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你們兩個傢伙是來幫忙的。”貝克特被這幫傢伙搞的有些心浮氣躁,站在證據板那寫了一半的時間座標圖前怎麼也無法繼續下筆。
“OK,我來幫忙。”漢娜臉皮不如幾個大老爺們厚,拿起一支白板筆和她站在了一起。
傑克站在兩人身後,逐一審視已經寫完的部分。
週六晚上5點,婚禮彩排開始,7點進行晚宴,9點40分,賓客和新郎新娘以及伴郎伴娘來到了酒吧。
11點45分,新娘先回房間休息,凌晨1點,新郎回房間,1點之後,死者也就是伴娘索菲拉着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伴郎邁克偷偷溜出酒吧。
凌晨2點,酒店記錄顯示,邁克最後一次進入他的房間。
“呃,似乎哪裡什麼不對?”漢娜捧着貝克特的記事本疑惑道,“我記得你們說過,伴郎邁克不是之後被下藥迷暈關進了儲物室麼,他有提到自己中途回過房間嗎?”
貝克特頓時被提醒,“沒有,他說他當時被突然主動的索菲迷得神魂顛倒,然後就被找刺激的理由騙進了儲物室。”
“那麼是誰用了邁克的房卡開了他的房間呢?”漢娜疑惑。
傑克笑眯眯的回答,“當然是伴娘索菲了,看來我們找到她迷暈邁克的原因了。”
就在這時,警探辦公室的電梯方向傳來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卡塞爾急匆匆的小步快跑進辦公室,見到這麼多人他愣了一下,隨即高聲大喊,“邁克的房卡!”
貝克特看都不看他轉身就走,邊走邊對活寶二人組吩咐,“你們兩個聯繫伴郎邁克,詢問他醒來之後身上房卡的下落,我們去酒店。”
“啊哈?你們也想到了?”卡塞爾一個轉身緊跟在貝克特身後,腆着臉問道。
貝克特沒理他,漢娜很好心的幫忙回答了,“就在你進來前的一分鐘。”
——
再次來到博蒙特酒店,貝克特找來了酒店安保,和發生兇殺案的那個房間一樣,伴郎的房間被警方要求暫時保持原樣,所以他們打算重新搜查一遍。
卡塞爾緊跟着貝克特走進了房間,“凱文和埃斯波西託之前好像說過他們搜查過這個房間了?”
他在來時的路上就一直沒話找話,貝克特始終不怎麼搭理他,看得傑克和漢娜替他尷尬的同時也在暗暗好笑。
不過大家都是男人,能幫一把還是得幫一把,更何況貝克特不搭理他估計也是因爲他和漢娜這兩個電燈泡在場實在過於礙眼,當然活寶二人組之前那所謂的背景調查纔是主要原因。
所以傑克也跟着卡塞爾一起沒話找話,免得他一個人唱獨角戲。
“是的,剛剛他們也重新確認過,邁克醒來之後身上的房卡就不見了,並且他只丟了房卡,隨身物品和房裡的東西都沒損失,因此我們需要換個角度尋找線索。”
卡塞爾在不大的房間裡轉了一圈,口中喃喃自語,“那麼這個房間裡究竟有什麼東西重要到讓索菲給邁克下藥呢?”
這只是一個普通套房罷了,雖然博蒙特酒店是五星級的高檔酒店,普通套房的陳設也就這樣,佈局和發生兇殺案的那個房間大同小異。
二者之間唯一的區別就是,這是一間和隔壁房間通過兩扇房門相連的連通房。
“我想索菲或許不是想要進入邁克的房間”貝克特直接上前,很輕鬆的擰開了門把手,又推開了隔壁房間的那道門。
這種連通房又叫雙套間,在歐美酒店非常常見,打開中間兩道分別朝向各自房間的房門之後,兩間小套房就成了一間大套房。
這種房間非常適合成員較多的家庭使用,比如帶着幾個子女的夫妻,當然,像傑克之前跟着BAU小組全國飛的時候,也很喜歡和潔潔各住一個相鄰的連通房,這樣非常方便晚上通宵討論案情。
“所以索菲費盡周章迷暈邁克搞到他的房卡,其實是因爲她想要進入這個房間?那這個房間又是屬於誰的呢?”
卡塞爾湊趣的擔當捧哏,卻引來了貝克特不耐煩的白眼,“你沒必要這樣,我心情不好可不是因爲你。”
“啊?難道不是因爲昨晚在電梯裡我拒絕回答你後面的問題嗎?那件事都已經過去了,我只是不想被誤會仍舊和凱拉餘情未了。”卡塞爾連忙爭辯。
“抱歉,我對伱過往那些風流韻事毫無興趣。”貝克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嘿,我說夥計們,專業點,難道你們真的準備在可能的兇殺現場吵架麼?”
傑克的話讓兩人同時側頭異口同聲問道,“什麼兇殺現場?”
卻見傑克不知何時已經帶上了橡膠手套,從臥室牀角的地毯上撿起一隻耳環向他們示意,“還記得死者左耳上丟失的那隻耳環嗎?”
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正在此時門口傳來開門聲,衆人齊齊回頭,只見新郎格雷特·墨菲一臉震驚的看向衆人。
“嘿,你們在我的房間裡做什麼?”
“這可以算做是自首麼?”站在最前面的卡塞爾看看身後左右,兩名FBI加一位警探的陣容讓他分外有安全感。
“你在說什麼鬼話.”格雷特·墨菲話說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爲他也看到了傑克手中捏着的那個猶自帶着血跡的耳環。
之前NYPD警員將這隻耳環的照片發遍了整個酒店,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東西屬於誰。
——
在一衆親朋好友包括新娘凱拉驚訝的目光中,格雷特·墨菲被押上了警車。
雖然沒有戴上手銬,貝克特只是以協助調查的名義將他請回警局,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一幕肯定是和伴娘索菲之死有關。
顯然在格雷特·墨菲房間中發現了索菲耳環一事已經不脛而走,畢竟當時酒店安保就等在房間門口。
估摸着這會兒已經有無數個版本的故事開始在流傳了,看着酒店門口新娘凱拉那心碎的眼神,傑克捅了捅卡塞爾,“你不打算去安慰她一下?”
沒等卡塞爾回答,兩人身後的漢娜就輕輕踹了一腳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傢伙。
“當然不。”回過神來的卡塞爾回頭看了眼車後座上的格雷特·墨菲,“我想先聽聽這傢伙究竟會講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
第12分局,傑克和漢娜正隔着單向玻璃看向隔壁審訊室中正襟危坐的三人,活寶二人組這會兒不在,他們奉貝克特之命去做格雷特·墨菲的背景調查了。
又是隻能靠快餐充飢的一天,兩人一邊吃着在路上順道買的漢堡和薯條,一邊聆聽隔壁的對話。
“你們的指控太瘋狂了,我沒有殺害索菲·隆森。”格雷特·墨菲做了個深呼吸,努力平復下心情,這纔開口道。
“那爲什麼會在你的房間裡找到了她的耳環?”卡塞爾聲音莊嚴的像是一名正在給他定罪的法官。
貝克特不露聲色的瞪了他一眼,她已經預感到讓這個傢伙旁聽審訊可能是一個錯誤了。
“格雷特,趁着你現在還有機會澄清一切,和我們說實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相比之下女探長的態度就顯得客觀多了,直覺告訴她,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他們現在還缺乏直接證據,進審訊室之前她剛聯繫過法醫辦公室,蘭妮那邊目前還沒有什麼進展。
如果真是格雷特·墨菲乾的,他只要閉上嘴什麼話都不說,就憑一個被扯落的耳環,在連動機都不明確的情況下,即使上了法庭也無法將他定罪。
然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要求見律師,而是相當配合的來到了警局,這讓貝克特本能的感覺到其中可能另有隱情。
“之前和你們說過,我大概一點的時候回到了自己房間,我叔叔泰迪特別喜歡在家庭聚會時拉着我一起喝龍舌蘭酒,當天那種場合他更不可能放過我,所以我當時醉得相當厲害。”
格雷特·墨菲將屁股往凳子右邊挪了挪,讓自己正對貝克特,而不用去看那個討厭的,自己未婚妻的前男友。
“大概兩點多的時候我恢復了一點意識,當時察覺到有人在我牀上對我上下其手,我以爲是凱拉,我以爲她改主意了,就是關於婚前不能見面那種事,但是”
“但是你發現其實那人是索菲對嗎?”貝克特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幫他把下面的話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