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神與魔

我曾經和衆神戰鬥過,阿瑞斯的鐵蹄在我面前止步,宙斯的目光從未離開過我。

我是戴安娜,亞馬遜的女兒,作爲神奇女俠,我保衛人們不受衆神和惡魔的侵襲。

此刻一位存在從暗影中現身,無人可直視那些暗影,除了將正義聯盟打敗的他,聖主。

暗影遮天蔽日,惡龍與暗影分庭抗禮,而正義聯盟就在戰爭的夾縫中,如果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這場戰爭,我會找到它。

但這場戰爭已經開始了。

……

聖主的長袍在凜冽的寒風中抖動,十二枚符咒在他身後連成圓環,緩緩轉動,大地和海洋共同構成了圓環的核心,萬物之綠的法杖被他握在手上。

“我感受到許多熟悉的氣息,看來你爲了這場戰爭準備了很多。”

反監視者什麼都沒帶,陪同他到來的只有格蕾爾,因爲反監視者一人就是一支軍隊,他能製造出暗影版本的自己投放到戰場上。

“之前的我無法戰勝你,”聖主很坦然地承認了自己不如人,“但現在,我已經脫離了善惡的禁錮,在事實上成爲了此界的主宰。”

“你似乎未能理解我的話語。”

反監視者的臉被掩蓋在盔甲之下,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之所以感到伱身上的氣息熟悉,是因爲它們都曾被我毀滅過,並碾成殘渣。”

聖主明白他表達的意思:“你是說我千辛萬苦謀取來的依仗,不過是你棄之如敝屣的垃圾……”

話還未說完,聖主動手了,激光從他雙眼射出,打在反監視者的胸口上,濺起一片火花,聖主再移動到反監視者身後,一記神龍擺尾掃中他的下盤。

聖主的突然襲擊使反監視者陷入劣勢,但反監視者並未感到意外,聖主上次能跑掉,也是利用了他的疏忽。

“你真以爲這種小聰明能影響到我們這種存在嗎?”

反監視者全身爆發出白色的能量,將聖主震翻在地,反身欺壓上去,對着聖主抱以老拳侍候。

每一下錘擊,整座浮島都會隨之震動一下,以兩人的戰場爲中心,浮島的地面向下凹陷而去。

大地震顫,本來昏迷中的閃電俠醒來,他看到浮島中央的深坑中爆發出耀眼的能量光柱,趕緊將其他人帶離這片戰場。

在閃電俠的超高速心肺復甦下,聯盟的其他人均已恢復意識,他們看到大地碎裂,又在聖主的紅光中重塑,他們看到暗影消散,而更多的暗影從反監視者腳下重生。

哈爾揉了揉太陽穴:“他們根本沒注意到我們的存在,或者說就算他們真的注意到了,也根本不在乎,但也正因如此,我們活下來了。”

縱然是最偉大的綠燈俠也不禁露出了疲態,他們甚至無法參與到這場戰爭中。

“那就做我們能夠做的事。”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蝙蝠俠,當其他人爲自己的無能爲力倍感痛苦時,而這,其實是蝙蝠俠的常態。

一個普通人類是怎麼參與到動輒牽涉到創世、時空扭曲、神魔大戰這種級別的事件中來的?很多人都好奇這一點,大家對蝙蝠俠的指揮地位已不再質疑,但真的開始戰鬥,蝙蝠俠負責的工作更多是潛入、偵查,還有清理雜兵。

正面硬剛,那是超人和神奇女俠才能享受的權力,蝙蝠俠能做的,能選的,只有迂迴,正如當年達克賽德第一次入侵,蝙蝠俠最主要的對手,是類魔大軍啊。

“將戰場束縛在天空的浮島上,”蝙蝠俠叫來蝙蝠翼,“這裡的任何一頭怪物落到地面都是一場災難,不要放他們離開。”

惡龍和暗影兩支軍團衝撞在一起,不少向着地面墜落而去。

“戴安娜,海王,鋼骨,你們負責牽制那些飛龍,閃電俠、綠燈俠、還有我,負責對付那些暗影。”

蝙蝠俠根據聯盟成員的特點分配隊伍,唯獨空下了超人,蝙蝠俠不可能出現這種遺漏。

“超人。”

蝙蝠俠坐到蝙蝠翼上,用沉重的語氣說道:“你是我們當中最強的,你得留在這,見證這場戰爭的結果,不管最後誰勝利,你都必須……全力以赴。”

超人看着在浮島中心戰鬥中的聖主和反監視者,聯盟裡只有他和閃電俠能捕捉到那兩個怪物的動作,而閃電俠無法適應這裡越來越複雜的環境。

只有超人,唯有克拉克。

“別死了,克拉克,秦蘇說他已經找到辦法了。”

“我知道,在他來之前,我不會再倒下了。”

黑色披風向着遠方飛去,紅色披風留在了原地。

聯盟所有人都知道,將克拉克拉獨自留在這片戰場意味着什麼,也許這將成爲他們的最後一次離別。

戰場的核心,聖主和反監視者已經將浮島中心打穿了,兩人身處洞窟當中,不斷交替身位。

龍符咒的爆破之力傾瀉而出,卻未能給反監視者留下哪怕一絲傷痕,純粹的能量攻擊很難對這種層次的存在造成傷害。

“你的力量或許與我齊平。”反監視者甕聲甕氣道:“但你佔據的這具肉體不過是個稍強一點的凡人,就算你擁有自愈和不死,我也能剝奪你的生命。

反生命方程式就在我的血液中流淌!”

主宇宙起源於自由意志,而反物質宇宙不同,那是和自由意志完全相反的東西,也就是“服從”。

反生命方程式能夠控制任何形式的生命,就算是其主人本身亦是如此,這股力量將反監視者塑造成如今的模樣,帶給他無盡的痛苦。

聖主感受到雙腿不受控制地向下彎曲,他瞪眼欲裂,哪怕是最落魄的時候,聖主都沒向任何人下跪過,他可是尊貴的龍,最博學的惡魔巫師,統治世界千年的惡魔!

“我不會向任何人屈服!”

聖主咆哮着,摁下Omnitrix的錶盤,綠光一閃,一個比反監視者更爲魁梧的維度惡魔出現了。

Omnitrix變身的種族狀態取決於變身者,秦蘇纔剛成年,因此變成了年輕版的三宮,而聖主度過了漫長歲月,他變成的維度惡魔和三宮幾無差異。

“秦蘇根本不懂這具身體內蘊含着何等偉岸的力量,而我能夠完美駕馭。”

除卻不受善惡制衡外,秦蘇的身體和維度惡魔沒有可比性,且正如聖主所言,他和維度惡魔非常適配,能夠發揮出120%的力量。

畢竟,聖主可是惡魔啊。

大地,海洋,植物,三種本源之力在聖主掌心躍動,向他提供着源源不斷的魔力,匯聚到聖主身後的十二符咒上面。

十二符咒表現爲十二生肖,實則就是聖主的能力分割而成,十二符咒自成一體,融入維度惡魔的軀體當中。

反監視者目睹了一切,他試圖控制聖主中斷儀式,嘗試失敗了,他被聖主抓住,帶着強行飛至半空中。

“剛纔那裡施展不開,現在我能全力出手了。”

聖主張開惡魔之手,岩石匯聚成五座相連的山峰,將反監視者鎮壓在下方。

花裡胡哨的能力或許殺不死反監視者,但簡單粗暴的力量卻無法解決反監視者現在的困境。

無邊無垠的念力加諸反監視者一身,他身上的盔甲因承受的壓力發出絲絲悲鳴,就像剝殼的螃蟹一般,反監視者露出他那被反生命方程式寄宿的軀體。

一根根猩紅的線條密佈在反監視者的身軀上,其中以他脖子附近最多,已經凝聚爲一道紅色圓環。

反生命方程式一直在試圖“控制”它的主人,反監視者則一直在避免這種狀況的發生,後來他得知殺死達克賽德能讓自己從中解脫出來,這才襲擊了三號地球,積蓄力量準備對戰達克賽德。

就在這時,反監視者親眼目睹聖主來到了DC宇宙,憑藉他種族特有的視界,他讀取到了一些信息。

包括達克賽德之死,正義聯盟成神,他擺脫了反生命方程式,重新變回莫比烏斯,未來清晰地呈現在他眼前。

“立足於固定的命運軌跡,與受控於反生命方程式有何不同?”

反監視者眼中溢出赤紅的能量,反生命方程式已經流動到了他的頭部,這是反監視者第一次這麼做。

“我是莫比烏斯,至高的神明,若要我遵照劇情而活,我寧願爲反抗途中戰死!”

反監視者衝向聖主,雙方都沒有盔甲的防護,這是一場拳拳到肉的戰鬥,鮮血首次出現在反監視者身上,隨後聖主也一樣,雙方力量毫無保留地對撞在一起,散開的波動將遮蔽天空的黑氣撕開一個窟窿。

陽光灑在超人的臉上,他表情堅毅,左手握拳舉過頭頂,右手與耳朵對齊,以最經典的姿勢飛向天空。

無數細小的碎肉落向地面,維度惡魔的右側身軀失去,十二枚符咒碎了七枚,好在馬符咒沒碎,在馬符咒的作用下,維度惡魔緩緩重生。

他不住地喘着粗氣,眼神驚魂未定:“差一點,就要被徹底抹去了,狗的不死可無法抵消這種程度的死亡。”

在最後的碰撞中,反監視者以一絲絲的優勢,將聖主壓制住。

但聖主贏了。

一具普通人類大小的身軀漂浮在空中,那是反監視者的真身,莫比烏斯,他的全身血管發出淡紅色的光芒。

反生命方程式徹底控制了反監視者的神智,他成爲了這股力量的傀儡,可他臉上卻帶着似有似無的笑容。

莫比烏斯是一個學者,他生於反物質宇宙,與“服從”緊密相連,當他認知到自己行走在固定的命運之上時,莫比烏斯決意通過任何方式去論證自己是否擁有“自由意志”,哪怕是死亡,而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莫比烏斯真切地觸摸到了世間最虛無的事物——自由。

莫比烏斯的身軀化作光點,與反生命方程式一同散去,既然莫比烏斯自稱爲神,他自然不可能就此死去,事實上,每一次莫比烏斯死去,他都會在第八維度重生。

神永生不滅。

聖主與莫比烏斯,這場神與魔的戰鬥似乎已經告一段落,而人間之神又至,超人以萬鈞之勢一拳打在聖主的下巴上,將聖主打飛數公里。

超人爲了奪回人間而來。

被超人連打數拳,聖主反倒恢復了清醒,十二符咒雖破,但本源之力猶在,聖主擡手招來一座山峰朝超人壓去,卻被超人一拳擊碎。

聖主詫異地發現,超人變強了。

衆所周知,主宇宙大超的戰鬥力一直是個謎,上下波動的幅度巨大,只要情緒到位,他甚至能一拳將聖主和莫比烏斯一起幹碎。

但現在露易絲沒死,聯盟也未出現減員,大超雖心懷死志,卻沒疊上多少buff。

聖主也沒好到哪裡去,十二枚符咒中的牛龍豬兔雞狗蛇都碎了,沒有符咒的加持,維度惡魔和憤怒的大超堪堪打成平手。

用馬修復其他符咒需要時間,聖主嘗試用拖延戰術:“你們自詡正義,卻對守護你們的王刀鋒相向,實在讓我失望。”

憤怒的大超不吃道德綁架這一套:“你和反監視者帶給這個世界的只有絕望,看看四周的殘垣斷壁,談何守護?

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掩蓋不了你侵略者的本質,聖主,離開秦蘇的身體,離開我們的世界!”

超人一路突破雲層,他想要將聖主推向太陽,然而就在這時,維度惡魔的六隻眼睛中射出恐慌射線,削弱超人的勇氣。

恐懼塞滿了超人的內心,他不斷看見露易絲被惡龍撕碎,哪怕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象,超人依舊不能無動於衷。

“受情感驅動的力量,也會受動搖的意志所削弱。”

趁超人分神之際,聖主抓住了他,往他身上噴吐地獄火,從萬米高空一把丟向地面。

地獄火會削弱超人的體質,而一萬多米的高度足以摔死他了。

“結束了……”

聖主張開雙臂,黑氣源源不斷地注入到他的體內,修復着破碎的符咒,不管莫比烏斯何時復活,他死去之後,毀滅者的位置空缺出來,天地間又多了無數黑氣。

“有黑氣的加持,我將戰無不勝!”聖主變得更加強大。

就在這時,一個聖主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

“這旗可不興插啊,聖主。”

鱗片在陽光下折射出金色的光芒,崢嶸龍角盡顯華貴,一條金龍吞吐着雲霧,腹下的第五爪抓住的正是墜落的超人。

兩隻燈籠大小的眼睛死死瞪着聖主。

秦蘇居然破解了聖鬥士洛佩的魔咒,附在聖主捨棄的身體上,這讓聖主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想到聖主你的真身還挺帥,”秦蘇扭動着修長的龍軀,“爲什麼平時都用雙腳站立呢?”

聖主是龍,貨真價實的東方龍,只不過他刻意將自己變成了惡魔的姿態。

“離開我的身體,秦蘇。”聖主咬牙切齒地指着他。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

秦蘇嘴裡積蓄着火焰,此時四周的黑氣向他聚攏,一點點滲入龍身,天空又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一方歸屬聖主,一方歸屬秦蘇。

“既然這麼在意自己的身體,就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秦蘇發出一聲嘹亮龍吟,響徹天地,避難中的露易絲搶過攝像機,只見得黑雲之下,一條金色神龍若隱若現,窺得龍首,不見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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