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寒光打斷了張鐵思考,砰砰兩聲脆響,鋼棍在磕飛短刀的同時也露出了一抹空隙,一個忍者從地面上躥出來扭身插進了縫隙之中。
張鐵快速後退躲開刀鋒,卻被忍者一腳踹在了胸口。
強勁的力量透過胸部肌肉侵入到了胸腔,張鐵的心臟微微一顫,供血機能的受創讓他胸悶難忍、手腳冰涼。
可就在這一剎那,張鐵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他想到了。
是心跳,忍者無論如何也隱藏不了心跳!
張鐵雙腳在機器上連點數下,飛身後退拉開了距離。他一邊鼓動起全身的氣血,讓身體機能全力爆發;另一方面卻強迫自己放空心神,讓感知器官的功能發揮到最大。
動與靜本就是矛盾的一對,當張鐵讓身體極動而感知極靜的時候,一種奇妙的境界降臨了。
爆發的氣血讓肌體的力量達到了頂點,冷靜下來的感官將感知遍佈到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血液的流動、肌肉纖維的收縮、毛髮的晃動、甚至於每一個細胞,這些都完整的呈現於張鐵的感知之中。
動與靜的結合,讓張鐵可以完美的操縱身體的每一個地方,他可以盡情的發揮出這具肉體的極限!
在這一刻,張鐵達到了修煉第一階段被動的巔峰。
“咚、咚、咚、咚……”
我聽見了你的心跳!
張鐵如迅雷一般的撞上了身後的鐵壁,一聲悶哼響起鐵壁凹陷了下去,猩紅的血液在巨大的壓力下往兩側噴濺,藏身其中的忍者頃刻間變成了肉餅。
扯下那塊潮溼的僞裝布,張鐵如揮動鞭子般的將它向地面抽了下去,兩米外的地面突然隆起了一塊,未等那忍者起身,僞裝布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腦袋上,地面上頓時綻開了一朵大紅花。
敵我形式瞬間反轉,剩下的兩個忍者自知無法隱藏只能現身衝鋒。
這幾個忍者玩刺殺還行,槓正面?找死!
“死吧!”
冷笑着的張鐵釦住一人的手腕,將他掄起來狠狠地砸在了機器上,凌亂的血花中張鐵低頭彎腰扭身出拳,讓人牙酸的肋骨碎裂聲響起,最後一個忍者被張鐵轟碎了心臟。
幾秒鐘之後,原本血肉橫飛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層黑灰。
張鐵拆下一塊鋼板護盾,往堵路的槍手們發動了死亡衝鋒。
服裝廠的外邊,一輛出租車靜靜地停在路邊,車上坐着兩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其中一個打着哈欠道:“老大讓我們來接應,到底是接誰啊?這天都快亮了。”
“閉嘴!”另外一人道:“打起精神,這是老大的安排,咱們得照辦。”
“行,咱聽老……”
“轟隆!”
服裝廠的圍牆破開了一個大洞,張鐵從裡面衝了出來。
“老大說的是他吧?”
“就是他!”
中年人搖下車窗大聲喊道:“兄弟這邊!王寬老大讓我們來接你!”
張鐵壓根沒理他們,衝到河邊一頭紮了進去。
幾個小時後,彼得的家中。
臥室裡,彼得一邊給張鐵上藥,一邊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
張鐵感覺有些好笑,調侃着說道:“兄弟,受傷的是我,你呻吟什麼啊?”
彼得道:“我替你疼的慌。”
“才兩天沒見你就傷成這樣。”彼得擔憂的道:“敵人很強嗎?”
“不是我的對手。”張鐵輕鬆的道:“別小瞧我,我大意了而已。”
回來之後張鐵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到底是誰泄的密?
除了司徒靜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行動,這也是爲什麼張鐵當時沒有上那輛出租車的原因。
可是仔細想想,沒道理啊,司徒靜與手合會是死敵,她沒有任何理由向死敵泄露盟友的情報啊。
可是不是司徒靜還能有誰呢?
沒有人泄密?不可能!
手合會的行動擺明了就是伏擊。
張鐵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上完藥的彼得拍了他一下:“這麼專注?想什麼呢?”
“沒什麼。”張鐵問:“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彼得道:“我準備明天去奧斯本工業看看。”
“混進去?”張鐵道:“小心被保安抓住扔出來。”
“怎麼會!”彼得自信滿滿的道:“我可是很厲害的,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等下,上次讓你做的定位器還有嗎?”
彼得打開抽屜扔過來一個小包:“記得用手機激活它。”
張鐵拿出手機打開地圖正準備激活,地圖上閃爍的紅點引起了他的注意。
放在師爺身上的定位儀還在工作?
張鐵順手放大地圖,結果紅點所在的位置讓他大吃一驚,竟然是在他遭遇埋伏的那個服裝廠。
師爺是內鬼?!
一瞬間,張鐵的腦子有點兒不夠用了,警局裡有內鬼,山河會裡有內鬼,司徒靜每次都能拿到準確的情報,大概率手合會裡也有內鬼。
拜託,老子穿的是漫威,不是無間道!
第二天中午,張鐵趾高氣昂的來到了司徒靜的住處。報警和偵查行動都遇到了意外,原本張鐵是自覺有些丟臉的,現在發現是內鬼太給力而不是我軍太無能後,張鐵的自信又回來了。
別墅裡,一身旗袍的司徒靜下了碗麪給張鐵吃。
自從確定張鐵是個sex經驗不多的驕傲小青年後,這姑娘索性一裝到底,今天小家碧玉、明天玉面玲瓏,伏低做小力求把張鐵的大男子主義擡到天上去。
輕輕的爲張鐵擦拭了一下嘴角,司徒靜擔憂的道:“我聽手下人說昨天的偵查出現了意外?”
張鐵大刺刺的享受着美女的服務,反正都是虛情假意不收白不收,他道:“開車的那倆人是你派去的?”
司徒靜道:“人家擔心你的安全嘛。”
“昨天我被伏擊了!”
一聽這話,司徒靜的小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驚慌:“我沒有泄密,不是我!”
“當然不是你,是王寬手下的那個師爺。”張鐵道:“至於王寬有沒有問題,你自己去想。”
司徒靜無助的問:“那我該怎麼辦?”
張鐵道:“什麼都別做,我準備將計就計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稀溜溜的把麪條吃光,張鐵把卡在鼻子下邊的面具拉下來:“把手機號碼給我,到時候通知你。”
等到張鐵離開後,司徒靜走進臥室裡拿出來一臺平板電腦,看着屏幕上閃爍的紅點,司徒靜微笑着自語:“饒你精似鬼,也得喝老孃的洗腳水。”
而在外面,張鐵將從嘴裡掏出來的米粒定位器扔進了下水道,他得意洋洋的道:“自作聰明的女人,是時候給你點教訓了。”
晚上九點,張鐵潛入了紐約警局,這一次他要找個大人物。
辦公室裡,喬治局長把鼠標丟到一邊,一臉煩躁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最近喬治局長的壓力很大,紐約的地下勢力蠢蠢欲動,兇殺、爆炸等惡性案件三天兩頭的就要發生一起,民衆和媒體紛紛指責警局酒囊飯袋,涌來的壓力逼得喬治局長天天加班。
壞蛋隱藏的實在是太深了,手下的探員沒有獲得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難辦啊。”
喬治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目光不由的落在了桌面的相框上,女兒格溫的笑臉感染了他,一絲微笑出現在了他緊繃嚴肅的臉上。
爲了女兒,我一定要把壞蛋揪出來!
從窗戶溜進來的張鐵安靜的看着喬治局長的後背。
喬治.史黛西,格溫的父親,小蜘蛛未來的老岳父之一。
基層警察出身,打拼三十年爬到了紐約警局局長的高位。誰都有可能是內鬼,這位在蜥蜴事件中英勇犧牲的局長則絕無可能。
用什麼方式打招呼好呢?萬一不小心嚇到了他,讓他對超級英雄產生了陰影,以後小蜘蛛還不得天天吃掛落。
就在張鐵苦惱的時候,喬治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突然扭身看了過來。
“hi,uncle,how are you doing?”
我和彼得是兄弟,喬治是彼得的未來岳父,叫他一聲叔叔沒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