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這是你和你那位‘愛人’的聊天記錄？”傑克嗤笑一聲，“這是‘Greenbird’對今天和伱在公園會面的女孩塔拉說過的話，被我猜對了不是麼？同樣的話術他對所有女孩都說過。”
“我知道你或許不在乎他同時擁有幾位妻子，又或許你覺得只有你和他之間的感情是最真摯的，但很不幸，真實的情況看起來並不是這樣的，你和你眼裡的那些蠢姑娘沒什麼區別，甚至”
“夠了，你這個騙子！”尼塔·卡亞利咬破了嘴脣，鮮血順着嘴角流下，然而卻沒有再次暴起發怒。
傑克臉上賤賤的笑容讓這個女人感覺無比刺眼，“騙你有什麼意義？你能提供點什麼？我們在你的電腦發現了那個專用的聊天軟件，所以你和他不也只是通過網絡聯繫的麼？
你對‘Greenbird’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沒有地址，沒有電話，一切都是虛幻的，你連和我們談判的籌碼都沒有，不過這不是最有趣的。”
傑克神經兮兮的湊到她面前，伸手幫她抹掉了嘴角的血跡，轉而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麼嗎？你將會如你之前希望的一樣，擔下所有罪名，成爲一名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在這個國家是沒有人權的，不會有起訴，更不會有審判，你會被直接送進關塔那摩，在那裡被關上一輩子。”
“太可惜了，多麼好看的女孩，又正是最美的年紀。”傑克用手背輕輕摩挲着女孩細嫩的臉頰。
“如果我是你，現在就該開始琢磨，怎麼樣才能在那座監獄中替你那位‘愛人’守貞，那裡可不分男女牢房，你這樣的漂亮女孩，在那裡應該會很受歡迎吧。
我不知道在你們的教義中，心靈上的守貞作不作數，祝你好運。”
傑克帶着一臉銀笑離開了審訊室，轉到隔壁房間後，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剛纔演得似乎有些用力過猛了，腦子裡觀想的全是各種民國諜戰片裡那些狗特務。
隔着單向玻璃全程觀摩了一場變態表演的漢娜見到他，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那一臉的警惕表情讓傑某人感覺心臟處彷彿中了一箭，太傷人了。
“演技不錯。”達娜·莫熱輕輕鼓了鼓掌，視線卻不離審訊室內被某變態嚇哭的尼塔·卡亞利。
“你覺得她多久會坦白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等20分鐘，如果還沒反應，我們還可以再演一場。”傑克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隨後他又下意識搓了搓臉頰將其揉掉，媽蛋，有些入戲過深了。
——
“咔嚓！”審訊室門被突然打開，正低頭默默流淚的尼塔·卡亞利被嚇了一跳，擡頭看到漢娜拿着鑰匙徑直向她走來，準備替她打開拷在桌上固定杆上的手銬。
“你要做什麼？”
“送你去該去的地方。”漢娜面無表情，看她的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死人。
“不，不要，我不要去關塔那摩，求求你了。”尼塔·卡亞利被嚇得魂飛魄散，拼命掙扎起來。
“這並不取決於你。”達娜·莫熱靠在門口環抱着雙臂，眼神冷冽。
“不，我不是恐怖分子，我對你們還有用，我知道還有三個女孩已經拿到了毒藥，我知道她們的長相和名字，求你們了。”
尼塔·卡亞利死死抱住被固定在地板上的審訊桌，嚎啕大哭起來。
——
“所有的手足們，都來參加‘Dark Jihad’，和我們一同感受榮光，一同感受幸福.”
看着大屏幕上播放的視頻，作戰中心的衆人全都臉色凝重。
“這個視頻什麼時候開始傳播的？”剛剛因爲這個突發情況，被朱巴爾叫進大辦公室的達娜·莫熱問道。
“就在剛纔，看上去像是對方因爲尼塔·卡亞利的被捕做出的反應，‘Dark Jihad’網站剛剛被突然關閉，之後這個視頻就開始在國內各個**林網絡社區中快速傳播。”朱巴爾回答。
此時屏幕上的視頻還在繼續播放，“你們不能阻止已經開始的事，你們會死於你們自己的孩子之手。”
這一段話是用各種新聞畫面拼接而成，一個單詞對應一個畫面，雜亂無章卻給人一種莫名的恐怖之感。
毫無疑問，這段話說的正是對方利用蠱惑的那些未成年少女進行投毒這件事，這是一個恐怖主義宣言，當然也可以視爲後續襲擊的預告。
“看來情況不太妙，我們是不是有必要通過NYPD向全市發出預警？”傑克問道。
他是和達娜·莫熱被朱巴爾一起叫來的，漢娜此時還在審訊室中，和尼塔·卡亞利覈實那些可能拿到毒劑的女孩名單。根據尼塔·卡亞利的交代，她最近幾天在燈塔公園中還同另外三個女孩見了面，雖然她並不清楚具體發起攻擊的時間，但她還記得這些女孩的長相和名字。
漢娜已經將尼塔·卡亞利電腦中的女孩照片全部提取了出來交給她辨認，然後連同名字一起交給IT後勤們同市內所有中學的數據庫進行交叉比對，應該很快有結果了。
達娜·莫熱托腮沉思了一會兒，搖頭否決了傑克的提議，“我們不可能讓紐約人整天不吃東西，這除了引起恐慌意義不大。”
“這裡有人能聽懂阿拉伯語麼？”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NSA女聯絡員腳步匆匆的走進指揮中心，手中舉着一個優盤。
“這是什麼？”朱巴爾問道。
“我們找到了那個製作‘Dark Jihad’網站的傢伙，他叫阿里·卡拉，一個利比亞人，我們監聽他的手機，攔截到了一通從曼哈頓地區打給他的電話，號碼歸屬於一個預付費手機，這是通話錄音。”
NSA女聯絡員說完將手中的優盤遞給朱巴爾，“時間就在你們逮捕了尼塔·卡亞利後不久。”
“幫我把這個播放一下。”朱巴爾接過優盤，直接塞給了身旁一名分析員。
很快，指揮中心就響了一段阿拉伯語的對話，一名分析員起身站到了前面，直接開始了口譯。
“學院被攻破了。”
“關閉學院，發送警告。”
“明白，需要我重新再建一個嗎？”
“不用，等我消息，等我到下一個城市之後再說。”
對話持續時間不長，但信息量巨大，學院說的應該就是“Dark Jihad”網站，警告是剛剛他們看到的這個，從對話中還能聽出，對方像是準備離開紐約，繼續去其他城市執行類似的計劃。
“下命令的那傢伙很能就是‘Greenbird’，識別他的聲紋，我要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聖。”朱巴爾大聲說道。
“收到，我們正在提取分析，預計10分鐘內會有結果。”一名分析員同樣高聲迴應。
“現在都這麼先進了？”傑克詫異道，“對比聲紋只用十分鐘？”
達娜·莫熱顯得有些不以爲意，“畢竟數據庫就這麼大，我們只需要和那些被監視中的恐怖分子進行對比。”
十分鐘一晃而過，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張熟悉的側臉照片，朱巴爾說話的聲音頓時變得比平時更大了幾分。
“我們之前不是確認了哈立德·伯拉姆年初的時候還在敘利亞嗎？”
“當時的消息來源是個二手情報，看來出差錯了。”NSA女聯絡員回道。
“好吧。”達娜·莫熱嘆了口氣，好在現在確認也不算晚，“如果他在這裡，絕對不能讓他離開紐約，所有人聽着，我要確保這張照片，每個NYPD警員人手一張。”
作戰中心立即忙碌起來，來自各個部門的聯絡員們紛紛拿起了手邊的話筒。
“沒有更清楚些的照片了嗎？”有人抱怨道。
“這是能找到最清楚的了，這傢伙行蹤隱秘。”朱巴爾大聲回答，快步走到NYPD聯絡員所在的那排位置。
“橋樑、機場、車站、碼頭，要求NYPD必須覆蓋一切區域，一定要截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