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完畢
“什麼？”裡德有些茫然，他以爲的考覈會是針對性的出一些考題，來考覈他的知識量等等方面，但對方卻給出了一個他從未想過的考題。
神明？
難道說不應該考數學物理生物化學等等方面嗎？
格溫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打開了金屬門，顯露出裡面一片浩瀚星空一樣的瑰麗場景。隨着格溫的調動，一顆荒涼的星球由遠及近，以一種撞出門扉的衝擊感，旋轉着飛速移動過來。
裡德等人面對那顆越來越龐大的星球，身體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就在星球的體積佔據了所有門扉的視野後，忽的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崩潰解體，上演了一番行星的末日。
“你們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的話，就跨進去這扇門吧。”格溫轉過身，看着裡德四人側頭示意道。“所有的說明和要求，在跨入這扇門的瞬間都會傳輸到你們的腦海裡。到時候你們會知道該做什麼，以及做到哪一種地步的。”
“這跟我以爲的考覈可不一樣。”裡德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的眼睛卻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我以爲你們會出一些問題來考驗我們。”
“那種考覈方式我們海博倫已經淘汰了有一段時間了。那種考覈的問題就在於，出題人的題目上限，並不一定是解答者的極限。
如果說你在不止一個領域有很高的天賦和建樹，那麼我們還需要去準備相關的問題。而考題也要考慮到更換和泄密之類的情況。那爲什麼不能一勞永逸呢？
這是一場開放式的考覈，哪怕你知道了，每一個人的成績和答覆也都是不盡相同的。沒有兩個人的答案是完全相同的，就像是自然界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它能夠考驗你方方面面的知識量，以及天賦，其中包括最難以衡量的藝術天賦。你們想要提升的權限是必須要達到混沌考覈的及格標準的。我能提醒你們的就是，盡其所能，盡力而爲。”
格溫說完讓開了身子，示意裡德他們進入。
裡德和蘇珊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紛紛向着門內跨了進去。在跨入門時，裡德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在剎那間被一股力量給抽取了出來，他失去了自己的形體，成爲了一種意識的存在。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裡也多出了一些陌生的規則和記憶。規則並不複雜，也沒有什麼難以理解的，但蘊含的信息，卻讓裡德感到震驚！他也終於明白，格溫所說的神明，到底是怎麼一個意思了。
這是要他扮演一個創世神的角色，然後按照自己的知識量來搭建世界運行的規則，知識量越多，搭建的規則越是嚴謹縝密，世界越是穩固，能夠獲得的分數就越高。
當然，如果你很【偏科】的話，後續世界的演化，也會逐漸的偏向於你擅長的領域。
在記憶裡烙印在這片考場內的優秀考生排行裡，一個毫無隱瞞的名字，就位列前端，那個名字是：託尼·斯塔克！
虛空漂浮的星雲物質在裡德的思想下開始匯聚，物理、天文、生物、自然科學等等知識隨着裡德的腦海浮現，一一落在成型的星球上。
按照他所想像的，他將一顆行星從誕生到演化出生命的階段快速的化爲現實，其中涉及到的知識量龐大到讓人頭皮發麻。這些過程你當然可以規劃一個框架，然後讓輔助意識幫忙填充細節，但這等同於你放棄了這部分所能獲得的分數。
裡德當然不想如此，他甚至是有些樂此不彼的挑戰着一個個難題，並在運作失敗後反過來驗證自己的一個個想法。這對他來說已經不再只是一個考試，反而還是一場拓展知識量，爲他展現宇宙和生命奧妙的教學。如果不是腦海裡那個倒計時時鐘時鐘在滴滴答答的轉動着，他都想永久的沉浸在這裡一輩子。
依靠想象就能實現任何需要的，如果這種能力帶到現實，那他以後的實驗，就再也不需要受限於材料、金錢、能源、超算，以及設備儀器等等因素的限制。錯漏的地方會輔助意識指出。如果不想被挑明更正錯漏之處，那也可以自己去嘗試着攻克與解決問題。
裡德不知道海博倫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也許是對方的技術數據庫十分強大，也許是以某種技術復刻了宇宙的規律和邏輯，但不管如何做到的這點，他真的覺得這個系統棒極了！對他這樣的科研者更是幫助極大！對一個文明能起到的作用，更是無與倫比。可以讓一個層次不高的文明在極短的時間裡不走任何彎路的直線騰飛。且並不是填鴨式的教學，而是真真正正的讓他們知其然，知其所以然。
他現在甚至都有些忘記了自己是在考試，他已經沉浸於這種類似創世神明視角的演化之旅了。他固然是在其中毫無保留的展現了自己所有的知識和天賦，但同樣的，過程裡反饋給他的，也讓他收穫頗多。
似乎是過去了恆久，裡德都有些遺忘了自己曾經的記憶。他引領着他創造的智慧生命克服了一個個的災難，但他的造物，終於還是在一場宇宙級的大災難裡灰飛煙滅。他的意識也被一道洪鐘大呂一樣的鐘聲敲響，冷靜下從沉浸之中脫離了出來。
一道熟悉的吸力捲住他的思維，將它們約束成一團，然後推向了宇宙的深處。
裡德又一次的感受到了身體所帶來的實體，這讓熟悉了虛幻意識的他一時間甚至有些不適應。他揉了揉腦袋，努力的回憶着自己在門內經歷的一切，那些曾經記憶深刻，想忘也忘不掉的東西，此刻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他的腦海裡消散。就像是一張寫滿了鉛筆字的紙張，正在被橡皮檫飛快的擦拭乾淨那樣。哪怕裡德對自己的記憶力無比自信，那些記憶依然在不斷的模糊，然後從他的腦海裡徹底消失。
很快，裡德就已經記不得自己創造的那個文明，更記不得其中的細節，他的腦海裡僅剩下了一些和考覈有關的模糊記憶。他現在還能隱約感到有什麼重要的記憶被他遺忘了，但就連這種感覺，也在飛快的消退。的情緒由強烈的波動正在平復下來，變得平靜。 “這就考完了？”菲爾·科爾森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錶，然後又看了看剛進去就出來裡德等人，他發現這場考試整個過程從開始到結束甚至都不到三秒鐘。他還是第一次親身觀察到這種考試的迅捷。
“裡面的時間流速被調動過，和我們所經歷的時間並不一致。”格溫聽到了菲爾帶有些許驚訝的疑問，主動爲他解釋道。“我以爲你能從神盾局的權限裡知道這一點的。”
“不，我一直在各地出差。”菲爾尷尬的搖頭。他倒是想在自己總部多待一會，休休假什麼的，但無奈，誰讓他有一個能折騰的上司呢？尼克似乎是抓他壯丁上癮，那麼神盾局已經和以往截然不同了，依然還死死的抓住他一個往死裡薅羊毛。他連休假的時間都沒有，頭髮都快禿乾淨了。
“你們可以休息一下，緩和一下自己疲累的精神。當然，我們這裡有很多飲品都可以調整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的，我建議你們一人來一杯。等你們恢復過來，你們的成績就會被評判出來，然後授予相等的權限了。”格溫利用權限將裡德他們傳送到了一個寬敞的休閒區域，從飛過來的一個服務型機器人盤子上取下了七個杯子，以及一瓶蔚藍色的液體。
格溫將蔚藍色的液體倒入七個杯子裡，然後一一分配到衆人的手上。最後將瓶子放回服務機器人的盤子上，示意它離開。
“我像是丟掉了很多記憶。你們可沒告訴我們，參加一場考試，竟然還會丟失記憶。”裡德喝了一口杯子的液體，只覺得渾身一震，混沌脹痛的腦子和出來後就無比疲累的身體，瞬間就感受到了一種清涼和振奮。他甚至隱隱有些回想起了一些遺忘掉的記憶。
一旁的蘇珊和哈利他們也都紛紛像是想起了什麼，只覺得心中有一種巨大的空虛感。
“很正常。大多數參加過這種考覈的人，出來之後都會有一段失憶期。他們記不清楚自己在裡面所作的一切。但這是出於保護。你們還是有身體限制的，一瞬間在大腦裡塞入過多的信息和記憶，對你們的精神思維可能造成相當大的影響。
比如，你在那個考覈世界裡經歷的時間至少可以以億年來計算，雖然在時間的流速，以及接二連三的問題下，你不會覺得時間過於漫長，但那是我們做了限制和手腳。無論如何，那個世界經歷的記憶如果不做任何保護措施，那你的記憶可能會被覆蓋和產生錯亂。稍微嚴重一些，出現精神分裂等問題也很尋常。”格溫對裡德的問題做出回答道。
“可惜了，我隱約記得，那些記憶對我很重要來着。”裡德是真的有些惋惜，雖然他現在已經真的記不清楚門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又經歷了什麼，但他就是有一種忘記，就失去了一個本來到手的巨大寶藏。這個寶藏的丟失，可能會讓他難受和遺憾一輩子。
“別擔心。那些記憶並不是真的消失了，只是它們暫時被抹除隱藏了而已。”格溫對裡德此刻的心理波動把握的很準，她也知道這種情況下她該怎麼去安慰和振奮他們。
果然，裡德幾個紛紛將驚喜的目光投向了格溫，一雙雙眼睛灼灼的盯着她，像是在等待着她接下來確定的話。
格溫也沒讓他們失望，“這些記憶會被摒棄很多無用的，只留下你們從中獲得的知識，這些知識會以靈感之類的形式，在某種情況下重新反饋給你。
比如你在解決一個難題，而這個難題你在這次考覈有過深入的瞭解，並獲得過準確的答案，那麼這個答案，就會以靈感的形式讓你重新抓住，並掌握。對你來說，此刻的靈感就像是浩瀚文件裡的關鍵詞檢索。當然，也有很大的可能，你沒有去追求這一切，以至於這些記憶，隨着時間的流逝就真的被淹沒和遺忘。這也是有可能的。
當然，這些能被重新記憶起來的，只有知識。其他的無論是你在裡面有多記憶深刻，又或是刻骨銘心的記憶，都只會被當做能量消耗掉，消耗不了的，則是被當做垃圾掩埋處理掉。”
“也就是說，如果我努力的回想，並重新去溫習一遍所有的知識，可能都會觸發這些靈感，重新掌握那些知識？”裡德若有所思。對格溫最後的提醒他倒是也沒什麼意見，畢竟他需要的，在乎的，也只是那些知識而已。至於其他的，他想不起來，也不在乎。
“雖然有偏差，但你這麼理解也可以。”格溫點頭。
“那個，我能問一下，你們這套考覈系統是怎麼做出來的？它簡直太神奇太匪夷所思了！裡面的信息數據，你們是建立了數據庫還是？”裡德現在唯一記憶深刻的，就是門內那個神奇的環境和系統。他甚至都有些不能確定，這到底是不是技術能夠達成的。
“每一個去過門內出來的人都會問這麼一句，有一些貪心的，甚至還會問能不能給他也來這麼一套。”格溫笑了笑：“它是建立數據維度之上的，而數據維度，本身就備份有宇宙的一切規則信息。
甚至還有不少人添磚加瓦的爲它的數據庫更新增加更多的維度信息。我只能給你解釋到這個地步。”
“那除去海博倫，有沒有人能夠利用上這套系統呢？”裡德鍥而不捨的追問着。他覺得這套系統就是他的完美所愛了。它符合他一切研究上的要求和期待。得不到的話，他感到渾身難受。
“只要你的權限足夠高，你完全可以自己搭建出來一個獨屬於你自己的研究系統。比如斯塔克大廈就有自己的星期五系統。但只有在數據維度覆蓋的地方，你才能發揮它的作用。”格溫如實的解答道：“另外，這可是一個燒錢大戶，我覺得你哪怕權限足夠，暫時養不起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