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託斯終究沒能阻止三宮的離去,甚至爲此負了傷。
異維度獨立於多元宇宙之外,三宮是那裡的主人,想要在異維度用純粹的力量戰勝三宮,得路西法這個水準的存在出手才行。
三宮一走,巴巴託斯毫無意外地陷入被圍毆的境地,不說別的,僅渡鴉和白鴉就夠他喝一壺了,不過仍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英雄們現有的力量不足以殺死巴巴託斯。
“你自由了。”
夜梟救出小閃後,用控制水源的力量給他注入營養,宇宙調音叉吸收的是養分,以閃電俠的超快新陳代謝,五秒內就已補充完畢,整個人又活蹦亂跳了。
“夜梟,你真的改邪歸正了?”閃電俠仍有些不敢相信。
“不,我從來就不是邪惡之人,只是行事手段略顯過激就是了,但需要我對付的是小丑,那怎麼能溫和?”
巴里一聽,說得有道理啊,他看到小丑都害怕得要死,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就連無賴幫去哥譚“進修”過一次後,也發誓再也不踏入哥譚半步,可想而知人傑地靈的哥譚市給他們留下多大心理陰影。
看到巴里動搖的表情,夜梟彎起嘴角,他先救閃電俠,就是看中閃電俠是正義聯盟中最純良的,純良也往往和好騙掛鉤。
除了秦蘇和蝙蝠俠之外,聯盟的其他人對夜梟並不瞭解,只是看資料裡提到過這麼一個人,夜梟正是利用這一點,只要給閃電俠留下個好印象,再經由閃電俠轉述他的事蹟,藉助閃電俠的好人緣,他就能快速和聯盟成員建立起聯繫。
和貓頭鷹法庭一樣,夜梟也相當擅長鳩佔鵲巢。
“好了,去把其他人一併解放下來吧。”
巴里有些猶豫,如果他聽夜梟的指揮,總有一種對不起蝙蝠俠的感覺,但看到身邊仍在昏迷中的海王,內心善良的巴里終究沒有拒絕。
宇宙調音叉上掛了很多人,有英雄也有反派,不過以閃電俠的速度,兩分鐘就足夠他把人全救下來了。
……
“廢物!”
感知到狂笑的慘狀,巴巴託斯知曉,他辛苦組建的黑暗騎士團已經徹底覆滅,再也沒有人能幫他了,他只能孤軍奮戰。
巴巴託斯凝聚出一個由毀滅能量組成的光球,用力擠壓,黑色光束從指縫中透出,向四周的英雄們濺射而去,其中大部分都是追着秦蘇去的。
“替身,守住!”
秦蘇被迫又交了兩次保命技能,他身着N金屬打造而成的幽炎,也無法承受這種攻擊,更別說其他英雄了。
幸好白鴉及時開啓護盾,保護了地上的部分英雄,渡鴉也被迫轉攻爲守,優先幫秦蘇抵擋攻擊。
秦蘇正扛着長虹劍到處跑,神奇女俠騎着一條小丑龍飛過來找他,她似乎對騎龍情有獨鍾:“我們無法殺死黑暗之龍,秦蘇,你有什麼方法嗎?”
蝙蝠俠不在,神奇女俠下意識找上秦蘇,彷彿他也是聯盟的一員。
秦蘇躲避着後方射來的毀滅射線:“這裡黑暗能量濃郁,巴巴託斯可以快速復原,想和我們以傷換命,我有殺死他的方法,只是需要時間。
我所修習的內功心法至陽至剛,是巴巴託斯和聖主之流的剋星,但火舞旋風畢竟是劍法配套,需要長虹劍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而長虹劍封印了聖主,也封住了長虹劍殺力最強的劍尖。
可拔出長虹劍後,聖主就會擺脫封印,我需要準備一個魔咒把聖主重新封印起來。”
秦蘇隨後向神奇女俠說明了自己需要準備的東西。
神奇女俠瞪大雙眼,腦子暈暈的:“黃符,旌旗,雞血,硃砂……城市已經毀了,我們去哪裡才能找到這些材料。”
秦蘇淡定打開系統倉庫,倒出一大堆雜物:“東西我都準備好了,本來是爲了穿越到靈異世界時用的,沒想到還能排上用場。”
他將一個法壇丟到小丑龍的背上:“你先下去準備好儀式,我一會兒過去拔劍……”
“用不着了,秦蘇。”
密特隆突兀出現在秦蘇側邊,這位代表知識與記錄的新神對秦蘇一直非常感興趣:“巴巴託斯已經是窮途末路,我們會將他引致終點。”
“你們?”
秦蘇斜眼看去,一個全身披着亮銀色盔甲的人飛到巴巴託斯面前:“那是夜梟,他身上穿的盔甲是……第十金屬?”
密特隆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你果然知道很多東西,這個秘密我們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反監視者口中問到的……”
夜梟放走秦蘇之後就行蹤不明,他其實是去找密特隆,這兩年來兩人一直有秘密聯繫,他們利用莫比烏斯椅去往第六維度,找到還在重塑的反監視者,從他的星體大腦中搜索到世界熔爐的位置,並在世界熔爐的底部找到了第十金屬——X元素。
X元素是世界鍛造者用於打造宇宙用的,正如它的名字“X”,它擁有無限的可能性,可用於鍛造萬物,能夠喚醒沉淪在黑暗中的人,自然也能被用來打擊黑暗本身。
實際上,X元素存在於萬事萬物當中,只不過含量極其微小,科學和魔法都無法具現。
而現在,夜梟身上就穿着這麼一套全部由X元素打造而成的盔甲,衝向了巴巴託斯。
“你……你找到了X元素!”巴巴託斯看到夜梟身上盔甲,震驚不已。
世界熔爐本就是巴巴託斯的出生地,他在熔爐待了不知多少個紀元,也只是看到、卻從未接觸過X元素。
這種金屬是珀佩圖阿帶來的,專門用於創造多元宇宙,以夜梟身上的分量,足以打造出1/3個多元宇宙,不可謂不奢侈。
當夜梟穿着這套盔甲登場時,所有人都向他投去目光,他們並不知曉夜梟是什麼人。
人們在竊竊私語:“他是其他宇宙的蝙蝠俠。”
夜梟從容不迫地向衆人昭示自己的身份:“我不是蝙蝠俠,不是狂笑之蝠,更不是溺亡怨魂!
我是掠食蝙蝠的貓頭鷹,終結蝙蝠時代的人,夜梟。”
說罷,夜梟利用X元素創造萬物的特性,創造出兩把同樣材質的飛鏢,瞬間插到了巴巴託斯雙眼上。
作爲第十金屬,X元素能夠無視黑暗能量的防護,對巴巴託斯造成致命傷害,儘管在這之後巴巴託斯依舊會復生,但中間卻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巴巴託斯,我就是你的終點。”
失去雙眼後,巴巴託斯這頭黑暗巨龍徹底陷入瘋狂:“我管你是誰,想走哪條路,我永遠不會迎來終點,就算這次我會失敗,我也必將歸來,你們誰也無法逃脫墮入黑暗的命運!”
巴巴託斯背後的雙翼展開,亮起充盈的紅光,他不再想着將多元宇宙拖入黑暗,蝠翼再度遮蔽天空,降下紅黑色的毀滅閃電,連同宇宙調音叉也一視同仁地劃入到攻擊目標中。
“毀滅吧,終結吧!”
秦蘇和密特隆同時變色:“糟了,巴巴託斯要自爆!”
密特隆當即呼叫夜梟:“快點殺了他!”
就在這時,四肢盡廢的狂笑出現在巴巴託斯身前:“主人,你還用不着自毀,擡頭看下天空。”
巴巴託斯對於狂笑還是很信任的,他昂首望去,入目盡是黑暗,其餘空無一物。“我最愛的騎士,你想要我看到什麼?”
正當巴巴託斯疑惑之際,黑暗已瀰漫到他頭頂,他終於看到了,紅彤彤的嘴脣,黃爸爸的牙齒,黑暗凝聚出具象化的形體,將即將自爆的巴巴託斯一口吞下。
“嗝兒~”
與此同時狂笑打了個飽嗝,吞掉巴巴託斯後,他的四肢和牙齒全部都已恢復。
狂笑心滿意足地抿了抿嘴:“我的主人,你自爆了多浪費啊,不如把能量都交給我。”
正準備大發神威的夜梟目睹此情此景,不禁打了個冷顫,他已經猜到夜梟做了什麼。
“你把整個黑暗多元宇宙都“吃”掉了。”
狂笑回以一個不好意思的笑臉:“這都得感謝你和密特隆,用宇宙調音叉把地球升起來,它才能來到多元宇宙,果然,吃太多對身體不太好啊。”
地球的天空徹底被黑暗覆蓋,光明消失了,一頭地球大小的黑暗怪物咬住了地球的另一半,它就像一頭肥大的肉蟲,固定在被宇宙調音叉拉起的地球上面,以此一點點鑽進多元宇宙。
遠在千米之外的秦蘇正在和神奇女俠一起佈置陣法,準備長虹劍的解封,當他目睹天上的巨大黑暗,秦蘇終於明白狂笑所隱藏的事物。
食影魔,九大黑影兵團中成長性最強的一支,最初的體型非常小,威脅性還不如一條小狗,但食影魔能夠吞噬任何影子,人類,生物,建築物,城市,星球……甚至是宇宙,只要是影子,它就能吞噬,並逐漸變得無比龐大。
“狂笑把黑影兵團中的食影魔留在了黑暗多元宇宙,自己組建黑暗騎士團,和巴巴託斯一同來到主宇宙。
如此一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於主宇宙,包括他一開始給其他墮落蝙蝠俠畫的餅,什麼毀滅光明美好的上界。
狂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黑暗多元宇宙!”
先聲東擊西,再調虎離山,最後引蛇出洞,好一個環環相扣!
伴隨着主宇宙地球徹底脫離黑暗多元宇宙,一隻體型堪比地球的食影魔也跟着過來,而這,在食影魔軍團裡也只能算是普通,在黑暗多元宇宙那邊,不乏有宇宙大小的食影魔。
蝙蝠俠和小丑相互攙扶着回到山頂平原,看到頭頂的食影魔,兩人發自內心地感到無力。
“老蝙蝠,這就是你能想到的後備計劃,找一條大蟲子把地球吃掉?”小丑無奈地笑着。
“足夠怪誕且有效,符合你我的風格。”蝙蝠俠繼續向前走去。
“地球都要被吃掉了,你要跑去哪?”小丑放棄了抵抗。
蝙蝠俠頭也不回道:“找秦蘇。”
既然他更新了很多版“反秦蘇計劃”,將心比心,秦蘇肯定也準備了“反蝙蝠俠計劃”。
“我纔沒有那種東西!”
秦蘇心虛地大聲喊道:“我練的正大光明的內功,怎麼會暗地裡陰人呢,蝙蝠俠你不要誹謗我。”
蝙蝠俠面無表情,表示你繼續演。
最終秦蘇妥協了:“好吧,我是準備了一個…一些計劃,好應對各種版本的蝙蝠俠。
對付狂笑其實和對付小丑大差不差,最好的方法就是見面一劍封喉,但剛纔巴巴託斯像瘋狗一樣追着我打,我沒機會動手。
現在我也沒辦法了,只能冀望於身懷X元素的夜梟了。”
秦蘇和其他人一起,將視線投注於夜梟一人身上。
夜梟不間斷地製造X元素飛鏢,輕易切斷狂笑的身體,但不管他把狂笑切成幾段,狂笑很快就會被黑氣恢復完全。
“嘻嘻嘻,我勸你省點力氣吧,夜梟。”
狂笑再也不用僞裝,他拿出塔拉麪具,佩戴上後身體變作霧狀:“我早就已經將靈魂轉移到這副面具內了,只要面具不毀,我就不滅……”
話音剛落,夜梟就已衝到狂笑身前,目標正是他臉上的塔拉麪具。
但沒等夜梟的臂刃砍中面具,狂笑就已經瞬移到更高的位置。
“先等我把話說完嘛,你就不奇怪我爲什麼會告訴你弱點嗎?
因爲已經沒有人能與我匹敵了,就連你們,很快也將成爲我的一部分。”
夜梟心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他藉助X元素賦予自己穿越多元宇宙的視界,看到了其他52個宇宙,以及他們頂上的食影魔。
不只是主宇宙,每一個地球都有一隻食影魔,倒懸在他們的頭頂。
“明白了嗎?在你們奮力拯救世界的時候,我已經吃掉了黑暗多元宇宙,現在,我準備迎接下一道大餐了。”
狂笑伸出舌頭舔舐嘴脣:“到那時候,就再也不會有正物質宇宙,反物質宇宙,只剩下一片黑暗,這不是很符合你的追求嗎,夜梟?”
夜梟聞言一愣,腦海中浮現出從反監視者的星體大腦讀取到的記憶。
他們的世界,是一本漫畫,一本很厚很厚的漫畫,由一家名爲“DC”的漫畫公司發行,他們的命運是人爲撰寫的,結局早已固定,如此一來,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
不如歸於黑暗。
“傳言狂笑之蝠能洞徹人心底的慾望,果然不假,”夜梟昂起頭,“但看到不代表能理解,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
地球三的韋恩夫婦本就是惡人,夜梟在犯罪巷殺死了他們,爲了清除證據,他將年幼的布魯斯滅口,這也奠定了夜梟的風格——爲了達成目的,他能夠不擇手段。
他用黑幫控制哥譚,用暴力維護秩序,只爲讓哥譚獲得真正的重生,在此之前,就算是殺死百萬人,又或者自我毀滅,夜梟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而爲什麼夜梟要和蝙蝠俠爭搶哥譚,因爲他切實地看到了,這座“無可救藥”的城市正在漸漸痊癒,只要拔除掉最後的外界影響,哥譚將得到真正意義上的救贖。
“如果一切皆無意義,那就由我親手去創造吧。”
夜梟握緊雙拳,攜帶X元素之力,義無反顧地衝向狂笑之人。
狂笑的身體再度被碎屍萬段,無數次從黑暗中重生。
“我早就發現你不是布魯茜了,夜梟,之所以縱容你藏匿下去,就是爲了誘導你去世界熔爐,這樣我才能得到如此大量的X元素。”
獲取X元素需要勇敢無畏的英雄之心,狂笑曾經有過,所以他只能假借他人之手獲得X元素。
狂笑冷漠的述說着殘酷的真相:“你能夠活到現在,全是我的計劃,吞併多元宇宙和黑暗多元宇宙後,擁有這些X元素,我就能創造出屬於我的【狂笑多元宇宙】。
我將成爲新世界的創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