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查克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你就祈禱自己是蠢到真的相信這些話吧。”
“……”
器官移植網辦公室主任臉色一僵，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身子已經起來，將位置讓給了查克。
他當然明白查克話中的意思。
如果他是愚蠢的相信這些話，那就算了，如果是故意這麼說，那麼很容易就讓人懷疑他有沒有摻和到什麼利益裡面去。
換成艾米·聖地亞哥警探這種NYPD，他根本不在乎她說什麼。
但說這話的是神探查克，IRS的高級顧問，真要查他個底朝天，他是完全受不了的。
關鍵這次的事情和他真的無關啊。
這個鍋他可不背！
“我們走！”
查克在電腦上一番快速操作，然後起身就帶着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往外走。
“去哪裡？”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趕緊跟上。
“格拉梅西醫院！”
查克說了一句，出去開車朝着醫院快速駛去。
“還得及嗎？”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忍不住問了一句。
“希望吧！”
查克搖頭。
這種器官移植手術，都講究快速，今天早上纔在公園發現受害者，現在又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耽擱，多半已經做完了。
“這個社會到底怎麼了？真的成爲人間地獄了嗎？”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氣抖冷。
“能抓幾個惡魔是幾個吧！”
查克平靜的說道。
他對這些事情一點都不意外。
路上，接到了神煩警探的電話。
“聖地亞哥，查克，受害人醒了，我問過了，他堅持說自己沒有做過手術，甚至沒有進過醫院，他生下來就兩顆腎臟，68年經過體檢入伍，參加過躍戰，每個禮拜二，他都會帶着他六歲的女兒去76大街和第五大道的遊樂場，女兒平常住在她媽媽那裡，夫妻倆分居，送女兒去妻子那裡，回家的時候走公園，關於劫匪什麼的，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們那邊有什麼發現？”
“我們正在去格拉梅西醫院。”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咬牙道：“希望能夠幫受害人奪回那顆腎臟，但查克說希望不大。”
“你們是怎麼查到的？”
神煩警探驚訝道：“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將這些信息記錄在那個什麼OTN網上啊，那不擺明了讓人來查自己嘛！”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一愣，看向了正在開車的查克。
“我沒有搜索24小時內做過腎臟移植手術的，那的確查不到。”
查克解釋道：“我在器官移植網上直接搜了多次移植腎臟的病人資料，並且和受害人完全匹配的病人！
格拉梅西醫院有一個叫瑪麗·馬瑞塔的女人，真名叫喬安娜·沃德瑞，富豪菲利普·沃德瑞的獨女，之前已經用三個化名做了三次腎臟移植手術了。
她的身體數據騙不了人！”
“富豪之女哈。”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冷笑：“這就不奇怪了。”
“查克，我有一個問題，現在找到她了，能不能讓她做手術將腎臟還回來？”
神煩警探好奇道。
“如果換個身份倒是有可能，但現實一旦手術完成，就不要想這些了。”
查克說道。
明明是這個億萬富豪的獨女在搶奪他人的健康器官，手法窮兇極惡，可一旦手術成功，根本就不可能再拿出來。
因爲那個無辜被挑中的普通人只是失去一個腎臟，而億萬富豪的獨女要是還回去強槍過來的腎臟，那失去的可是生命！
光是這一點，就算她沒錢，也有的是官司可打。
更別說她有的是錢，想用合法的途徑要回那顆被強搶的腎臟，根本是不可能的。
“現實也不可能一個窮人能換四次腎臟，然後因爲做的換腎手術太多，細胞裡面有了毒素，只能找最完美的匹配，然後盯上億萬富豪的獨女，割掉她的腎臟來給換給自己。”
神煩警探吐槽道。
“這個窮人如果是個窮兇極惡的狠人，倒是有這個可能。”
查克糾正道。
三人吐槽這個案子的時候，查克的車子駛入了格拉梅西醫院。
“什麼？手術已經做完了？”
哪怕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當艾米·聖地亞哥警探詢問之後，得知沒有發生奇蹟時，她還是很難接受。
“對，腎臟是昨晚9:32送來的，手術當然已經做完了，器官移植手術講究的就是一個速度！越新鮮越好！”
“腎臟從哪裡來的？”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板着臉看着醫生。
“難道我還問是從哪裡來的？”
醫生雙手一攤，一臉無辜：“送貨的送來冷藏盒，文件說是腎臟，我記下時間，然後送到樓上。”
“你最好祈禱你看清楚了文件，一旦文件上沒有寫的很詳細，不符合流程，而你問都不問，你就等着吧！”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冷笑道。
醫生臉色頓時一變：“文件上寫的是給詹姆斯·羅伯特醫生，那是他的病人，如果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去問他！”
兩人離開上樓。
“是不是全都在裝糊塗？”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看向查克。
“是的。”
查克給於了肯定的答覆：“如果含含糊糊沒人追究，就能獲得高額額外好處，事後真出事，也可以說自己不小心，犯了一個每個不是神的人都會犯的小錯誤，大部分人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這些混蛋！”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恨恨的罵道：“等下一個全都查一遍，如果收錢了，一個都別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