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戒與蝠：會面與異變
“一場黑吃黑而已。很顯然，他們在這裡做某種違法交易，然後發生了衝突。一方勝利一方失敗。
這種事在這個城市天天都在發生。唯一的麻煩是，死的這些人，是羅尼幫的。羅尼幫的首腦在剛纔通過某位議員先生給我施加了壓力，真有意思，我一個警察，竟然要爲幫派做事。”
資深警察吉姆·戈登看着案發現場，微微搖頭。現場唯一讓他感到有興趣的，就是從戰鬥還原分析上來看，勝利者的人數極少，極大概率是一位獨行者。所用的武器也並非是什麼槍械，而是某種奇特的冷兵器。
現場有着不少的彈殼與彈痕，全都出自死亡者一方。
“會是那個傢伙嗎？”
戈登的腦海裡掠過了某個黑色的，如蝙蝠一樣總是在黑夜出沒的身影。
……
一處城市邊緣的獨棟房子內，一輛看上去很是破舊的卡車突突突的冒着尾氣停在了房門前。
一個健壯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然後掀開了卡車後面的雨布，他手上佩戴着的一枚戒指閃耀了一下，溢散出一綹綹的光，如流水樣緊密的覆蓋上雨布之下的那些儀器和材料。然後隨着男人的轉身，它們在光線的牽引下，違背了物理定律一樣漂浮在半空，被男人牽着走向了黑黝黝的屋內。
屋內沒有燈光，在厚厚的幕簾阻隔下，室外一星半點的光芒都無法從窗戶內透進來。人的視野在由可見處突然踏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時，會有短暫如失明一樣的調整狀態。
然而男人就像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熟門熟路的繞過客廳地上擺放的凌亂的物品，自顧自的來到一個咖啡機前，給自己磨着咖啡豆。
漆黑無比的黑暗像是無法影響到他一樣，給自己衝好了咖啡後，男人端着杯子小心翼翼的繞了個圈子，繞過了周圍擺放的那些零零碎碎的物品，踩着角落的木質樓梯，在吱吱呀呀的聲響裡上樓，然後進入了樓上的一間臥室。
房間又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男人似乎很享受這黑暗的寧靜，整個空間唯一的聲響，就是他啜飲咖啡時的聲音。
“你跟了我一路，就只是爲了在我的陽臺上站着當雕塑嗎？”時間過了不知道多久，男人略有些遺憾的將手中飲盡的咖啡放下，眼睛掃向被厚重幕簾遮擋着的陽臺方向。
“我只是在觀察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而已。”陽臺外響起了一個略有些機械音，像是被調整過，聽不出原本音色的男人聲音。
“我嗎？我只是想找到回家的路而已。”男人起身拉開了厚重窗簾，打開了陽臺的門，在淡淡的夜色餘光下，顯露出一張五官俊朗的臉龐。男人此刻頭上的頭套已經摘取了下來。
“迷途人？”窗外如雕塑般站着的，是一身黑色勁裝，背後有着黑色皮膚，看起來就像是一隻人形蝙蝠裝束的男人。
“蝙蝠俠？我聽說過你的事。要進來坐坐嗎？”隊長羅傑斯側身讓開了道路，邀請道。
“可以。”化身蝙蝠俠的布魯斯·韋恩沉思了一下，點點頭。他對這位最近在哥譚突然活躍起來的人也很有興趣。
對方不像是他熟悉下的哥譚人那樣，熱衷於爭搶地盤，招攬人手，售賣各種違禁品賺錢等等。對方似乎很有目的性，就只是爲了收集一些精密儀器和市面上一般不公開流通的材料。
布魯斯·韋恩一度以爲這會是一個稻草人、冷凍人一樣的科技派罪犯，但觀察下來，卻發現和自己一樣，似乎有着頑固的底線，並習慣性的打擊罪犯。
這種事一度讓蝙蝠俠韋恩感到驚訝。因爲他很難想到，在這個已經漆黑一片的城市裡，竟然還會一個這樣的異類出現。
對方並沒有主動去違反任何法律，哪怕是和人發生衝突，也都是對方先對他出手，或者是對方正在做違法的事，被他出手製止。
哪怕有一些小瑕疵，在見慣了黑暗的韋恩看來，那都屬於道德模範了。甚至讓他覺得，這樣的人不應該出現在哥譚這樣已經爛到骨子裡的城市裡。
“要來杯咖啡還是熱水？除此之外，我這裡沒有其他的可以喝。”羅傑斯舉着空杯向他示意了一下。
“我不需要。”韋恩的語氣硬邦邦的拒絕道。
“那請坐。”羅傑斯拉過來了兩張椅子，並排排在了一起，自己率先坐下來後，示意韋恩入座。
“我聽說過一些你的事，你的行爲讓我想起了我的某個小夥伴。他剛剛成年，因爲一次意外獲得了超出常人的力量。我很慶幸他沒有迷失在自己的力量裡，而是像一個獨行者一樣，隱瞞着自己的身份路見不平，打擊罪犯。在空閒時間維護着自己周邊區域和一個城市的安全。”羅傑斯看着身軀挺得筆直的入座的蝙蝠俠，語氣帶着些許懷念的道。
“超人？”蝙蝠俠想到了另外一個城市鼎鼎大名的角色。
“不不不，不是他。他被叫做蜘蛛俠。你看，你們倆一個是昆蟲，一個是獸類。”羅傑斯打趣的道。但對面的蝙蝠俠卻依然渾身都透着冷靜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
“沒聽過。”蝙蝠俠言簡意賅的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好吧好吧，既然這個話題你不感興趣，那我們就來談談正事吧。你盯上我是爲了什麼？是想要跟我打一架，然後把我像你以前捕獲的那些罪犯一樣丟到警察局門前嗎？有一說一，這樣的話我可能會激烈反抗，因爲我沒錢給自己交贖金。”羅傑斯搖了搖頭，突然就有些意興闌珊。因爲蝙蝠俠那點超級英雄所帶來的情緒波動，也隨之平復。
“你這段時間在哥譚買了不少貴重東西。”韋恩道。
“那不是我的錢，我來到這裡，身無分文。甚至連一份正常的工作都沒有。”說起這個，羅傑斯就滿臉的無奈。他從沒見過這麼混亂的城市，到處可見的罪犯似乎纔是這個城市裡的正常人，像他這樣的，像是異類中的異類！
“你想回家？”蝙蝠俠沉思了片刻，突然發問。
“是啊，我迫切的想要回家。也許你不太相信，如果我晚回去的話，我家裡可能會出一些混亂和麻煩。”羅傑斯道。
“我可以給你提供交通工具。”蝙蝠俠看着羅傑斯。
“你以爲我想回家是缺少的交通工具？”羅傑斯苦笑：“我不缺少那個。有關於我回家，是一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很複雜很麻煩的事。”
“是嗎？你家在哪裡？”韋恩追問。
“你相信多元宇宙的存在嗎？”羅傑斯問。
“你指的是宇宙之外還有其他宇宙的平行宇宙理論嗎？”韋恩以自己的理解給出了回答。
“差不多。”
“你是想說，你來自另外一個宇宙？”
“看看你的表情，一臉的不信。然而事實就是如此。我並不想找個藉口欺騙你，至於說相信不相信，我並不是很在乎。”
羅傑斯看着蝙蝠俠懷疑的眼神，攤手道。
“那你找這些儀器和材料，是爲了你回家做準備？它們能做到什麼？”蝙蝠俠細緻的問道。
“如果通俗點能讓人理解的比喻，那就是一個放大版的信號器。它可以讓我的夥伴從茫茫中的多元宇宙中定位到我的座標。”羅傑斯比劃着形容道。
“你想讓你的宇宙來入侵我們宇宙？”
韋恩的話讓羅傑斯心中涌出一股無力，“不，當然不！我的夥伴都是超級英雄的身份，超級英雄，你懂嗎？就像是你這樣！他們有自己的底線。他們不會入侵你們的宇宙。”
“你說的是，他們來接完你就走，再也不回來？”蝙蝠俠依然是懷疑的眼神和語氣。
羅傑斯張了張口，他剛想說就是如此，結果腦海裡就掠過了盧克和尼克的臉。斯塔克他們他可以斷定，但盧克和尼克的腦回路，似乎確實有點危險？
“你看，你並不能保證。”韋恩很敏銳的把握到了羅傑斯的那一抹猶豫，他冷硬的指了出來。
“相信我，我們不是壞人。哪怕我的夥伴來到這個宇宙，也肯定不會傷害你們。我相信他們是抱着交流和幫助的心駐留的。”羅傑斯在韋恩的指出下只得強調道。
“我希望你能暫時停止你的動作，至少在我確定你的行爲沒有風險之後再說。”蝙蝠俠站起了身，像是要結束這段談話一樣，要求道。
“你要怎麼確定沒有風險？”羅傑斯問。
“我需要知道你那些夥伴們的信息，能力，還有弱點等等。如果你能誠實的交代這一切，那等我準備好了之後，你就可以繼續你的回家行爲。”韋恩毫不猶豫的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這真的像是我另一個夥伴能說出的話，他跟你一樣，總想要憑一己之力解決一切，承擔一切，且完善一切。他曾經總想將一切都納入自己的掌控之下。這是行不通的。”羅傑斯搖頭。
“但這是我唯一能安心的方法。”韋恩向着陽臺的方向走去。
“沒有其他選擇了嗎？”
“你或許可以試試看打倒我。”面對羅傑斯的詢問，站在陽臺上的蝙蝠俠轉過身道。
“有一說一，我身手一直不錯。”羅傑斯說着，就看到蝙蝠俠張開了黑色的斗篷，像是一隻夜色裡捕食的蝙蝠一樣從陽臺上跳下，一輛黑色的車輛悄然從遠處疾馳而來，在樓下掀開了天窗一樣的車門，從陽臺上跳下的蝙蝠俠剛好落在位置上，然後車門重新關閉，車輛啓動，迅速的消失在黑夜裡。
“看來又是一個麻煩人物。不過他的心靈……”羅傑斯看着消失在陽臺的蝙蝠俠，輕輕嘆了口氣。他理解蝙蝠俠的選擇，但爲了回家，看來他不得不和對方在未來對上了。
交談之中，蝙蝠俠在觀察着他，他也在觀察着對方。不同的是，對方是依靠自己的眼睛、心理學知識、和身上的各種精密儀器來觀察他，確定他話語裡的真僞，他則是用戒指來直接感受對方的內心。
在被心靈能量浸潤了許久之後，他手上的戒指早就有了一絲活化的跡象了，戒指本身能夠傳遞給他一些強烈的情緒，以對他做出提醒和警示。
在戒指的感應裡，蝙蝠俠既有吸引戒指的強大心靈，也有着令戒指喜悅以及討厭的複雜情緒。
從戒指傳遞的情感信息，羅傑斯能夠判斷出一個人的大致心靈狀態和性格大概，對方毫無疑問，也是一個擁有駕馭定製戒指潛力的備選者，令他的戒指感到喜悅，代表着對方有着高度類同他的一面，但同時傳遞的討厭，說明對方身體心靈深處，也有着和外露性格相對立的一面。
這是一個隨時會性格大變的人。就像是精神分裂一樣，會擁有兩種不同的性格。
在強大的情緒控制力下，對方可能會永遠保持正義的一面不變，但因爲一些意外因素，對方也可能隨時墮入深不見底的黑暗。
羅傑斯摩挲着手指上佩戴的戒指，心中略顯憂愁。這個城市跟他格格不入，連爲戒指補充能量都沒有辦法。如果儀器還不能製造出來，在未來他就不得不面對一個尷尬的局面，那就是，戒指逐漸的消耗盡能量，陷入沉寂。
就算儀器製造出來，羅傑斯也要面對，滿城的人心黑暗跟他戒指的能量屬性衝突等問題。
……
“哇哦，今天這個面具讓我感覺格外的神清氣爽，渾身都充滿了力氣。”一個黑暗的實驗室裡，一個帶着一個像是稻草人一樣的麻袋面罩的人，站在窗前驚奇的看着玻璃上倒映的自己的身影。他感覺有一種源源不斷的能量，正在順着面罩涌入他的身體之內，一層紅黃色的能量，正如液體一樣，順着面罩向着他的身周傾瀉而下，將他覆蓋在內。
被這股紅黃色，給人以不舒服之感的能量衣包裹住後，喬納森·克萊恩只感覺他眼裡的世界都發生了變化，他看到了城市內各種各樣的色彩，每一種，都代表着一種情緒或感情。
而他自己所代表的，是恐懼！
PS:感謝寂靜得峰同學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