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雨如瀑。
齊塔瑞大軍霎時間匯聚在一起的能量射線集中於一點時,耀亮了那一片區域的黑夜。就恍如四面八方的光憑空在半空鋪出了一片光之路。
紅色光柱閃爍了兩下,如斷了電的電燈,撲簌了兩下熄滅。
“該死!”
狂奔之中的隊長史蒂夫-羅傑斯,遠遠的看着那驟然在夜色下燦亮起來的區域,握着拳狠狠的咒罵了一句。
“斯塔克呢?你應該是我們中最早到的。”
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在通訊器裡對着和威廉架勢的那架昆式戰機一樣,驟然不斷向着天空不管不顧攀升着的託尼-斯塔克,悶聲詢問着道。隊長雖然心裡清楚,在那種強度的攻擊之下即使託尼-斯塔克及時趕到也無力阻擋,但如果抓緊的話,也許能夠將孟奧安全的從那裡帶出來。
即使隊長很清楚沒有不死人的戰爭,他也不希望自己團隊的人有所犧牲。
何況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對孟奧的觀感並不壞。
就是他,面對那種強度的攻擊,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儘量的捲縮其身體,用手裡的振金盾儘可能的擋住要害。除此之外他別無他法。
“我是最早到的,但孟奧讓弗瑞給我遞了個消息,讓我躲遠點。一般情況下這種話我是從來不聽的,我喜歡和人對着幹。但孟奧,”託尼-斯塔克的語氣裡略帶着幾分不爽:“我和他搭過夥,我知道如果他說讓你跑,那你最好聽他的,什麼也不問的就跑。”
“但他危險了。”隊長史蒂夫-羅傑斯說。
“曾經有一次我也認爲他死了,但只是幾天以後,他就活蹦亂跳的用事實給了我的眼淚一巴掌。”對孟奧性格已經很瞭解的託尼-斯塔克翻着白眼,繼續高速直線攀升,“雖然他是個和我一樣一槍就能撂倒的普通人,但我得說句實話,誰想弄死他,不太容易。”
“斯塔克說的沒錯,九頭蛇曾經對他下過兩次手,但每一次都損兵折將,鎩羽而歸。他的確沒那麼容易死。”跟上來的娜塔莎-羅曼諾夫接過斯塔克的話。
“你們能聯絡到孟奧嗎?”隊長史蒂夫-羅傑斯還是不放心的在通訊器裡呼喚了兩聲孟奧,未得到迴應的他一邊消滅着沿途攔阻他們的齊塔瑞機械士兵,一邊大聲的問着身邊的鷹眼克林特-巴頓與娜塔莎-羅曼諾夫等人。
“不行,有很大的干擾。”
鷹眼克林特-巴頓和娜塔莎幾乎同時搖頭。
然而只是短暫的片刻之間,赤紅色的光柱就再一次奪目而起,以一種比上一次更凝實狂放暴虐的姿態,通天徹地的再一次向所有人宣示着它的安然與歸來。
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幾人看到這一幕心裡莫名的同時鬆了口氣。
……
海量的煙塵瀰漫。
周遭的大樓在光雨之下一片片的垮塌,崩潰,天空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的齊塔瑞大軍,依舊瘋狂的向着下方傾瀉着光雨。好一陣子之後,他們才停下攻擊。
“乖乖噠。”
沖霄的煙塵之中,增幅殖衣狀態的孟奧伸出大手如拍自家寵物一樣,拍了拍巨大的眼怪。換來的是眼怪如寵物一樣享受着自家主人撫摸的昂首。
孟奧造出這麼個大傢伙,可不是爲了讓它當炮臺的同時,也當一次性消耗品的。即使是可能不會出現在人前的作品珍藏,孟奧也想要將它們變得儘可能的完美。
眼怪強大的殺傷力一旦出現,必然會成爲敵人集火和注意的目標,這是孟奧一開始就想到的。若是隻有着無匹的攻擊力,卻沒有相應的防護力,這件作品在孟奧眼裡充其量就只能算是一件失敗的半成品。
就如孟奧之前與尼克-弗瑞所說的那樣,眼怪是孟奧新藏品中的野心繫列之作,孟奧可以容忍它會有改善的餘地和進步的空間,卻絕不會允許它有太過明顯的短板。
就算是這個短板暫時無法彌補,孟奧也肯定會用別的方法來想法設法的填補和遮掩這塊短板。
拿眼怪這個極其吸引仇恨的大傢伙來說,如果無法彌補它容易受到攻擊和集火的短板,那孟奧肯定就會根據情況和環境來考慮是否動用它,而動用它,必然會在它身邊安排一些特別的防護力量。
但眼下光禿禿孑然一身的眼怪,硬挺過了剛纔那波堪稱浩瀚的能量射線光雨而無傷,證明它在這點上是沒有明顯短板的。
孟奧幾乎將黑皇塞巴斯蒂安-肖的能力給玩出了花來,他很鍾愛這種堪稱反守反擊典範的能力,一切勢能和動能的吸收與釋放,在孟奧看來,再適合不過眼怪這個仇恨吸引體了。
唯一讓孟奧有所不滿意的就是,在遭受全方位高強度攻擊時,眼怪無法睜眼進行持續的攻擊和反擊。外層能保護它不受傷害,內部則是它釋放能量和攻擊的核心。
於是當能量射線凝成鋪就的光雨終於止歇後,眼怪纔再一次的睜眼,以那道煊赫的赤紅色光柱,宣示着它依然存在。
大量的齊塔瑞機械士兵從城市的四面八方匯聚到孟奧這裡,後續還在源源不斷的補充和加入。
剛纔那一波集火雖然殺傷力恐怖的驚人,但並沒有威脅到穿有增幅殖衣的孟奧。
增幅殖衣的效果就是增強任何一種殖衣的能力,它本身是沒有任何X基因,或是其他能力的,就如一張空白的紙張,是由穿戴者進行增添刪改的。穿戴者的殖衣能力屬性是什麼,它就放大什麼。
這聽上去很不可思議。
空白一片任由人自由塗抹,隨着穿戴者殖衣什麼能力,就放大和增強那種能力這種事,還不如形容這具.本身,就集合了多種X基因能力,在你穿戴者殖衣使用它時,它只是調用了它本身集合過的那種能力更讓人容易理解和相信。
前者是憑空。
後者是存在。
前者理論上沒有能力數量限制。
後者理論上如果你使用了這款.增幅殖衣沒集合過的X基因能力,那它就無法進行相應的增幅。也就是說,除去身上多了一堆昂貴的生物外殖衣外,穿戴效果爲零。
孟奧和尼克-弗瑞說,增幅殖衣不是神盾局X基因庫內任何一種X基因能力,而是由他創造出來的一種新產物,這句話可以說沒有錯,但較真的話,這句話也可以說錯。
無論是眼怪和增幅殖衣,毫無疑問都是受到X基因影響的作品,是孟奧在研究破譯一些X基因,爲了他神之殖衣的載體做準備的研究過程裡,較爲偶然的產物。
增幅殖衣的基因組織最初的原體來自於魔形女瑞雯的基因,是孟奧將之改良後脫胎出去的一種新基因產物。魔形女能夠完美的僞裝成任何人,而這種新基因產物,則是能完美的模仿出無限接近於百分之一百的所有X基因能力,與諸如蜘蛛俠和綠巨人之類的後天變異能力。
這種新基因細胞就像是一杯清水,你再它裡面倒入了什麼色彩的顏料,它就會不稀釋的完全轉變成這種顏料,當你倒入另一種顏料時,它又會跟着變爲另一種顏料。
沒有記憶性,這是這種基因細胞的另一個特性。它們的變色來自於外部,當外部力量消失後,它們還是會變爲原來的模樣。
就如孟奧所說的,它們沒有任何的能力,唯一具備的能力,就是能以一張白紙的狀態,近乎完美的模擬出其他X基因能力。
當然,如果未來有了更好的藏品,將增幅殖衣也作爲技術儲備堂而皇之的擺上可交易的貨架時,如果它的培育和製作依然昂貴且不易,孟奧會考慮採取基因集合體的變通方法來削減成本,劃分檔次和售賣價格。
洛基憤怒的看着那道重新出現的紅色光柱,恨恨的用力拍了下飛行器的前端,胸腔裡的怒火沸騰的無以復加。
最初來時他是志得意滿的,以一種俯視蒼生的姿態藐視着這個星球的原住民。
在他認爲,高等種族在面對低等種族時,就應該享有各種特權以及保持着強烈的優越感。同樣的,低等種族在面對高等種族時,也應該保持謙卑還有自甘爲僕,人情種族階級差距的心理。
他在尼克-弗瑞那裡收到了威脅,但他並不在意。在洛基看來,那只是一隻螻蟻不甘心的掙扎而已。至於說後面還有一羣不甘心的螻蟻,洛基也不在乎,無非就是多擡幾次靴子的事情。
然後他從他的新僕從鷹眼嘴裡聽到了不少的隱秘,這讓他意識到了這個星球對他來說,還是有着一些棘手貨色的。但那時候的他依然不在意。因爲他並不是單槍匹馬而來,在他的身後還有着一支枕戈待發的大軍!
只要能夠將那些集合起來的棘手人物混亂分裂一段時間,等自己準備好一切,將他統領的那支大軍跨越時空的壁障帶過來,降臨在這個星球,他依然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無非就是多動點腦子和多花費一些心思的事。
洛基成功的集合了所有宇宙魔方打開蟲洞的所需材料,成功的利用小丑和鷹眼分裂拖延,乃至在關鍵時刻吸引住了神盾局的追索,爲他的最後一步奠定了成功的基礎。
他召喚來了他的大軍,漫無邊際,無窮無盡!
但計劃一步步順利執行到了最後,洛基卻忽然發現,他認爲觸手可及的成功,似乎只是鏡花水月,可望卻不可及。
這種自己明明做到了一切踏向成功的事,就等着最後完美收割成功的果實了,卻因爲一個個的意外,忽然發現即使他還算完美的做到了計劃的一切,成功卻依然不能被他握在手裡的感覺,實在是讓洛基怒不可遏。
“乖乖的跪下,等待着被一位神所統治,對你們而言就那麼不能接受?你們應該將之視爲一種榮耀!終有一日,我會帶領你們攻陷阿斯加德,讓你們成爲神域的一員!”
煙塵散去,看着那巨大的眼怪與巨人,洛基憤怒的咆哮聲響徹夜空。
“可是我覺得現在一切還好。雖然戰爭起來後我的產品能賣的更多,但想來到時候你肯定是不會給我錢的。話說我不覺得你能統治好一個世界,更維持好這個世界包括金融在內的一切體系。”
孟奧向着兩側高舉起了自己攤開的雙手,借用着增幅殖衣的視線與半空的洛基相視而望:“陰謀詭異你擅長,但其他的我看是一塌糊塗。鬧劇該結束了夥計。”
控制金屬的磁力場以孟奧爲圓心,澎湃洶涌的向着四周浪潮一般翻涌而去,籠罩覆蓋了方圓幾千米的領域。在洛基心裡感覺到不妙,想要跳下飛行器逃跑時,他乘坐的飛行器忽的像是失去了控制,向着下方猛地就是一沉,打着圈的向着孟奧急速墜落過去。
孟奧似乎成爲了一個巨大的風眼,將領域內的各種金屬物,還有齊塔瑞機械士兵瘋狂的向着他的方向強力吸納過去。
不斷的有齊塔瑞機械士兵在半空不受控制的撞在一起,然後哧溜溜的磨蹭出一片的火花。
當天空齊塔瑞機械士兵和諸多建築內部的金屬匯聚向一個方向是,不可避免的就會發生層出不窮的碰撞。
就像是一條行駛着滿當當車子依然秩序井然的街道,突地街道上高速行駛着的車子全體方向盤失控,先是一輛兩輛車子對撞,然後是三輛四輛,最終一串串接二連三的撞在一起,車禍連連。
“風頭出大了。”
趁亂飆升到高空的託尼-斯塔克,看着賈維斯給他實時反饋回來的下方畫面,呆呆的說了一句
僅僅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孟奧的身周就築起了一圈厚厚的金屬圍牆,四周不斷的有飛來的金屬哐的一聲撞在外部的金屬壁上,然後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擠成一團,死死的黏在金屬壁上面。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道恢弘的金屬質地龍捲風拔地而起,蔚爲壯觀!
一道描繪着五角星的圓盾,如一個標誌一樣,緊貼在一面金屬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