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的海面不安地起伏。↗黑色的船切開黑色的海水，留下白色的水跡。
凌晨已過去很久了，但喝了點酒抽着雪茄的託尼明顯亢奮的有些不正常。即使這裡沒有讓他興奮和投入的派對以及美女熱舞，只有孟奧一個男人，還有一臺放着不知道是什麼無聊新聞內容的衛星電視。
但誰在乎呢？
起碼今天的託尼不在乎，所以他一邊抽着雪茄煙，一邊和孟奧灌着酒，一邊的喋喋不休。
忽的，衛星電視上驀地掠過一副畫面，然後定格，緊接着是一位女主播流利的英文畫外音。
“真暴力。”託尼看着衛星電視上緊急插播的那條新聞，目瞪口呆的轉過頭看着不遠處的孟奧：“那是你的灣流g550？”
“是的。”孟奧的語氣很平靜。但旁邊的託尼卻從他側臉上看出了冷硬和陰沉。
飛機失事？
不是沒可能。
但對他們這種階層來說，因飛機本身出現意外而導致的飛機事故，發生機率實在是低的可憐。即使託尼他自己不管事，但也清楚自家的私人飛機之類的交通工具檢查保養有多頻繁和苛刻。
結合最近的情勢環境，託尼更願意相信那是一起人爲事故。
“這算是意外？”託尼眨着眼，他是知道孟奧玩了一出金蟬脫殼的，否則他也不會在最後時刻才趕到某個碼頭堵住孟奧。心裡有所猜測的他問出這句話，只是想試探下孟奧怎麼想的而已。
自從綁架後的這幾年裡，他的性格已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雖然在某些人眼裡他依然自負自戀乃至如渾身是刺的荊棘叢一樣讓人討厭。
“總會被定性爲意外。”孟奧側過臉看了一眼託尼：“就像你父母當初的車禍一樣。”
託尼-斯塔克的臉立刻也黑了下來。這句話拉的真是仇恨滿滿。
“我們要回去嗎？”託尼悶悶的問。
“爲什麼要回去？”孟奧反問。
那一臉的不解和迷茫，就像是他剛纔問了一個什麼愚蠢的問題一樣。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真摯懇切到讓託尼自己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問了一個真的很蠢的問題。
“你不用回去掌控下局面嗎？你的私人飛機出事，恐怕那邊很快就要鬧翻天了吧。”託尼一手指了指依然還在喋喋不休的新聞報道。貼心的提醒着孟奧。
“所以我把艾克塞拉留在了家。”孟奧說。
“你相信她能掌控住情勢？”託尼有些瞪眼，語氣帶着一股的懷疑。在他心裡，漂亮還很會做事，將一切事務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條的女性，非他家小辣椒佩珀-波茲莫屬。
“你認爲小辣椒的手段怎麼樣？”孟奧問。
“那還用說？沒有她我就活不下來。我現在深深意識到了這個道理。”託尼毫不猶豫的回答，一本正經的臉色和端正嚴肅的語氣。就像是在虛無的神面前鄭重宣誓。
“那我要說小辣椒和艾克塞拉相比，就跟一朵純潔的小白花一樣呢？”孟奧瞄着託尼說。
託尼的臉色突忽間又變得嚴肅了幾分：“雖然我對你觀感不錯，但你這麼說小辣椒，我一樣會生氣。”
“沒有貶義，託尼，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褒義。”孟奧擺着手，認真的說：“小辣椒和艾克塞拉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小辣椒做事還帶有一點天真和仁慈。但艾克塞拉。是不介意被黑暗擁抱的女人。她完美繼承了她父親和家族的生意頭腦以及鬥爭手段。”
“評價不低。”託尼鬥氣的回了句。
“一個問題就能讓你真切的人情艾克塞拉是個什麼樣的人，又和小辣椒和我們有着什麼樣的不同。”孟奧豎起了一根手指，微笑着說。
“哪個問題？”
“一個瘋子把五個無辜的人綁在電車軌道上。一輛失控的電車朝他們駛來。並且片刻後就要碾壓到他們。幸運的是，你可以拉一個拉桿，讓電車開到另一條軌道上。然而問題在於，那個瘋子在另一個電車軌道上也綁了一個人。”孟奧最後問：“你會怎麼選？”
孟奧沒有說完，託尼就已經知道了他所說的問題全部了。這是一個很有名的倫理學難題，電車難題。
“只有你給的選擇？”託尼問。
“是的，你不能穿着你的鋼鐵衣做英雄。因爲時間短到你連思考猶豫的空隙都沒有。”孟奧說。
“那我選擇碾死一個。”託尼攤手。
“小辣椒呢？”孟奧再問。
“小辣椒恐怕會猶豫，然後來不及變向撞死另外五個。”託尼語氣有些猶疑。說實話，雖然他已經意識到了小辣椒對他的重要性。也迫切的想要去深入瞭解下以前從不想要去了解的，有關小辣椒的方方面面，但真實來說，距離了解小辣椒，他明顯仍然還有些不自信。
任誰好心的買了草莓給自己女朋友吃，結果卻連自己女朋友最討厭水果的種類都不清楚呢？
“你想知道艾克塞拉會怎麼選嗎？”孟奧反問。
託尼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狀。
“艾克塞拉會一邊說又是這種無聊的道德問題。一邊抱着肩膀冷笑着看着電車撞死前面的五個人。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或者說她的家族大都是這樣的人。”孟奧說：“艾克塞拉的理念就是，誰擋在了她前面，她就碾死誰。”
“聽上去很危險。”託尼眨了眨眼。
“所以我們的行動可以繼續。艾克塞拉會搞定大本營的事的。我也想看下，九頭蛇接下來還會做什麼。謀奪我的產業？”孟奧冷笑：“讓那些跳樑小醜跳出來。正好被艾克塞拉清洗一下。”
“你弄這個煙霧彈出來，就是爲的這個？”託尼-斯塔克驚訝。不過這倒挺符合他對孟奧的認知，這個比他年紀小得多傢伙，被人記住的戰績往往都是出自算計，“你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
“我只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喪心病狂而已。”孟奧看着託尼，語氣無奈裡帶着一點的無辜：“其實我真沒做什麼。”
看着孟奧望過來的目光，託尼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去接話，匆忙之間，利落的就將話語權連帶行動指揮權一起讓了出去：“抵達後我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