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亞特蘭蒂斯方提交出來的和談,你怎麼看。”
萊克斯.盧瑟與布魯茜進行了一場私人會面,相隔超長的餐桌,盧瑟詢問着布魯茜的意見,彷彿她們的談話就能夠決定人類的態度。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沒有超人的存在,大都會成爲了盧瑟的一言堂,盧瑟甚至參加了總統競選,憑藉深厚的財力和競爭對手佩洛的糟糕表現,盧瑟以壓倒性的優勢贏下大選,成爲現任總統。
布魯茜用刀切開三成熟的牛排,叉起血淋淋的肉塊放進嘴裡,並不作任何回答,盧瑟好像早就料到自己合作伙伴的反應,因此並不覺得尷尬。
她繼續說道:“先不說和談是真是假,單就亞特蘭蒂斯展現出來的科技和軍隊,我不認爲美利堅會是她們的對手,亞特蘭蒂斯對人類世界的威脅是切實存在的,更何況人類在海洋開發方面與亞特蘭蒂斯的矛盾不可調和。
畢竟核污水已經排放了,海底資源和遠洋漁業也是美利堅的重要支柱,我們可不能因噎廢食。”
盧瑟說了一大堆,布魯茜權當沒聽見,反正繞來繞去終究逃不過“利益”二字,當權者的目光太過短淺,布魯茜不以爲意,但有一點盧瑟沒說錯,亞特蘭蒂斯對人類是毋庸置疑的威脅,布魯茜也正在思考要如此應付亞特蘭蒂斯。
噹啷。
放下刀叉,布魯茜用餐巾擦拭着灰黑色的嘴脣:“你和她們訂好時間地點。”
終於得到布魯茜的迴應,盧瑟提起的心也能放下來一點了,她就怕布魯茜突然金盆洗手,浪女回頭,還好,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蝙蝠女俠。
“有你一句話我就放心了,後天早晨10點哥譚港,海女王要求在岸邊進行和談,我會提前讓記者寫好通稿的,就說亞特蘭蒂斯人撕破僞裝,主動挑起事端,蝙蝠女俠英勇救場,萊克斯總統力挽狂瀾,指揮有序……嗯?”
盧瑟還在發表長篇大論,回頭一看,布魯茜早已不見蹤影。
她一撇嘴:“哼,每次都這樣,沒有一次聽人把話說完的。”
作爲地球上最聰明的人之一,加上有政府部門協助,盧瑟查出了蝙蝠女俠的真實身份,但她沒有聲張,而是主動提出要和布魯茜合作打擊超能犯罪。
如果是以前的布魯茜只會對盧瑟的提議嗤之以鼻,但在貓男死後,布魯茜的心也跟着死去了,她走進了極端,無視羅賓等人的勸阻,布魯茜答應和盧瑟聯手。
盧瑟爲布魯茜提供資源和政治上的一切條件,而布魯茜只需要幫她做一件事,那就是從根源徹底斷絕超人類犯罪,布魯茜也沒有讓她失望,兩個DC宇宙最聰明的人聯手,將包括英雄在內的所有超人類一網打盡。
盧瑟瘋狂宣傳自己在位期間做出的成績,以確保能夠連任,連帶着給蝙蝠女俠這“唯一”的超級英雄也狠狠做了宣發,同時在輿論上刻意削弱其他英雄失蹤帶來的影響。
此消彼長之下,蝙蝠女俠已然有了被神化的跡象,不過布魯茜並不在乎這些名與利。
她只是在竭盡全力守護自己珍視的東西。
而在布魯茜和盧瑟私聊的時候,秦蘇帶着一衆英雄來到哥譚,因爲他需要的材料就在這裡。
跟隨秦蘇的隊伍中,有女性化的大少和二桶,還有男性化的蝙蝠女,蝙蝠家族也被布魯茜送上了天堂塔,不過不是爲了囚禁他們,而是想要確保他們的安全。
“這個哥譚你們比我熟,說說看,小丑女被蝙蝠女俠葬在了哪裡。”
夜翼回憶道:“在兩年前的一天晚上,貓男被小丑女抓住,作爲要挾蝙蝠女俠參加她設計遊戲的籌碼,但那一次蝙蝠女俠失敗了,所以小丑女殺了貓男。”
在那之後的三天裡,布魯茜沒有和蝙蝠家族說過一句話,她只是默默改造了自己的裝甲,將上面裝載的低殺傷性武器全部拆下,換上了最新的武器裝置。
“第三天晚上,蝙蝠女俠找到了小丑女,進行了她們之間的最後一場戰鬥。”
但那是一場極其乏味的戰鬥,因爲在全新的蝙蝠裝甲面前,拿着把惡作劇手槍的小丑女毫無還手之力,她被布魯茜字面意義上的大卸八塊,直到死前的最後一刻依舊在瘋狂大笑。
“我們都知道那場戰鬥的結果,小丑女死了,我們認識的蝙蝠女俠也死了,回來的只是一具空殼。”
秦蘇沒有對布魯茜的故事妄加評價,因爲這從頭到尾都不該發生,蝙蝠俠居然會輸給小丑,這一可能性在黑暗多元宇宙具現化出來,其後果之嚴重有目共睹。
而夜翼也終於講到重點:“小丑女的屍體很不完整,我們質疑她不該如此暴虐,但她告訴我們,這是必要的,只有這樣才能確保小丑女無法復活。
事後證明她是對的,小丑女的屍體表現出一種異常的活性,所以她讓我們把屍塊集中火化了。”
布魯茜的兇殘印證了秦蘇的想法,小丑女和主宇宙的小丑一樣,同樣擁有着酒神因子,所以布魯茜纔會把小丑女火化,不過這樣一來秦蘇也失去了獲取酒神因子的途徑。
秦蘇回憶着這段時間在漫威看的DC漫畫,如果小丑女這條路行不通的話,就得去找這個宇宙的雷肖古和汪達爾薩維奇,她們那裡也有酒神因子,就是不太純,算是劣化版的,純淨酒神因子只在小丑女身上有。
秦蘇正在苦思冥想,夜翼望着他的側臉,突然好像想起來了什麼:“在小丑女火化之前,蝙蝠女俠對她的身體組織進行過研究,在蝙蝠洞裡可能還保存有樣本。”
夜翼的話提醒了秦蘇,以布魯茜的性子,不是可能,是一定會留下樣本,以備不時之需,秦蘇甚至懷疑後續布魯茜把自己改造成溺亡幽魂時,就給自己注射了酒神因子,否則一般人怎麼可能自己給自己做改造手術,醫者尚不能自醫呢!
於是他們有了新目標,進入蝙蝠洞盜取酒神因子。
有蝙蝠家族的人當帶路黨,秦蘇一路上沒有觸發任何警報,而布魯茜也不在蝙蝠洞內。
“噓,小聲一點,別讓阿福發現了。”
時隔一年半重回蝙蝠洞,夜翼和二桶心情十分複雜,沒想到回自己家還得偷偷摸摸的。
“讓我看看,密室應該就在這一塊……”
秦蘇在一面牆上摸索着,很快被他摸到一塊密碼板,需要虹膜和指紋、聲紋三重認證後才能打開。
秦蘇拍下Omnitrix,變身成爲斯克魯人,然後又變成布魯茜的模樣,輕易通過驗證,打開通往地下的大門。
“這裡什麼時候有間密室?”
夜翼和二桶面面相覷,她們都不知道這件事,秦蘇卻好像不是第一次來了,領着她們一路向下走去。
秦蘇看出兩人的遲疑,他神秘一笑:“蝙蝠洞隱藏的秘密有很多,我知道的也是冰山一角,以後你們兩個誰當家做主後可以多挖掘挖掘。”
夜翼和二桶聽出秦蘇的言下之意,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她們有心想爲蝙蝠女俠辯解,結果自己都開不了口。
知曉蝙蝠女俠對英雄們做的事,他們對她的幻想徹底破滅,無論怎樣,從前的蝙蝠女俠再也回不來了。
地下密室裡陳列着布魯茜多年收集來的生物樣本,其中有一株扭曲的植物,爬行動物的巨大骨架,還有魚頭人身的怪物。
這個怪物秦蘇並不陌生,雖然做了防腐處理,外表有些變化,但秦蘇還是一眼認出這是海溝族,他最初的敵人之一。
布魯茜和主宇宙的布魯斯相比更擅長生物改造,這些都是她爲日後準備的“強化材料”。
夜翼和二桶卻是臉色陰沉,因爲她們認出了這些組織樣本的主人,毒藤男,殺手鱷……這些往日窮兇極惡的罪犯,死後遺骸都被蝙蝠女俠拿來榨取剩餘價值。
一路走到密室最底部,秦蘇眼睛一亮,他捧起一個罐子,裡面裝滿了綠色的液體:“找到了,純淨酒神因子!”
這些綠色液體都是小丑女的體液,實則是一種液態金屬,只有在小丑女受傷之後纔會顯現出來,平時處於隱性狀態無法察覺,能夠給予宿主極強的自愈能力,還能強化宿主的身體。
小丑女也正是憑藉着酒神因子才能和蝙蝠女俠交手,而在蝙蝠女俠放棄不殺原則後,她也迅速敗下陣來。
看到秦蘇興奮的模樣,夜翼和二桶對視一眼,默默把手伸向武器,她們沒有完全信任秦蘇,在見證蝙蝠女俠的墮落之後,她們現在連自己都不信。
“你要用小丑女的血液做什麼?”
夜翼已經打定主意,如果秦蘇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她就和二桶先動手製服秦蘇,再去對付蝙蝠女俠。
所有英雄中只有芭裡看到秦蘇用肉身把空間站搬到地面,夜翼並不知曉,否則她決不會有制服秦蘇的想法。
秦蘇其實注意到了兩隻小鳥的動作,但他沒有做出過激反應,因爲秦蘇能夠理解她們,她們把蝙蝠女俠當作目標、信仰去追隨,結果蝙蝠女俠卻背離了自己的信條,羅賓們陷入誰都不信的狀態很正常。
秦蘇也不打算瞞着她們:“我需要集齊五種金屬,這五種金屬能夠幫我打開一扇連同兩個多元宇宙的大門。”
第一種是琥珀金,這種金屬存在於貓頭鷹法庭地下迷宮的噴泉當中,其實之前秦蘇就接觸過琥珀金,瑪納霏使用潮旋時讓噴泉中的琥珀金融入水體,秦蘇自然也碰到了,只是他的身體已經在和聖主的碰撞中湮滅,新的身體並沒有琥珀金,秦蘇已經派綠箭等人去地下收集了。
第二種是酒神因子,秦蘇已經拿到手了。
第三種是鉕,據秦蘇所知,喪鐘的戰衣和武器都是用鉕這種金屬製作而成,這種金屬並不少見,市面上就能買到。
第四種是N金屬,傳說中的第九金屬,秦蘇的幽炎甲就有N金屬的成分,這個也不用找。
唯一麻煩的是第五種金屬,蝙蝠金,這玩意兒似乎也在貓頭鷹法庭手裡,貓頭鷹法庭很有可能還沒有被布魯茜剷除,但爲了逃避布魯茜的追殺,她們肯定是有多深鑽多深,想要找到貓頭鷹法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秦蘇甚至懷疑,布魯茜的墮落極有可能就是貓頭鷹法庭刻意引導的,這是空穴來風,主宇宙的貓頭鷹法庭就兼具着類似的職責。
等集齊五種金屬,秦蘇就能用布魯茜把正物質宇宙的布魯斯置換過來,到時候就算狂笑真來了也不用怕,看看誰的那邊老爺多。
“黑暗遲早會衝破界限,帶着絕望來到我們的宇宙,與其被動應戰,不如主動出擊。”
秦蘇已經沒有了最初來到黑暗多元宇宙的慌亂,狂笑是很可怕,但他的可怕之處在於隱藏在暗處,在於他層出不窮的計劃,現在秦蘇倒要看看,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狂笑還能不能算無遺策。
……
深海當中,一條條發光小魚遊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和一些發光植物一起照亮了整座海底城市。
現在是深海的夜晚,所以城市的燈光停止照明,只有金碧輝煌的皇宮還亮如白晝,因爲海女王亞瑟還沒有睡,她依舊在思考着亞特蘭蒂斯的未來。
上半身披着金燦燦的魚鱗甲,襯得傲人之物更加堅挺,亞瑟一手撐住三叉戟,一手托腮,目光迷離,縱使她的小魚朋友們向她呼喊也渾然不覺。
她有着和海王一樣的身世,但不一樣的是,除了收養自己的母親之外,海女王和人類不存在任何的羈絆,而同族向她展示的人類對海洋生物的殘殺和對海洋的污染,海女王倒是歷歷在目,就連現在,海女王都能聽見遠方鯨魚的悲泣,每一聲都錘打在她的胸口。
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了!
海女王握緊三叉戟,不久後的和平談判將會在哥譚港展開,人類方的領袖都會聚集於此,那是一舉擊敗人類的最好機會。
她舉起三叉戟,無數的小魚圍繞着三叉戟匯聚成羣,亞瑟向海洋衆生說出自己的誓言:“以海女王之名,亞瑟將會帶來和平——海洋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