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亞歷山大·皮爾斯正在頂樓的辦公室裡沉思,因爲計劃明顯失敗了。
在不久之前,電視上出現了尼克弗瑞的LMD,眼看着就要掀起世界新一輪的陰謀論浪潮,偏偏在關鍵時刻,被變種人攪合了!
該死的X戰警,該死的烏托邦!早一點晚一點都好,爲什麼偏偏是這個時間建國?!
打電話!立刻聯繫軍方的‘熱心人士’!
“你是代表神盾局說這話?還是代表聯合國?”可視電話中的羅斯將軍衣冠不整,眼眶通紅,嘴角的雪茄都快要把鬍子燒了,他卻依舊沒有察覺。
他身後的五角大樓指揮中心裡也是一片亂糟糟的,像是要應對世界末日一樣,將軍本人也表現得很沒有耐心,還用鷹一樣的目光盯着皮爾斯看。
不明所以的九頭蛇首領依舊保持着臉上的笑容:“出了什麼事嗎?”
“玻利瓦爾·斯特拉克博士在昨天傍晚遇害了,他被分屍後懸掛在斯特拉克大廈的外牆上。”
羅斯用懷疑的眼神看着皮爾斯,摘下雪茄彈彈菸灰,方塊般有棱角的下巴左右移動,像是在磨牙:
“除此之外,奧斯本集團的諾曼·奧斯本博士也失蹤十二小時了,他原定要參加昨天傍晚在五角大樓舉行的內部聽證會,展示一種新式的武器裝備,你現在打電話來......是有什麼指教?”
聽到這裡皮爾斯就懂了,羅斯將軍在懷疑自己。
因爲斯特拉克工業,奧斯本集團,漢墨工業等等都是軍方那邊的科技和武器供應商。
現在有兩家的掌舵人同一天出事,自己又這個時間點聯繫羅斯,很難不讓人想歪。
“我很遺憾知道這些事。”皮爾斯擺出一副難過的表情,又故作誠懇地湊近了攝像頭:“需要我們幫點忙嗎?”
羅斯將軍眯起了眼睛,冷笑了一聲:
“不用!我們自己會查清真相,希望事情不是我想象中那樣。”
說完這句話的將軍直接把通訊掐斷,都沒有給皮爾斯說出‘大家一起對付變種人’這提案的機會。
九頭蛇首領有些無語地揉了揉腦門,這一切都太過於巧合了,就像是有看不見的黑手在背後操縱一切一樣,如此不順利的一天,簡直前所未有。
面對種種疑惑,他並沒有非要獲得答案的想法,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危機感。
說不好爲什麼,但他感覺到恐怕這是一個龐大的陰謀,而且就是朝着自己來的,必須要立刻撤離,遙控指揮神盾局裡的自己人展開計劃。
“布洛克,立刻通知人手發動計劃,讓空天母艦全部升空,你自己來辦公室接應我,我們通過天台的直升機撤離。”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通訊器,皮爾斯聯繫交叉骨下達了新的命令,他已經等不及佐拉那邊取得進展了。
身爲特工,有時候就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當感覺有未知危險的時候,那麼最好去相信這一點。
自己混到今天這個位置非常不容易,他可不想喊完九頭蛇萬歲然後咬碎藏着氰化物的假牙,那都是下層人員才做的事。
爲什麼要交叉骨一個人來?因爲天台上的直升機後排只有兩個座位啊,其他人就讓他們爲九頭蛇盡忠吧。
“明白。”
交叉骨辦事幹練,甚至一句廢話都沒有,不問爲什麼,也不去質疑領導,是最理想的打手之一。
皮爾斯強在腦子和耐心,他的身手平平無奇,尼克弗瑞甚至可以讓他雙手就吊打他。聯繫到了交叉骨,有了武力保障,他頓時覺得心裡踏實多了。
靠在椅背上,他從抽屜裡取出了酒瓶,看着上面天行者的商標,給自己滿滿倒上了一杯。
等人的時間裡,他還要在這個辦公室裡喝最後一杯好酒,因爲今天之後,神盾局就不會存在了。
天行者的八十年陳釀,也不知道弗瑞是從哪裡弄來的,結果還是便宜了自己。
想到這裡,皮爾斯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那是一種把所有人矇在鼓裡玩弄的快樂,蠢貨是體會不到的。
都說弗瑞是個聰明人,但一樣不是自己的對手。
將手中酒杯高高舉起,皮爾斯對着燈光看着杯中的金色液體來回搖晃,他彷彿在向黑滷蛋隔空敬酒,今天一別,那就是再也不見。
“九頭蛇萬歲。”
他低聲唸叨了一句,隨後將酒杯送向嘴邊......
“biu!”
一聲彷彿口哨般的輕響,皮爾斯栽倒在桌子上,後腦勺和身後的高背椅上都露出了一個小洞,前傾的身體又把酒杯推回了桌面上。
在高樓外面的夜色裡,黑寡婦手腳上套着吸盤一樣的裝備,正放下抵着窗戶玻璃的寡婦蟄,在吱吱地切割玻璃。
鑽石切割器劃出一個能容納人通過的圓洞,她敏捷地像貓一樣,輕鬆一個魚躍就鑽了進來,然後才伸手把下面的隊長也拉了上來。
“我就說了,在控制室關掉外牆傳感器之後,還是沿着外窗爬上來最穩妥。”娜塔莎晃了晃頭髮,笑着走向辦公桌,端起皮爾斯還沒來及喝的酒來了一口,露出享受的神情。
美國隊長看着死去的部長屍體,緩緩搖頭:“自從我當年開飛機掉進北冰洋裡之後,對於高空作業就沒什麼興趣了,所以我一點也不羨慕天天高來高去的那幾個人......還有,你不應該殺他的。”
“不殺?難道你還要留着這個九頭蛇首領過美國獨立日嗎?”娜塔莎開始翻騰辦公桌抽屜,敲打木料尋找暗格:“別傻了,他可是潛伏了幾十年的高級間諜,留下活口你也問不出名單的,他只會喊九頭蛇萬歲以及對你吐口水。”
“九頭蛇以前不流行吐口水。”隊長摘下背後的盾牌,走向門口:“他們自認爲高人一等,將來要統治世界,怎麼可能像我們這些大頭兵一樣粗鄙?他們只會喊口號然後自殺。”
搜索無果的黑寡婦把皮爾斯扶正,靠在椅子上擺出假寐的樣子,用手鐲裡抽出的鋼琴線來固定:
“你自己明白就好,所以不要總是質疑我。朗姆洛應該快要到了,他們小隊的休息室在七樓,電梯運行到頂層需要用時30秒。”
“我是個美國人,而美國人總喜歡對一切指手劃腳。”
隊長揮了揮手裡的盾牌,開着國際玩笑表示自己準備好了,他躡手躡腳地藏身在門邊,還順手關掉了燈。
房間中頓時一片昏暗,只剩下窗外慘淡月光照耀着椅子上端坐的部長先生,此時門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