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犯罪巷裡的喪鐘繼續給布魯斯傳授偵探思想的時候，頭頂上方突然有一道紅光襲來，就彷彿是劃破夜幕的閃電，又像是染血的陽光。
可就在光線要命中他之前，兩條黑色的小觸手又舉起了一隻從路燈下抓來的蝙蝠，擋在了光線的路徑上。
可憐的小動物一陣扭曲，連翅膀都掉了，隨即變成白色的粉末。
蘇明擡起頭笑着看向一旁的樓頂，果然，帝君也就會這個了。
“真可悲，我明明都和你講過我是怎麼破解熵裂隙的，你還敢在有蝙蝠的地方襲擊我？唉......果然是傻子沒救。”
“該死！”
帝君暗罵一句，扭頭就想飛走，既然偷襲不成，他當然知道正面對決不是喪鐘的對手。
在一個個時間流分身被消滅的同時，他多多少少會感覺到一些什麼，哪怕在他看來，喪鐘是一直緊緊追着他來到了這裡，但之前的挫敗已經讓他沒有了信心。
下一秒，喪鐘突然伴隨着一道光出現在他的面前，手中巨劍一擊橫掃將他攔住。
“我其實一直知道你在哪裡，而故意把你引到犯罪巷來，只是想要看看你還有沒有什麼我能用得上的底牌，但你讓我失望了。”
黑夜之中，喪鐘身上的大衣蠕動着變成了黑黃相間的盔甲，那紅色的菱形目鏡突然亮起：
“你的死翹翹套餐到貨了，不過在送你去見死亡之前，能告訴我你和達克賽德的交易細節嗎？是的，雪花和喪屍的存在連成了一條跨越時間的線索，未來的地球12發生了喪屍危機和突然降雪，而你又選擇了滿是喪屍的‘至黑之夜’想展開什麼計劃，事情不可能存在那麼多巧合。”
“休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你也殺不死我！我是永生......不，不，你做了什麼？爲什麼時間流......”
帝君不知道對自己的戰甲進行了什麼操作，但幾秒之後，面對步步緊逼的喪鐘，他的態度也從囂張變成了恐懼。
“爲什麼時間流重新合一了？你想問這個，我懂。”喪鐘身後的絞殺身體組織彷彿黑色潮水般涌出，封死了整片戰場的天空和地面：“也不怪你不理解，因爲你不知道至尊法師這個稱號代表着什麼，我對於時間線的瞭解遠勝於你，玩這個？真是自尋死路。”
說實話，如果帝君去玩秩序之力，走魔法體系那條路，也許還會變得更強一些。
因爲在時間戰鬥中再加入維度的概念，甚至拖入神魔的存在，喪鐘要對付不同的時間分體時就會費更多的功夫。
但事情沒有如果，帝君太自大了，他認爲自己是無敵的，是未來人，是戰鷹最終的宿命。
而這種自大讓他放棄了對超越的追求。
“沒用的，呵呵，我還會回來的。”在被共生體順着盔甲縫隙鑽進七竅的同時，帝君也知道自己沒救了，但他還是撂下了狠話，並宣佈自己終將歸來。
手起劍落，蘇明乾脆地把他腦袋砍了下來，讓絞殺嗦着腦漿，隨後纔對地上倒伏的無頭屍體說：
“我當然知道要斬草除根，就像是你知道戰鷹的存在是你的希望一樣，我最喜歡扼殺別人的希望了，至於情報嘛，從你的腦子裡讀取也一樣。”
順手把屍體剁餡，蘇明跳下了小樓，在他離開的時候，蘿瑞則保護着小布魯斯。
“結束了嗎？”蘿瑞鬆了一口氣，隨即想起了什麼，扭頭躲開視線心虛道：“如果你說接下來還要去不同時間線對付默存，那我就不去了，頭好疼，你換個人吧。”
“地球12如今哪還有不同的時間線？”喪鐘甩掉了大劍上的血，隨手收回腰包裡：“脫離出去的時間循環全都被我收回了，而我們接下來只需要輕輕一推。”
“哦？那你剛纔詢問帝君和達克賽德的關係，發現什麼了嗎？”
通過模仿超人而擁有超級聽力的女孩捂住了布魯斯的耳朵，有些事情不是現在的他能知道的。
喪鐘從腰包裡取出一點零食和一把普通的軍用匕首，交給一臉茫然的男孩，讓蘿瑞鬆開手：
“我們現在先去解決默存的問題，然後再說達克賽德的事，我大概有點思路了。”
蘿瑞點點頭，又順手在布魯斯的臉上掐了一下，笑着摸摸他的頭：“我們要走了，布魯斯，你會成爲一個了不起的人，不要放棄追尋真相的心。”
“飛走嗎？剛纔是誰襲擊了你們，而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呢......”
低着頭把玩匕首的男孩感受着臉上的溫度，但擡起頭的時候，兩人都消失不見了。
布魯斯歪了一下嘴，重新陷入了沉默，但他覺得這種別人在說話的時候突然消失好像很帥的樣子，以後如果有機會，自己也要來無影去無蹤。
這樣想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堅定了自己要成爲偵探的決心。
隨後他握緊了匕首，讓父母的屍體靠在自己稚嫩的肩頭。
他不會再讓類似的悲劇重演在別人身上了，哪怕犧牲自己，也要保護重要的東西......
.............................
“原來如此，我說爲什麼一直感覺地球12的蝙蝠俠不對勁，原來我們面對的一直都是布魯斯！”
重新出現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時間點上，蘿瑞用小拳頭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算是回過味來了。
正常的情況下，蝙蝠俠是蝙蝠俠，布魯斯是布魯斯，他們的人格是分裂的，甚至乾脆可以被視作兩個人。
而這個蝙蝠俠，因爲喪鐘在關鍵時刻插了一手，又是一陣看似毫無意義的插科打諢，可實際上卻讓布魯斯明白了人類之間遊戲的玩法。
也就是說，在蝙蝠人格誕生的瞬間，就和主人格融合了，地球12的蝙蝠俠就是布魯斯·韋恩，他們從來都是同一個人。
“說的沒錯。”喪鐘笑笑，身上的盔甲也變成了休閒服：“犯罪巷裡的槍響撕裂了布魯斯的靈魂，他的每片靈魂碎片本該永遠消失，或者重新拼湊出一對翅膀，變成只有地獄之火才能熔鑄出的惡魔。但我給他借了個火點菸，於是他感到了其他人類存在的溫度，從而產生了變化。”
菸酒，吃喝，玩樂，情緒，這些都是很容易讓人感受到自己還作爲俗人而活着的東西。
“這是好事嗎？”蘿瑞有點拿不準，至少她以前沒聽說哪個平行世界的蝙蝠俠是這樣的。
喪鐘則聳聳肩，帶着她走出小巷，向公園邊賣冰淇淋的攤位走去：“是好是壞不重要，未來的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不如想想你要吃什麼口味？香草還是巧克力？”